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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识君(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4-12-04 08:39:57  作者:施宁
  喻季灵攥紧膝头的布料,别扭道:“我才没有。”
  喻维平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对他道:“不出你所料, 你父亲传功给了行之,这足够行之挥霍的啦。”
  喻季灵看了眼将顺心写在脸上的喻维平, 忍不住翘起唇角,“叔父很少这么开心。”
  “家人团聚, 焉能不乐?”喻维平笑着说。
  喻季灵哼笑一声,淡淡道:“那叔父可要抓紧时间乐了, 指不定那老头过会儿便回南山了。”
  喻维平告诉喻季灵,“方才你父亲命人去收拾他住过的院子,看架势是不打算回去了。”
  “……”喻季灵古怪地抿了下唇角。
  喻维平继续道:“倒是你,是如何劝说你父亲下山的?”
  “我才没有劝说他。”喻季灵别别扭扭道:“我只是说喻勉快死了,他爱救不救吧。”
  喻维平语重心长地捏了下喻维平的肩膀:“你可知, 多年前你兄长危在旦夕之时,你父亲首先选择的是冷眼旁观?”
  喻季灵后知后觉道:“叔父的意思是…那老头并不在乎大哥的生死?”说到最后,他话中带了些愤懑之意。
  “哀莫大于心死,那时候你们父亲仍旧沉浸在你们母亲的逝去当中, 若非孙先生相助,怕是就没你大哥了。”喻维平叹气道。
  喻季灵疑惑地皱起眉头, 不解道:“可他此番还是下山了。”
  喻维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人老啦,季灵,有些事情只能等老了才能看清。”他长叹一声:“你父亲逃避尘世是为了你的母亲,而你和喻勉,是这世上唯二与你们母亲有关系的人。”
  喻季灵还是一脸茫然:“叔父到底想说什么?”
  “你父亲并非你所想那般不在意你。”
  喻季灵嗤道:“我才不在乎…”
  “我以为,这是你的心结。”喻维平慈爱地望着喻季灵。
  喻季灵眸色微闪,却是释然一笑,他道:“曾经吧,我曾经是怨恨他抛下我们,可人生数十载,叔父,我看左三爱而不得…又看大哥为执念所束缚,还有曾经的白家世子,他们都有太多遗憾了。”
  “我不愿那样。”喻季灵说:“我有您和大长老,还有大哥…我算是顺心的了。”
  喻维平欣慰道:“下了趟山,倒是长大了。”
  喻季灵笑了下,然后郑重转身,朝喻维平深深一拜。
  喻维平愣住了,他赶忙去扶喻季灵:“你这孩子。”
  喻季灵单手制止住喻维平的动作,认真道:“从小到大,叔父待我如亲生孩儿一般,其实我早该释然的,我并不缺…父亲。”
  喻维平鼻头微酸,他有些惆怅道:“季灵。”
  “叔父一生为了书院尽心尽力,季灵也会像叔父一般,为了书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喻季灵信誓旦旦地保证。
  门外阴影处,两个人悄然站着。
  大长老看了眼冲虚道长,哼笑道:“如何?看着自己儿子拜别人。”
  冲虚道长望着祠堂内“父慈子孝”的一幕,淡淡道:“这是维平应得的。”
  大长老故意道:“哦?你不是来探望季灵的?”
  “……”冲虚道长面不改色道:“许久未回来,我来拜祭列祖列宗。”
  “那你方才还问我季灵在哪儿?”可见性格上的小恶劣是喻家祖传的。
  望着冲虚道长吃瘪的模样,大长老满意地抱起手臂,安慰:“行啦,来日方长。”
  待喻勉再次从石室内出来,白鸾尾的寒毒被彻底根除,这就意味着左明非有救了,但左明非的身体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众人换上春衫之际,左明非还裹着厚重的狐裘,不过再怎么不适,左明非望着喻勉时始终是心平气和的模样。
  言砚为左明非准备了药浴和针灸,这是一个漫长的疗程,而且在祛除镜花的毒性后,还需要左明非周转内力自我调息,这个过程需要多久尚未可知,可能是三个月,也可能是半年,甚至可能更久…而且在此期间,左明非见不得风和阳光,相当于要一直呆在密室中。
  想到这里,左明非惆怅地问:“那我们岂不是要一直见不到了?”
  喻勉轻声一笑:“是你见不到我,我可以趁你昏睡时去探望你。”
  “这不公平。”左明非不是很满意。
  喻勉将他的狐裘裹紧,把人拉到跟前亲了一口,调侃道:“在我这里,向来是没什么公允可谈的,你可后悔了?”
