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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皇叔(历史同人)——这个懒人没起

时间:2024-12-04 08:45:29  作者:这个懒人没起
  他如此行事,让秦王政大为震撼,也深觉他的话在理,不能让流放母亲的坏名声破坏了一统天下的大业。于是,秦王政走下台阶扶起茅焦,亲自将赵姬迎回咸阳,依旧安顿在甘泉宫中。
  这事被写入了《战国策》,然而史料没有记载的是——劝谏被杀的那二十七位老兄,有十九位都是御史。茅焦进谏的时候,还让族人抬着棺材在章台宫外等候,引得公卿百官纷纷驻足看热闹,七嘴八舌地议论。此人很会造势。秦王政都被他气笑了。
  御史府是什么风气由此可见一斑。
  作为茅焦这位侍御史的顶头上司,赵琨颇为期待他的表现。
  茅焦考虑到赵琨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悉,主动提议为他引路,边走边介绍:“咱们御史府的同僚,最是团结和睦好相处的。”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一个同样穿着侍御史官服的胖子从敞开的雕花木门里边摔了出来,滚下几层台阶,仰躺在地上,胸口赫然有个清晰的灰脚印。
  赵琨疑惑地看向茅焦,用眼神询问:这就是你说的“团结和睦”?
 
 
第129章 赵琨:不能佩剑上殿?没问题,我佩鸟铳。
  茅焦有些尴尬,捋着胡须轻叹一声:“从前是挺团结,无论弹劾哪个都是一起上。这是新来的郭御史。”
  茅焦说着,忽然压低声音补充道:“就是郭开的长子郭超,他跟几位来自邯郸郡、巨鹿郡的同僚有些私人恩怨。”
  赵琨懂了——秦灭赵以后,将占领的赵国土地也纳入郡县制管理,新设立了邯郸郡和巨鹿郡。话说御史府正好空缺了十七个职位,补进来好几个原先属于韩赵的官吏。某些来自赵国故地的御史,对于郭开逼走廉颇、李牧,出卖赵王换取荣华富贵的行为是很有看法的。平常遇见,故意嘲讽挑衅郭超几句,然后顺势将口角冲突发展为拳打脚踢一点都不稀奇。
  赵琨提起郭开这种卖国贼也十分想唾一口,然而作为这些侍御史的顶头上司,赵琨绝不能放任职场霸凌,默许别人孤立、殴打郭开的长子郭超。因为对秦国来说,郭开是有大功的。而且郭开在前往咸阳赴任的路上被劫杀,如果郭超再出点什么事,这让齐、楚、燕、魏的投降派大臣怎么想?会不会因此心存疑虑不敢投奔秦王了?
  “奸臣之子,我等耻于与你为伍!”
  屋中的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追出来。
  郭超或许是被踹得狠了,一时之间爬不起来,神色却颇有几分硬气,仰面嗤笑一声,说:“这好办,你们可以辞官啊。一群蠢材,什么是奸臣?什么是忠臣?无非是君王犯了疑心病,想处置功臣,又不愿意担上坏名声。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奸臣跳出来进谗言,替君王把事办了。天下人都咒骂这个奸佞的臣子,认为他蒙蔽了原本英明的君王,害得忠臣蒙冤。家父只是恰好赶上了。他是忠是奸,是贤是愚,岂能由得他来选择?你们怎知在赵王心中家父不是为君分忧的忠臣呢?”
  赵琨怔了一下,他从来都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历史事件——立场不同、时间段不同,忠臣和奸臣也是相对的?
  那他每次为岳飞惋惜,唾弃秦桧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把派秦桧议和的宋高宗赵构也附带上?岳飞是因为想要迎回二帝,才死于“莫须有”的罪名吧?
  还有一个叫裴矩的人,他是隋朝的奸佞,却是唐朝的忠臣。
  司马光评价说——古人有言:君明臣直。“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变也。君恶闻其过,则忠化为佞;君乐闻直言,则佞化为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动则景随矣。”
  不过,不管郭超怎么狡辩,如何掩饰,事实就是郭开身为赵国高官,却收了秦使的贿赂,是个卖国求荣的国贼。大秦的官吏,很多都来自六国,有些甚至是出使秦国的使臣,因为有能力有才华,被强行扣留,无奈领了官职。所以降臣不会被歧视,降臣中吃里扒外的卖国贼才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因为谁也不敢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一个有前科的叛徒。
  那几个打人的御史听了郭超的话,怒发冲冠,又要抬脚去踹郭超。
  赵琨连忙大喝一声:“且慢!”
  茅焦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止步,开始打量赵琨,随即有人认出了他,“镐池君?”
