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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犬与情书(近代现代)——姜乌拉

时间:2024-12-09 09:56:32  作者:姜乌拉
  “你背我回房吧。”周许卸了所有的力,像滩软泥摊到陈津北的背上。
  他说:“我好累。”
  陈津北是背他抱他最多的人,也是在他6岁之后直到现在仍会背他抱他的人。
  赖在陈津北身上有种无可名状的舒服。
  陈津北微微向后偏头,得到的是周许咧着嘴的一个笑。
  但终究是累了,这笑也没往常灿烂,半睁的眼里藏不住困意和倦意。
  他两手卡住周许的大腿,背他背得轻轻松松,顺着他的意将他背回隔壁的卧室。
  周许将脸埋在陈津北后颈间,迎春花谢完了,春天就要结束了,陈津北都开始穿夏季的睡衣了,他的脖颈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周许就侧着脸贴到了陈津北的皮肤上。
  “哥,你会不会很累?”周许打了个哈欠,突然蔫蔫地出声。
  陈津北正空出只手来拉开书房的门,他一手也将周许背得稳当,但动作却在他话落的瞬间略顿了顿。
  周许很少当着他的面叫哥,在干爸干妈那里、在自己的外公外婆那里,周许都将陈津北叫哥哥,但当着陈津北的面,周许却叫得少。
  只有私底下、求人了、委屈了,才会很偶尔地叫一声。
  “你的水平应付高考绰绰有余,但每天还都学习到深夜,其实就是陪我吧。”周许仍慢吞吞在说:“我问你什么你都会,你就没有不会的题。”
  “前两天我才知道,你拿到的保送资格是不需要高考提前去高校的,你没去,你还主动降档参加高考。他们都说你是想考个状元给实中挣脸面,但你从小到大,都挣了那么多个第一名了,你应该不怎么在意这些了吧。”
  卧室没开灯,月光和走廊的灯光蔓延进来,交汇到一处,是种半明半暗的寂静。
  周许将自己的额头抵到陈津北的后脑勺,他们已经靠得足够近了,近得他鼻息间全是陈津北身上偏冷的淡香。
  周许在此刻突然无师自通,很多话他没再说,也没必要剖析得那么清楚了。
  “你不用去考虑这些。”陈津北终于说话,或许是久没出声,他的声音略有些干哑。
  周许用手臂圈住了陈津北的脖颈,不想被从背上放下来似的,他只低声跟身前人保证:“我会好好努力的。”
  他说:“努力不辜负你的辛苦和牺牲。”
  “称不上牺牲,也谈不上辛苦。”或许是陈津北真的放轻了语气,也或许是夜色的渲染。
  他那话出口是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他微微侧头,是个想要去看周许的姿态。
  他说:“但你是得努力。”
  暗昧光影里,周许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印到了陈津北后颈的颈骨上。
  嘴唇和皮肤贴合的瞬间,周许就醒神了。
  他和陈津北已经足够亲近,陈津北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但或许是男孩们天然性格的影响,他们之间并不能算是亲密。
  什么事不该做,什么线不能越,他们当然是清楚的,这不是能用天真来当作借口的。
  但周许睁着眼睛在阴影和寂静里沉默一秒,仍没有移开,他像是试探。
  试探的结果,是陈津北并没有推开他。
  他们俩人之间,历来是陈津北责任制。
  陈津北不说不行,那就是可以被允许的。
  所以周许顺杆往上爬地开始放肆,颈骨上方的皮肤太薄,他偏着头用唇蹭到了陈津北耳后,陈津北耳后的头发有点短,扎着他的侧脸。
  但周许没管这些,也管不了这些。
  他抬手托了把陈津北并不配合的下巴,终于在夜色里准确咬到了陈津北的耳廓。
  “为什么……你总是很香?”周许将话说得含糊,他垂着眼吸吸鼻子:“喜欢闻你。”
  生.理本能使他的腿更紧地圈住陈津北的腰,他的手捧着陈津北的下巴,另只手摸到了他的肩膀。
  这是个太过奇怪的姿势。
  陈津北睁着眼,看周许皱着眉、急乱却触不到根本的模样。
  跟周许比起来,他显得太冷静,甚至于冷漠。
  急乱中的周许像被锁入迷宫,找不到出来的方向,他加大了力气,箍住陈津北的上半身,将陈津北的耳廓咬得通红。
  刺痛隐约传来,陈津北始终没叫停,但也没安抚,他只借着浅淡的光去看周许的表情。
  直到后腰处的触感越发明显,陈津北才终于松手要将周许放下来。
  周许当然不会愿意,他紧紧搂着陈津北,手脚都缠着人。
  但在这方面,只要陈津北想,他永远都反抗不了。
  周许是被卸下来的,他愣愣坐在床上,月光只照了他半边脸,他仰着头看陈津北,看陈津北那只被他咬得异常红的耳朵。
  “把我当磨牙棒了吗?”陈津北问,他走近两步,用手指拨开了周许的唇。
  指尖探进去沿着牙面往里,掠过平滑的部位,陈津北停在了相对尖锐的地方。
  周许盯着陈津北的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又咬住了他的手指尖。
  陈津北笑了,眼尾一点轻轻的弧度。
  他微微俯下上半身,跟周许脸对着脸,他问周许:“牙齿痒啊?”