  “不悔。”察觉到喻勉想亲自己的眼睛,左明非顺从地闭上眼睛,轻声道:“我从未后悔。“
  喻勉在左明非的眼皮上啄了一口,故意追问:“从未后悔什么?”
  左明非不自然地低了低头,羞赧将他过于苍白的脸色染上微红,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了些生气,“从未后悔喜欢你。”
  怎么办呢?喻勉也不想欺负左三,可左三看起来太好欺负了,喻勉心绪微动,他想起不久前的肌肤之亲,除了位置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一切倒也是值得回味。
  喻勉摩擦着左明非圆润的耳垂,心中盘算着等人好了,要如何把人拐上床去。
  “行之。”左明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他捉住喻勉逗/弄他耳朵的手,郑重道:“我有事要嘱托你。”
  “不听。”喻勉直截了当地打断他,说:“等你从石室出来再告诉我。”
  左明非低声道:“我怕…”出不来就没机会说了。
  “没什么可怕的。”喻勉强硬地拽过左明非,盯着他的眼睛道:“左三,你得安然无恙地出来,你得相信言砚,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好。”
  喻勉缓缓翘起唇角,柔声道:“没错,我们还要一起做很多事,还要携手为白家昭雪。”
  左明非蓦地抬眸,眸中一片清明:“…其实,白家的名誉已经恢复了,是吗?”
  喻勉怔住了。
  左明非淡淡一笑,他拉住喻勉的手,继续道:“不久前离世的是陛下,对不对?”
  “憬琛…”喻勉眉心微动。
  左明非抬手按住喻勉的嘴唇,他垂眸敛去笑意,声音低了下来:“如今…已是十年后了罢。”
  喻勉喉间滞涩,他想问左三是如何知道的,可又觉得没有必要,似乎每一次失忆,左三都能很快搞明白自身的处境——左三很聪明,这毋庸置疑。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喻勉宁愿左三没那么聪明。
  左明非再次看向默然的喻勉,轻声问:“能告诉我是谁为白家昭雪的吗?”
  良久,喻勉微叹一声,回答:“我,和你。”
  左明非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意,“果然,你做到了。”
  喻勉摸上左明非的脸,用拇指蹭去他眼角的泪痕,强调:“憬琛,是我们。”
  “…我知道。”左明非用力闭了下眼睛,他摸上喻勉的手腕,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一般,颤声道:“可我觉得不真实。”
  “我仍然被留在乌衣案的阴影中,可乌衣案已经结束了,我还来不及结束难过…”左明非声音微哑,他无力道:“明明这是件好事,但我还是觉得怅然…”
  喻勉抱紧左明非,听到左明非的话,他胸口无端觉得难受,“憬琛,我不会安慰你一切都会好的这种话,”喻勉深沉的话语中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这世间变数太多,我所能应你的是,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这辈子我只你一个,唯你一人。”
  “今后,在所有的变数里,我来做你唯一的定数。”
  左明非拽紧喻勉的衣襟,发狠般地吻了上去。
 
 
第82章 入局
  白鸾尾在灯光下被笼上一层缥缈的色彩, 它被安置在温泉正中央,从它根部弥漫出的药雾缓缓地流淌进温泉中,偌大的温泉中只有一个如玉般的人影。
  左明非被言砚封去五感, 宛若雕塑般地浸泡在温泉中, 不远处的石桌旁,喻勉和言砚相对而坐, 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
  言砚轻笑一声, 凤眼懒洋洋地斜了眼喻勉,打趣:“你这次进来, 少说得呆上半个月。”
  喻勉意兴阑珊道:“莫说是半个月, 半年也无妨。”
  “哦?你不急着回京夺权?”言砚揶揄道。
  喻勉勾了勾唇角,他慢条斯理地拈过茶杯, 漫不经心道:“幼清这是何话?我如今赋闲在家,上京哪是说回就回的。”
  言砚不置可否地摇了下头, 对喻勉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在这半个月里,喻勉替言砚的草药翻过土, 又纡尊降贵地打扫了石室,再加上他换了身薄墨色的衣袍,更显得他有那么几分“采菊东篱下”的隐世姿态,直到半个月后出了石室——
  喻勉从下人处得知,上京派来的禁卫已经包围书院七日了, 为首的竟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齐连鹤。
  这个人说来也熟悉,就是喻勉曾在徐州见过的老太监,齐连鹤为人不似段郭芳那般趾高气扬,他更多时候看起来畏首畏尾的, 但却能在太后身边服侍三十余年,可见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齐连鹤此番前来书院的目的很简单, 他奉太后旨意,请喻家嫡系血脉前往上京听学,听到这里,喻勉眸光微闪,这是要把喻家子弟当人质的意思,喻勉嘲讽地勾了下唇角,想不到喻家避世数载,最后还是被人给惦记上了。
  喻勉暗忖,想来在王太后与新帝的角逐中,王太后暂时占了先机。
  “王太后敢把主意打到书院身上?看来是疯的不轻。”喻勉语气如常般散漫。
  荆芥跟在喻勉身后,眉头微皱:“山长还交代过,让你没事少出门。”
  “……”喻勉掀起眼皮看了眼荆芥,他当然明白喻季灵的意思。
  喻勉此次回琅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对外可能是失踪的状态,齐连鹤是上京的人,此时是多事之秋,上京的人能不见最好是不见。
  老实待着吗?那和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喻勉拐了个弯,直接道:“去前厅看看。”
  荆芥:“…不是说没事少出门么?”
