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曲年松松垮垮的短袖由于动作已经歪到了肩头,笔直的一根锁骨撑住了最后一点布料。
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他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哭过后的嗓子哑哑的,看见沈州后慢慢地掰开了双腿,有些不知所措地哽咽道:“你能帮我看看吗?”
沈州下意识低下头。
脂白的腿根被勒红一片,现在正被他的主人分开,然后轻轻翘起一只脚,欲盖弥彰地露出了一点——
沈州瞥开眼,沉着声音刚准备开口就被一声哭腔打断:
“呜呜,你快帮我看看。”
他的手胡乱地往后面摸,然后停在一个地方道:“这里有没有一颗痣?”
一双湿漉漉的眼里满是惊慌,怕对方看不见,手又绷着腿往上抬了一点:
“有吗?”
第17章 17猥琐版小太阳
灯虽然开着,但半掩的床帘里也只是欲遮还羞地挡了一半,剩下一点都映在床上人抱起的腿弯处。
莹亮亮的一片,沈州想不注意都难。
他眼里噙着不知名的情绪,笔直地站在那里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我看什么?”
“痣!”
曲年答的很快,一只手抱着腿,一只手拉住对方的一角焦急地示意他往下面看:“我的腿根处,有痣吗?”
他都快急死了。
下午手机另外一条短信里什么话都没有,而是发了一段视频,主人公当然是他自己。
视频刚开始光线暗暗的,只能听见他自己略带压抑的哭声,旁边是一道柔柔的女生,娇怯地说哥哥好厉害。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听见这种话没有让曲年感到丝毫的开心,而是浑身的战栗和毛骨悚然。
这他妈佳佳居然拍了他们两个人的视频。
单纯的说辞曲年还能和曲聿远打哈哈,说没有证据,那现在这视频一出,被曲聿远打死应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惊慌之后,他镇定下来,想起来之前他为了去看程靖昱特地去他们专业蹭了一节课,台上的老师调侃说现在技术发达,什么东西都可以合成,如果有人遇见了这种被拍视频的情况咬定说是假的,然后报警就行了。
他当然不敢报警,但仔细想想这个说法倒也可以暂时镇住对方,就回了一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
等消息的过程中,程靖昱回来了,白天版的程靖昱戴着副眼镜,温温柔柔的眼睛笑着,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样子举了举手里的板栗道:“小年,要吃吗?”
“谨旸呢?”
和昨晚疯狂败类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周谨旸除了找女朋友就是打游戏,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曲年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心里有点求助的欲望。
程靖昱以为他要吃栗子,就坐到他旁边,伸手递给了他。
“你身上好香。”两个人靠近了之后,程靖昱身上浓烈的香水就变得格外清晰,香到呛鼻的程度,曲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程靖昱虽然是个注重外表的花花公子,但香水都是淡淡的,曲年还偷偷喷过,不是这个味道。
“啊,可能是在哪个人身上沾到了吧。”程靖昱不在意地靠在凳子上拎起衣领闻了一下嘀咕:“女生的香水都好浓啊。”
话音刚落,程靖昱的手机就又响了,语音里又是哪个娇滴滴的女生问他有没有时间,约他出去吃饭。程靖昱在外人面前一向好说话,慢声细语地说可以呀。
发完语音后程靖昱抬头问他怎么了,神色正常到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曲年心里一瞬间开始烦躁,低骂了句就让他滚。
程靖好脾气地给他剥了几个栗子就离开了,周谨旸过了一会也去接女朋友了,宿舍就剩下他一个人。
手机上的消息弹了好几次,太长时间没回,对方的语气也明显开始不好了,后面的几条都明晃晃地带着威胁。
——哥哥好聪明,所以我特意拍了特写呢【调皮】
——【图片】
——特殊地方的标记是可以证明的哦,哥哥腿根后、后臀处的痣我都拍了好多张呢~
半个小时后看他还没回,对方的语气就完全变了。
——哈,睡了人不负责的话,我去和曲聿远说,他应该会负责吧?
——忘了和你说了,上次你射了好多,我全都堵住了呢,也没有吃避孕药,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有好消息了。
——回消息,曲年,趁我还没生气。
曲年这次是真的怕了,猛得脱掉裤子,脚打绊地扑到周谨旸桌子上拿起一面镜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腿根和后臀有没有痣,是对方乱说的,还是确有其事。
板凳上没办法仰着身,他只好就近躺在沈州的床上。
角度过于刁钻,他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拱了半天也只隐隐看见右半个屁股上有一颗,头还撞到了床板。“咚”的一声跟开了曲年泪闸开关一样,他痛得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一边恨自己不争气一边掰开腿根对着镜子看,心里害怕又绝望,满脑子都是那句怀孕了。
要是那个佳佳怀了,然后不愿意打,威胁他结婚怎么办?
