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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肖想当王妃(古代架空)——大生生

时间:2024-12-05 10:42:14  作者:大生生
  楚长卿轻轻一叹,“你毫发无伤, 却给我们白梨坞带来杀身之祸,我还没怎样,你怎么先怨怼起来了?”
  周溪浅有些慌乱,“你要带我去哪?”
  楚长卿扼紧他,“别乱动,出去,还是说你想在这黑不溜秋的地方呆着?”
  见周溪浅仍十分不安,楚长卿轻声道:“我一个人来的,没别人。”
  怀中人果然稍稍安静下来。
  楚长卿笑了笑,带他走了许久,而后一步踏入天光之下。
  周溪浅蓦地闭起双眼,就听楚长卿道:“出来了。”
  周溪浅缓缓睁开双眼,便见楚长卿那双过分漂亮的双眼正垂眸看着他。
  “送你去哪儿?”
  周溪浅愣了片刻,低声道:“王将军大营。”
  楚长卿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抱着他向大营方向走去。
  在距离营帐还有百米之处,楚长卿将周溪浅放了下来,“剩下的路,自己走过去行吗?”
  周溪浅抽出相扶的手,望着楚长卿,欲言又止。
  楚长卿笑了,“怎么?我们也是有两分交情的,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周溪浅微微移开眼,“……你刚才说了,我害你有杀身之祸,你为何要管我?”
  楚长卿神情柔缓,那原就妍丽的容颜愈发雌雄难辨起来,他看向周溪浅,“权当我们有缘吧?”
  周溪浅看向他,有些不解,也有些愧疚。
  楚长卿伸手揉了下他的头,“灾祸已成,你的表哥也不见踪影,再苛责你,又有何益?你的表哥上哪儿了?留你一身伤呆在这里。”
  周溪浅抿起唇,不说话。
  楚长卿便笑了,“不说也无妨,朝廷之人,必然先一步告密去了。现在木已成舟,不会有人再费力去为难你,你只需谨记一件事,今日所见,除了你的好表哥,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有杀身之祸,懂吗?”
  周溪浅看向楚长卿,眸光清澈,“楚大哥,你往后怎么办?”
  楚长卿淡淡一笑,“各为其主,听天由命。”
  周溪浅张了张口,轻声道:“……对不起。”
  “我们是自作孽,何需你来致歉?”楚长卿弯起桃花眼,“好了,我要走了,你保重。”
  楚长卿纤白的手指掐了一个繁复的道士手势,转身离去。
  那手势如一道白光钻入周溪浅脑海,周溪浅突然转过身,“楚大哥!”
  楚长卿转眸看他。
  “我小时是不是见过你?”
  楚长卿笑了,转身,轻声道:“贫道愧对周小公子。”
  “你……你是十年前来我家的道士?”
  楚长卿眸光微微沉寂,“我那时不过少年,岂有那样通天的本领?去你家为你父亲批命的,是我师兄。”
  周溪浅上前一步,“他为何要害我母亲!”
  楚长卿怜悯地看向他,“师兄自小天赋异禀,他有一双慧目,可看过往,可窥未来。当时周大人仕途不顺,受王将军所累遭受牢狱之灾,便请师兄前来占卜。他算出你母亲乃朝廷钦犯,是命定已死却仍滞留阳间之人,若合上祖小姐的身份,此言非虚,师兄并非有意相害,当年师兄建议让祖小姐出府别居,却没想到周大人那般严酷,竟动了杀心。”
  周溪浅激声道:“好一句并非有意,既有一双慧眼,难道看不出周记对命数的在意吗!他助纣为虐,却将自己择了干净!”
  楚长卿的眸中流露出悲意,“是啊,他可窥命数,却不懂人心。你想知道他的报应吗?”
  周溪浅眸中黑白分明,“什么报应?”
  “自毁双目,一年后,病死在我的眼前。”
  周溪浅的眸光微微一动。
  楚长卿唇角牵出一点不见笑意的弧度,“周公子,这就是他的报应。”
  “我——”
  楚长卿摇了摇头,“不必介怀,他临去前曾说,纵自毁双目,仍不能赎尽罪孽。他说我往后会与你有牴牾,请我届时放你一马,否则不入轮回。我还了你这一情,想来他终于可以安心转世了。”
  楚长卿目光放远,看向远处一只探头探脑的灰雀,“瞧那雀儿,窥得认真。”楚长卿扬声道:“去罢——”
  那只灰雀被楚长卿声音所惊,振翅而飞。
  楚长卿的目光随远去的灰雀移向周溪浅,“周公子,还有什么想问?”