  喻勉将他的话扔在脑后,荆芥迈开步子跟上来,着急道:“还有一事。”
  喻勉言简意赅道:“说。”
  “姜家人貌似和王太后的人勾结到了一起。”荆芥担忧道:“他们大肆散播书院的谣言,虽说动摇不了书院的根基,但也影响到了书院的名声。”
  喻勉嗤道:“姜云姝还未拿下姜家?”
  荆芥顿了下,维护道:“云姝在姜家本就势弱,哪能轻易拿下它?”
  喻勉饶有兴致地轻声重复:“云姝?”这小子直呼姜云姝姓名,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
  荆芥察觉到自己言辞的不妥之处,他差点咬住舌尖,急忙改口:“是我失礼,应该称呼姜先生…”
  喻勉懒得看荆芥欲盖弥彰,直接问:“那你愿意帮姜云姝拿下姜家吗?”
  荆芥愣怔片刻,而后直直地看向喻勉,不假思索地问:“如何帮?”
  房门外的脚步声匆忙有序,喻勉坐在案几后面,掀起眼皮的瞬间,戒律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群人推搡着进门,喻维平在喻季灵和冲虚道长的搀扶下躺在榻上,姜云姝跟在后面,她惯常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满是担忧。
  众人看到喻勉在此,并不觉得讶然,室内的气氛在推门那瞬间便凝重下来,只剩下郎中进进出出。
  喻勉望着不省人事的喻维平,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是齐连鹤干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嗯。”喻季灵浑身凌乱,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场激烈的打斗,他恨声道:“这老头,当初在徐州时像只鹌鹑一样,没想到是只秃鹫!”
  话音刚落,喻季灵忽觉胸口滞涩,他直接跪坐在地,脸色通红地咯出一口血,之后便瘫倒般地靠在桌角,费力地吐息着。
  姜云姝迅速上前,作势要为喻季灵调理真气,却被冲虚道长拦住了,冲虚道长垂眸望着喻季灵,对姜云姝道:“我来。”
  喻季灵拒绝了,他气若游丝道:“你先前为大哥输送了五成功力,方才又替我挡下齐连鹤几掌…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没事。”
  冲虚道长:“我无碍。”
  谈话间,喻勉已至喻季灵身前,他单膝守在喻季灵身旁,牢牢地按着喻季灵的肩膀,脸色很是难看:“你不擅打斗,为何逞强?”
  “凭我是书院的山长。”喻季灵抬手,同样按在喻勉肩上,五指不断收紧,“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书院…咳咳咳咳咳…书院不会是任何人的囊中之物!”
  喻季灵说这话的时候强忍着身体不适,偏偏带着发狠的决绝:“书院不会屈服于皇权,亦不会谄媚于太后…”
  说到这里,喻季灵已经支撑不住地往一旁歪去,喻勉烦躁地揽过喻季灵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想要斥责的话堵在喉间,喻勉转口:“那你更应护好自己,若你垮了,书院也就群龙无首了。”他难得说几句软话,只是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赞同
  “大哥,”喻季灵虚弱地慨叹一声,幽幽道:“过不了多久,琅琊书院山长被重伤的消息便会传遍至琅琊,徐州…乃至上京,届时书院便不能偏安一隅了,纵使长老们想避世,也不能够了,因为这巴掌已经扇到了书院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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