他没房没车,唯一的存折还是曲聿远的,到时候他拿着曲聿远的钱养她们母子两个人,这是什么强取豪夺之小叔子未婚妻爱上我的恶俗乱伦的戏码?
曲年对小孩子一直是非常排斥的,他不觉得婚姻关系非得用孩子来维系,两个人如果过的足够好,没必要用孩子来证明,过的不好就更不用说了。
不幸的婚姻里出生的孩子,没有选择的被迫承受着原生家庭的痛苦,对哪一方来说都是折磨。
曲年的童年里除了摔倒脚边的玻璃杯就只剩曲聿远的哭声,逼仄的墙角里他只敢盯着脚上被玻璃渣划伤嗞出的一颗颗小血珠出神,直到曲聿远开始闹,才站了起来去给他冲奶粉。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不会要孩子。
可是扼杀一条生命更让他痛苦,他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情也就是偷了他妈两百块钱了,这是什么报应啊!
床帘被人拉开的时候曲年的大腿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掰扯勒出了淤痕,他看见沈州后心里居然有莫名的安心,拉着腿乖乖地给对方看,眼睛红通通地仰望着对方:“有吗?”
沈州的身姿很正,站着蹲着也是,他蹲下后没有直接摸上去,温热的指尖点了点曲年的小腿道:“分开点。”
很小的一颗茶色的痣,秀气地点在腿根处,沈州瞥见后就移开了视线,用在法庭上的正经语气下结论:“有。”
“我真的服了呜呜。”曲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整个人窝在沈州的被子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州站在一旁,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喝水吗?”
曲年哭累了,揉了揉红肿的眼接了过来。
“需要我出去吗?今晚你可以用我的床,不过明天你负责把他们送去洗衣店。”
难过哭出来就好了,痛苦的事别人不一定愿意撕开伤口分享。
沈州今晚还有事打算先离开,曲年却先他一步从床上爬起来,干巴巴道:“一起吧。”
走出校门的时候曲年才反应过来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沈州低头回消息的眉头皱得很深,脸上布满了不快,关掉手机后才说:“去见个人。”
曲年瞧着对方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就说为什么这几天他明明离沈州那么近还是一样倒霉,那个大师说过一定要保持对方心情愉快,这几天沈州脸都变成苦瓜了,他这倒霉不理所当然!
曲年有点跃跃欲试,拍着沈州肩示意道包在他身上,他倒要看看是哪方妖魔鬼怪。
外面的小吃街人很多,只有烧烤摊有点空地,远远得曲年就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威严的气势比他们导员还有架子。
曲年撸起袖子恢复了点元气,有些恶狠狠地拦住了沈州继续往前的步伐,指着那个人低声说:“是他吗?”
地下党接暗号一样,沈州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
曲年早就料到了,前几天那个宿舍的西装老头也是这出,这次也是换汤不换药,一样的戏码来威胁沈州。
他拍了拍沈州,让他往后面躲一点,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摊上多的是大学生,站着的人明显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频繁地低头蹙眉看手表。
沈州远远地看着曲年走过去,和对方说了些什么,把人忽悠坐上凳子上后又忙来忙去地端茶送水,男人居然也真的听进去了几句,面上还带着犹疑,似乎有些不信。
站起来朝桌前认真地看了过去,完全没注意坐的凳子已经被曲年悄悄地用脚移开了。
看完了之后男人下意识往后面坐,结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下,一贯严肃的脸居然出现了裂痕,沈州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对方这么狼狈。
曲年笑得很嚣张,拔腿就朝他的方向跑来。
晚风把他的鬓发拢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脑门和嗞着大牙的嘴,恣意又生动,跑近了还拉了拉他的手,把他往里推憋笑道:“快走,快走,他追上来就麻烦了。”
沈州不自觉地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跑了几步才停了下来,曲年叉着腰喘气,几秒后睁着亮晶晶的眼对他笑道:“这下开心了吗?”
