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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官场上摸爬滚打数十年,这点弦外之音魏师爷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朝汐见他眼球咕噜一转,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却假装客气道:“是让我的人来,还是……”
  “不不不,这点小事,哪能劳动将军的人!”魏师爷忙连连摆手后退,头摇得就好像三岁小孩儿手里的拨浪鼓,若是耳垂再长些,只怕是真能来回拍打脸颊。
  朝汐心满意足,淡淡吩咐道:“那就来吧,我这人没什么耐心,魏师爷可别让我等急了。”
  此话一出,魏师爷哪敢再继续耽误,原先堆成弯弓一样的腰背瞬间挺直,脚底拧了个圈,冲着两旁还没回过神的衙役一声招呼:“都没听见将军说什么吗?还不动手!”
  要说衙门里最有眼力见儿的,莫过于新上任的熊捕头,眼瞅着自家县令大限将至,他也不再犹豫,直接带着人三两步到了卜魁黔身边。
  他本就生的膀大腰圆,壮如虎牛,再加上左眼皮一道不知怎么落下的疤,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生胆颤。
  魏师爷倒戈反水的命令刚下,第一个响应的便是他,声如洪钟的一声“是”险些要将人的耳朵都震聋。
  朝汐只觉得自己耳根子都有些发麻。
  至于那堂上的卜魁黔,被人拽下来时手里还紧握着惊堂木没回过神,一左一右两个衙役架着他,像极了村里酬神时杀猪的架把势。
  直到看见朝汐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卜魁黔才后知后觉地愤怒咆哮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造反了吗!”
  朝汐懒得跟他废话,一个眼神过去,熊捕头心领神会,直接一脚踹在卜魁黔的腿窝上,卜县令“哎呦”一声跪倒在地,发出扑通的巨响,惊堂木甩出去老远。
  卜魁黔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146.堂审
  惊堂木弹珠似的骨碌碌滚了几圈,停在距离朝汐一臂左右的距离,左右晃了两下,不动了。
  朝汐扫了一眼,把视线收回来,没做声。
  可这轻描淡写的一眼落在魏师爷的眼眶子里,却有了别的意思,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似番邦哈巴狗看见肉骨头一般赶紧上前捡起来,双手殷勤地举过头顶,呈上献给朝汐。
  “辛苦。”朝汐道了声谢,也不扭捏,伸手接过惊堂木,往大堂案后走去,官帽椅宽敞,足够放置她气势恢宏屁股坐下。
  路过卜魁黔时,她还挑衅似地赏了他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在汉源县作威作福十几年,卜县令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气得当即就要挣扎起身。
  可擒着他的熊捕头也不是吃素的,任凭卜魁黔如何挣扎怒骂,熊捕头自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双臂似有千斤之力,两只宽大的手掌如同铁箍枷锁,几乎要透过皮肉勒进卜魁黔的骨头里。
  他越是挣扎,熊捕头的手劲边越是用力。
  卜县令又气又恼又疼,只能边跪在地上,边涕泗横流地冲着官帽椅上的朝汐破口大骂。
  骂到最后连魏师爷都听不下去了,一心只想着能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扯出一条破布条子来,好将他的嘴堵上。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热闹,牌匾后的内院也不甘示弱。
  悬鹰阵入衙时便分两队而行,一队人排班肃列坐镇前厅,给大将军壮声势,另一队则秉承着宁缺毋滥的精神头,迅速冲进内院,将卜魁黔的一众妻儿老小尽数押解至前厅。
  养尊处优多年的卜夫人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莫说是卜魁黔没给过她脸色看,就连凶神恶煞的熊捕头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本应该在后院调教妾室、耍足威风派头,却猛然被一群训练有素的铁甲士兵五花大绑抓来前厅,卜夫人又惊又恼,珠钗簪环零零散散洒落一路,来到前厅时,发髻也松散不堪,头上的一朵凤阳牡丹耷拉着花瓣,摇摇欲坠。
  “狗奴才!作死吗?也不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就算被人重重推落在公堂青石板的地面上,卜夫人口中也是半点不肯饶人,直到看见身旁同她一样狼狈的卜魁黔,周身嚣张的气焰方才消下去三分,“你们……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朝汐“啧”了一声,眉眼一片冰凉。
  这夫妇俩还真是王八绿豆配的欢,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大胆!”还没等她将这股子烦闷发泄出来,人精似的魏师爷已然上前出声,“这位是朝大将军,夫人怎能如此无礼!”
  魏师爷边说着,边向上拱了拱手,可见其内心惊恐。
  朝大将军?
  天下姓朝的将军不多,若说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只有一位,那便是当年大破北漠收复失地的镇北大将军,如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千古一绝女将军,朝汐。
  好像……如今的大长公主就是同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下行了。
  卜县令也不骂了,卜夫人也不叫嚣了,就连满堂衙役也比刚才站得直了,众人咕啾咕啾地眨了眨眼,都不吭声了。
  跟着押送队伍一路回衙的卜邹箜也察觉到了不对,但是想起别院里钦差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以一己之力镇压朝堂的大长公主,而面前这位自称是“朝大将军”的人,更是没有半分女人的模样,于是心有不甘的他决定放手一搏,嘴硬道:“她说自己是朝将军便是了吗?有什么证据?谁知道是不是假冒的?”
