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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古代架空)——浪浪浪味仙儿

时间:2024-12-07 09:47:19  作者:浪浪浪味仙儿
  虞珵美眉梢一挑,自信满满:“这个你也不必操心,我已经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开花。”
  “此战一旦打响必将是场恶战,没个三年两载只怕停不下。”如是道。
  虞珵美目中寒光毕露,神色间隐有癫狂之意,咧嘴笑道:“他两国若是和平久安反倒令我不快!我要的就是两败俱伤,最好是将国库耗空,百姓怨天载道!”
  如是看他一眼,垂眸深思片刻,提醒道:“那么之后呢?虞大人可曾想过,大殷是阻碍蛮子南下的最后一道屏障,过去南北彼此牵制尚可稳固,若真如你所愿两国撕扯上数年,大殷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蛮子的铁骑必将顺流而下踏平整个江南,南边的那位据说是个不担事的,而陛下还这般年轻,当真背得起丧权辱国的骂名么。”
  如此一番话,令虞珵美多少有了些动摇,他的确是在利用殷峙,可到底还是有多年情谊牵扯其中,怎忍心看他被喻昏君,受千万人唾骂。
  “那就由我”
  “我有一计,兴许可解大人之忧。”
  不等虞珵美说完,如是开口将他截断,进而将声音压低,伏在他耳畔低语一番。
  不多时,放置在炉上的水壶发出阵阵沸腾声,良久后,当虞珵美再次看向这名黑发青年时,他依旧无法从对方冰冷的双目中察觉到半分为人该有的情绪。
  “只是如此一来,虞大人便当真回不了头了。”
  如是说罢,举步走向炉前,伸手将滚烫的铜壶提起,全不顾五指已经被手柄上的灼热的温度烫伤。
  他为虞珵美倒水,而后递过去。
  虞珵美接过,却又凝视他手上的伤口,再抬头时见他面庞白皙俊美异常,只是神情间无波无澜,不禁地问了句,“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如是嘴角向脸颊两边牵动,如同刚刚化作人形的精怪在模仿人笑,可那弧度实在太过奇怪,多少有些诡异,他向虞珵美道:“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虞大人行的是恶事,怀的却是一颗善心,我想看看,你这样的人,会有怎样的报应。”
  -
  三日后,殷峙还是同意出兵。
  决议下达的当天夜里,他把虞珵美唤至寝殿中,将那枚火红的宝石戒指塞入对方掌心,眼中目光如炬,定定注视着虞珵美,咬牙道:“帮我,把她带回来!”
  此时此刻,虞珵美的胸中波澜万千,不是畏惧前路艰险,更不是怕战场上的血流厮杀,他用力握紧那枚染血的戒指,一遍又一遍地默默道歉——
  “抱歉,让你死都不得安宁。”
  “抱歉,我又利用了他一次。”
  大殷七十三年夏初,殷峙在皇陵为殷瑞立了衣冠冢,其时帝王悲哭,举国哀丧。
  恰此刻流言四起,说是这三年中他们的公主其实早已神志不清,死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口中不断呢喃着想要回家,想要看看父皇和母后。
  整个大殷无人不为这个身死异乡的公主流泪,并对那远在千里之外的锡林王恶语咒骂,偏偏又有人将旧事重提,说是四年前蛮子入侵时是何等残暴,夺妻杀子无恶不作,一时间雁归民愤激发,恨不能亲自冲去前线为那可怜的公主报血海深仇。
  大殷七十三年秋末,新帝顺应民意,命杜明庭为主帅,陆寻川为副帅,二人同率十万大军北上讨伐。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也跟随其中,那便是被殷峙委以重托的好兄弟——虞珵美。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一路北上,短短三月便以破竹之势占领蛮人数道关卡,可谓无往不利。
  本该就此一鼓作气攻入锡林王都,杜明庭却下令全军暂歇于秋穗城内,以作调整。
  众人向来对他极为信服,虽心有不解,也都依命行事。
  唯有受过杜明庭言传身教的虞珵美知晓,这场仗再打下去,只怕会越来越难。
  彼时正值十一月初,草原上万物凋零,放眼望去遍地枯黄,茫茫然一片颓败之色。夜间狂风怒啸,寒风裹挟着雪花如刀割般将人脸吹出道道血痕。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怎奈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后方补给会渐渐跟不上前进的速度,若此时冒然行军,除非老天庇佑,否则但凡蛮子们有心设计埋伏,难说不会功亏一篑。
  思及至此,虞珵美一刻都不能等,顺手抓起一件大氅披在身上冒雪来到马厩。
  马厩中仅剩逐月在安静地垂头啃草,除此之外竟再无其它马匹。
  虞珵美来不及心疑,将双指放在唇下轻轻吹出一声口哨,顷刻间头顶传来禽鸟展翅的声音,紧跟着一只灰隼自梁上盘旋而下,落在他肩头,它的脚腕处正绑着一根指肚大小的银筒。
  虞珵美将手中字条塞入桶中,正欲推门将其放飞,忽闻有人踏雪而来,情急之下只得将那灰隼往怀中一揣,又顺手捡起地上的毛刷佯装在为逐月梳理毛发。
  来者身形高大,大氅披在肩头覆满落雪,开门的那刻彼此四目相对,不禁都愣了下。
  离开雁归的这三月间,二人虽日日相见,却也止步于上司与下属之间,就连对对方的称呼都是以“将军、大人”这等生分的名词相呼。
  关系疏离到连陆寻川都在感慨,“从前见你二人兄弟情深,恨不能裤子都穿一条,怎地才两年不见就如此生分了?”
