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等他回答的样子像幼儿园放学后,在等家长领的小朋友一样。
半晌才妥协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
曲聿远的房子不远,也有电梯,原本是很方便的,但今晚曲年已经把精力透支的差不多了,等到了之后人根本站不起来。还是沈州架着他的胳膊搀着他走到了门口。
曲年则半死不活的紧紧地抱着那个盆。
曲聿远打开门的时候看见这个组合有些惊讶,急忙从沈州的怀里把曲年接了过来,急道:“哥!你怎么了?”
然后抬头看着外面的沈州面色有些不善:“怎么回事。”
“啧,不许凶他。”曲年一把捏住曲聿远的嘴,沈州都戴上珠子了,凶了他不开心怎么办。
沈州道:“和我没关系,他朋友去世了,麻烦多疏导一下。”
说完要走的时候,曲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拉住了他有些哀求道:“你能不能别喜欢孙菲菲。”
曲聿远怀里抱着曲年,看着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衣服挂着衣服的样子,敛下了眉。
沈州有些不自在地甩开了他的手说:“我没有。”
那就好,他得不到孙菲菲,孙菲菲也别想得到沈州,他还是沈州名义上的女朋友呢!
曲聿远把曲年扶到沙发上,然后把盆放到了旁边,又去衣柜里给他拿了衣服让曲年去洗澡。
曲年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拉着身上大了一圈的衣服随意道:“这是你的?”抬头看了一眼曲聿远,发现对方身上居然套着一件紧巴巴的短袖,是他的。
曲聿远有些坐立不安地站了起来抱歉道:“对不起,我穿错了。”
什么穿错了,曲年看着曲聿远小家子气的样子就烦。从高中开始,曲聿远总会偷摸摸地穿他的衣服,被抓包了,也只会可怜地道歉说穿错了。
可曲年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借口,曲聿远就是喜欢强占别人的东西,自私自利的东西。
他也懒得计较,走进房间后就准备睡觉了。
客厅里的钟可擦可擦地指向夜更深处,曲年的房间里一片黑暗,也早已进入梦乡,只有卫生间里一片明亮。
曲聿远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从洗衣篮里掏出的,曲年的衣服。
整整齐齐的几件摆在地上,连纹理都被他抚平了,上面除了刚来的那个男人身上臭臭的香水味,还有一片,凝固的精斑。
没有内裤,是直接干在了裤子上的。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来对着光进一步研究,然后得出结论:
他哥哥来的时候,被人肏得满肚子都是精液,连内裤都没来得及穿。
第15章 15哥,我会死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曲年头还是疼的,昨晚情绪起伏太大他还没缓过来。
今天不是周末,他洗漱好走进客厅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曲聿远居然没有去上班。
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挺拔的肩微塌下去一点,头发也是乱乱的。
曲年叫了他一声,也没有应,整个人颓废的像一座木雕。
“怎么了?”他溜达过去,皱着眉坐到曲聿远的对面道:“喊你半天你——你哭什么?”
曲年看清对方的表情后一顿,睁大着眼凑过去拨开曲聿远捂住脸上的手,语气里止不住的诧异。
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曲聿远都是一副乖乖的样子,因为听话成绩又好,几乎没挨打,也没和人有过冲突,就更别提哭了。
屈指可数的几次他记得好像还是在小学的时候,他因为曲聿远被人打了,回来的时候小豆苗似的曲聿远上来就抱着他的腿哭,喊着哥哥,还笨拙地帮他包扎。
甚至气鼓鼓地拿着根棍子想要帮他报仇,不过被他拦住了。
曲聿远那时候的个子和身材出去只能被人拍成小豆泥。
后来两个人学业进度不一样,曲母跟着曲聿远屁股后面转,带着他去陪读,曲年则去上了寄宿学校,两个人接触也就少了。
最后有印象的一次好像是高中,因为什么他也忘了,就记得他回来时对方哭红了的眼眶和沉默的背影,他当时只觉得烦。
这次又是怎么了?
