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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权倾朝野的丞相都能里通外国,这大楚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桑晴没心情转头去看桑檀的脸色,兀自接道,“尔等在此空口白牙地说什么老天降罪?呵,当真是可笑,但知北漠疆野之上妇女能挽大弓,降烈马,披甲上阵,何不见老天降罪?朝老将军之妻韩夫人、前朝皇帝之女平阳公主,这两位又何尝不是镇守边关的妇道人家,一样不输男儿,威名赫赫,又有何不妥?”
  众人面面相觑。
  先前被桑晴点到名字的文臣刘大人抹了一把冷汗,底气不足地义正言辞道:“纵......纵然如此,可朝将军常年待在西北,对于京师之地想来定是不大熟悉的,在陌生疆场作战,胜算可是会大大折扣的。”
  “哦?是吗?”桑晴的目光转向殿下面有菜色的刘大人,似笑非笑地问道,“敢问刘大人,你是何时入京做的官呢?”
  刘大人嘴里舌头和牙齿打架:“回、回殿下,元庆二年......”
  元庆二年,桑晴入护国寺祈福,柳相掌朝中大权,爪牙遍布朝堂,一时间权倾朝野,无人可敌。
  桑晴:“怪不得。”
  刘大人不明所以,斗胆追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桑晴睨了他一眼,将目光转了回去,不作回答,文官队列里的穆桦轻嗤一声,冷笑道:“刘大人可知‘京城小霸王’的威名?”
  “这......”刘大人斟酌道,“略有耳闻。”
  穆桦:“五岁时打碎先帝御赐的九龙杯,七岁时带领着一众皇子爬上皇城外墙,九岁时带领当朝圣上偷御酒,十一岁时揍得兵部侍郎三天起不来床,十三岁时成为小孩夜啼的杀手锏,十四时岁打遍京城无敌手,京师至津门一带闻风丧胆的京城小霸王。”
  “此人......怎么了吗?”刘大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也没怎么。”穆桦笑了笑,不屑道,“此人不过就是你口中对于京师之地不慎熟悉的前天下兵马大元帅,朝汐——朝子衿。”
  “这,这......”刘大人脸涨得通红,“这怎么可能?”
  京城小霸王,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先帝的侄女,当朝圣上的表兄弟——竟然是现在在天牢里蹲着吃牢饭的朝汐?
  桑晴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她么,年纪轻轻就随军北上,击退北漠蛮夷,大破楼兰,可她却只知道吹嘘自己多年前在西北边陲灰狼一起同食同寝,她心里记挂的一直都不是自己打过多少胜仗, 揍趴过多少心怀不轨的异族,她记得的是多少朝家军将士埋骨他乡不可归,多少忠魂葬身北漠再难回,多少无辜百姓寒骨森森,多少沃土尚未收回,多少豺狼虎视眈眈。
  忠魂何日归故里,山河几时再无恙?
  桑晴真的很想替被她守护在羽翼下的大楚黎民百姓们问一句:将军数年以来铁甲不卸,可曾有过一日安寝否?
  “没什么不可能的。”桑晴深呼吸了一口,“朝将军生于京师,长于皇城,熟知京津一带,也了解战局,深得京城众将之心,能文能武、勇猛无双、精通布阵,一心为我大楚,更是剩余在京郊朝家军的得力将领,敢问众位卿家,还有谁能比她更合适前往津门?”
