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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推理悬疑)——冬日嗅

时间:2024-12-07 09:48:59  作者:冬日嗅
  沈逾之咳嗽了一声:“照片上的这个人现在对我们手上的案件十分重要,而据我所知,你是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你能提供信息,我们会很感激你。”
  蒋文又低下头,沉默了有半刻钟,再抬起头时他明显变得镇静了许多:“……我说了谎,我认识他,她叫林雨深,是我的前女友。”
  “她出什么事了吗,沈顾问?我……我已经很久没和她见过面了。”
  沈逾之指尖轻敲了一下本子:“她前几天自杀了。”
  “能和我讲讲你们为什么分手吗?”沈逾之没给蒋文喘息的机会,紧接着问道:“是因为她的私生活不检点吗?”
  “经过我们的调查,林雨深的私生活并不是很干净。她经常会去ktv、酒吧陪酒挣钱,甚至有时候还会在外面过夜——其实作为她的男朋友,你很不舒服吧。”
  通过所谓“受害者有罪论”来构建犯人和审讯者的桥梁,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审讯技巧。
  蒋磬在审讯室外换了个坐姿,虽然这是他们在进审讯室前就定好的策略,但经由沈逾之口说出时,他还是会有强烈的不适感。
  “我们知道你其实一直在给林雨深花钱,但人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你是个很大方的人,起初她和你提要求你还会满足,但久而久之,她提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你渐渐地满足不了她的愿望了。”
  “直到你们之间迸发出了激烈的争吵,她一气之下离开了你们共同生活的地方,开始通过自己的‘努力’挣钱了是不是?”
  蒋文手指纠结在一起,久久才回答道:“……是。”
  “你爱她吗?”沈逾之忽然问到。
  蒋乎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还是很爱雨深的,我和她分手的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还是决定再和她试试。沈顾问也不要再说诋毁她的话了。”
  沈逾之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吴越打断。他抽出一张杨远的照片,问话道:“认识这个人吗?”
  沈逾之看了吴越一眼,抿了抿嘴没说话。
  蒋文低下头看了一眼照片,就将照片飞速地推了回去:“认识,他叫杨远。”
  “你们什么关系?”
  “他是林雨深的同学,他们两个人好像是老乡,关系一直不错,我们三个人也总一起玩。他对我的态度……倒是一直不错。”
  “哦?但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他。”沈逾之拿起笔,敲了敲桌子。
  “他和林雨深有时候走的太近了,我接受不了。”
  “那你知道杨远死了吗?”
  “死了?怎么死的?我就说他最近怎么一直没消息……原来是死了?”蒋文仿佛被惊到了,音量提高,有些惶恐地说道:“林雨深和杨远都死了?”
  沈逾之微微蹙眉,又看了一眼吴越。而后者也发现了沈逾之的注视,却没什么反应:“你和林雨深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大学城旁边那个房子是你们一起合租的吗?”
  “是的。”
  沈逾之忽然问道:“那你知道我们在房间里找到了什么吗?”
  蒋文双手握紧杵在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吴越,似是在思考些什么,而嘴上却回答了沈逾之的问题:“发现了什么?”
  “一包甲基苯丙胺,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冰毒——蒋文,你知道你的女朋友和她的好朋友一起吸毒吗?”
  “我——我不知道!”蒋文有些暴躁地握紧拳头,几近吼道:“这个我没关系——姓吴的,你不能因为和我那个傻逼堂哥关系好就这么造谣我吸毒!”
  “你真的不知道吗?”沈逾之没有理会蒋文突如其来的怒火,而是一字一顿地说道:“蒋文,你说你爱林雨深,却连她的近况都不知晓,你说你在意林雨深,却在我刚刚告诉你林雨深自杀的时候没有半分惊讶。”
  “不矛盾吗?蒋文,立不好的人设就不要立,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在意林雨深的样子。你在掩饰些什么?你又对他们的死了解多少?”
  这回吴越转头看向了沈逾之,而沈逾之却没有分散注意力,继续将他的话说完:“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了吗?”