  推门的那刻,杜明庭一眼便捉见了虞珵美手中的毛刷,不禁眉峰微蹙,“大半夜的你过来给马刷毛?”
  虞珵美的脸上毫无心虚,坦言道:“睡不着出来遛弯,走到附近时听马厩中躁动不安就进来看看。”
  杜明庭对他的话未有半分疑虑,点头道:“风雪大,马也会怕。”
  “将军呢?”虞珵美将手压在胸侧,以安抚那受惊的灰隼,绿眸在暗处亮得出奇,眸中倒映出他漆黑高大的身影,忽而语调一转,似冷嘲热讽道:“你也怕了?”
  杜明庭神色一滞,显然未料到虞珵美会同自己开玩笑,顿了片刻,才莞尔道:“只有小孩子和马会怕。”
  “是么。”虞珵美也牵了牵唇角,继而再次挥动手中的毛刷,一下又一下,细致地为逐月清理脖子上较长的鬃毛。
  逐月舒服得打出一记响鼻,将脸贴向他发间蹭了蹭,模样十分受用。
  杜明庭的目光柔和下来,眼前这一幕令他记起了多年前,自己出征之前虞珵美也会亲自为逐月梳理毛发检查腿蹄。
  那时不论二人分别多久,哪怕是相隔天涯也犹如咫尺之间。
  而今不过四五步的距离,短短咫尺却已遥隔天涯。
  他自虞珵美手中接过毛刷,随意在逐月身上刷了几下,惹得逐月不住甩头,而后取了鞍具放到马背上,向虞珵美道:“今夜我和寻川要出城,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
  “出城?是有敌情么。”虞珵美目送他上马,仰起脸问道。
  杜明庭注视着他淡粉色的薄唇,险些就要压身亲上去,好在及时停住动作,顿了顿才道:“三日后新的粮草就会到,我们先去前方探探路。”
  虞珵美心如擂鼓,依旧佯装平静道:“要去几日,你至少要给我个准备。”
  “最多两日,”杜明庭回答,后又笑道:“你准备什么?要出城迎接我们?”
  虞珵美甩给他一个白眼,哼道:“路途艰险,将军还是不要想太多才好。”言罢转身,赶在对方离开前推门离去。
  好啦好啦今天没啦
 
 
第130章 
  两日后的傍晚,风雪骤停,落日的余晖如利刃般劈开厚重的云层,泼洒向广袤无垠的大地,将枯黄的草原映照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就是在这样一片闪璀璨夺目的金光中,一行十几人的小队自人们视野尽头走出,领头的正是昨日与杜明庭一同离营的陆寻川。
  山坡上,众人翘首以盼,虞珵美站在最末,眼见陆寻川率队越走越近,冷不丁听身旁的一名千夫长疑惑道:“怎么只剩这么点人了?”
  未等虞珵美反应,薛平紧跟着一拍大腿,叫道:“坏了!将军他们遭埋伏了!”
  众人闻言纷纷踮起脚抻着脖子向远处张望,果然见一路小队顺山坡直下,为首者正是杜明庭的副将方勇澜。
  虞珵美的视线跟随他们的身影而去,遥见两方汇合,方勇澜向陆寻川问了些什么,又见陆寻川垂头丧气地摆了摆手,刹那间一个念头如洪钟般在虞珵美脑中撞响——杜明庭死了。
  然而仅仅一瞬,便被他坚决否定,“不会的,这几日接连下雪,那灰隼飞得不会快,古尔顿收到我的信应当是在昨夜子时,这个时辰杜明庭早该带队回城才对,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捉到可若,他真的死了呢?”