曲年拍了拍曲聿远的脑袋瓜子骂道:“多大人了还哭,你班不上在这哭丧啊,扣你满勤奖怎么办?”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完全忘记了他自己昨晚哭得有多狼狈。
曲聿远睫毛长但不卷翘,直棱棱的一片被泪水洇得根根分明,鼻尖微红抬头看他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一瞬间梦回五岁。
曲年心里咚咚的,语气和缓了点说:“把泪擦了,到底怎么了。”
曲聿远接过了纸却没有用,而是任由泪跟露水似的挂在他光洁的脸蛋上,然后声音嘶哑道:“哥,佳佳不理我了。”
他抬起了头难过道:“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就从前几天开始,她就对我爱答不理的,今天早上她居然说她前几天遇见个男人,想和我分手。”
曲年递纸的动作僵住了,表情呆滞地听着曲聿远接着说:“我真的很爱她,我爱她爱得要死了,我不能和她分开。”
俊秀的脸上明明悲痛欲绝却又带着点怪异的笑,安静地盯着曲年落泪道:“和她分开我会死的。”
“哥,你懂我吗?”
空旷的客厅里刚才还流畅的空气好像一瞬间凝固起来了,曲年有些呼吸不上来,慌乱地躲开了曲聿远执拗的视线。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自从他删了对方的微信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联系过。他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居然没有。
曲聿远这幅受伤的样子,让他心里微弱的良心开始复苏,心里乱七八糟的,连曲聿远什么时候靠过来都没在意。
对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也搭了上来,想要搂住他的腰:“哥,我好难过啊。”
曲年想要推开的手第一次犹豫着又收回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坐立不安。
“哥,我有那么差劲吗?为什么她要出轨,我刚给她发了消息约她出来见面, 我一定要问清楚。”曲聿远躺在曲年怀里,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曲年的下巴。
曲年一惊,连忙低头道:“问什么?”
两个人原本就靠在一起,曲聿远抬着头,曲年低头,距离一瞬间变得很近。
不得不说曲聿远的确长得好看,俊眼修眉,对视后他的视线盯着曲年的唇,动了动喉结词不达意道:“我们甚至都没接过吻。”
曲年管他有没有接过吻,一把推开了对方,曲聿远被推得一个踉跄。
曲聿远再好看他也免疫了,看他和看猪肉一样,有时候甚至会愤怒,为什么都一个爸妈养的,长得却天差地别。
此刻他也没心思管这些了,拧着眉虚张声势道:“你问什么问,直接分了不就得了,问出来你又能怎么办?”
“杀了。”
曲年这下是真的惊到了,他看着曲聿远委屈又认真的脸,不像是在说开玩笑。
“你听我说。”曲年后背都在冒虚汗,拉住曲聿远的手劝道:“违法的事不能做,你现在这个状态容易冲动。这样,你先冷静几天,然后再约出来问问。”
曲年紧张地盯着曲聿远的眼睛:“行吗?”给他几天的时间去解决一下。
曲聿远静静地看着他,半响后才低声道:“好,我听哥的,这几天先不找她。”
“好、好。”曲年也坐不住了,起身把盆里的衣服灰烬用塑料袋装好后就准备跑路。
“哥,你这几天能陪我一下吗?”
曲聿远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表情有些落寞,“家里都没有人了。”
曲年有些犹豫,毕竟他刚骗沈州戴上珠子,现在正是接触然后借运的好时机。
但曲聿远的的样子太可怜了,加上他心里本来就心虚,想了会还是说:“有空就过来,最近期末我比较忙。”
曲聿远乖巧地回了句好,像个瓷娃娃一样坐在客厅里,脸上的表情随着慢慢关上的门一点点湮灭,然后拿出了另一部手机。
第16章 16这里没有一颗痣
跑出去几里路了曲年心里还在发慌,手里拿着手机直喘气。
看曲聿远那个样子要是知道了给他戴帽子的是自己,今天他这门应该就踏不出去了,还陪他,陪他的屁!
手机叮咚咚地响了几下,曲年打开一看,后槽牙都咬紧了。
说妲己妲己就到。
之前是他单方面拉黑了对方的微信,没仔细想对方还存了他的号码,现在一副娇滴滴的语气发短信问他怎么删她好友了,她很难过。
这种人多半是奔着钱来的,曲年想了一下斟酌着给对方回了个:“你想要多少钱?”
对方没有立即回,曲年也就顺势蹲了下来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屏幕上除了那个佳佳的消息提醒还有一则程靖昱的,他看都没看就划走了,视线反而落到了昨晚沈州给他打的几通电话上。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等人接通后才谄媚道:“沈州,中午一起吃饭吗?”
“什么?昨晚?昨晚我那不是没去吗?不算!”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会,报了个地方,曲年这才笑嘻嘻地挂了电话。
借运去咯!