  “他说我会克父——”
  “是真的。”
  周溪浅垂下眸,露出一点含悲的嘲笑,他轻声道:“是真的,就好。”
  楚长卿拍了拍周溪浅的肩,“周小公子,就此别过。”
  周溪浅看向楚长卿的背影,突然道:“今天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楚长卿脚步一顿,头也不回,“若有缘再见,我定会告知。”
 
 
第47章 
  周溪浅很快被人发现,头部清创,脚踝上药,叫人一通折腾。没过多久,他又出现了眩晕头痛、呕吐恶心、畏光惧声等症状,瘫在榻上一动也未敢动,原本说好的启程,又要延期了。
  周溪浅无可奈何地躺在榻上,前所未有地开始思念凌晋。
  不仅是因为身体伤痛与骤然分离,还因为他发现的惊天秘密——那座出现在徐扬交界的巨大金脉。
  这个消息,晋哥一定需要。
  一直熬到第七日,周溪浅头部结痂,头疼晕眩也有所缓解,他再也呆不住,跟凌晋的四名亲卫及赵太医一道,踏上了回京之路。
  周溪浅这一连几日脚伤反复受挫,又给自己添了新伤,赵太医实在受不了了,一上船,便开了安神的猛药,令周溪浅不分昼夜,镇日昏睡。而周溪浅头伤受不得颠簸,一行人又将船行速度放缓,只择风平浪静时开船,如此走走停停,一直到京城,竟又是半月。
  经过这样一轮不留情面的狠睡猛休,到了京城,周溪浅焕若新生,不仅头伤痊愈,就连脚伤也好了七七八八。
  船只顺着秦淮河一路驶进建京腹地,在熙攘的人声中向着码头开去。
  昭王府的随从早已侯在码头,一见到船出现在河面,便小跑着引路,牵绳,甲板上站满了相迎的随从,不等周溪浅下岸,轿帘先高高掀起。
  与周溪浅相熟的李老太监待周溪浅一露面,便带着一群人呼啦啦迎了上去,“周小公子,周小公子!老奴可把您盼来啦!”
  周溪浅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昭王府十数人的浩大阵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个笑脸。
  他踮起脚向远处看去,雀跃道:“李爷爷,晋哥呢?”
  “在宫里呢,知道小公子今日到京,今天必定回来!”李老太监上前拉住周溪浅的手,“走,跟老奴回府!”
  周溪浅叫李老太监牵着入了王府,一路蜿蜿蜒蜒来到一处从来没见过的院落,忍不住瞪圆了眼。
  周溪浅还没见过这样漂亮的院落!好大的一座院落,游廊环复,雕梁画栋,一丛丛的修竹掩映,一簇簇的丹桂落英。院中居然还有一座老大的清池,池边有亭,池上有桥,池中还有一群鸭子游来游去,李老太监说这院子是离紧邻凌晋主殿的院落,可惜周溪浅叫鸭子吸引了,没听见。
  周溪浅跑到亭中趴在栏杆上瞧鸭子,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多鸭子!我小时候便想养鸭子,可是母亲不让。”
  李老太监笑道:“周小公子现在养也不迟,小公子,随老奴去屋内瞧瞧?”
  这院落的屋宇多得晃神,李老太监领周溪浅一路穿花拂柳来到主屋,豁得推开主屋大门。
  屋内轩阔极了,垂幔如云,陈设精贵,处处透着凌晋的精心。可惜周溪浅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倒瞧见案上摆着一溜丹青器具,各色颜料,应有尽有,看起来颇为壮观。
  李老太监笑着解释:“殿下说小公子爱画画,叫老奴好生置办,小公子看看满不满意?”
  周溪浅只知道信手涂鸦,哪里见过这样齐全的器具?他知道颜料金贵,此刻高兴得不得了,爱不释手地把瓶瓶罐罐上下摸了个遍,才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晋哥还准备了什么?”
  李老太监捂着嘴直笑,“哎呦小公子,这屋里头哪件不是殿下嘱咐准备的?您要是觉得哪里不满意,尽管跟殿下说。”
  周溪浅抿起一个小梨涡,“晋哥什么时候回来?”
  李老太监道:“怎么也得到晚上,小公子先休息?”
  天还早,周溪浅沐浴更衣,早早躺到了榻上。他在榻上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院外的一点儿风吹草动便叫他坐起身来探看,结果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没等到凌晋的身影。
  屋内暗了下来,周溪浅躺不住了,点上蜡烛,挪到廊下等。
  直到红日沉入高墙,院里沉沉的笼在暮色之下,凌晋叫一群随从簇拥着,呼啦啦出现在门口。
  周溪浅一下子从廊椅上蹦起来,冲着凌晋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
  凌晋一把将他捞了满怀,托着臀将他颠了颠,笑道:“家里怎么多了一只瘸腿小狗?”
