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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只要你想,没什么不可能的。”朝汐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未嫁他未娶,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再说了,我看韩玄翎对你也不是没有意思啊,要是他哪天真领回来个人,你能甘心?”
  朝云皱着眉头:“可是......”
  朝汐:“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婆婆妈妈的,你再可是下去,老子连儿子都生出来了。”
  说完,她再度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吩咐着朝云拿来笔墨。
  朝云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她的吩咐拿来了东西,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刷刷点点地写下一笔一画。
  朝云不解:“将军,你写什么呢?”
  朝汐没好气的回她:“遗书!”
  朝云:“......”
  您也没有钱留下来分啊。
  朝云被她噎得够呛,乖乖地站在她身后,噤若寒蝉,目光随着她的笔锋一点点地上下移动着,从一开始的“玄翎亲启”,再往后的“速回京城”,朝云看着她一字一划写满了整张信纸。
  那笔锋苍劲有力,横竖之间尽显气魄,不知怎的,寥寥几笔,她竟恍惚间觉得自己又看到了老将军的身影,那伟岸的身姿,豪放的气概,渐渐地重叠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蓦地,她好像又在这微微泛黄的信纸上,看到了点点的红色。
  一滴两滴可能是她眼睛花了,三滴四滴也可能是她瞧得不真着,可是慢慢布满了整张信纸的血红色,像是凭空突然冒出来的,一朵朵血红色的梅花,它们开在黑色的笔墨之间。
  朝云使劲揉了揉眼,这下她确定了,不是她眼花了,也不是她瞧得不真着,那确实是血。
  是朝汐的血!
  “将军!”朝云大惊失色,一把夺过朝汐手里的笔,眼疾手快地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形,将她缓缓放到身后的太师椅上。
  朝汐双目紧闭,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滴到了前胸的衣襟上。
  看的朝云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捏在手心里,她声线颤抖:“将军!将军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将军!”
  回答她的,只有朝汐一深一浅的呼吸。
  “朝子衿!”
  朝云又喊了两声,可这带着哭腔的几声呼喊,在漫漫长夜里听起来显得太过无力,竟像是泥牛入海,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朝云有些慌了神。
  她不禁想两年前,想到上一次朝汐发烧的时候。
  那时候朝家军大破楼兰城门,朝汐领兵回营,下午的庆功宴上,她还与众将士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豪言壮语放了一堆又一堆,听得军师脸都绿了。
  可是当天夜里就出了症状,韩雪飞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撩开帘子就闯到了她的睡塌前,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朝汐病了”,然后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朝汐烧得来势汹汹,等到她赶到朝汐帐里的时候,人已经服了药睡下了,身旁除了军医和韩雪飞之外,并无他人。
  韩雪飞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眉眼之中尽是说不尽的担忧,军医皱着眉头坐在床边,双指搭在朝汐的手腕处,为她诊脉。
  屋里除了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响。
  朝云紧着呼吸,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先生,怎么样了?”
  军医微微摇着头,并不答话。
  朝云慌了,下意识地看向韩雪飞,韩雪飞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随后他也开口,问了一口:“先生,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军医收了手,替朝汐掖好了被角,站起身来,看了看朝云,又看了看韩雪飞,问道:“将军近日可曾吃过什么,以前从未吃过的东西?”
  “这......”
  两人有些犯了难——朝汐在楼兰国里呆了足足一月,今日方归,酒席宴间光顾着与将士们豪言壮语,连话都还没好好说上两句,转眼人就病在这里了,哪里还能知道这小狼崽子吃了什么?
  韩雪飞:“是因为吃食惹得高烧不退吗?”
  军医摇摇头:“不能确定。”
  “不是吃的......那是不是因为近日劳心费神的缘故?”朝云问道,“将军在楼兰足足呆了一个月,每天定是提心吊胆的,会不会是这个缘故?”
  军医:“这个原因是有的,心悸忧思,劳神费力,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是会得病。”
  韩雪飞又问:“怎么治?”
  军医踌躇道:“将军这病来的古怪,如今只能先好生将养着。”
  闻言二人心里一紧,还想在问些什么,却听得床上的朝汐一声重咳,朝云侧眼看去,好险直接跪下——朝汐硬生生咳出一滩血迹!
  “将军!”
  “子衿!”