  陈津北是真的不明白吗?
  周许看不出来,因为陈津北总是冷静的、认真的,并且他现在也无暇去仔细辨认。
  他敞着腿坐在床边,努力抻了抻腿,用脚去踢陈津北的膝盖,想让陈津北的注意力往下走。
  在这种事情上,他并不觉得羞耻。
  在这种事情上,他也想去依赖陈津北。
  陈津北的视线淡淡垂下,周许察觉到他的打量,在那瞬间,他的腰腹都绷紧了。
  但陈津北只抽出了自己的手指,他拿了旁边的纸擦手,说话的语调淡淡:“又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去厕所。”
  16、17岁的迅速发育期,身体偶尔出现的异常实在太过常见,这是避免不了的,以前周许都自己跑去厕所处理。
  但今天,在陈津北话落,他仍维持着原样坐在原地。
  “你帮我,”周许仰着头,目光始终搁在陈津北脸上,他说:“我难受。”
  月光是清凌凌的,陈津北望着被笼在月光里的人。
  周许的审美由他引导而成,所以四季里,周许总穿浅色的衣裤,而他露出来的皮肤比衣服还要白,整个人都显出种不谙世事的干净。
  也像是现在,周许穿着过膝的浅灰色短裤,小腿从裤管里伸出来,腿上蜿蜒的青色血管都是最鲜明的颜色了。
  “你要我怎么帮?”陈津北的手指圈住了周许的脚腕。
  周许迟钝地顺着陈津北的动作看过去,看向陈津北的手,看向他微突的腕骨,又顺着往下,看向他分明的指关节。
  关节处的皮肤太薄,周许恍惚看见里头莹润的骨。
  周许眨眨眼,他体内那团燥热的火“腾”地再次升高了。
  他把住了陈津北的手腕,他的指腹难耐地摩挲陈津北手腕内侧的皮肤。
  “……陈津北。”出口的嗓音是让周许自己诧异的暗哑,他像是只会念这三个字了。
  自始至终,陈津北都清醒地像个局外人。
  他清醒地挑逗周许的欲.望,又清醒地看他难耐地沉沦,他看够了周许脸上压抑的、渴求的表情。
  最后他扯开周许的手腕,把着他的腋下将他抱了起来。
  浴室离床就十来步的距离,陈津北将周许弄了进去,他关上磨砂的玻璃门,却靠在门边没有离开。
  隔着道门板,里面的水声唰唰,像是敲打在人身上,却没有丝毫氤氲的热气。
  20来分钟后,门板被人从里踹开。
  周许浑身冷意,湿漉漉地站在门槛上,像是淋了场瓢泼的大雨。
 
 
第21章 
  那天夜里的周许稍显沉默,情愿靠在床头无聊地把玩自己的手指,也不吭声说话。
  最后是陈津北搓了把他的短发,问他:“刚是怎么弄的?”
  周许斜眼看向陈津北,半晌,才瓮声瓮气地开口:“就冲冷水啊,冷了,自然就消了啊。”
  陈津北扣着他的后脑让他抬头,两个人直直相视。
  “生气了?”他垂着眼皮,问周许。
  浅蓝色的棉被下,周许的脚碰到了陈津北的腿:“……你为什么不帮我弄啊?”
  周许当着陈津北的面装傻充愣:“你说过的,我听话,就什么都应我。”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是不同的,他当然知道这是某种越界的信号。
  他当然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的装傻充愣下,藏着不敢说出口的试探。
  但周许总是习惯去依靠陈津北,周许总是习惯将所有难题交到陈津北手上。
  他仰脸望着陈津北,他要陈津北给他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他要陈津北告诉他这件事,是否是可以做的。
  心脏跳得太重了,像是要不受控地跃出胸腔,周许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房间只开了颗护眼的小灯,算不得明亮,周许侧着脸仰着颈,喉结的线条在鼓动间,晃似分割了明暗。
  陈津北低眸看了他一会,抬起手,用掌心握住了周许仰着的颈。
  他的力道并不算重,但手指卡得太紧,周许仍感到轻微的窒息。
  他在窒息带来的轻微的眩晕里,看见陈津北勾了勾唇。
  “周许,”陈津北垂眸望着他:“你几岁了?”
