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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识君(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4-12-04 08:39:57  作者:施宁
  这锦囊是藕粉色,样式小巧精致,更像是女儿家的东西。
  喻勉面色一冷,心想莫非书院里还有其他人觊觎左明非?这叫他如何放心离开?于是他不容置疑地打开锦囊,在里面发现一张信纸,是左明非的字迹:
  “行之放心,除你之外,无人心悦于我。”
  喻勉眉梢微挑,继续看下去。
  “你我之间,无须再说些什么,我知晓你有心事,虽不明了,但左右该是上京的事,行之,世事瞬息万变,福祸相依,你不必顾虑我,一切以大局为重。”
  憬琛啊憬琛,哪怕是在昏睡之前,也不忘为他宽心。
  喻勉闭了闭眼睛,他将信纸按在自己胸口,忍不住前倾身体,吻在了左明非的额角。
 
 
第84章 国难
  两道身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在官道上疾驰着, 忽地,喻勉勒紧缰绳,他抬手示意裴既明停下, 接着眼神锐利地扫向四周, “有动静。”他沉声道。
  裴既明戒备起来,他自然也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人不少。”他搭话道:“这马蹄声听起来训练有素, 应是军中之人。”
  喻勉神色莫测地目视前方,他身下的马打了个响鼻, 似乎对喻勉猛然停下有些不满, 喻勉安抚性地拍了拍马颈,马儿安静下来。
  不多时, 成群结队的黑色身影呈点状出现,随着疾驰的身影越来越近, 喻勉看清了来人,他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 接着对裴既明道:“是自己人。”
  喻勉驱马与前方的暗卫汇合。
  “见过主子。”一众暗卫正要下马行礼,却被喻勉制止了,喻勉道:“事态紧急,一切从简,行礼便不必了, 如今上京是什么情况?”
  凌隆叹气道:“不瞒主子,上京如今跟井底困兽没什么两样。”
  喻勉微怔,他觉得不可思议,“纵使北岳十三部得到了边境城防图, 可我大周戍边将士并非摆设,他们缘何有这个能耐?”
  “主子, 直逼上京的不是北岳蛮族,而是东夷人。”
  喻勉眸色微凝:“东夷人。”
  “正是,他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火/炮,那火/炮威力巨大,所过之处,遍布疮痍。”凌隆低声道:“我们为穿过他们防线,折了不少人。”
  裴既明看向喻勉:“大人,事情愈发严重了。”
  “东夷人一向胆小怕事,先帝在时,他们最是谨小慎微,呵,果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如今看来,东夷怕是已经和北岳十三部联合到了一起,妄想分了大周这杯羹。”喻勉神色嘲讽地说,末了,他似是自言自语道:“战况紧急,朝廷之中,唯有梁方可以应付。”
  梁方将军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他曾是剿除王氏逆贼的功臣之一。梁家世代书香,虽为外戚,却并不干政,这在先帝看来虽是忠心,但却为新帝埋下了祸根,新帝母族根基不稳,以至于新帝在朝堂上难以招架住王太后的明枪暗箭——这都是前话。
  梁方投笔从戎后立下赫赫战功,是继崇彧侯府之后,大周首屈一指的战将。
  凌隆目光悲戚道:“主子,梁方将军…已被王氏毒害了,当今太后悲痛欲绝,以至于卧床不起,太医说,恐熬不过这个夏天。”
  哈!
  喻勉不自觉地冷笑出声,他出神地盯着地面,想王氏一介女流之辈,竟能害得两代忠臣惨死,喻勉真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
  “陛下要如何处置王氏?”喻勉冷声问。
  凌隆如实道:“剥夺其太皇太后的身份,幽禁宫中。”
  “幽禁?王氏如此残害忠良,死不足惜,也亏得陛下还留有孝心。”喻勉讽刺道:“简直是优柔寡断。”
  说完,喻勉策马动身朝前方驰去。
  其余人紧跟上去,裴既明问:“大人,我们回上京?”
  “得先阻止东夷人攻破问月关。”喻勉语气沉缓,尾音流露出一丝强压下去的焦灼,他道:“不然大周就真的完了。”
  除喻勉之外,各州郡的勤王军队也在赶往上京的途中,不过他们赶来的速度有些微妙——皆有拖延之嫌。
  乾德帝撑起了一个时代,他活着的时候,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但在他驾崩之后,一些被压抑到近乎消失的妄念便如同死灰复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成了这些妄念的托词。
  乾德帝的光芒曾笼罩在大周的每一寸土地之上,这对大周来说无疑是种庇佑,但却衬得如今的延光帝有些许黯淡,以至于显得延光帝的行事作风并不很让人心悦诚服。
  比起勤王护驾,地方势力显然更注重保存自身实力,毕竟,谁能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
  说不准又是一个乱世的开启。
  距离上京最近的雍州刺史吴懿打得无疑就是这种算盘。
  吴懿今年四十有二,他曾是梁家军之一,后被梁方举荐提拔,升任为一州刺史,多年来尽忠职守,任劳任怨地守卫着京畿。
  此时此刻,吴懿盘腿坐在榻上嗑瓜子,他房门紧闭,门外传来人的叫骂声:“吴永康!上京如今危如累卵,你却在此按兵不动,你是何居心啊你!”
