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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秋碎金

时间:2024-11-29 09:37:36  作者:秋碎金
  “世子如此聪慧,不如自己猜猜?”
  便见到苻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这真是一个能让武人力竭,文人词穷的,谁也回答不上来的,故意刁难他的问题。
  奚吝俭手上的动作紧了紧,布料摩擦,在他腰间抽出一声响。
  苻缭小小地“唔”了一声,像是受惊的小兽。
  目光想转又不敢转过来,却莫名认定这里是个安全的窝,也没想过要跑。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利用他,他将自己的目的猜得明明白白,好似自己这段时间的谋划都被夜风无声无息地卷走,递给晨间的清风,送到他那弱不胜衣的身板上。
  只是独独看不透,自己与季怜渎在做戏。
  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冰冷的目光射向后颈,苻缭浑身一颤,如同是被绑在架上,受着拷问的犯人。
  苻缭深呼吸一口气。
  奚吝俭都开始向自己讨教了!
  也算是在目标上达成一大步,自然要继续下去。
  “我已经说过了。”苻缭耐心道,“我真的只是想你与季怜渎能好好在一起。”
  他的脸有些泛红,不知是这样太过直白的说明让他难堪,还是因为着急奚吝俭不信他的话。
  “这几日来,殿下应当也看得见,我无意争权,亦未曾想从中获利。”苻缭坦然,“我的目的只有这个。”
  奚吝俭松开捏着被他蹂躏许久的布帛。
  心里的无名火遽然窜上胸膛,逼得他青筋都狰狞起来。
  敢与自己交涉,愿以身涉险。
  他还能为季怜渎做到哪一步?
  苻缭好端端坐着,身子陡然一斜,长发掀起的凉风还没褪去,便被温暖的臂弯止住了。
  撞进眼帘的,是奚吝俭深邃幽暗的目光,想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洞,直到自己完全陷没进去。
  鼻尖的距离陡然拉近,沉重的呼吸压在苻缭面上。
  环抱着他腰身的手逐渐使出力气,教怀里的人不得动弹。
  薄唇贴着他消瘦的下颚角,张张合合。
  奚吝俭的声音如同厉鬼缠身,耳边落下几句低语后,便要将人吞噬殆尽。
  “世子,你觉得,季怜渎可会喜欢这样孤这样做?”
 
 
第24章 
  熟悉的面容陡然放大了,身体瞬间的失衡与突如其来的究诘教苻缭感到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而后便是脑袋不经思考便发出来的,迫切想要求生的急促呼吸。
  苻缭如坠冰窖,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没想到奚吝俭脱口而出的话语竟是向他讨教的。
  箍着他的那股煞气忽然散了。
  惊惧也随之消失,绞着腰腹处的手臂与紧实胸膛的暖意似要将冰凉的手脚也渡热了。
  苻缭微一侧目,便能见到奚吝俭高挺的鼻梁与压低的眉心,隐隐带着不悦。
  他自是严肃的,苻缭却觉得他却没到传言中那般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倒有些,要求得不到满足的埋怨?
  苻缭不自觉笑了一下。
  果然,奚吝俭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体会过这样友善温暖的情感。
  连这般亲昵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代表的什么意思。
  微凉的鼻尖在自己颊上动了动,惹得那处有些发痒,更敏感地察觉到了他们肌肤之间的不同,以及这不同在摩擦间带来的微热与柔软。
  苻缭不禁闭起被蹭到的那只眼睛,下垂的眼尾被奚吝俭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他嘴角温和的笑。
  “他自是不喜欢的。”
  苻缭脑袋微微侧着,垂下的长发在奚吝俭肩窝处软软折了折,倒回来礼尚往来地骚扰着奚吝俭的下颚角。
  痒。
  让奚吝俭的手臂又收紧几分。
  苻缭自是察觉到了这力量,不免失笑。
  “季怜渎本就不喜欢虚与委蛇,先前要讨好那些重臣已是无奈之举。”他道,“殿下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会被当作暗示,季怜渎自然会把殿下当作与那些人一样的人。”
  他说着,一手轻轻覆上双臂,也没有强硬要推开的意思。
  奚吝俭眯起眼:“他们能与孤相提并论么?”