  周溪浅钻进凌晋的脖颈,黏黏糊糊叫了一声“晋哥。”
  凌晋说了声“都下去”,便抱着周溪浅向屋内走去。
  他径直将他抱到了书案上。
  紧接着,凌晋的身躯便迫近过来。
  周溪浅左顾右盼,期期艾艾,“你把我放这里做什么呀……”
  凌晋在他耳边轻笑,“瘸腿小狗太矮,这样高些。”
  周溪浅两颊轰的红了,想埋怨,可又有些高兴。他捏紧案沿,在喉咙间悄悄唤了一声:“晋哥。”
  凌晋近在迟尺,抱起双臂,含笑看着他。
  周溪浅见凌晋毫无动作,抬着圆眼注视了他片刻,主动伸出手环住凌晋的脖颈。
  这下胆子也大了,他仰起脸,笑嘻嘻道:“晋哥,我好想你。”
  凌晋笑了笑,抚上他的后脑,“听说这里受伤了?”
  周溪浅委委屈屈道:“嗯。”
  “赵太医给我写了不知道多少封信,字字都在告你的状。”
  周溪浅有点不乐意,“我怎么了?”
  凌晋抚弄着他的发,“你说呢?瘸着腿还能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还怪人家嫌你淘?”
  周溪浅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得意,“晋哥,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哦?”
  “我发现了白梨坞采金矿的地方了!”
  凌晋在周溪浅发间的手一顿,“金脉所在地?”
  “嗯!金矿就在泥石流坍塌上方的山腹中,泥石流冲出了洞口,还冲出了一块狗头金,狗头金被王将军的两个士兵发现,我就跟着他们去了那个山洞。洞里面有好多金矿,跟我们在白梨坞地下发现的金矿一模一样,而且我还听到了楚长卿跟一个人谈话。楚长卿喊那人大人,但声音我却从来没听过。”
  凌晋的面色变了,看向周溪浅的目光沉了下来,“怀惊天之秘,惹杀身之祸,你知不知道危险?”
  周溪浅愣了一下,瘪下嘴,“我知道。”
  “那为何还要去?”
  “我以为这个消息对你很重要。”
  凌晋的目光依旧严厉,“不辨危险,擅自行动,你太不乖了。”
  周溪浅神情委屈下来,辩解道:“我没跟任何人说,只跟你说了。”
  “所以呢?你撞破二人密谈,若被发现,你觉得你还会有命在吗?”
  周溪浅推了他一下,往书案下跳去,“我不跟你说了!”
  凌晋捏住周溪浅的手腕,“周溪浅!”
  周溪浅深吸一口气,抬脚踢了凌晋一下。
  力道不大,很在克制之内,可表情却已是十足不快。
  周溪浅彻底甩了脸子,两人僵持片刻,凌晋率先软下声来,他道:“你告诉我,原本是想让我夸你,是吗?”
  周溪浅愤愤地盯着他。
  凌晋松开他的手腕,摸向他的头,“周小公子好能干。”
  周溪浅一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掌。
  凌晋收回手,笑了,“这么大的脾气,是怪我一见面就斥责你吗?”
  周溪浅仍不理他。
  “那我现在哄还来得及吗?”
  凌晋将手插入周溪浅的发间,靠近,吻了一下周溪浅绷直的唇角,低声道:“藏好了,这里马上要翘起来了。”
  说罢,不等周溪浅反应,一把把周溪浅揽入怀中,“这么冲动,遇到危险怎么办?”
  周溪浅埋在衣料中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就算我冲动,可是——”
  “可是我不该说你?”
  周溪浅沉默片刻,突然道:“我很想你的。”
  凌晋的目光柔了下来,他微微后退,手指划过周溪浅的脸颊,“我自然也想你。”
  凌晋沉沉地看着他,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周溪浅的呼吸一下子轻了起来,微微躲避了一下。
  凌晋松开他,“不习惯?”
  “我……”
  凌晋瞳眸很深,他道:“溪浅,对姑娘动过心吗?”
  周溪浅躲闪着不敢看他,轻声道:“……没有。”
  凌晋抚上周溪浅的脖颈,柔嫩的喉间有一个小巧的柔软突起,随着周溪浅的呼吸微微凸显。
  一个月前,这里还分明光滑细腻。
  凌晋的目光落在那随着呼吸凹陷而显得格外可怜的凸起上,低声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周溪浅这阵子不是养伤就是昏睡,没注意自己喉间的变化,茫然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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