  吴懿无动于衷地磕着瓜子。
  门外小厮苦口婆心地劝道:“卢大人,我家大人真的身体抱恙。”
  “一派胡言!我听到他在嗑瓜子了!”破锣嗓子仍在叫嚷。
  听到这里,吴懿默默放下了瓜子。
  “吴懿!吴永康!!”声音逐渐演变为声嘶力竭,继而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上京等不得,百姓等不得啊…”
  吴懿绷紧的嘴角有丝松动,他粗粝的手指越攥越紧,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煎熬一般。
  “吴老弟,为兄给你跪下了…”卢一清顾不得虚弱的身体,他一撩衣摆,蹒跚着跪落在地。
  与此同时,紧闭的房门被人轰然推开,赶在卢一清彻底跪下之前,吴懿牢牢搀扶住卢一清摇摇欲坠的身体,叹息:“卢兄,你这又是何苦。”
  两天一夜的等候,老人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雍州城外山河动荡,卢一清沧桑的双眼里满是担忧与乞求。
  作为雍州太守,卢一清与掌管雍州兵权的刺史吴懿本是互相制衡的关系,不过“制衡”用在他们身上不甚妥当,比起其他州郡太守和刺史争的死去活来的关系,二人称得上是君子之交。
  这也是卢一清发现吴懿按兵不动后选择前来劝诫,而非直接上书朝廷的原因。
  “卢兄…”吴懿嘴唇翕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门外士兵匆匆进门,前来通报:“启禀大人,太尉大人来访。”
  吴懿和卢一清皆是一怔,吴懿皱眉道:“太尉?自三年前余老太尉过身,这职位一直形同虚置…哪里来的太尉?”
  士兵一脸为难,看起来也说不明白。
  “自然是圣上亲封。”
  淬着冷意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门口传来一阵压迫感,身为习武之人的吴懿下意识戒备起来。
  四面八方忽地落下多道黑影,不过瞬息间,院子里的士兵皆被暗卫制服,吴懿大惊,他挡在卢一清身前,冷声问:“来者何人?”
  喻勉不紧不慢地走进门,他目光散漫地看向吴懿,口气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外敌当前,玩忽职守,吴懿,你可知罪?”
  吴懿眯了眯眼睛,他看着喻勉越走越近,缓缓道:“大理寺卿,喻勉。”
  喻勉抬起拿着密诏的右手,印有传国玉玺的诏书自上而下地展开,“本官奉先帝之命,领太尉之职,掌天下兵权,吴大人,把雍州的兵符交出来吧。”他举止间自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
  看到密诏的瞬间,吴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乾德帝那挺拔威严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的,吴懿立刻跪拜在地,“……”他瞳孔微缩,一时失言,随他一同跪下的还有卢一清。
  喻勉踱步上前,“不肯?”他望着吴懿的头顶,眸光微闪,听不出情绪地说:“本官一路前来,听到不少闲言碎语,莫非吴大人真如传言那般,拥兵自重…”
  “都是莫须有的事,还望太尉明鉴!”卢一清适时开口,语气里满是焦急。
  吴懿满脸倔强,咬着腮帮子不发一语。
  喻勉这时候才注意到吴懿身后的瘦弱老人,他眼神微动,脚步迅速往前,俯身搀扶起卢一清,“卢大人不必多礼。”
  卢一清曾在翰林院任职,他教授过喻勉,左明非和白鸣岐,喻勉少时会望着他儒雅端正的身影无聊发呆,也会因为跑神被卢夫子罚抄书文——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喻勉垂眸打量着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卢一清艰难道:“喻大人,吴大人并非是拥兵自重…”
  “除非陛下将王氏就地正法!否则…恕吴某难以从命!”吴懿铿锵有力地说。
  王氏?吴懿同王氏有过节?喻勉不明所以地皱眉,卢一清叹气道:“吴大人曾是梁方将军的门生。”
  梁方被王氏所害,如今王氏虽被囚禁,但却还活着,这叫生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卢一清见喻勉神色不定,转而去劝解吴懿:“永康,所谓百善孝为先,王氏作为陛下的祖母,陛下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啊。”
  吴懿红着眼睛道:“可将军也是陛下的亲舅舅,陛下却为了虚名让将军白白惨死…”
  “够了。”喻勉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吴懿:“这兵符你是交,还是不交?”