  见过送钱送礼的,没见过上赶着给阎王爷送命的。
  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放肆!”魏师爷见自家公子竟勇猛到质疑朝汐的身份,面上恨铁不成钢的愤慨之情溢于言表,还没等卜邹箜说出下一句更大逆不道的话来,魏师爷两个响亮的耳光已然招呼在了他俊俏的面皮上。
  速度之快,声音之大,力道之狠,惊得朝汐眉梢眼角皆是一跳。
  这是唱的哪一出?反水反得也太狠了点吧?
  卜邹箜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掀翻在地,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耳畔嗡嘤作响。
  至于魏师爷,好悬稳住身形后手掌都麻了,还没等他狗熊捧心状地去向朝汐邀功,下一瞬,被压制着跪在殿上卜夫人便挣脱了桎梏。
  眼见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下人殴打,卜夫人再也无可忍耐,哭嚎着扑了上来,同魏师爷扭打在一处,连带着方才挨打的卜邹箜也跟着补了两脚。
  熊捕头一手擒着卜魁黔,一手又要腾出空拉架,未免有些左右为难,两旁站着的衙役有心上前帮忙,却又顾忌着悬鹰阵的铁甲士兵,只好进一步退三步。
  县衙上顿时闹成一团。
  好好的一出《铡判官》被一个巴掌扇成了《五花洞》。
  朝汐没心思看他们打架,头次断案明理,她也搞不懂卜魁黔的这种罪行要不要株连家人,不过她也没兴趣讨伐泼妇和那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妾室,眼见着堂下的魏师爷同卜夫人的斗争愈演愈烈,一旁妾室的哭声也愈发凄厉,听得朝汐心里烦闷异常,下意识抄起手边的惊堂木,重重拍了下去:“闹够了没有!”
  一声怒喝之下两人不打了,一起扭头看向她。
  朝汐也不准备多话,先命人将一干妇孺全都带了下去,留着卜魁黔和卜邹箜父子在堂上问话,随后传信穆桦让他前来县衙,将这卜氏父子这些年来一箩筐的破事料理清楚。
  当然,一同被留下的还有被抓了个满脸花的魏师爷。
  没有了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卜魁黔很快便从惊恐不安中冷静下来,他深知魏师爷乃是无利不起早之徒,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讨好他人,堂上正襟危坐的“朝大将军”虽说没有半分女人味,可举手投足间那股慑人的气魄,再加上带来的这些身着铁甲的士兵,身份只怕是不假。
  卜县令只恨自己猪油蒙了心,没有一早摸清这次南巡的钦差的底细,没有更早发现朝汐的真实身份,悔则悔矣,但也为时晚矣。
  开弓哪有回头箭,此时就算是将肠子都悔青了,也再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卜魁黔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经过一番短暂的思索,卜魁黔像是想通了什么,故作谦卑地摆出一副温顺的模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开始下套,道:“朝将军自京城而来,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是下官的不是,只是将军为了如此小事便要大动干戈,未免有些不太妥贴。”
  他这顶帽子扣得大,朝汐若是着了他的道,便真成了同他一样的滥用职权之人。
  朝汐一扯嘴角:“卜县令真是好口才,像你这样的能人若是一直窝在这小小的汉源县,倒是委屈了。”
  卜魁黔的算盘打得响,可她朝子矜也不是毛都没长齐青瓜蛋子,对付装傻充愣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单刀直入。
  朝汐没什么威严地斜倚着官帽椅的靠背,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正好对上卜县令投来的视线。
  卜魁黔不知道她这唱的是哪一出,忙躬身道了两句客气话。
  朝大将军方才的怒色未及收回尚且挂在脸上,手指饶有规律地一下一下轻点着,直接将卜魁黔眼里一闪而过的嘚瑟给点了回去。
  “有人曾劝诫我,说给人定罪量刑不能只靠流言,需得断案审理才行,我这人呢没什么别的好处,但就有一点,听劝。”朝汐的手指又在惊堂木上点了两下,一直点到卜魁黔心有戚戚,她才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话头接下去,“卜魁黔,你可知罪?”
  此言一出,卜魁黔心里登时打了鼓,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却仍是嘴硬道:“这……恕下官愚钝,将军所言下官不太明白,敢问将军,下官何罪之有?”
  朝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怎么,卜县令身为父母官执掌汉源县大小事务,食朝廷俸禄,为天子办事,居然连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犯了什么罪,都不清楚吗?”