  蒋文瘫软在椅子上,昏暗的灯光几乎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屋内一片寂静,只剩钟表滴答滴答地走针声。
  直到沈逾之将水杯中的水全部咽下,蒋文才沙哑着嗓子说道:
  “我承认,我吸毒了,被他们两个带着染上的毒瘾。”
  “杨远是我找人杀的——但是,林雨深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第23章 红珊瑚
  23
  审讯室内安静了片刻,沈逾之拖开凳子站起,双手撑在桌子上颇有压迫感地看向蒋文。
  “蒋先生,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说了,我是学心理学的。”
  “或许你曾经在一些文学作品,甚至电视剧、电影中曾经看到不少心理学家通过自己的专业能力帮助警方破案。”
  “其实心理学并没有他们描述的那么神奇,比如什么看一眼就知道你有没有犯罪、有没有说谎,有没有童年阴影。”
  “更多的是通过一个人的语言逻辑、行为逻辑去观察、分析,所以心理学在刑事案件中,只能当做辅助。”
  “话虽如此,那为什么很多公安系统都要找个心理学顾问呢?很简单,因为在刑事案件,尤其实在刑事案件审讯这种阵地战中,心理学的作用实在太大了。”
  “而在这当中涉及的基础理论很多的,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犯罪心理学。”
  “很巧的是,”沈逾之收回双臂,缓慢踱步到了蒋文座椅的背后,双手指尖轻轻点在椅背的钢管上,发出了一声清响:“我最感兴趣,学的最好的也是犯罪心理学。”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犯罪心理学告诉我们,人在说谎的时候不会去讲‘我怎样’,而是会下意识忽略主语,直接去说‘会怎样’,发现了吗?你刚刚语句中的疏漏?”
  “蒋文,蒋先生,我想请您再次回答一下我的问题。我知道你有很多苦衷,你也不想被欺骗——你和杨远、林雨深,你们三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和林雨深的男女朋友关系到底持续了多久,你染上毒瘾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的毒品货源是不是来自蓝岛集团?”
  -
  蒋磬摘下耳机,看向刚从审讯室里走出的两个人:“他还不说吗?”
  吴越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地说道:“这小子要是上学的时候有现在一半的韧劲儿,也不至于只读个三本学院了。”
  沈逾之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看上去更像是长时间神经紧绷后忽然放松下来的疲惫。
  他缓了一会,才将自己一拿在手中的皮革本子摊开,向二人说道:“他咬死都不松口,虽然承认了是林雨深和杨远带他吸得毒,这其中的疑点还是很多的。”
  “比如他和林雨深的关系为什么连林雨深的舍友都不知晓,比如林雨深的那个耳坠是不是他送的,再比如林雨深和我口述中的完美对象到底是不是他。”
  “是,”吴越点点头:“而且在正常的刑事犯罪中,罪犯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往往就那么几种原因。”
  “要不是不相信警方会查出真相,俗称不见棺材不落泪;要不就是用一个小的罪行掩盖更大的犯罪事实,是他不能说,不敢说。”
  “你觉得他是哪一种呢?沈顾问?”
  沈逾之在蒋磬身边坐下,透过单面玻璃看向屋内正冲着桌子发呆的蒋文:“或许两者都有。”
  “蒋文在被审讯的时候一直保持的是一个相当紧绷的状态,具体表现为肢体僵硬、目不斜视,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他中间在被我提问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没看我。”
  “要知道,人与人的沟通方式除了最直接的语言,剩下就是目光。最基本的礼貌也是看向对方双眼——这会给说话方一个信号,你很认真,你对于他说的话很感兴趣,这也是最基本的一个社交礼仪。”
  “蒋文却没有,而他在之前的交谈中没有异样,说明他当时在飞速思考,应该怎样应对我们的问题。”
  “他能那么轻易地交代出他吸毒的事实,可能是早就想好要抛出来的饵——这种例子应该在刑事审讯中很常见。”
  蒋磬看向沈逾之的侧脸,他的眸子中映照出来了审讯室的灯光,疲惫神情中竟透露出了几分神采奕奕。
  蒋磬移开目光:“他不可能一个人躲开那么多摄像头离开林雨深家。”
  “就算是他踩过点,花费很长时间去记住林雨深家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也不可能保证离开的那天消失得那么完美。”
  “我还是倾向于他背后还有人在一直帮他躲避警方的追查,他们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收拾一些不应该被我们发现的东西。而现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凶手。”
  蒋磬沉吟片刻:“只是……蒋文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有一定的积蓄。他父母十分精明,这几年好像也发了几笔小财。”
  “蒋文从小就很高傲,他父母也宠他。如果只是为了让他顶罪,以他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同意的——”
  “除非他有把柄被抓住了。”
  沈逾之将右手屏放在桌面上,看向屋内把头埋进胳膊内的蒋文:“我认同蒋磬的观点……或许你们可以将调查重心重新回到林雨深的身上。”
  他缓缓起身,目光却没有一丁点地移动:“蒋文……我会让他吐出真话的。”
  -
  “怎么样,蒋文,你休息的如何?”
