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让宣病不要太在意师尊的光芒而忘了他自己的天赋和荣耀。
没曾想,宣病一顿,看着他,看了半天,忽然说:“我心里就是……想亲你。”
师无治眼眸一眯,目光逡巡过他的眉目,忽地一笑,像引诱着自己养的小猎物,“那为什么不试试呢?”
宣病舔了舔唇。
耳畔带着诱哄的声音像神秘的迷魂曲,他看着师无治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盯着那金色的、似乎带了点玩味的眼神。
“……不试,”他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猫耳朵也垂下了,“会被骂。”
师无治额头青筋缓缓爆出,“你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
宣病更委屈了,抱着尾巴,“我试过了呀,那不是被骂了吗,你还打我了!把我从这里——”
他急得比划了一下,“掀飞到了那里——”
师无治无奈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无法反驳,但是……
“我没打过你,”师无治纠正他,抬手揪了揪他的脸,算账道:“只掀了那一次。你在床上踢我可不止一次。”
“那也是掀飞了啊!那次摔得我疼死了,”宣病继续抱着尾巴控诉:“摔得屁股疼,还是师哥给我抹的药。”
“这次不会了,”师无治放低声音,目光扫过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继续引诱,“你现在亲一下,还可以用尾巴缠我……”
宣病犹豫的望了过去,显然有点心动。
师无治趁热打铁,解了外袍,露出了腹肌,“不想听听我的心跳现在还快不快么?”
他说着靠在了榻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这副皮相真是绝佳的,乌发一散,金眸一抬,宣病就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显然很心动了。
“师尊……”他终究还是扑过去了,抬眼看他,“你摸摸我的尾巴吧?好大一个……可暖和了。”
师无治呼吸又窒了窒。
他没想到另一个身份千求万求都得不到的事,到了这里,竟如此易如反掌。
宣病醉得完全忘了自己的克制和远离,只想尊崇本心,他摇了摇尾巴,主动送到师无治手里。
“摸一摸……唔……”宣病喉间一紧,眼尾红了,扒上师无治的脖颈,吻了吻他的唇,喃喃道:“往上一点。”
猫类的尾巴都很敏感,不让寻常人碰,或许是妖毒的缘故,又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宣病竟有点和那尾巴通感了。
……他在教师无治怎么玩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宣病更不清醒了,耳朵红得可怕。
师无治感受着掌心毛绒的触感,金色眼眸里的克制越来越轻,他几乎要在这一连串的小动作下彻底放弃克制了。
……真是不知死活。
他那只手倏然向上,按住了宣病的后颈,而后强迫他狠狠吻了下来。
唇齿间都磕出了一点血腥气。
但大多还是米酒的味道。
“!”宣病下意识挣扎,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落入师无治的陷阱,那双手按住了他,那截狡猾的舌头更是在他唇里侵略城池,不容他半分反抗。
……好像咬破了。
宣病迷迷糊糊的想,喉间也忍不住发出呜咽,“……疼。”
师无治早已将他环在怀里,满是肌肉的小麦色手臂也裸露了出来,那截尾巴缠在了他的手臂上。
不知他做出了什么举动,尾巴缠得更紧了。
“……帮帮哥哥,”师无治哄他,金色的眼眸中带上了肮脏的、可怕的欲,“……宝宝。”
反正醉酒后的第二天,宣病都会断片。
不如过分一些,都补回来……
“宝宝……”
这称呼简直让宣病瞬间头皮发麻,被酒意熏得发懵的脑子使唤着他,顺从的伸出了手。
他受不了他这种语气。
便只能乖顺的跳入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他以为这陷阱下会是尖利的刀,下去必然鲜血淋漓。
没曾想摔下去时却是满是雪莲花气息的怀抱、还有温柔的吻,甘甜的蜜糖,还有铺了一层又一层,生怕他摔疼了的毯子。
南族人的米酒醉得他满脑子都是师尊……
师尊……
不知过了多久,宣病垂了垂尾巴,室内滚烫的热度终于散去了。
但尾巴上的还没有。
“等会你洗。”宣病闭上眼,不想看它。
师无治心情很好,把他抱在怀里,神色餍足,“嗯……让哥哥亲亲。”
宣病的手还被他按在他的腹肌上,他刚才被亲得有点多了,“不亲,嘴唇都破皮了。”
师无治轻笑一声,吻吻他的耳朵,“那不亲……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宣病困困的,“什么游戏?”