  卜魁黔怎么会不清楚,相反的,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他心里十分有数,深知自己做事从来不留马脚,能让朝汐他们找到的把柄更是少之又少,唯一能将话题进行下去且给自己脱身的事由,便是官银失窃一事。
  再想到卜邹箜派去的那名小贼已然得手,证据确凿之下,尚留有一丝可以让他狡辩的余地,情况或许还能出现转机。
  思及此,卜魁黔心中悬着的石头便松了几分,陪着笑脸道:“官银失窃确实是下官的错,蜀地匪祸灾情四起,为了安抚流民、苦心规劝大户人家开仓放粮,下官忙得可谓是焦头烂额,才回县衙就听说了官银失窃一事,若是将军非要给下官定罪,那便……定一个疏漏失察之罪吧。”
  他言辞恳切,千言万语间像是诉不尽自己满肠满腹的冤屈,最后又以退为进,将自己置于低势,若是不了解内情之人听了这番言辞,只怕当真会被他蒙骗过去。
  可他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点,朝汐并不吃他这一套插科打诨。
  朝汐原本正拿着惊堂木在手中把玩,闻言神色淡淡扫了一眼被丢在角落的官银,若有所指地抬头道:“只这一个错处?”
  卜魁黔脸色稍霁,却仍勉强陪笑继续道:“下官未查明事情原委便派人前往钦差住处私自拿人,也是下官的不对,只是事出有因,官银丢失乃是重罪,下官也是病急乱投医,如今想来,应该是那偷盗官银的小贼意识到不对,才令人放出消息,想要栽赃嫁祸给将军,还望将军看在下官一片赤诚为民之心,恕下官失察之罪。”
  朝汐似乎是笑了一下,将惊堂木物归原处,端着一脸大楚元帅的高深莫测,幽幽道:“这么说来,本将军倒是错怪你了。”
  卜魁黔一见到那张绵里藏针的笑脸胆子就先软了,哪里敢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忙道了两声“不敢”。
  正欲将一肚子的诡辩说辞继续顺嘴往外淌,却见朝汐突然扭头,冲着不远处的一名悬鹰阵将士吩咐了声:“带人证。”
  悬鹰阵领命,不一会儿已经提前安排好的刘聪与林菁苒便被穆桦带了进来,穆桦同朝汐打了个照面,留下二人后在悬鹰阵的护卫下前往内院,对卜魁黔的一众妻妾进行审理。
  林菁苒见到跪在地上的卜氏父子当即就恨红了眼,若不是悬鹰阵的人拦着,只怕她能冲上去将卜氏父子二人扒皮抽筋,生啖其肉,朝汐为了尽快给他二人定罪,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惊堂木,可没想,这两下惊堂木却彻底拍在了林菁苒的痛楚上。
  林菁苒满心期待地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可看了堂上朝汐的做派,以为他们都是官官相护,心中顿时一片凄凉,感觉自己不过是从一个沼泽陷入了另一个深渊。
  她不管不顾,声泪俱下地将卜氏父子这些年来所犯下的恶行一股脑都哭诉出来,最后竟还冷嘲热讽了朝汐几句。
  对于林菁苒这种气急攻心才会产生的行为,朝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冷眼旁观着卜魁黔的反应。
  果不其然,林菁苒话音刚落,一旁的卜魁黔便苦着脸开始为自己声辩:“实在是冤枉——下官于汉源县为官多年,清正廉明,一不收礼二不敛财,做事向来秉公执法,想来因此也挡了许多人的财路,他们心中难免对下官心生怨恨之意,再者说,汉源县虽不大,可每日的官司罗列起来也是不少,这位姑娘的遭遇着实可怜,下官未曾及时发现也属失职,可即便如此,姑娘也不能在我的脑袋上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你这狗官!满口的仁义道德,干的却是吃人的勾当!”林菁苒气得浑身颤抖,止不住惊声尖叫起来,“原先那捕头是江南人士,熟识水性,怎么会溺水身亡?还有翡婷院的姐妹又是怎么失踪的?狗官,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吗?”
  “醉酒之人落水身亡实乃常事,姑娘怎好血口喷人?”卜魁黔一脸的莫名其妙,“至于翡婷院有人失踪,想来是她们不愿再做这些皮肉买卖,私下里找了老鸨赎身,迁往别处另寻生活也未可知啊——将军,这位林姑娘说的这些事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汉源县人口过万,大大小小的官司日日都有,难道空口白牙说出来,就能是下官所为了吗?还望将军明鉴啊!”
  见过能言善辩的,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林菁苒险些被气到失语,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掉,再也不管自己身在何方,直接在公堂上破口大骂:“你这狗官!简直畜生不如!你做的这些伤天害理之事,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林姑娘,下官与你素昧平生,你又何苦编出这些许的谎言,将自己受的委屈都加在我头上呢?”卜魁黔苦着脸委屈地叹了口气,一脸的老实巴交,“我卜魁黔此生最恨贪官污吏、草菅人命之徒,为了汉源县,这些年来我是一个整觉都没睡过,操心操得头发都白了,却没想你们……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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