沈州盯着眼前的人,觉得对方真的很奇怪。
上一秒因为一颗痣哭到惊天动地,下一秒就能笑嘻嘻地推开别人的板凳逗他笑。
这种脾气连天气预报都难以捉摸,一阵风似的。
曲年还在继续眉飞色舞地说:“你不知道那个老头,我说我会看面相,他这样子以后可能会断子绝孙,没想到他还真的信了,站起来看我在桌子上乱画的符。”
“你不知道他摔在地上的样子有多滑稽多好笑,哈哈哈。”
笑到一半曲年才想起来问:“他谁啊,找你干——”
“那是我爸。”
“啊——呃!”笑到一半忽然卡在嗓子里,上不上下不下,曲年干瞪着眼,像是被刚刚的笑噎到了一样,脸憋得通红。
“噗嗤。”
刚才看见自己一向位高权重、威严自主的父亲摔了个狗吃屎都没有什么表情的沈州,看见曲年这副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睡凤眼弯得像今晚的月亮,清俊又皎洁。
他收回刚才说曲年是风的那句话,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或许曲年更像太阳。
猥琐版的小太阳。
第18章 平行番外 师生(曲沈)上
设定:
曲年:26岁一事无成的猥琐高中语文老师,暗恋班上成绩好长得俊的沈州
沈州:18岁失去父母独自生活的男高,性格清冷,成绩完美。
和正文无关,平行世界番外,不要纠结三观和OOC
——————
端午节终于到了,曲年一张白皮脸都笑皱了,笑呵呵地从楼底老板手里接过粽子,就着五毛钱和老板讨价还价半天,最后还是老板受不了,不耐烦地把粽子塞给曲年,挥挥手让他走。
大过节的,他不想和这么个抠门的人计较。
曲年得意洋洋地小步跑上了老旧的居民楼,瘦长的双腿撑不起老旧的西装裤,那随着上楼姿势不断晃动的圆润屁股倒是可以。
关上门后,曲年赶忙把粽子放到锅里保温,然后洗了个手,有些紧张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曲老师?”
电话里的声音冰冰凉凉的,几个字就让曲年面红耳赤,咳嗽了一声道:“沈州啊,高考完志愿有什么考虑的吗?”
“目前还没,等成绩下来吧。”
曲年就等这句话呢,随即有些紧张地说:“那要不今天来我家吧,正好端午,陪你过个节。”
对面安静了一瞬,曲年连忙加道:“主要是帮你看看志愿。”
“好。”
虽然是等了一会,但得到的答案还算满意,曲年哎了好几声,挂了电话后喜滋滋的。
实际上什么志愿,什么端午,曲年全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沈州这个人罢了。
曲年是个同性恋,自从决定在这个小城市里固定下来当个语文老师后,他就已经做好了孤寡一生的打算了。
可他遇见了沈州,一个虽然失去了双亲,但成绩优秀还长得极其好看的高中生。
第一次看见他曲年都快硬了,对方淡漠的眼瞥过来的时候,他就有些尴尬地用手上的语文书挡住了半勃的裤裆。
嘴里念着的先人智慧的文章似乎在打曲年的脸,告诉他,他要为人师表,他要……眼睛猝不及防地和正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沈州对上。
他要射了。
所以就是喜欢上了,喜欢沈州的脸,喜欢帮他搬作业时手臂绷起的肌肉线条,喜欢他一脸性冷淡的样子叫他老师。
沈州不好接触,所以他采取了怀柔政策,知道沈州没有人照顾,也没有钱,他就借着班主任的幌子假装送温暖,经常给他开小灶,从办公室开到了他家里。
他经常借着辅导他作业的借口,手有意无意地触碰沈州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肩微靠着他的肩,脸红半天直到沈州那双不含什么情绪的眼睛朝他看过来,才如梦初醒,尴尬地微弓着腰嚅嗫道他要去厕所。
借着水声意淫沈州打飞机的事情他干的越来越多,但还是不满足。
高考完沈州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沈州虽然没有说成绩,但只要正常发挥顶尖的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他终于借着这个端午节的借口想约已经高考完的沈州过来,见最后一面。
当然,他还存着私心。
挂了电话之后,曲年把买的酒拿了出来,放到柜子里,然后去洗了个澡。
头发还没吹干的时候门铃响了,曲年手忙脚乱地用手抹了把脸才去开的门。
沈州来的时候手里也提着几个粽子,看见曲年大下午的时候洗澡,脸上也没多少诧异,一如既往淡淡地说:“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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