  苻缭笑了一下,好像面对的是一个有些埋怨的小孩子。
  “自然不是。”他道,“所以更要让季怜渎识清楚。”
  “而且,这样的力道有些大,他会认为殿下太过强硬的。”苻缭继续道,“季怜渎下次回到府中,对殿下定是不满,殿下若是不希望他太过抵触,也得注意着点神情。”
  一般而言,季怜渎这时候一定会与他大吵一架,而奚吝俭会嗤笑一声。
  意思应当是:看,只有我可以庇护你,所以你哪儿都别想去了。
  季怜渎自然会理解为他在嘲笑自己蠢,他觉得自己没有用处,反叛的心思自然也上来了。
  奚吝俭斜了眼搭在他臂上的双手。
  凉凉的,像酷暑里用来降温的冰,只碰了一下便已觉得舒适,若是摸习惯了,怕是要日思夜想。
  想要存久一些,便不能总是捂着。
  毕竟脆弱得很,不知何时便会全消失不见了。
  奚吝俭长睫微颤。
  “殿下也不要对其他人这样做,会让季怜渎误会的。”
  苻缭说得郑重,似是怕奚吝俭忘记这事:“这种事只能对自己的心上人做。”
  奚吝俭吐了口气。
  一扯到季怜渎,他倒是什么都不怕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被他误会成这样,也不好再找补。
  苻缭感觉到奚吝俭的双臂渐渐松了力。
  “我可以下来了么?”他问,“殿下的腿还有伤,若是再严重了如何是好?”
  苻缭又想起那日没送过去的藤梨。
  奚吝俭亦不擅长接受人的善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他们是否别有用心。
  就这样不见了,怪可惜的。
  他微微垂眸,目光索然,恰好落在奚吝俭眼底。
  “倒不如坏了好。”奚吝俭道。
  苻缭一愣,旋即想起他以此推迟出征的借口,便是这腿上的伤。
  只要没痊愈,他就有理由推脱。
  “既然殿下不想去,为何不让朝廷直接派一个使臣去?”苻缭问道。
  既然官家要求收复上木国,那和平收复自然也可以。
  何况北楚分裂的原因是因旧党太过欺压新党,而今新党地位翻天覆地,只要谈好条件,不是没有招安的可能。
  奚吝俭闻言冷笑一声。
  “派过,被山林野虎吃了,被路匪截杀,溺水,你若想去,选一个。”
  苻缭沉默半晌。
  “虽然知道殿下自有分寸……”他眉头微皱起,转眼间又舒开了,“但殿下还是要爱护自己的身子。”
  不像自己,走两步路便觉得呼吸开始困难,那日在马上更是颠得感觉心肺都要呕出来。
  不过起码的感觉确实不错,就是太过紧张,后来又下了雨,没能好好体会。
  苻缭不自觉触碰自己的胸口,揪紧了左边的丝帛,试图回忆起那日的感受。
  最后落在回忆里的,是奚吝俭紧紧贴着自己,二人在冰凉的雨水中紧密贴合出一丝温暖。
  连令人不适的颠簸都无法从中作梗,他清晰地听见奚吝俭的心跳。
  还有自己的。
  虽然乱了些,但一样是那么有力。
  像奚吝俭令人安心的低音,像他果断踏在地上的声响。
  恍惚间发觉奚吝俭的手松了力道,苻缭以为自己神游太久,匆忙起身。
  “殿下明日还要上朝,不打扰殿下了。”苻缭略微倾身以行一礼,“待殿下日后得闲,再来与殿下讨论兼任的问题。”
  奚吝俭怀里顿时空荡,只留下衣裳上的一片褶皱,以示意方才怀里的温暖是存在过的。
  “明日便可。”他道。
  苻缭一顿,似有些犹豫。
  奚吝俭低低笑了声:“世子不乐意?孤觉得世子大抵更不想回到府上吧?”
  苻缭苦笑道:“殿下真是神通广大。”
  今早回了府后,苻鹏赋不知从哪儿听见了传闻,又没听全,只知道自己讨到了官家欢心。
  他带着苻药肃与苻延厚一并过来,抓着自己就说开了。
  苻药肃还好,苻延厚一脸的厌恶,就差没把讨厌自己写在脸上,连阳奉阴违的心情都没有,与他爹吵了两句便离开了。
  苻鹏赋也不知在夸自己什么,苻缭听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说自己比试那日在马上有多威风,所以官家才看中自己,得了个官职。
  直到苻药肃提到自己是靠“言语”将官家哄高兴了,又被授了校书郎这样一个“文职”后,苻鹏赋才如梦初醒。
  紧接着便是勃然大怒,大骂自己花言巧语,甘愿与旧党同流合污,还不知羞耻地担了个文职。
  饶是苻缭,也被他瞬间的变脸吓得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苻药肃劝了许久,才将他爹劝好。
  边劝还边提醒苻缭,他爹最讨厌文人之流,千万不能惹怒了。
  苻缭点点头,寻了个借口便先回房。
  苻鹏赋举止奇怪不假,但最先把那几个能惹怒他的点提了个遍的,不就是苻药肃么。
  念及此处,苻缭不禁望向奚吝俭。
  他会知道么?