师无治眯起眼睛,“你问我答……我问你答,玩不玩?你说什么,哥哥都会跟你讲实话。”
宣病更困了,他以为是什么不能过审的游戏呢,怎么是这种无聊的?
“随便你。”他闭上眼,“唔……我先问吧。”
师无治低笑一声。
“你喜欢,一直都白的,还是半黑半白的?”宣病问得很莫名。
师无治疑惑:“?”
“汤圆,”宣病困得很,随便拿了个比喻,“白皮、黑芝麻馅……还是白皮白芝麻……”
师无治眯眼,“我喜欢白茶混黑芝麻的。”
“?”宣病抬眸,“白茶的……”
“甜的白茶,”师无治轻笑一声,看着怀里的白茶小猫,“就是那种,看着无辜,闻着很甜,但在坏人嘴巴里,就会变苦,直接苦死他的。”
宣病脑子缓慢转动,“什么茶会自动检测坏人?”
师无治抬手捏他脸,“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换我问你了。”
宣病困得要昏过去,“昂……你快说。”
“那个死太监什么时候来过魔宫,对你做了什么?”师无治眼眸暗了暗。
宣病对此根本没有防备,下意识循着记忆,找记忆最深刻的点,“就你生辰过后……呃,你绑我那天……的第四天?第五天?忘了,那天,好像有人在打魔宫,你不在,有团黑雾一闪,我看到好多、好多死人……”
“你杀了他们,他们在哭,还有……”
宣病顿了顿,想起——
“我求求你,你就答应他们杀了师无治吧,”抱着婴儿的男人痛哭流涕,“那个魔尊在湘湾下扔了一道剑气,坏了河堤,大水毁了我们的家……”
无数哀求的话语在那一瞬涌入耳畔,震得他眼前发黑,心里也像丢了一块大石进去。
有人拽起他,掐住他的下颌,不阴不阳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落下:“你看,那些人——全是因你而变成现在的模样,是你毁了他们,是你的一己私欲毁了师无治。”
怨恨和痛苦在这一瞬占据心扉,宣病颤抖着抬头,“……不是。”
那不阴不阳的声音笑了,“怎么就不是了?明明就是你呀,你心怀不轨,你害他们变成这样。”
宣病动了动唇,倏然抬眸,反手抓住那声音的主人,眼神愤恨——
“你满口仁义道德,那他们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师无治?”
那人一笑,不明不白的说:“我还会再让你看到的。我说过,你的选择,永远是错的。”
……错的吗?
不,我就是对的。
宣病抱住师无治,主动的又抬头吻了吻他。
“……还有,”他喃喃道,接上那句话,“还有你在生辰上笑的样子,你好久没有那么笑了。”
“来,给我再笑一个——”
他霸道的掐住师无治的下颌,脸色酡红,显然还是醉的:“笑一个,你就可以……再摸一下。”
第56章 我可能在上面
“笑一个,可以再摸一下……”
暧昧的话语落下,师无治顺势抓住他的手指,金色的眼眸扫过他的眉目,低声:“但我现在不想摸尾巴了……不如,让我顶一下?”
宣病眉头一蹙,抬手指他,眼神还是迷蒙的:“可是你刚刚已经……唔!”
师无治扑过去封住了他的唇,咬住他的耳朵,“那换哥哥帮帮你?”
……
夜色渐渐深了,宣病觉得自己最柔软的部分被反复吻过,摩挲,咬噬。
他伸出手指,下意识的插进师无治的发丝,抬腿勾住师无治的肩。
“师尊……”
宣病轻轻的呢喃,身子像飘在云端。
他听到师无治笑了。
“尊什么尊,”师无治微微喘息,“再尊,不也还要依着你来?”