海城大学的食堂很大,曲年早上没课就提前去占了个位置。他坐在凳子上左顾右盼,看见门口出现的人影后兴奋地举起了手大声喊道:“沈州!这儿!”
沈州本来就个高腿长,长得出挑,这一嗓子几乎吸引了半个食堂的目光,他皱着眉走了过去然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就吃饭而已。”曲年目光若有似无地看着对方手腕上的红珠串心里乐开怀。
沈州也不管他,拿过菜单点了几个菜,等饭的空隙也没和曲年有什么交流,而是打开了平板。
曲年假装“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发现屏幕上居然是房源信息。
没一会菜就上来了,沈州也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用湿巾擦干净手后就开始动筷子,吃了两口后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看着对面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曲年不解道:“你饭还没好吗?”
沈州的消费水平比一般人高,所以每次选的餐厅都比较高档,曲年三年都来不了几次,他不想破费,现在只是想谨遵那个大师的叮嘱,尽量离沈州近一点,做到同吃同住。
坐在一起看着他吃饭应该也算同吃吧?曲年眼馋地盯着沈州的饭,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不饿。”
“不饿你约我吃饭?”
曲年努力控制好口水和不自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
“咳——”沈州有些失态地偏头咳嗽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用纸巾擦了擦嘴,潋滟的眼里有一丝羞恼。
就应该昨晚和他说清楚的,沈州心里难的有点后悔昨晚的心软。
“你不吃了?”
曲年看对方大小姐似的,咳嗽了一声就停下了筷子,整理了下衣服就一副已经用好了餐的样子。
沈州没什么心情继续吃下去了,想着早结束早离开就点了点头。
“不是,这碗里还有好多肉呢。”曲年有些惋惜的直勾勾地盯着沈州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试探道:“不然给我吃得了,别浪费。”
沈州还没反应过来,手一顿,曲年就眼疾手快地把他的饭挪了过去,准备开吃。
上的餐具只有一套,沈州已经用过了,原本想着再怎么着也得换套餐具,结果他看着曲年毫不在乎地拿过他用过的筷子,夹起肉就往嘴里送,动作一气呵成。
曲年看对方的目光从震惊转变到恶心,心里嗤笑了声,果然是富家少爷,用一双筷子就受不了了,那他小时候和曲聿远还用一块尿布呢,这不得膈应死他。
于是他故意挑起筷尖,吃完上面的菜后,舌尖吮了下刚才沈州用过筷子的地方,眯着眼笑道:“好吃。”
筷子把唇肉压出一道饱满的陷痕,殷红的一点舌头舔净了他可能还留在筷子上的痕迹。
沈州移开了视线,冷冷道:“不讲卫生。”
曲年自在的继续吃完了饭才抹了抹嘴对沈州说:“走吧。”
两个人的课程和安排几乎没有重合的地方,但曲年心里只有借运,想着能和沈州多待一会是一会。可是今天沈州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了,站在门口像个冷面阎王。
“不是!别不高兴啊!”
曲年看着对方明显的低气压,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对方手上的红珠串,妥协道:“行行,我走还不行吗?”
小心翼翼的样子像一个生怕老婆动胎气的窝囊老公,一步三回头道:“不要不高兴哦。”
沈州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小丑似的样子额角的青筋直跳,转过身就走了。
见人走了曲年也就不装了,假装面前就是沈州,给对方来了一套军体拳泄愤。
手机刚才在食堂就响了,碍于沈州的面曲年没敢打开,现在人走了正好。
他回过消息后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对方就又回了两条。
一条是说她不图钱,是真心喜欢曲年,想要和曲年在一起,曲聿远连他一根脚指头都比不过。
从小到大曲聿远一直都压他一头,第一次见有人如此有眼光,曲年心里的虚荣感被大大的满足了,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嘴角居然翘了起来。
可等他看见下一条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
没有了曲年打扰学习的效率果然高了不少,沈州看了眼时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
宿舍里开着灯,这次门倒是好推的很,轻轻一碰就开了。
乍一看没看见人影,不知道为什么沈州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放下书包往里走的时候他忽然瞟见了什么,眉头一皱随后大步上前一把掀开自己床的床帘,咬牙道:“曲年,你在干什么!”
一双光溜溜的腿从床沿处伸出半双,床上的人仿佛被吓到了一样,猛得回过头。
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眼眶还是红红的,可怜的样子和那天在小巷里面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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