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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古代架空)——浪浪浪味仙儿

时间:2024-12-07 09:47:19  作者:浪浪浪味仙儿
  可来年,对于游牧民族来说实在太遥远。
  他们居无定所,牛羊跟随草木而生,连同他们的主人一起,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一方能够扎根的土地。
  殷峙听够了殷绅的絮叨,可又不敢捂上耳朵睡去,白天的伤口疼得他越发燥郁,只得蜷缩在铁栏边,望着燃在天边的火光出神,心中默默祈祷着援军快些来。
  午夜将至,远处的热闹声渐停,自庆典上归来的锡林士兵捧着慢慢一兜的碎金前来,向看守的士兵炫耀过后,手指向远处已经暗下的篝火,似乎是在催促对方快些去,指不定还能赶上一趟末班车。
  依照惯例,交接的双方都应当出示腰牌,可那士兵早被怀中的金子吸引,哪里还记得,转身就要向山下跑去,刚迈出脚,便被一柄短刃自身后捅穿胸膛。
  出刀之快,就连囚车中的二人都始料未及。
  杀人者抽出刀刃,在地上甩出半个血圈,而后迅速自士兵身上摸出钥匙。
  他先是来到殷峙的囚车前将门打开,不等对方问出口,主动摘下了头顶的帽子。
  月光下,长发倾泻,来者金发翠眸,笑起来的模样令人过目难忘。
  殷峙激动到浑身颤抖,不顾一切将对方拥入怀,双臂死死勒在他的腰身,接二连三的泪打湿了虞珵美肩头,口中不住喃喃,“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虞珵美同样十分动容,吸了吸酸胀的鼻子,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说罢,转身就要去为殷绅开锁。
  殷绅神色古怪,在铁门打开后并不打算下车,只居高临下盯着虞珵美看。
  虞珵美以为他还在摆谱,索性跪下身,“小人来迟了,请殿下恕罪。”说罢,向上递出一只手,示意殷绅可以扶着自己下来。
  殷绅的确将手伸下去,却不是落入他掌心,而是趁其不备抽走了那柄别再腰间腰间的短刀,利刃抵在虞珵美脖间,厉声道:“不要动!”
  殷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怒火中烧,喝道:“放开他!你若不想走我们绝不勉强!”
  “你们也不能走!”殷绅死死握着手中的刀,声音中隐隐带了些哽咽,“你们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你们不许走!”
  若不是虞珵美在他手中,殷峙此刻定会冲上去给他一拳,他不明白殷绅到底在纠结什么,莫非他真的相信蛮子们会将他送上王座?
  就在二人对峙之时,虞珵美忽然开口,向殷峙道:“六殿下,你先走,一直往南,除非看到将军,否则不要回头!”
  “不能走!”殷绅发出歇斯底里地怒吼,手中的刀刃已然切进了虞珵美的皮肉,血珠子顺着脖颈将白色的衣领染红。
  殷峙见虞珵美受伤,急得整颗心都在颤,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殷绅,声音却出奇冷漠:“你把他放开,我不走。”说罢迈步就要回到囚车中。
  虞珵美见状一把握住了殷绅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不怕疼似的用力一压,更多的血自伤口中涌出,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道:“六殿下,你即便不走我也绝无可能在逃出去,要么我们一起死,要么你先走,我保证,一定有法子出去。”
  殷峙被他吓坏了,看向虞珵美,双目中的泪不停滚动,近乎恳求地颤声道:“你,你保证。”
  虞珵美笑了下,将生死关头化为了一句轻松的玩笑,“殷小六,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晃多年,国子监门外的那株老银杏下,不受宠的皇子第一次见到被众臣口诛笔伐的罪人,竟是同自己差不多大,却漂亮得好似画一样。
  他问道:“你说要追随我,可想清楚了?”
  那人在他面前跪下身,为他将散开的靴子绑带重新系好,扬起脸的那刻,让殷峙联想起庆延帝寝殿里的一副白狼狩猎图,那双狼眼也是绿色的。
  殷峙记得,那天他对自己说:“六殿下,我从不骗人。”
  殷峙再也没有犹豫,转过身,奋力向一望无际的黑夜中跑去。
  风将他的泪水吹落,他听到背后传来殷绅的惨叫,他别无选择,待到太阳升起时,他同虞珵美将会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生大抵都会被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反复折磨,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宁。
  可至少在今夜,为了那个人,他不需要愧疚。
  作者有话说:
  解释下,小六不得安宁的原因是自己纵容小虞杀了哥哥。
  不过小虞本来就是要杀二皇子的,以他的身手在二皇子抽刀时可以保全自己,但为了进一步拉拢小六,必须要让二人在同一条贼船才行。
 
 
第109章 
  庆典将在黎明前结束,乌力罕没有与锡林族的王公贵族们坐在一起,而是躲在角落处,望着眼前的推杯换盏,手里始终攥着自己衣服的衣角。
  他看到殷瑞挽着古尔顿前来,慌忙就要站起身,被古尔顿一掌摁住了肩头,带着些醉意道:“我的弟弟,你为什么一整夜都心不在焉?”