  吴懿愤恨起身,却被不知何时闪到他身后的凌隆和凌乔用兵器压制住了肩膀,与此同时,喻勉抬手示意,其他人纷纷散至院子各处搜寻兵符。
  “喻勉,你放肆!这兵符是先帝亲手交到我手里的,我是先帝亲封的雍州刺史,你敢…”吴懿挣扎着大喊。
  “放肆的是你!”喻勉居高临下地望着吴懿,“本官于存亡之际临危受命,而你,外敌当前,拥兵自重,置上京安危于不顾,实在是居心叵测,即便本官现在将你就地正法也不为过。”
  吴懿顿时哑口无言。
  听到“就地正法”四个字,卢一清忙道:“喻大人,请三思。”
  喻勉顾不得理会他们,裴既明拿着找到的一半兵符递给喻勉,喻勉接过兵符,细细打量过后才放进袖袋中,他看向卢一清,道:“卢大人,还要劳烦你写一封调兵文书。”
  统管地方军队的虽是一州刺史,但调兵需要当地太守的官印。
  卢一清从前襟里掏出一封文书,双手递给喻勉,郑重道:“下官早就备好了,还望太尉大人力挽狂澜,救我大周于水火之中。”
  喻勉看了眼卢一清,接着双手接过文书,“谨遵夫子教诲。”他缓声道。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卢一清的双手有些颤抖,他担忧地看向颓废的吴懿,喻勉看出了卢一清的心思,他淡淡道:“吴懿玩忽职守,暂时关押至此,等候发落。”
  卢一清松了口气。
  “喻勉!”吴懿猝不及防地嘶吼出声:“难道你忘了惨死的崇彧侯和白家世子?他们的死与那个毒妇分不开关系!”
  喻勉转身的动作微顿,卢一清一个劲儿地给吴懿使眼色示意他别说了,吴懿却是不听,他惨淡地笑了声:“无辜者惨死,作恶者却逍遥法外,只因为她是皇亲国戚…凭什么!皇亲国戚便能高高在上吗!那冤死的人呢?我不是不懂大局为重…”
  吴懿已经泣不成声,他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抱住脑袋:“为官者…总是要大局为重…我并非不懂,可以大局为重的人太多了,以至于让人觉得死去的人的牺牲是应该的,可是凭什么?这样的大周…这样的大周…当真还能千秋万世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隐约的雷声若有若无地响起,这雷声越来越近,倏地,闷响声炸裂在耳畔,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眨眼功夫,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还有绝望凄惨的哭声交织在了一起。
  正当众人以为喻勉会说些什么时,喻勉却径直走入雨中,在他身后,暗卫们井然有序地跟上,卢一清望着那群坚毅沉稳的身影,眼眶不由得一热。
  虽不能千秋万代,但也会奋力一搏。
  喻勉接手过雍州的兵权后,便即刻调兵去支援上京,与此同时,徐州的援兵也至雍州城外——这是洛白溪派来的人。
  两州军队援助,上京总不算是孤立无援,东夷的军队被牵制住,可危机并没有解除,喻勉虽截断了东夷军队的粮草补给,但上京还在东夷军队的包围之中,在雍州城外,东夷援军带着重型火/器正在赶来,场面形成了上京禁军,东夷敌军,两州援军,和东夷援军的层状布局。
  如今大周北有蛮敌强攻,东有夷人长驱直入,南部越族又蠢蠢欲动,可谓是腹背受敌,多余的援军调遣不来,东夷人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粮草和火/药几乎已经耗尽,战况到了僵局。
  营帐内,喻勉眉头紧锁地看着沙盘,他心忖着上京的禁军能撑到几时,这时候,营帐被人从外面掀开,裴既明踏步而来,口中道:“有消息…”
  喻勉抬眸,直接问:“可是琅琊来的?”
  裴既明顿了下,他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些无奈,接着道:“不是。”
  喻勉兴致索然地垂眸,“何事?”
  “凌隆他们出去打探消息时,救了一个人。”裴既明如实道。
  喻勉看向裴既明,挑眉询问。
  裴既明看向帐外,确保环境安全后,他俯身在喻勉耳边说了个人的名字,“是九殿下。”
  喻勉眸光微动,“九殿下?你确定?”
  “嗯,凌隆发现他时,他正在被一些江湖势力追杀,狼狈得很。”裴既明回答。
  喻勉沉吟:“吩咐下去,莫要声张。”
  裴既明应了声,他盯着喻勉起身的背影,眼神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突然问:“大人打算…如何安置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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