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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心(近代现代)——又阿白

时间:2024-12-05 10:29:34  作者:又阿白
  “你不想。”
  逐心站起身,义正严词说道:“哥哥,你这样不对,国家危难,人民怎可麻木不仁,现在我可以帮助他人,为国家分忧,你不应该阻止我,我一人之力或许微薄,但人民的力量却是不可阻挡的,我们应该从个人....”
  闫谏之微微一愣,紧接地不等逐心说完,训斥道:“你先把身体拾到好了再来跟我说这些大道理。风一吹都要感冒发烧,你还跑去当志愿者,你别晕在难民营让人笑掉大牙。”
  “哥,你太小瞧我了,若是所有大后方的人都一味贪生怕死只顾吃喝玩乐,那国家怎么办,正是因为有舍己为人之人,正是因为有满怀家国大义之人,才能粉碎日本人三个月要亡华的狂言!我若是只顾吃喝玩乐,怎能心安!哥哥你有钱有势,此时我更应该站出来以身作则,否则日后咱家会落人话柄的。”
  闫谏之神色莫名地说道:“我没少捐钱,你尽管麻木,尽管吃喝玩乐,不用你为家里积德行善哈。”
  “哥...”
  这回不等逐心开口,闫谏之严肃地举着个筷子吼道:“闭嘴!坐下!好好吃饭...”
  逐心吓着一抖,抿起嘴巴变成一只哑炮,趋于淫威,他愤愤不平地如一只毛毛虫扭捏地缓缓坐下。
  闫谏之见逐心委屈巴巴地埋头吃饭,低下头无人察觉地笑了笑,他觉得逐心是个一心为哥哥着想,品行正直的好孩子...
  他一早就发现逐心是好孩子,只可惜他醒悟的太晚,直到逐心失忆,两人才有这样心贴心的机会。
  “再有几天过春节了,我匀出一日时间,我们去置办一些年货,你有什么想要的么?”闫谏之见逐心喝完汤,顺手又盛了一碗。
  逐心看也不看,继续吃炸虾:“我想当志愿者。”
  “嗯,那你想吧,脑子里过过瘾也行。”闫谏之说道:“把汤喝了。”
  “不喝,每个人都应该有自我选择的权力,每个人都应该尊重他人的选择和看法。”逐心埋着头蚊子一样轻声嘀咕。
  “快点喝了!”闫谏之不耐烦地训斥道。
  逐心一抖,畏惧的耸着肩膀,很怂地换上勺子埋头喝汤。不听话不行,反抗不会让兄弟俩产生隔阂,哥哥还是会继续疼爱他,他也还是会心疼哥哥。但是哥哥会打他,在船上的时候,哥哥让他在头等舱的甲板范围待着,他记忆中第一次坐船,没忍住多走了几步,原想一会儿就回去,谁知就这一小会儿时间被闫谏之逮了个正着,然后他的屁股很好的开了一次花。
  闫谏之打他的时候很气愤地说:你要是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逐心不懂,不过是随意闲逛而已,他怎么会舍得离开闫谏之呢?
  逐心见闫谏之是真的担心难过,于是自我反思,决定以后凡事都要和闫谏之商量好了再做,不然这泼夫真的会上手打人...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闫谏之是真正对他好为他着想的人,他不想让闫谏之担心难过。
  这一年新年,家里只有逐心和闫谏之,闫家不再有往年的热闹,但逐心和闫谏之对这一年新年非常满意,逐心在这个春节里还收到一只很厚很厚的红包。
  等闫谏之忙起来后,逐心还是偷偷摸摸去了难民营当志愿者。
  一旦生病,闫谏之就会担心着急,所以逐心自我爱惜,从早到晚在难民营里带着口罩以防病菌,太阳落山便会放下手头事,抓紧在闫谏之回家前回到家中。他自知身体素质不行,所以绝不逞强,每日在难民营当志愿者的时间十分有限。
  神父得知逐心读过书,上过大学,便安排逐心去教难民营里的儿童认字。
  整个难民营的居住环境非常差劲,都是极简易的棚屋或者草席搭起的帐篷,饶是如此,在战乱时期这样安全的容身之所对流离失所的百姓来说也是极其可贵。
  逐心教课的课堂在一间棚屋里,严寒冬日,教室内潮湿冰冷,可一到上课时,屋子内外还是站满了人。
  见太阳快要下山,逐心告别几个围坐他身边的小孩,匆匆离开。
  还没有完全踏出难民营,逐心见一位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坐在远离棚屋的地方。
  包裹孩子的襁褓颜色乌黑,在天寒地冻之时显得没那么保暖,但大概已经是妇人身上最厚实的面料了,因为妇人自己更加衣裳单薄。
  妇人领了难民营发放的口粮,一人一天有两个馒头两块饼干,她正在用冷水泡软馒头喂给婴儿吃。
  逐心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你怎么不去棚屋。”
  妇人一惊,从炮火中逃出来的人大多面色麻木,她抬头看向逐心,衣着干净的逐心让她显的拘谨不安,她小声说道,:“还没有登记...他们说需要登记。”
  逐心知道自己体弱,便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脱下厚实的棉衣外套披在妇人身上:“你怎么不给孩子喂奶?”