  二人快步上前,朝云抢先一步坐到床边,她双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扶起朝汐,将她环抱在自己怀中,韩雪飞拿过一旁的帕子,替她擦去唇边的血迹。
  蓦地他猛一转头,直直地盯着一旁的军医,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声音沙哑道:“先生,子衿这病,是否药石无医?”
  朝家军营里的医者多是年少时便入伍,在军中多年,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断没有二心,更没有欺瞒自家军师的道理,能治就是能治,治不了就是治不了,可是今日军医顾左右而言他,既不确定病因为何,也不说是否可治。
  这里头定有蹊跷。
  “这......”军医有些犯难,据他刚刚号的脉来看,朝汐确实是心悸忧思、劳心费神所致,可是这病并不至于咳血,“军师莫急,将军这病来的古怪......”
  军医还想再安慰些什么,朝汐却突然在朝云的怀中蜷缩成了一团,浑身的肌肉紧绷得坚硬如铁,不多时便开始细细地颤抖起来,好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口中不断地呢喃些什么。
  朝汐的脸色和嘴唇都是惨白惨白的,可唇角还噙着丝丝点点未擦拭干净的血迹。
  桌上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时明时昧,映着她有些泛起蓝光的眼眸,她虽然看上去一副随时都可能要死的样子,可手上的力度大的惊人,她颤抖地抬起右手,想要掐上自己的脖颈。
  朝云吓了一跳,可奈何自己双手环抱着她,腾不出空,一旁的韩雪飞眼疾手快,他当然不能看着朝汐活生生地把自己掐死,伸手格挡住她。
  两人僵持着。
  良久,朝汐才翻起眼皮,抬起泛着幽深蓝光的眼眸看向韩雪飞,霎时间,一股凉气顺着他的后脊缓缓爬上来——这种无悲无喜的眼神,他只在朝老将军身死那日见过,而那日,朝汐一人一剑,几乎屠了北漠边陲小镇的一整座城池。
  二人目光相抵,韩雪飞突然有种在荒郊野外遇到野兽的错觉,他一时没敢错开视线,他蹙着眉头,低声喝道:“朝子衿!”
  他的声音似乎给朝汐带来一线清明。
  她手上的力度渐渐小了。
  韩雪飞提心吊胆地问了一句:“子衿,还认识我吗?”
  朝汐轻轻歪了歪脑袋,随后两行眼泪毫无征兆地就下来了,眼泪冲淡了她眼眸中诡异幽暗的蓝色光芒,良久,她轻声道:“哥......”
  韩雪飞松了一口气。
  万幸,还认识人。
  韩雪飞抬手覆上她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揉着,嘴里呢喃:“不怕,哥哥在这,子衿不怕了。”
  韩雪飞就这么轻轻地揉着,不住地柔声安慰,足足小半个时辰,朝汐才渐渐从一片混沌中艰难地恢复,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出了一身的汗,茫然了半晌,才真的苏醒。
  她本来是一滩烂泥一样歪在朝云怀里,猛的清醒过来觉得自己被人抱着,汗毛都竖起来了,突然这么一僵,朝云就知道人醒了,心下大喜,轻声提醒着:“军师,将军醒了。”
  “醒了?”韩雪飞闻声收回手,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又对朝汐伸出手指,问道,“这是几?”
  朝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韩雪飞伸出的两只手指嘲讽了,这人把自己当傻子?
  “是你奶奶个孙子。”朝汐觉得自己嗓子里都在冒烟,这人还跟她打趣,挥手打掉他的手指,不耐烦道,“老子又不是隔壁二牛。”
  隔壁二牛,是个傻子。
  韩雪飞冷笑:“差点把自己掐死,不是傻子是什么?”
  朝汐一愣:“什、什么把自己掐死?谁差点把自己掐死?”
  “你方才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韩雪飞抿了抿唇,复又开口,“朝子衿,你差点把自己掐死。”
  朝汐面色一滞,心乱如麻。
  她刚刚......差点把自己掐死吗?
  她刚刚不是做了个梦吗?
  梦中有老将军,还有她娘亲,以及......以及娘亲肚子里,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他们几个人还像是从前那般,在土坡上看着日落,数着来往的灰狼,老将军被她几句话间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想要伸手打她,娘亲用她少有的温柔,替自己格挡回去。
  在这么温暖的梦里,她竟然想要把自己掐死吗?
  为什么......
  是因为觉得,自己不能忍受这份失去双亲的痛楚吗?是因为觉得,自己苟活于世有何意义吗?是不想再继续殚精竭虑地守着这片江山了吗?