  周许有点愣,但还是应了陈津北的问题,他撑着陈津北的膝盖借力,说:“下个月18。”
  陈津北没卡他太久,已经将手往下滑,理了理他褶皱的衣领,理完就将手扶在了周许颈侧。
  他微低下头凑近周许,两个人的额头轻轻碰在了一起,他又问周许:“……那你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黑夜是种天然的氛围,给予人独一无二不被打扰的寂静,周许的世界里只剩下陈津北的声音。
  陈津北话落的瞬间,周许像被人兜头泼了桶冰水,热血凉了,心脏滞涩了,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陈津北的话,也瞬间清醒了。
  陈津北还控着他抵着他,让他没有半点后退闪躲的余地。
  周许眨眨眼,又咽咽喉咙,他的手指扯住了陈津北的衣角。
  然后他才终于沙哑出声:“……哥?”
  陈津北提了提眉,脸上露出种漫不经心的诧异,他的指腹搓了搓周许平直的锁骨:“你叫我什么?”
  周许更往前去,横冲直撞地埋进了陈津北的怀里,他两臂搂住陈津北的腰,闭上了眼,瓮声瓮气的:“我不是傻子。”
  “我知道我很过分,仗着你对我好……就欺负你,哥,但你等等我。”他更用力地闭眼,也将头脸往陈津北颈间埋更深:“你等我高考完,我会跟你说对不起的,也会问你愿不愿意的。”
  他问陈津北:“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他说:“但我控制不住,我想亲近你,就算你在我面前,我也觉得不够。”
  周许紧紧箍住了陈津北的腰腹,露出来的手臂线条凌厉,他像是怕陈津北不听他解释,也像是怕陈津北的离开。
  卧室的窗清晰如镜面,陈津北看着玻璃上映出周许紧搂住自己的侧影。
  良久,久到他感到颈间的湿润,他才垂眸看向自己怀里,他抬手,轻捋了捋周许的后背。
  他说话的口吻像是特别温柔,轻轻的,慢慢的,也终于给周许以呼吸的余地。
  他说:“还是个小孩,太小了,等你高考完,等你成年。”
  他手往上抬,用指骨轻轻刮了下周许的喉结,给周许带来疼又痒的酸意。
  周许不可控地咽了咽喉咙,听见陈津北靠在他耳边说:“那时,我再帮你。”
  -
  高考前那半年,是周许前所未有过的经历。
  他被极度的专注和极度的期待裹挟着。
  专注于最后的冲刺学习,却在学习的间隙里,不断地越过陈津北的底线,去试探、去期待。
  心脏都像是泡在汪名为陈津北的水里。
  陈津北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泛起涟漪。
  拉到陈津北的手就不松开,是周许光明正大的耍赖。
  深夜用唇去蹭去碰陈津北的脸,得同时睁着眼睛去观察他的表情。
  闲暇时目不转睛盯着陈津北看,甚至成了周许在枯燥学习中唯一的放松。
  但好在他耍尽心眼去试探的对象是陈津北,是那个总会顺着他、纵着他的陈津北。
  但也正是因为陈津北的存在,陈津北擢取了周许大部分的注意力,剩下的那部分,被周许兜头分给了临到眼前的高考上。
  所以周许忽视了很多。
  历来看重他们的孙晓月自春节后就再没回过家,连电话都少了,周许没察觉出异常。
  被他拉入黑名单的周家珍,在那半年,真的就像隐身般,再没有出现在他眼前过。
  住在疗养院的爷爷,眼里也藏了淡淡的愁。
  他拉着周许的手,像是叹息,总喃喃地:“你爸那钱要挣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市政新闻上,沸沸扬扬宣传着城东在建的科技新区,宣传它的耗资巨大,宣传它将成为城市的新地标,但就算它近在眼前跟实中临湖对望、就算听闻他爸的公司参与了投资,周许也无暇去关注。
  那半年的时间过得太快了,日升月落,每天都像是被上了发条,周许被发条猛推着向前,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高考前那天夜里,洗过澡,周许又将自己积累半年的错题册翻了出来。
  他躺在陈津北的腿上,姿态散懒,神色却专注。
  吸顶灯柔和,陈津北握住他的手抽走了他的书,他说:“睡了,不看了。”
  周许躺在陈津北腿上翻了个身,将脸侧向陈津北的腰。
  他撩开陈津北的衣角,凑近去吻了吻他的腹部。
  陈津北靠在床头没动,只用手指顺了顺周许的头发,像是给小狗顺毛般的动作。
  周许说:“陈津北,其实我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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