  “没有奶水了。”妇人抹抹泪,拿着衣服想要还给逐心:“你这衣服太好,我不能要,你还是自己穿吧。”
  逐心摆摆手:“不用,我里面穿的很厚,你带个孩子在外面挨冻不行,你跟我来吧。”
  逐心想办法先让妇人登记,难民营已经人满为患,逐心便让妇人暂居教室内,他摘下厚厚的围巾一并给了妇人:“先这样吧,别冻着孩子,过两日会发放捐赠的旧衣物,到时候就不怕冷了。”
  妇人抹抹泪,拉开外套,用围巾把孩子又裹了一圈:“谢谢,这已经很足够了。”
  逐心离开难民营,乘黄包车在商店买了一罐奶粉,买了一只热水壶,打了一壶开水再次回到难民营。如今物价贵,闫谏之给他的红包全被他捐给了难民营,他现在身上只有闫谏之每天给的零花钱,买不了太多东西。
  逐心忙慌慌将奶粉和热水壶交给妇人,天要黑了,他心里急着回家。
  妇人感激地快要跟逐心下跪:“谢谢你,你是好人。”
  逐心叮嘱道:“你偷偷喂给孩子喝,别让别人瞧见了。”要让别人看见了,再都来找他帮忙,他帮不过来。
  妇人连连点头,等逐心快走的时候,妇人拽住逐心求道:“先生,我会针织裁缝,从前我家有裁缝铺,我什么都会,只是我家被鬼子占了,我逃了出来,你帮帮我吧,我不是本地人,我对这不熟,你能帮我找个工作么,就算不是裁缝,打杂,洗衣什么都好,我自己就能养活自己。”
  妇人有手艺找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逐心先答应下来:“好,我帮你想想办法,你先在这儿安置,我得回家了。”
  说完逐心着急忙慌跑出难民营,天都黑透了,再不赶回家,他哥真要抽他了!
  ..
  逐心乘黄包车回家时,闫谏之正黑着个脸在大门口来回踱步。
  闫谏之看见逐心,远远与他对视,等黄包车走近,闫谏之大步冲了过来。
  逐心刚刚跳下黄包车,闫谏之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他心虚地笑了笑:“哥...”
  “你去哪了?我不是让你早点回家么!天都黑了!你怎么就穿这么点啊,怎么外套也没....”
  不等闫谏之说完,逐心憨憨地笑道:“哥...钱花完了...你先把车钱付一下...”
  闫谏之一顿,摸了摸衣服裤子口袋,没摸出钱来,他一边脱下外套披在逐心身上,一边揪住逐心的耳朵往家里走,嘴里对车夫说道:“跟门房拿钱!”
  闫谏之一路揪着逐心穿过花园走进家门,两人站在大堂内,逐心低着头如做错事的小孩,他本来个头就不如闫谏之高,一旦心虚,更显得小了一圈。
  闫谏之双手叉腰站在逐心面前:“天这么冷,你穿个马甲就出去了?我不是让你多穿点再出门么!”
  “马甲里面穿了两件毛衣,还穿了件贴身的棉绒衣...”逐心捋出内里的衣服给闫谏之看,见闫谏之面色不对,逐心怯怯说道:“出门的时候穿了外套带了围巾的...”
  “外套和围巾呢?”
  “回来的时候在路边见着个流浪的女人带着孩子,我看实在可怜...”逐心小声解释。
  闫谏之打断逐心:“我不是让你别多管闲事吗,那路边的难民不知道从哪个死人堆里逃出来的,身上全是细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离他们远点,你怎么就是不听话!你要是生病了...”
  “哥,你别说了...我把衣服给完我就走了,我没跟他们接触...”逐心嘀咕道。
  闫谏之忍着脾气瞪了逐心一眼:“先去洗澡,洗完下来吃饭,吃完饭我再好好收拾你!”
  “可不可以不要收拾我啊....”逐心小声请求道,他偷偷抬眼想要观察一下闫谏之的脸色,就见闫谏之眼神如刀,于是逐心识趣地低下头,鹌鹑似的小跑去浴室。
  吃完饭,闫谏之拎着逐心回到卧室,一把将逐心推了进去。
  逐心在地毯上一个踉跄,晃晃悠悠站稳后,就见闫谏之从门口的挂衣架上取下一只皮带握在手上。
  逐心小声跟闫谏之讲道理:“哥哥,我是做好事,罪不至此,善良的人不该受到惩罚,如果善良也有错,那....”