  几乎是念头起的下一秒,他迈开脚步,自山坡上小跑而下,许是脚下坡度太陡,他的步子越迈越大,越走越急,最后竟成了狂奔。
  及至来到陆寻川面前,虞珵美已经喘得话都说不利索,二人四目相对,他见对方目中似有不忍,眉宇间更是满满的心灰意冷,一颗心当即就凉了半截。
  “他,他呢。”声音嘶哑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陆寻川喉头滚动,视线移开落向别处,及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虞珵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下,险些就要站不住,好在方勇澜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搀稳,耳畔听陆寻川将他们所遭遇之事一一说出。
  “今日天明时分我与杜将军本欲撤回,后接探子来报说是发现了蛮子踪迹,我带人前去查看,见来者不过数十人,以为只是几名先遣军,便回禀将军前去捉拿,谁料居然是不下千人的大部队,我等只有百人,将军为给我们拖延时间,率不足十人冲入敌军”
  “那还等什么!赶紧派人去救将军啊!”方勇澜一声怒喝,他身边皆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听闻主帅遇难纷纷叫嚣着,恨不能当即插上翅膀飞过去。
  然而来回路途漫长,光是去就要半天的功夫,就算是现在连夜动身,到了也是第二天天明。
  对方有上千人,而杜明庭只有不足十人,就算他是武神降世,只怕也撑不了不多久,眼下不是被活捉就是已经死了。
  虞珵美的心头笼罩着一团巨大的阴霾,头脑却极为清明,暗自道:“以他的性子未必愿被活捉。”
  “将军呢!你们怎么不去救他!”薛平姗姗来迟,见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
  陆寻川飞快看他一眼,转而沉痛道:“贸然前去只怕会中蛮子的计。”
  薛平护主心切,听他这样说,扯开破锣嗓子吼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将军是为了就你们才被困呀!你们就这样把他丢在那里,你们,你们”说到此他一屁股蹲到了地上,抱着头放声大哭起来,“你们去救他啊!你们为什么不去救他!”
  他这一哭仿佛揪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就在众人沉默之时,虞珵美站出来道:“陆将军,你身上可有什么指路的东西么。”
  陆寻川闻言自胸口处摸出一卷羊皮,“这是前日我与将军共同绘制的地形图。”
  虞珵美接过后看也不看,直接收入怀中,又弯腰将地上哭丧的薛平扶起,“不要哭了薛大哥,我去找将军。”
  “你?”方勇澜第一个上前阻拦,“不行不行!你从未打过仗,不知如何辨别真伪,孤身前去与送死无异!”
  “方大哥忘了,八年前我曾与将军一同南下作战,况且,”说到此,虞珵美喉头一紧,心中莫名涌现出一股浓烈的酸胀,“我是将军一手交出来的学生。”
  “我与你一起!”陆寻川红着眼眶开口。
  “不可!”虞珵美去意已决,绿眸子看向他,隐隐视死如归之意,“若将军当真遇难,军中不可无主,你们都留下,我一个人去,是生是死我都会把他带回来。”
  说这话时他面容平静,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话一说完不等众人做出反应,抬腿便往山下的马厩走去。
  红色的晚霞自他身后蔓延向天边,秋风拂过枯黄的细草,天地漫漫,将他的背影映衬得更加单薄。
  这次他没有奔跑,而是顺着道路依次而下,他在马厩中挑选了匹脚程还算不错的黑马,一刻都不敢耽搁,赶在夜色来临前独自离开了秋穗城。
  出城后没多久便是无人居住的荒地,植被稀少砂石裸露,入目处荒凉至极,偶有狼啸自荒原尽头传来,幸而头顶还有半轮银钩相伴,才不至于太过恐怖阴森。
  每走一阵虞珵美都要将怀中地图展开仔细辨认方向,那上面多是杜明庭的字迹,刀锋燕尾,就连落笔处都苍劲有力。
  他以指腹摩挲而过,仿佛仍能感受到对方留下的温度。
  “其实他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一人一马在夜色中疾驰,漆黑的马毛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油亮的光泽,虞珵美将地图重新收起,整个人匍匐在马背上,双手死死拽着缰绳,心中地念头如雪花般纷飞,“他若不在,靠着陆寻川未必能守住大殷,古尔顿必会举全国之力攻入雁归,届时便可让郑老将军自南而上端了蛮子老巢,顺便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也就用不着如是出的馊主意。只不过小六这个皇位大概是保不住了,那也不打紧,南边那位未必能坐多久,到时我再扶他上位也不难。”
  思及此,虞珵美并无半分麻烦解决的轻松感,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犹如什么与自己性命相连之物被抽丝剥茧地慢慢离他而去。
  他用力呼吸,依然无法缓解那股苦闷酸胀的感觉,直至来到当日杜明庭等人遇袭之地,那个徘徊在脑海的念头才渐渐浮现,“他若不在,当真会如此顺利吗?”
  入目处是一片乱石嶙峋的山坳,脚下土地黢黑,随处可见断箭残刃,靠近坡道的位置有四块巨大醒目的白色岩石,石身上遍布刀痕血迹,足可见当日战况惨烈。
  迎着天边缓缓升起的旭日,他在零星散落着几名大殷士兵的尸体上来回辨认数次,终于确定这其中并无杜明庭,不知该喜该忧。
  正欲稍稍松口气,目光急转之上,顿时瞳孔皱缩。
  在距离他不足一米的山坡上孤零零插着一柄黑色断刃,正是杜明庭惯常用以防身的斩骨刀!
  这一刻,无形中像是有一双巨手牢牢按压在他肩膀,令他动弹不得,一路上所有纷繁复杂的念头就此远去,脑中唯剩下一句话——“他死了,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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