宣病绯红着眼,呜了一声。
……
年茗舟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夜色太美,他忍不住在外多逗留了一会儿,但他没想到都这么久了,回去时,隔壁的房间还是有轻微的声音。
他听到竹榻在晃。
年茗舟真的很想敲门提醒他们这竹寨不太隔音,你们刚才没说什么怪怪的话吧?
为保兄弟名誉,年茗舟顺手敲了下另一间,询问过后发现那两人还是有分寸,没有不该说的话。
只有无辜的床榻在响。
要不是他耳朵里有加强听力的蛊,他估计也注意不到。
“年二?祭司叫你去他那里一趟。”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年茗舟扭头一看,皱眉,“这么晚还过去?”
之前年乌卿也叫他过去,但他一直躲,没曾想现在都半夜了还要唤他。
那人耸了耸肩,“反正我的话已经传到了,随你去不去。”
*
祭司堂中,阿情已经走了。
窗外的风拂动了堂中的风铃,也吹动了那在神龛面前的人。
年乌卿坐在轮椅上,看着那神龛。
寻常的神龛上不会有布遮挡,可这座神龛上却铺了一张红色的布。
堂中见客时的正厅与此处隔了薄帘,使人看不清那里面还有一座神龛。
师无治也没有机会注意到那座神像的真容。
年乌卿抬手,缓缓揭开红布。
红布之下,竟然是座黑色的玉雕,玉雕上半部分是人,下半部分是怪异的、九尾的蛇。
这是南疆的守护神,历任祭司每月都要给它供奉米肉,否则它便会降下灾祸。
“下个月,不一定是我了。”
年乌卿忽然开口。
闻言,神像那上半部分人的模样,竟然睁开了眼眸。
它开口了:“下次会是谁。”
年乌卿笑了笑,却把它又盖了回去。
“……哥?”
外头传来了年茗舟犹豫的声音,“他们说你叫我过来?”
年乌卿眼神一暗,推着轮椅出去了。
“之前三催四请都不来,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他抬眸,看向年茗舟,使唤道,“把门关上。”
年茗舟挠了挠头,把门关上了,却还是不敢来到年乌卿的身边。
毕竟他逃跑的时候,那蛊虫把他哥的腿弄坏了。
“绾儿呢?”年乌卿抬起碧绿色的双眸,“让我看看她。”
年绾儿,便是年茗舟的表妹。
年茗舟一僵,终于敢正视年乌卿了,“哥,为什么这次我回来以后发现好多人都不太信你了?”
甚至有人敢当众质疑祭司。
以前可从没有这样的情况……除非是祭司德不配位。
年乌卿却早有预料,笑道:“我的腿都毁了,你还指望他们信我?”
年茗舟咬了咬唇,不敢说话了。
但他记得以前也有备受尊重的残疾祭司。
南族的人是不会歧视身带残疾之人的,反而会觉得这是上天的赐福,失去一样,又换到一样。
譬如目盲者,耳必敏锐。
“让我看看绾儿。”年乌卿再次提起。
年茗舟闭了闭眼,不过瞬间,眼眸就变得有点害怕,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祭、祭司哥哥……”是年绾儿的声音了。
年乌卿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扫过她,发现她的肢体语言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得不像年茗舟了。
“原来尸蛊……是这样。”他喃喃着,“不人不鬼。”
年绾儿一抖,垂下眼。
她会这么怕的原因是因为——当年是她让年茗舟把自己做成蛊的。
那年她生了病,所有人都治不好她,年茗舟没日没夜的照顾了她一个月,眼睛每一天都是肿的。
他不想让绾儿离开他,因此会偷偷哭。
年绾儿也不想离开他。
他和年绾儿都是族中练蛊的天才,从小同吃同住,一起训练,情意在彼此不知不觉间渗透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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