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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秋碎金

时间:2024-11-29 09:37:36  作者:秋碎金
  但由于太过颠簸,他还是不能完全看清奚吝俭,即使他们已是并行。
  不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太暗了。
  太暗了?
  奚吝俭的声音适时传来。
  “世子,要下雨了。”
  苻缭这才发觉,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黑压压的,几乎要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就在说话的当口,苻缭感觉鼻尖被一滴水滴打湿。
  “集中精神。”奚吝俭的身位已经超过他,看起来像是胜者随意给他丢的一句话。
  再转过这一个弯,他们又要回到群众的视野,终点也近在眼前。
  已经能看见那块大石,可惜奚吝俭的身影有意无意地遮着他的视线。
  雨陡然下大了,不少人见胜负已定,快步跑了回去。
  豆大的雨点砸在苻缭身上,密集且凶狠,好似也想取他性命一样,要逼他放开缰绳。
  前路已看不清楚,苻缭只能看见一片雾蒙蒙的混沌,连周围的残像也消失不见。
  双手开始发痛,像是结冰后一锤一锤再砸开。
  耳边不只是雨水与马蹄声,似乎还多了另外的声音。
  什么东西轰然落下的声音。
  “世子小心!”
  苻缭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接连的巨声让他一时无法判断该先对哪个事情做出反应。
  整个地面都在震动,旁边的大石轰然滚落。
  “走山!走山了!!”周围的声音大喊,“快跑!!”
  苻缭叹息一声。
  麻木的双手终究支撑不住,一个小石块飞落,正好砸在他的虎口处。
  苻缭手上一阵吃痛,多出一截的缰绳抽打到他的伤处,教他失了力气再去握紧。
  他身子一歪,从马上直直摔落。
  苻缭已经感觉到自己身子落在空中时,周围时间诡异地慢下来的感觉。
  沙石擦过他的耳尖,一瞬间像是战场上闪着寒芒的银枪。耳边听不见任何具体的声响,唯有疾风堵塞他耳道的咆哮。
  双目因为细密的尘碎无法睁开,双臂找不到任何着力点。
  但有人找到他了。
  手腕猛地一停,因为惯性还没反应过来的身子受到拉扯的疼痛。
  苻缭只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直到稳稳地坐在了马身上。
  仍旧是他的马,奚吝俭就在他身后,一手后面紧紧箍住他的胸腹,另一只手握着缰绳。
  奚吝俭的马匹嘶叫一声,率先冲去前方。
  “就这样别动。”奚吝俭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动。”
  苻缭听着猛烈的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奚吝俭的,抑或是他们一同,与逐渐被打湿的衣裳一起,湿答答地相互紧贴,好似在寒风中取暖的人们。
  雨水顺着苻缭的发丝划过面庞,有些痒,被疾风蹂躏过后更加冰凉,像铁了心要阻碍他们。
  苻缭有些脱力,即使想抵着奚吝俭的胸膛,也难免随着陡峭的山路左右摇晃。
  “别动。”奚吝俭提醒。
  “我相信你。”苻缭窝在他颈侧,重复道,“我相信你,奚吝俭。”
  他身子不断发着抖:“但我很不舒服……我好难受。”
  他听见奚吝俭沉沉地喘了声气。
  是在嫌弃自己拖后腿了么?
  但他又为何要救自己?
  苻缭努力稳住身形,凭感觉四处触碰,终于摸到了奚吝俭固定住他的那只手。
  马匹嘶叫一声,躲过突兀砸下来的碎石。
  “奚吝俭……”
  苻缭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被一节节拆散,还要将他浸泡在刺骨的冷水中。
  “我在。”
  清晰沉稳声音环绕在耳边,安魂定魄,似是冰天雪地里忽然冲出的一股热泉,让他觉得只是将死之人的黄粱一梦。
  “我知道那处屋子。”苻缭紧紧抓着他的手,“我让祖娘把他的书信都整理出来了,都在屋子里,还有他虐待家眷之事,不能继续挂着宠妾灭妻的名头……”
  “我知道。”奚吝俭陡然打断他,语气藏着一丝不耐。
  苻缭一愣:“我是说那些书信,他们先前被吕嗔带回去了,还有祖娘……”
  “我知道。”
  奚吝俭的声音又近了几分,压在他耳廓上,呼吸的热气驱散冰冷片刻,一时的刺激教苻缭忍不住颤了一下。
  “所以,闭嘴。”
  苻缭抿起唇。
  好像真生气了。
  与以往那般自然地盛气凌人的气质不同,有股说不上来的违和感,致使苻缭并不怎么害怕这位正愤怒着,又杀人如麻的摄政王。
  反而,这样的奚吝俭让他更安心地窝在胸膛里,感受他实打实心脏的跳动。
  他知道?苻缭有些迷茫。
  对奚吝俭来说,那份与其他官员的文书通信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以一并拔除许多滥吏赃官——虽然他自己也是残暴无道。
  “殿下!”