  
 
80.调军
  桑晴顿了一顿,见百官里有人竟还想开口。
  长年累月积攒的愤恨与不平一齐涌上心头,拂袖怒斥:“别跟我说什么功高震主、心怀不轨之论!也并非牝鸡司晨,而是尔等满朝男儿竟不如一介妇人!若不是朝大将军驻守边疆六载,深入不毛,血洒疆场,方能换得大楚如今的安稳,尔等又焉能在此对国之重臣评头论足?祖先圣明,若真是因为女子出战而降罪于我大楚,那就放马过来吧,本宫一人承担!”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悉数噤声,再无一人反驳,此时似乎才有人意识到,现在站在太和殿玉阶之上的这个人,这个平时和颜悦色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徒有虚名的劳什子殿下,而是整个朝堂之中权利最大,以一己之力辅佐君王的先帝幼妹,也是以杀伐决断的铁手腕将朝堂治理得井然有序的圣上皇姑,更是大楚唯一的一个大长公主。
  明晃晃的太阳光从金殿外穿透进来,坐在最高处的桑檀被照得有些晃神,看着满朝文武心怀鬼胎的面容与桑晴孤立的背影,他好像猛然间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回到了他和朝汐一起混蛋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桑晴也是这样,她永远都笔挺地挡在他们两人身前,默默无言地抗下所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暴怒,留给他们的只有铜铁一般冷漠坚硬,却又及其安全的背影,而朝汐也总会在那时轻轻握住他的手,对他说一句:“别怕,有我呢。”
  一想到这,桑檀的心又是一沉。
  朝汐……
  他的瞳孔里像是翻涌着黑红色的岩浆,又冰冷又热血。
  颓然良久,才听他有气无力道:“宣旨......去天牢,把朝子衿带回来。”
  “皇上圣明。”桑晴听见这道旨意后眼睛都没眨一下,神色平平地退了回去,她的脸上既无欣喜也无怨恨,仿佛这是件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情。
  一旁站着的刘筑全大气也没敢喘,这边刚听见小皇帝同意放人,那边就立马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提起步子就要往外走。
  桑晴淡淡看了一眼,又出声提醒道:“‘天字号’牢房提人,只派刘公公一人前去,未免太过儿戏。”
  现如今她已经本能地不再相信桑檀身边的的任何人,哪怕是一直在名义上帮着朝汐的刘筑全。
  “这都什么时候了,小皇姑你还......”桑檀叹了口气,“罢了——穆桦,你与刘筑全同去,替朕跑一趟。”
  穆桦:“臣遵旨。”
  桑晴终于松了口气,手下暗自张开方才握紧的拳头,几道指甲的痕迹深深嵌入手心还未完全长好的伤疤上,几乎勒出血痕来。
  不得已而为之,却又不得不为,不能不为。
  她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她的任务——亲手将她最爱的人残忍地推上了万劫不复的战场。
  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她还能做些什么?
  前些日子的雨已经停了下来,今日再出的朝阳似是比以往更加明媚耀眼些,可纵使这样的骄阳也没能融化属于这片土地上的苍凉和冷漠,这是被北风狂暴地吹了几百年,又被雨水侵蚀了几百年后才会拥有的,颓败的美。
  就好像是断壁残垣的古城里,皇族王宫里那柄早就生锈没落的长剑,它记录着荣耀,也记录着时间无情地飞逝。
  穆桦和刘筑全得了旨意后当即就退了朝,一路上马不停蹄,出了皇宫直奔天牢,两人快到的时候,刘筑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压着嗓音问道:“穆大人,当时将军和皇上吵架的时候好像说过一句‘听调不听宣’,我们就这么过来宣旨,你说......大将军会不会抗旨啊?”
  穆桦正一脑子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无处宣发,陡然被刘筑全这么一问,心里的悲愤情感不免又更深了一层,看着越来越近的天牢大门,有些底气不足:“这......应该不能,子衿不是这样的人,家国大义在前,她应该......”
  话未说完,便见一人策马而来,转眼已经到了眼前,穆桦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朝云。
  朝云下马施礼:“穆大人,刘公公,奉殿下之命,来给我家将军送衣服,殿下说穿着囚服出来不像样子——还有这个,说是皇上给的。”
  说着,便双手奉上一套朝服和盔甲,衣物之上竟还压着一本明晃晃的奏折。
  穆桦将衣物接了过来,奏折被一旁的刘筑全拿了过去:“这......这是......”
  刘筑全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穆桦侧眸看去,当他看清奏折上的内容时,眼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惊讶,“调军令?”
  朝云也是一愣:“调军令?皇上签调军令做什么?”
  穆桦:“不是你拿来的吗?你不知道啊?”
  朝云诚实地摇摇头。
  “皇上也真是......”刘筑全叹了口气,分析道,“将军被关进天牢之前曾跟皇上大吵了一架,那时说过一句‘听调不听宣’,大将军的为人你们二位是清楚的,说一不二,既然说过了不听宣就必然不会听,眼下前方战事紧急,又急需要将军出来坐镇,只怕是皇上担心将军还在气头上不肯接旨,这才出此下策签了个调军令过来。”
  朝云“唔”了一声,点点头。
  穆桦一声轻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是啊,早知如此......