  朝云轻轻锁紧了怀抱,她能感受到,自己怀中这个无所不能、顶天立地的将军,此刻正微微颤抖着,她伸手覆上朝汐的手背。
  朝汐的手凉得像是死人。
  
 
55.幽梦
  关外的白毛风在夜里吹得更加的放肆,帐帘的底角被吹得飞起来好几次,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整齐划一,飞云皂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人分外的安心。
  过了许久,帐内都没有人说话。
  其实男人是一种保护欲过剩的物种,若是不论感情,不谈长相,单说一眼所见,“脆弱”二字是最能打动他们的。
  纵使是心如止水的军师韩雪飞,也不例外,朝汐此刻是一种说不出的凄惨,他断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小霸王妹妹竟然有一天,也会和“弱不禁风”一词挂钩。
  韩玄翎的目光当时就软和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将原本略显刻薄的话语一并咽了回去,他拿过一旁替朝汐凉着的水杯,递给她:“渴不渴?”
  朝汐点点头。
  朝云先她一步接过水杯,一口一口,小心地喂给朝汐。
  朝汐早就渴得不成样子,一杯水很快见了底。
  军医见朝汐转醒,便再度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替她切了一脉,好半天才见他松了口气:“将军身强体壮,恢复的也比旁人要快,汗发出来烧也退了,想来再休息几日,便也没事了。”
  军医都这么说了,况且朝汐现如今也已经醒了,就算有再多的不放心,现下也能稍稍喘口气了。
  “多谢先生。”韩雪飞道了声谢,然后将军医送出了中军帐,留下朝云看守。
  朝汐睡了一夜后,果不其然,烧也退了,病也去了,自那以后大病小病竟再也没出现过。
  可眼下......
  朝云的脸色沉了下去,将军又吐血了,就像是两年前那样,高热引起,没有任何征兆,她不知道刚才殿下在时,将军有没有再像上次那样伤害自己,如果没有,那一会儿......
  她不敢想了,上一次是差点把自己掐死,那这次是什么?
  直接拿刀把自己捅死吗?
  朝云觉得自己突然胸口好闷,她好像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先轻轻探了探朝汐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刀......把刀藏起来!”她自顾自地念叨着,随后几个快步,将朝汐卧房里所有匕首全都掏了出来,然后趴在床边,将怀里的一堆利刃往床底一推,“藏起来,全都要藏起来......”
  朝汐迷蒙间缓缓睁开双眼,呆坐在太师椅上许久,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才渐渐回笼。
  双眸刚能清晰视物,就看见朝云一个人趴在床边,怀里抱着不知道什么,正一个一个往床底丢去,朝汐微微踉跄着站起身来,整个人好像是刚被蹂/躏过一样,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
  朝云一心想着要把这些匕首藏起来,生怕一会朝汐发疯伤了自己,手下动作不停,神神叨叨地还在念着,丝毫没有注意朝汐已经醒了。
  直到朝大将军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时候,她才后直觉的被吓了一跳。
  朝云“哎呀”一声,整个人吓趴在了地上。
  朝汐坐在床上缓气,失笑道:“小白眼狼,是不是知道你家将军快死了,在这藏银子呢?”
  “将军......”朝云呆呆地唤了一声,“您,您没事了?”
  “没事了。”朝汐点点头,笑道,“你在这干嘛呢?”
  朝云浑浑噩噩,似是还没缓过劲来:“我、我把刀子都藏起来。”
  朝汐:“藏这个做什么?”
  朝云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怕。”
  怕什么?
  朝汐一愣,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柔声问道:“怕什么?怕我吗?”
  朝云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就让朝汐明白了,什么叫做“因爱而生忧”。
  朝云站在床边,而她自己则是坐着的,所以朝云这一下便比她高出不少,她原本想着摸摸这丫头,给她些许的安慰,告诉她自己再也不会做出这种让她担心的事情了,可奈何自己身上没劲,不光站不起来,就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无奈之下,只能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慰道:“傻丫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再也不会做出让你们担心的事情了。
  朝云胡乱的点点头。
  恰巧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几下敲门声,周伯在门外问:“将军,快到时辰了,今日还去上朝吗?”
  朝汐冲着门外有气无力地喊:“去,朝云在我这呢,周伯你别操心了。”
  原来这一番折腾,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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