  赵琨扶起郭超,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道:“私人恩怨不要带入官署,散值(下班)以后,你们几个每人写一份自省书(检讨),明天交给我。”
  赵琨说完,并不看那几个人的反应,而是直接负着手迈过门槛,穿过大厅,去后面的休息室换上官服。在正堂中找到属于他位置,随手翻了一下几案上堆积的文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被这些御史劝谏最多的人居然是秦王政,平均每出宫一次,就要被劝谏一次。被弹劾最多的高官居然是尉缭,打镐池君小报告的居然也不少。不得不说,这帮御史是真的勇。至于有多少是忧国忧民、直言不讳,又有多少是沽名钓誉、党同伐异?赵琨就不清楚了。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果一窝都很勇,就连郭超看起来也不怎么熊,那就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不愧是王绾带出来的御史,一个个当真敢说话。
  郭超在门边立了片刻,直到赵琨发现地板上拖长的人影,偏头望过去,郭超才拱手:“多谢镐池君。”
  赵琨:“你没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馆瞧一瞧,我给你批假。”
  “没事,我也不怕他们。”郭超迟疑了一下,问:“方才提到家父,诸君都十分厌恶,镐池君似乎有不一样的看法?”说到底,还是因为父亲不在了,不然谁敢这样对他?如果父亲能平安抵达咸阳,官职不会低,这些人最多在背后议论几句罢了。
  赵琨微微摇头,“在下只是照章办事,尽量不让个人情绪干扰决断,给御史府营造一个相对公正公平的办公环境。”在赵琨这里,郭开、秦桧都是洗不白的,连带他们背后的主子。
  郭超听明白了,赵琨的意思就是:你好好干,虽然我也看不惯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但我不会给你穿小鞋。我更倾向于公事公办,赏罚分明。
  这样也好。至少他的日子会比先前好过一点。上一位御史中丞王绾埋头公务,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郭超尴尬的处境。
  仿佛是多年前的场景重现,透过窗棂,赵琨窥见一道身穿黑色官袍的男子身影。
  阳光穿过时空的罅隙,在岁月中流淌。一如初见王绾。
  赵琨快步迎出去,依礼在堂下等候。离得近了,才看清来人的鬓角已然斑白,额头上有很深的抬头纹,依稀还是当年模样,气度矜严。赵琨恭敬地作揖:“王先生近日可好?”
  王绾也忆起旧日时光,颇为感怀,看向得意弟子的眼神多了几分平和慈爱,携了赵琨的手说:“好,一转眼,镐池君亦戴冠了。”
  赵琨二十岁的生辰,恰好赶上灭韩灭赵的关键时期,他要负责大规模的粮草物资调配,过于繁忙,没有时间大操大办。何况他也不想太过招摇,就一切从简,由尉缭和徐福给他主持了加冠仪式,仅宴请了亲朋好友。
  王绾一贯爱操心,向赵琨介绍了御史中丞的日常事物——执法殿中,纠察百官。内领侍御史,外督郡国二千石……
  这些东西,赵琨原本已经有初步了解,王绾又翻出相应的文书给他举例,见他懂了,话锋突然一转,“眼下便有一事,应当由御史中丞牵头劝谏大王。”
  赵琨疑惑:“什么事?”
  王绾一脸正气:“赵高担任咸阳县的令史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偷偷从隐宫弄了几个刑徒出来,违规给他们办理了咸阳户籍。昨日,赵高蛊惑大王出宫去看百戏(杂耍),大王多瞧了一个与猛虎共舞的美貌胡姬两眼。当夜,赵高就将这名胡姬送进章台宫侍寝。今日事发后,大王让蒙毅来审判赵高,蒙毅给赵高定了死罪,大王却赦免了赵高的罪,依然让他担任中车府令。”
  根据赵琨对大侄子的了解,大侄子安排蒙毅来审判赵高,就是想放水(放海),保住赵高。因为蒙毅与赵琨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赵高曾经是赵琨身边的宦官,依照常理,蒙毅多少都会留几分情面,从轻发落。然而大侄子万万没想到:蒙毅是个秉公执法的正直青年,一点也不徇私,直接判赵高死罪。大侄子只好亲自下场,表明他就是偏袒赵高。
  这件事影响挺恶劣的——君王使用特权践踏国法。若是上行下效,高官显贵都搞特权,那秦律岂不是成了一纸空文?朝廷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
  的确是御史的职责。
  赵琨答应了,很快又微微蹙眉:“事情出在我担任咸阳令期间,赵高能从隐宫领人,或许还借了我的势。我是否应该自劾失察之罪?”
  下属犯错,领导可能存在监管不力的责任。至少也是工作上的疏忽,没能及时发现潜在的问题。
  虽说赵琨从未纵容过任何一个僚属违法乱纪,但赵高日益增长的胆量,和挑战秦法的勇气,显然跟镐池君与日俱增的权势是有关联的。赵琨暗暗决定要对亲眷、门客加强管理,当然不是那种“安贫乐道”的说教,他做不到自己享乐却要求别人处处克制、无私奉献,去过低物欲的生活。而是提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鼓励、引导有上进心的人,从正规途径获取财富。
  王绾微笑:“那倒不必,当时你恰好随大王去了邯郸,一连几个月都不在咸阳,是甘罗替你坐堂。甘罗也不算失察,就是他第一个发现赵高犯法,收集证据呈给了大王。而且无论是甘罗查到的罪证,还是赵高画押的口供,都没有牵扯到你。”
  赵琨有些惆怅——原告和被告不约而同地将他摘了出去。甘罗和赵高在他心中都是好友,可惜有些人,似乎注定会渐行渐远,走着走着就散了。赵琨的心头涌上一股子无力感,鼻腔发酸。理智上,他觉得成年人应该明白人生的聚散无常,不是所有人都能陪他走到最后。情感上,他却无法割舍,这么多年的交情,哪能说分道扬镳就分道扬镳呢?