  乌力罕更慌了,视线不自觉看向一旁挺着大肚子的殷瑞,见对方默默点了点头,这才强装镇定地应道:“大哥,我好像吃坏了肚子,我能先走一会儿吗?”
  古尔顿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膀大腰圆的挡在他面前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压在乌力罕肩膀上的手掌抬起,古尔顿叹息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些天总是梦见其格儿,想起过去我们三个在一起时的光景,那时候多好啊,你们两个总闲不住,犯了错就拿我顶包,父王怪罪下来我的心中从未有半点怨恨,谁让我是你们的大哥呢?”
  说到此,他不禁笑了笑,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我甚至都想好,日后继承王位,就将你安排离我最近的位置上,你我是手足,本该一条心,可是我的好弟弟,你难道就不想为小其格儿报仇吗?”
  乌力罕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目光落在古尔顿的嘴唇上,生硬地点了点头,“想,当然想。”。
  古尔顿面露失望,点头道:“你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说罢他一抬手,将门外的侍卫唤进来。
  乌力罕见状慌忙退后一步,有些惧怕地道:“大哥,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我认得路。”
  古尔顿嘴角的笑容褪去,双目中覆满冰霜,却不再看乌力罕,而是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一柄长弓上,“我当然知道你认得路。”
  子夜一过,王宫中仅剩零星几处篝火,挂在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人们的鞋靴,香车宝马络绎不绝,远远的,似乎有号角声自军营中传出。
  位于最高处的主帐中灯火通明,殷瑞站在古尔顿身后,一双素手为他整理战袍,目光不自觉瞥到了放在桌角的匕首上。
  一个念头自心中倏然生出,“若是我此刻将他杀了,小六他们是不是就能顺利跑出去了?”
  仅仅片刻,她便打消了念头。
  古尔顿强壮如牛,且不说眼下她有孕在身,即便行动自如,她也不可能伤到对方分毫。
  “在想什么。”
  古尔顿的声音宛如大地洪钟,将殷瑞惊醒,她壮着胆子回道:“我在想,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要出去?”
  古尔顿没有回答,自狼头椅上站起身,面向殷瑞,双目中的光仿佛一头审视猎物的野兽,“瑞儿,你想回家么。”
  殷瑞听罢,浑身颤抖不止,面对此人,她心中的恐惧战胜了复仇的渴望。
  帐外嘈杂一片,是士兵正在集结,殷瑞顿了顿,以尽量平和的口吻道:“我,想回家。”
  古尔顿“嗯”了声,抬起手温柔地抚摸过殷瑞垂在肩膀上的发,语气轻而柔和,像是在安慰,“别想了,从今夜起,你便没有家了。”
  乍听之下,殷瑞的头脑仿佛被什么炸开般嗡鸣不止,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她茫然地看向古尔顿,见对方仍在对着自己笑,甚至伸出拇指蹭掉了她掉落在脸庞的泪,语气温和地哄道:“坚强些,不要哭,至少在太阳升起前你还是公主。”
  话说完,他再也不看殷瑞,举步向帐门走去。
  殷瑞在他转身的刹那抓起了摆放再桌角的刀,刀尖抵在自己的腹部,声嘶力竭,“你敢走我就杀了你的孩子!”
  古尔顿脚步稍顿,背对着她发出声冷哼,甚至不愿回身多看一眼,径直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兵刃相交的厮杀声自秋穗城蔓延开。
  殷峙没有找到杜明庭,他在漆黑一片的旷野上拼命奔跑,四处都是呐喊与杀戮,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近。
  不知是哪一方发射了信号弹,一朵巨大的烟花炸开在天际,将他眼前的光景短暂照亮,他用力望向来路,赶在火光消失的前一刻,数匹骏马自草坡尽头飞驰而出,只可惜光线太暗,分不清是虞珵美还是来追击他的锡林人。
  沉重的马蹄几乎要将他的心踏碎,殷峙矗立在原地,胸腔剧烈的起伏,他将双手握成拳,视线牢牢盯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黑影。
  纵使凶险,他仍想要赌一把。
  双方在仅半米之遥时,打头的黑马上伸出一只手,骑在马上的少年金发随风拂动,如同太阳般照亮了殷峙的视线,令他迫不及待地接过对方递来的手,被一把拉上马。
  “才跑多久就停了?”虞珵美见缝插针地打趣。
  殷峙用力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瘦削的脊背上,顿时热泪盈眶,“你没事就好。”
  虞珵美脸上洋洋得意,夸耀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去把他们都放了!”