  殷如掣的声音从侧方传来,苻缭看着他在马上,俯低身子。
  “疏散人群!”奚吝俭打断他的动作。
  殷如掣有些犹豫,似是低头再看什么,眼神闪烁几下,才应了声,策马朝前去。
  苻缭感觉到奚吝俭的脊背由挺拔变为俯身,前压,声音重新附在他耳边:“坐稳。”
  同频共振的抖动教苻缭的心脏也剧烈跳动起来,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胸腔。
  已经能看到终点了,那块堵在屋前的巨石在大雨的冲刷下摇摇欲坠,前前后后有各种石块泥水滚落。
  如果持续向前,很有可能撞上那块巨石。
  奚吝俭的马匹率先通过终点,立即向一旁跑开,他们二人紧随其后,奚吝俭拉紧缰绳,两人猛然向后倒去,苻缭觉得没有那一刻如此漫长过,长到他有些不愿离开这暖和的温床。
  马儿稳稳地停在了巨石前,稳步走向安全的区域。
  苻缭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回味着方才在马上的时刻。
  奚吝俭的身子动了动,因雨水沾湿而黏在一起的衣裳固定着他们,也让苻缭回过神来。
  “多、多谢。”他有些慌乱,想从马上下来。
  奚吝俭放开手,苻缭还在疑惑他怎么不出声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不会下马。
  身后没有笑声,苻缭感觉到胸腔微微地震了一下。
  “坏心眼。”苻缭小声道。
  他的身子不知所措地转了几下,但两人此时还贴在一起,看上去颇像是在撒娇。
  “殿下,与世子的比试结束了。”孟贽的声音忽然出现,“先前的规矩是,哪位先过线便算胜……”
  苻缭心脏一沉,眨了眨眼,没有回头。
  发丝被雨水打乱,将两人的发丝缠在一起。苻缭没什么气力,缓缓地将他与奚吝俭纠缠的发丝区分出来。
  素手在发丝间流连,苻缭的注意力集中在指尖的发丝上,殊不知奚吝俭长睫下的眼眸在他身上巡了一圈又一圈,落在他抖动的睫毛,下垂的眼尾,与微微张着的,被雨滴打湿的唇上。
  唇上还有几滴仍在滚动的小水珠,似是在邀请他做些什么。
  “既然孤的马先过终点,而世子之人先过终点。”奚吝俭幽幽道,“这场便算平局了。”
  苻缭一时愣怔。
  手里的发丝猛然被扯了一下,他吃痛地连忙解开,又听见奚吝俭开口。
  “不过,世子。”他盯着苻缭的眼眸,“季怜渎,你是别想带走了。”
  苻缭皱起眉,想要说话,刚一开口便打了好几个喷嚏,又猛烈咳嗽起来。
  奚吝俭望着远处,见有个身影一深一浅地朝着他们过来,本想下马,苻缭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虽没什么力气,奚吝俭还是没再动弹。
  “想说什么?”他看见苻缭不断发着抖的身子。
  定是要发热了。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苻缭将不安分的黑发挽在脑后,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奚吝俭见他嘴唇张张合合:“没了?”
  苻缭的眼神四下闪了闪,挺身想贴着奚吝俭的耳朵。
  奚吝俭动作一僵,苻缭已经靠近了。
  趴在他身上的人没了力气,连唇都贴在了他的耳廓。
  软软的热气萦在耳边,呼出几丝水雾。
  “殿下,以后不要对季怜渎说‘闭嘴’这两个字,他不喜欢的。”
 
 
第10章 
  奚吝俭眉头骤然压低。
  耳边人因着受了寒,行动有些迟缓,与他的距离没有拉远,竟还有些期待地望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奚吝俭只觉得一股道不明的情绪积压在胸腔,砸下的雨水越是冰冷,体内的热意越是肆意膨胀,怂恿他做出反应。
  偏生这个罪魁祸首了无惧色,一呼一吸逐渐归于平静,像早知道骂了也是对牛弹琴的小兽。
  奚吝俭眯了眯眼,倏然靠近他,礼尚往来地贴着他的皮肤,接触之地先是一冷,随后逐渐渡来暖意,仿若沾上了带着他温度的水滴。
  他凉凉开口:“你在指导孤做事?”