  这种心境,简直都快赶上电视剧里不能在一起又放不下的苦情女配了。
  或许只是一时的分歧,还能同行。
  王绾告辞以后,赵琨开始犯愁——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谏君王。他这口才,恐怕不但劝不动,还会把大侄子惹毛。赵琨从前的官职,只能参加初一十五的大朝会,偶尔也见过御史劝谏的场面,但那种君王一定要听劝,不听我就当场撞柱的架势,他真的不可。
  这种事空想无益,得找个御史问问细节。赵琨将茅焦请来,诚心请教:“御史劝谏有固定的流程吗?”
  茅焦似乎被问住了,思索许久,说:“朝廷没有规定什么固定流程。一般重要的事情劝三遍,第一遍君王不听,就陈述清楚利害得失,以古时候的类似事件举例分析,让君王知道事情非常严重,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小事。第二遍不听,就摘下獬豸冠,表明态度坚决、大公无私,不怕得罪权贵,不怕被罢官。第三遍不听,就一边脱官服,一边用眼睛观察廷柱的位置,准备撞柱死谏。”
  赵琨:“……”
  獬豸冠就是执法官吏专用的帽子,也叫法冠。
  这跟一哭二闹三上吊有多大区别?赵琨怀疑茅焦在逗他。
  这活他干不了,敬谢不敏。
  要不还是写奏章弹劾赵高?这天晚上,赵琨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正挑灯奋笔疾书的时候。
  廊下一阵嘈杂,原来是终黎未求见。然而赵琨吩咐过今夜谁都不见,所以终黎未被拦在门外。最终,她决定硬闯,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势,被侍卫阻拦径直往刀口上撞,朱家怕她出事,无奈命令侍卫收刀,让她闯了进来。
  终黎未扑到赵琨的腿边,拽着他的衣摆哭泣,涕泪横流,请他饶恕赵高。
  “镐池君,我夫君罪无可恕,但情有可原。他从隐宫救出来一对母子,是一位姓阎的老宦官的家眷。当年在隐宫,那老宦官对夫君有一饭之恩,还在夫君被罚受伤的时候给他送过药。夫君一直记在心中,偶然得知老宦官的家眷过得凄惨,他唯一的儿子阎乐病了也没人管,就想法子把人弄出来接济一下。”
  柔弱女子带着哭腔的嗓音回荡在耳边,赵琨握着笔的手指越收越紧,花朝似乎也感应到主人心绪起伏,跳到书案上咬赵琨的笔杆。赵琨曾经以为自己是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但此时此刻,他想到终黎辛,隐隐动摇了——他怎么忍心让终黎辛唯一的妹妹当寡妇?以赵高的心计,或许早就料到他过不了终黎这一关吧?
  不过,姓阎的老宦官对赵高有恩,赵琨是知道的。如果真相是这样,他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难怪大侄子也没有追究到底。
  阎乐……
  史书上好像记载赵高的女婿名叫阎乐,这货担任咸阳令,与赵高沆瀣一气,谎称宫里起了变乱,带领一千多人杀入胡亥所在的望夷宫。杀死了秦二世胡亥。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啪嗒!
  纤细的笔杆被硬生生捏断,笔尖那一截弹了出去,打在金狮镇纸上,墨点飞溅,这份奏章算是报废了。
  赵琨深吸一口气,扶起终黎未说:“赵高可以在法定范围内从轻处罚,但不能不罚。你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
  翌日,组装鸟铳的零件都送到了赵琨的住处,赵琨直接把零部件都搬到车上,在去御史府的路上边走边摆弄。
  刚刚组装好两支鸟铳,装上子弹,拉好保险防止走火。就听见朱家隔着车帘说:“镐池君,甘上卿的车停在前边。”
  赵琨收起鸟铳,道:“停车。”
  甘罗从他自家的马车跳下来,上了赵琨的华盖车,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赵高心计之深,恐怕远超你我的想象。对大王来说,赵高违规从隐宫放人不仅不是污点,还表明他知恩图报,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以后会更加倚重他的。”
  赵琨喃喃低语:“甘兄是说,大王的反应也在伯高的预料之中?”他一时恍惚把从前的旧称呼给说出来了。
  甘罗笃定地点头,幽幽道:“赵高才胜于德,小人也。万幸他确实顾念旧恩,不曾牵连你。我此番前来,是想给你提个醒,如果王先生要你弹劾赵高,你别答应。”
  “为何?”
  “小人有小人的用处,君子有君子的用处。大王瞧上那个胡姬许久了,按规矩,那个胡姬是不可能被选入宫的。这种事情,难道能指望王先生或者镐池君来办嘛?所以是大王要任用赵高。因为有些事,只有他能为君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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