  可下一刻他又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有些拎不清。
  竟然想着奚吝俭会告诉自己。
  但他确实不想再在明留侯府待着了。
  苻鹏赋那表情,很显然是要与自己没完,他只想避开。
  “那等明日殿下回府,我再来叨扰殿下。”
  苻缭没发觉,自己面上的表情轻松许多,如同初春刚化开冰雪的溪流,看得人心情愉悦。
  奚吝俭便是那欣赏之人。
  “孤送世子。”他道。
  苻缭顿了顿,并没有应答。
  见到奚吝俭的第一日,他也提过要送奚吝俭出府,但奚吝俭没答应。
  虽然那时更多的是他拒绝自己的言下之意,没给自己周旋的机会。
  但他那时觉得没什么,那是奚吝俭对自己多有提防,相当正常。
  而现在,他与奚吝俭的关系……大概也还没密切到这个程度至,少没好到他愿意屈尊送自己出门的程度。
  他不觉得奚吝俭有什么企图,只是单纯觉得这样不好。
  真答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只要一想到,便让他生出退缩的念头。
  “不必了。”他最终还是拒绝道,“殿下还是早些歇下吧,让小厮为我带路便好。”
  奚吝俭面色一滞,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他深深看一眼苻缭,道:“那便让殷如掣送你。”
  苻缭应了声,奚吝俭与他一并出了房门,低声交代殷如掣几句。
  “世子请。”殷如掣也公事公办,就要带着苻缭离开。
  清晨的微凉春风,到晚上便寒冷起来,苻缭不自觉瑟缩一下。
  似乎还是璟王府里比较暖和。
  尤其是奚吝俭的书房。
  受冷风摧残的双手逐渐温暖了,像是覆上了一个人的体温。
  “对了。”
  苻缭就要走远,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如果季怜渎被带回来了,对他一定要谨慎些。”
  照奚吝俭和米阴的办事效率,季怜渎被抓回来大概也快了,指不定就是他睡一觉起来的事。
  “他抵触也是正常,这种事急不来。”他道。
  奚吝俭凭借着身高微微俯视他,长长出了口气。
  苻缭知道他是不耐烦了,连忙回过身,就要离开。
  “对了。”
  奚吝俭唐突地开口。
  苻缭停住,转身看他,带着熟悉的神情。
  每一次他都如此从容,含着点探求,仿佛随时做好了倾听他的准备。
  “很酸。”奚吝俭眉尾微微挑起,再无表情。
  苻缭一怔。
  “藤梨。”奚吝俭道,“酸得要死。”
 
 
第25章 
  霎时间,奚吝俭看见苻缭的眼眸亮了起来,愉悦得要超过房内跃动的烛火。
  那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他再熟悉不过的油纸与物什上,恰到好处地修饰简朴的花纹。
  他并未认真查看,却也能感觉到,周围变得有些许陌生。
  就像他现在没有仔细去看苻缭,却也知道他的眼眸里满是自己。
  “这时候藤梨不应季,大抵是早熟或是去年冬日留着的。”苻缭浅浅笑道。
  奚吝俭府上自是不缺应季的水果,方才放在堂内的苹果橙子他也见到了。
  他大概也知道这时候的藤梨不怎么可口,但还是吃了。
  其实他还是会回应人的嘛。
  奚吝俭多看了苻缭两眼,神色未变,简单应了声,便书房去了,殷如掣也借这个空当引着苻缭出府。
  路上鲜少有光,苻缭始终觉得书房的光格外明亮,即使背着身,眼前似乎都还有微弱的光芒。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
  半个影子被映在窗户的油纸上,只能看见书房主人坐在桌前,而不知他的举动,引人想要去一探究竟。
  刚才自己的影子,也被投在了这上面么?
  殷如掣发觉世子的脚步更慢了些,疑惑道:“世子?”
  苻缭小小地惊了一下,像是被人赃并获的小毛贼。
  “没事。”苻缭将自己的视线与神思都拉回脚下,隐约察觉到石板旁的花草戏弄着他的衣摆。
  他抬头看了看夜空,明月依旧高挂。
  “可以问殷侍卫一个问题么?”他忽然道。
  “啊,可以。”殷如掣挠了挠脑袋,“不过世子不用叫得如此生分的,毕竟我们……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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