  苻缭呼吸略微一滞,听奚吝俭的语气又恢复成以往的冷漠,知道他是听不进去,也不再说。
  又是这样。
  奚吝俭垂眸,目光落在方被苻缭分开的,丝缕分明的黑发上。
  “殿下。”孟贽嘶哑的声音恰好打断沉默,在周围嘈杂的声响中格外清晰,“走山后,山脚处奇异地出现了一座小屋,外形并不显眼,但……”
  苻缭放在奚吝俭衣袖上的手顿了一下,指尖在布料上扣紧了些。
  奚吝俭沉吟一声:“可有查看屋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动了动手,那衣袖恰好从苻缭的指尖滑落,指腹结结实实地落在奚吝俭温热的皮肤上,烫得苻缭立即缩回了手,身下的马匹也跟着在原地踏了两步。
  远处还有未离开的居民,远远地就望到那个格外突出的屋子,开始与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
  “属下已让随从将屋里的东西尽数清点。”殷如掣从快步前来禀告,“文官们有些正在来的路上,有些心虚地要跑,安排的人已经拦住了。”
  “公子!”
  苻缭熟悉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他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之敞在不远处挥了挥手。
  他穿着蓑衣,另一手拿着伞,见自家公子回应了,连忙就要前来接苻缭。
  “之敞。”苻缭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这里山路本就不好走,之敞还跛了只脚,苻缭看他随时都有可能摔倒,急着就要下马。
  他下意识看了奚吝俭一眼,见他没动,发觉自己犯傻了。
  怎么下意识地就去找奚吝俭了?
  “公子,你什么时候会骑马了!小的都不知道呢,侯爷若知道了,定是相当高兴的!”之敞看见坐在公子身后之人,没认出他是谁,“哎,这不是龙王爷吗!公子真是得到龙王相助了!”
  苻缭一时愣怔,奚吝俭已经轻巧地从马上下来了,雨势仍大,之敞视线被斗笠一遮,再一转头,奚吝俭便不见了。
  “公子,龙王爷不见了!”他惊讶道。
  “之敞。”苻缭叹了口气,暂且没法探究之敞的话,“你知道如何下马么?”
  之敞啊啊两声:“会,小的会!公子可要小心些!”
  苻缭在之敞的指导下缓慢下了马,想找寻奚吝俭时,眼前便只有纷纷落下的余地与一片狼藉。穿着侍卫服的人来来往往,就是不见其中那位惹眼的摄政王。
  苻缭手里的缰绳还没放下。
  他摸了摸黑马的脑袋:“你闻得到主人的气味么?”
  黑马打了个响鼻,再没其他动静。
  “公子,我们快些回府吧,话说公子今日清晨是如何来这儿的,小的没看见轿子呢。”之敞为苻缭打着伞,引着苻缭回府。
  苻缭一时无言。
  若要走回去,怕是得花一个时辰,雨势还如此大。
  即使有伞遮挡,周边飘进的细雨也早已把身上的布料濡湿。
  他看了看旁边的马匹。
  怪漂亮的。
  “走回去吧。”他道。
  苻缭吸了吸鼻子,小心地带着之敞走下泥地。
  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再不快些回去,怕是不好办了。
  奚吝俭也没带走这匹马,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苻缭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殊不知他想着的那个人正紧紧盯着他。
  奚吝俭看着那两人病的病,残的残,眉尾微微压低了。
  “其他人呢?”他道。
  殷如掣望向主子的视线,道:“明留侯昨日便把自己灌醉了,此时尚未醒,女眷均陪着他,苻药肃被苻延厚拉着去玩斗蛐蛐。苻延厚以为世子必输无疑,想等着比试结束来看笑话,被告知是平局后便回府了。”
  奚吝俭嗤了一声,没说话。
  殷如掣等了半晌,不见有指示,连忙看向孟贽。
  孟贽瞥了眼主子神色,两指动了动。
  殷如掣知道这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但能说的他已经说完了,明留侯府需要关注的人就这么几个。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其他人再无动静了。”
  奚吝俭瞥了一眼手上的纸张,因着年代已久,即使被打湿,上面的墨迹也没被晕染。
  眼见那人磕磕绊绊地走着,像是一根芦苇。
  当初他说着要送自己走时,也是这样,轻飘飘的,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模样。
  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几缕黑发散下,在奚吝俭发尖的透明水滴晃了晃,不敢挡住大官人的视线,识趣地自己落下来。
  奚吝俭瞥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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