  殷峙闻言向后望去,果真见一大队人马正跟随在两人身后,都是自雁归被押来的俘虏,粗略估计当有百余号。
  “你可真了不起。”
  殷峙心跳如雷,胸中热血沸腾,既自豪,又为虞珵美深深捏了把汗。
  虞珵美无声笑了笑,带领众人一路绕开战场,向溪水下游跑去,及至将交战声完全甩在身后,他这才拉下殷峙怀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将缰绳和地图一并塞给他,“这些都是当年在雁归数一数二的人,你把他们带回去,他们这辈子都死心塌地跟着你!”
  殷峙不知虞珵美说这话什么意思,隐隐觉得似有离别之意,他不想二人刚刚汇合便又要分开,抬手就要抓,却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抓到,眼见虞珵美跳下马,殷峙在烈风中匆忙回头,只望见一袭白衣飞速没入身后漆黑的夜色。
  身后有人见虞珵美跳马,赶上来向殷峙询问是否要等。
  殷峙踌躇片刻,继而握紧了缰绳,那上面还残存着虞珵美的温度,他一咬牙,用力夹住马腹,“我们走!”
  黎明将至,草原上的厮杀声却越发激烈,杜明庭心中清楚,必须趁着天还未亮将皇子们救出,否则太阳升起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他将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尖所过之处尽是飞肉血沫,片刻,他向空中做了个手势,弓箭手会意,箭矢如雨倾泻而下。
  一波扫荡过后,蛮子们的重甲兵重新聚阵,数百张盾牌汇聚成一面无懈可击的城墙,若想破阵,非得要派遣出一支先锋队自四四围剿包抄。
  虽说此次带的都是些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精兵,奈何敌我悬殊,唯一的办法便是他亲自涉险才可寻到一线生机。
  战事紧急,杜明庭无暇多想,回头吩咐薛平几句,不顾背后的劝阻,用力一甩缰绳,催动逐月奔向对面黑云般连成一排的盾甲。
  逐月似通晓主人心意,知此次大约是有去无回,奔跑得比平时更加卖力,马蹄所踏之处尽是一指有余的深坑。
  杜明庭死死攥着缰绳,竟是将马嘴处勒出断断续续的血丝,他将手中长枪紧握,在逐月即将飞跃的那一刻翻身下马,以一敌百挑落敌方数颗人头。
  落地之时以枪尖为圆心在地上画出道血弧,下一刻,身后的盾阵应声而破。
  灰白色的夜幕下无人看清他面目,却被生生逼退出一片空地。
  “好身手!”
  未等杜明庭喘息,一柄半臂长的弯刀迎面而来,他以手中长枪接下,双目如炬望向来者,发出一声不屑哼笑,“当日我父子未来得及与大皇子打声招呼,如今看来也不迟。”
  古尔顿眉梢一挑,黢黑的脸上笑容阴森可怖,“招呼就不必打了,待我抓了小皇帝,再替你去给你爹上柱香!”
  说罢,劈刀再来,每一下都裹挟着千钧之力,又十分敏捷,加之四周不断涌出的敌兵,几招下来杜明庭略微有些吃力,就在他思考如何脱困之时,一名轻甲骑兵自背后抄来,手中长刀高高举起,眼见刀刃即将落下,那骑兵的头颅却在刹那间飞了出去。
  除却古尔顿,无人见到这一幕,他向左右招手,数十名轻骑围拢而来,挡在了他身前。
  杜明庭被刚才的热血糊了一脖子,抬手去摸的功夫,身后忽然窜出一个白色的身影,仿佛鬼魅般无声无息,令他顿时一惊,怒喝道:“你怎么在这里!”
  虞珵美浑身都是血,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和肩膀,在见到杜明庭的瞬间双眼一亮,脚下不自觉迈出一步,却又像顾忌着什么般退了回去,开口解释道:“你走后我们被一股锡林人偷袭,营地全烧了,我逃出来后一路往西走,跟随一个锡林兵阴差阳错下找到了六殿下。”
  “你找到六殿下了?”杜明庭不可思议。
  虞珵美点头,“此刻他们应当已经甩掉追兵。”
  杜明庭紧拧着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而此情此景下无暇分辨虞珵美所说虚实,深深望了对方一眼,转身重新投入到厮杀中。
  虞珵美嘴角一动,飞快道了声,“我帮你!”
  杜明庭一把将他拽住,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便不需再做停留,“回去!”他唤来逐月,掩护对方先上马,就在虞珵美坐稳的那刻,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幸而逐月灵敏,身子一闪,箭矢只擦破了虞珵美的手臂。
  这本是交战中的常事,虞珵美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惊慌,抬眼望去,果见敌军深处,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举弓对着他。
  “妈的!”
  虞珵美咬牙,却不敢有过多神情。
  杜明庭也见到了古尔顿举弓的动作,抬手在马屁股上重重一拍,“先走!”
  逐月在短暂助跑过后抬起前蹄一跃而出,可没跑多远,虞珵美勒紧缰绳示意它掉转头,朝着敌军中一个副将模样的人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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