  闫谏之指着床:“趴到床上去。”
  “或许小时候你就是这样教育我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你不应该...”
  “去床上趴着。”闫谏之又说了一遍。
  “你不觉得自己太强势了么,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为他人保留一些尊严,更何况我是你的弟...”
  逐心嘴里还在讲道理,眼见闫谏之拽着皮带火冒三丈走了过来,近在咫尺之时,他率先闭嘴,急忙趴到床上。
  “把裤子脱了,今天我只抽三下。”
  “哥哥!我尊重你,你也应该...”
  “四。”
  逐心抿住嘴,怯懦地脱下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蛋。
  “屁股撅起来。”
  “哥哥,你有点过分了!我们之间已经违背伦理!”
  “五”
  “你怎能让我”
  “六”
  “摆出如此”
  “七”
  “羞辱的姿势。”
  “八”
  “九”
  逐心激动地与闫谏之争辩,随着数字增加,他的争辩声越来越微弱,数字骇人之时,他趴在床上,将头埋进臂弯中选择闭嘴,含着泪羞臊地撅起屁股。
  “十”
  数字增加并没有停下,逐心闪着泪花,抬起头羞恼地看向闫谏之:“我已经按你说做了!你怎...啊!”
  “啪!”
  皮带在此时恶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接连抽了十下之后,逐心两腿发软瘫软床上,闫谏之放下皮带,盘腿坐在床上,抬起逐心的哭花的小脸:“来,说说你那里错了。”
  逐心抹抹泪,揉着肿痛的屁股:“我不该这么晚回家,不该跟难民接触,不该跟你顶嘴。”
  说完,逐心带着哭腔不甘心地补上一句:“善良没有错,我也没有跟你顶嘴,我在跟你讲道理。”
  “去年年底上海闹霍乱就是从难民里传出来的,你觉得我不让你跟难民接触就是不善良?你连感冒发烧都比别人严重,你要是染上瘟疫你让我怎么办?”
  “建设难民营的神父断了一只手臂,仍在为难民们奔波,我身为中国人为什么不能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正是因为有大爱之人,才能在这乱....”
  “闭嘴,我懒得听你讲什么大道理,我只问你,在你心里,谁是最重要的人?”
  逐心委屈地说道:“你!”
  “对!你知道就好!那你要是生病了!你要是病得再严重一点!我怎么办?你明明可以远离是非,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哥,抗日救国的战士哪个没有亲人,难道他们的亲人就不重要了么?正是因为有许多人将个人,家庭,国家的利益看为一体,这个国家才有希望!”
  “那是对普通人来说!咱家足够富有!不管世道多乱,你都是安全的!你的利益不用跟其他事物绑在一起!”
  逐心摇摇头:“哥,你的个人利益已经凌驾于人民之上,你的心里已经没有大爱,我不怪你,有的人一旦有钱便只顾自我利益,这是人性,可是如果上层人民都将个人利益凌驾于人民之上,而下层人民只能被剥削,社会就无法进步,如果一味麻木,晚清政府便是前车之鉴,有权者只知卖弄权势满足自我利益,被剥削的百姓只有愚昧和无知,泱泱大国备受他国凌辱...国家在礼崩乐坏之时出现鲁迅这等思想家,就是为了觉醒人类,诉诸变法,寻找救世之道!而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社会才无法进步,民不聊....”
  闫谏之一巴掌拍在逐心的后脑勺上:“你给我闭嘴!”
  逐心闭上嘴巴,不服气地别过头。
  闫谏之不可思议地打量了逐心一番,没想到逐心失忆后满脑子仁义道德,得亏小时候亏待了逐心,逐心北平回来后一心只想报复家里,这要是从小疼爱逐心,逐心大学一毕业就跑去救世,他还真没地说理去。
  闫谏之一心为逐心着想,没想到逐心反倒满嘴空话把他痛批了一番,他气得不想理睬逐心,拿过早上没看完的报纸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逐心提起裤子,见闫谏之脸色不对,小心说道:“哥...你生气了?”闫谏之生起气来向来要上手,还没有这样不声不响过。
  “咚咚。”
  逐心听到佣人敲门,跳下床去开门。他拿着热牛奶回到卧室里,心里愧疚起来,他身体不好,闫谏之从早到晚想方设法给他补充营养,他却因为一点小事指责闫谏之,说来,闫谏之也是担心他的身体....
  逐心坐在床边喝奶,时不时偷瞄闫谏之,他拿着喝了一半的奶递给闫谏之:“哥,我喝不完了。”
  闫谏之接过喝剩下的牛奶,默默喝完。
  “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不会让你担心的。”逐心愧疚地说道。
  闫谏之仍是不理逐心。
  “哥...你别不理我啊...”逐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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