  沈逾之推开审讯室大门,瞬间,蒋文如锋的目光便望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要怎样,该说的我不都交代了吗?我现在很怀疑你们警方会不会对我刑讯逼供,我申请要我的律师到场。”
  沈逾之轻笑一声,坐在了蒋文对面:“还知道要请律师?这几十分钟想了挺多吧?那你知不知道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放松点,我们不聊案件,就聊聊天。”
  沈逾之把手中的本子和笔放下,摆出了一副轻松的姿态:他右腿蜷起,左腿向前伸去,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似乎是真的想和蒋文聊家常一样。
  “我们之前一直在谈你,你却对我知之甚少,我想你或许也想听听关于我的事情。”
  蒋文面露不屑:“我不感兴趣,也没这功夫听。你们要拘留我就赶紧的,别耽误我时间。”
  沈逾之摇摇头:“真的吗,可我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对你已经很了解了,你真的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就当做是我找个倾诉情绪的树洞,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蒋文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只是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抱在了胸前。
  “我从小家里条件就不错,学习在年级里也一直名列前茅。我的求学之路也是十分平坦,本科在F大读的心理学后顺利保研,成为了我很欣赏的一位老师的弟子。”
  沈逾之站起身来,将审讯室内的灯光调亮,略显空荡的房间内回荡着他温柔的声音,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但是,我一直有个秘密。”
  沈逾之缓慢踱步回来,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犹豫。他张了张口,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蒋文:
  “我有一定的人格障碍。”
  蒋文眯起双眼抬起头,打量起了沈逾之。而沈逾之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适,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任由蒋文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
  “是不是很讽刺?我是学心理的,同时我在我的专业领域中可以说是也曾经获得过一些小小的成就,但是其实……我自己却有一些心理缺陷。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我的老师、我的父母——如果加上我的话,你是第五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其实这件事还算是我自己发现的。我还记得那天,当时的我刚好初二。我暑假回到学校的时候,突然发现班里一个男生的座位空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生是暑假的时候跑去海边游泳,被浪卷了进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他性格内向,我当时性格也不是很开朗。体育课的时候我们经常两个人待在班里,久而久之便熟悉了起来。”
  “得知了他的去世的消息之后,我第一反应竟然是,以后体育课可能就我一个人在班里待着了,这其中竟然很少有对朋友去世悲伤。”
  看到沈逾之微微蹙起的眉头,蒋文嗤笑一声:“沈老师也真够冷血的。”
  沈逾之听了这话也没生气,只是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很冷血。所以当我意识到了这点以后,我就开始主动去看心理医生了。不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渐渐对心理学感兴趣了起来了。”
  “所以,我可以从一个冷血的混蛋变成警方的顾问,那么蒋文,你在掩盖些什么?你在帮谁,掩盖着什么?”
  蒋磬戴着耳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右手指尖还有些急躁地点着自己的上臂。
  他不知道沈逾之说的这些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其实理智地想一想,应该还是假话比较多,以沈逾之的性格,不可能对着仅仅见了几面的蒋文如此敞开心扉,他也不可能因为一次案件而打开自己内心紧紧封住的铁门。
  “刚刚我叫小任查了查,蒋文档案上写的是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一年。他也是从一年之前开始频繁出入于蓝岛会所的。”吴越推门而入,手上还拿了一叠文件:“至于林雨深,她和蒋文经常一起出入于蓝岛会所,但她本人却查和蓝岛会所有太多联系。后面近半年来才她开始经常出入ktv和夜店,这些场所经过我们调查,和蓝岛会所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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