  天牢里的朝汐还是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靠在地上数太阳,从“一个太阳”数到“一个太阳”,然后再数回“一个太阳”,天牢里的狱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生怕朝汐是因为心中大悲导致痴傻,好几次都险些想要偷偷去请太医来给她看看,就连最近送饭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吓到她。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朝大将军的苦楚。
  容翊管杀不管埋地跑到天牢里,也不理她能不能承受得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前尘往事,闹得她本来就郁郁的心彻底寡欢了,这还不算完,临走了这人还当了一把“假菩萨”,留下了一瓶能抑制十殿莲反噬作用的药丸,表面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可不知道容二王子是有心还是无意,那药瓶里的药丸竟然只够朝汐转天一日的用量,方能耳聪目明不到两日的朝大将军隔天下来竟又成了个半聋半瞎的阶下囚,听觉和视觉失而复得后又再一次失去,心中悲愤之情无处宣泄。
  只好每日都坐在牢房里看着天上又圆又大的太阳出神——反正自己眼神不好,看多了也不觉得有刺晃感。
  嘴里正数着“一个太阳”,却突然察觉自己背后风向有些不对,朝汐略感诧异地转过身去,模糊之中看着似有三个人走了进来,为首两人身形如风,似乎还穿着朝服,朝汐眯了眯眼,跟在最后的那人似是身上还有些功夫。
  紧接着,“天字号”的门锁被人打开,八宝散的气息混着龙涎香打着旋钻进了朝汐的鼻子里,八宝散和上乘的武功很快就让她认出了朝云,只是另外两个......
  朝汐再次费劲的辨认,这次把眼睛眯得又细了些,才认出另外两人,一个是身着朝服的穆桦,一个是身着宫服的刘筑全。
  刘筑全?
  要是想提审她确实该派穆桦前来,大理寺少卿不审案子难道看老母鸡下蛋吗?
  可是刘筑全来做什么?放人?
  不对,桑檀这个臭小子不可能做出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抓了又放,朝令夕改,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这样一来等同于让他脱了裤子在长安街上跑一圈。
  她的头突然有些疼,脑海里跑马一般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那么就只能是......
  正想着,刘筑全突然递给了她一本明晃晃的奏折,朝汐心中暗道不好,伸手接过来,这半瞎虽然看不清小字,可端端正正的“调军令”三个大字却是实实在在跳进了她的眼皮里。
  朝汐方才还怡然自得的笑靥瞬间僵在脸上,面色一沉:“出什么事了?”
  穆桦大步走到她身边,飞快地说了几句什么,可朝汐根本听不清楚,只是模糊地捉到了“南珂罗......西北......津门”几个字眼,朝云又在她身后悄悄地扶了一把,她有些恍惚,接着联想到方才接在手里的调军令。
  “是不是......”她看向朝云,声音有些嘶哑,难以置信地问道,“南洋人动手了?”
  “嗯。”朝云轻轻应了一声,见朝汐没有反应,突然想到她此刻应该耳疾又严重了,听不太清,于是又放缓了语速,靠近她耳边再次复述了一遍。
  朝汐本就头疼的脑袋这一下子彻底炸了锅,眼前一片金光噼啪乱跳,身体微微晃了一下,险些平地摔倒,朝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将军!”
  穆桦和刘筑全也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朝汐能有这么大的反应,方才还怡然自得数太阳的大将军此刻脸色竟难看的像个死人,两人连忙紧张地齐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丘慈火铳压境”、“朝家军损伤过万”、“西北边关连损三座城池”、“楚河水师即将失守”......简单的三言两语带着一种火焰和废铁的热度,把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骨肉都烧得滚烫,仿佛要将她碾成渣、烧成灰,绵绵不绝的痛感从她的心脏开始蔓延,像是叫嚣着要跟她一起就地粉身碎骨在这座天牢里。
  “没......没事。”朝汐强撑着。
  喉间猛然涌上一股最熟悉不过的腥甜感,眼眸中是隐隐放光的蓝色火焰。
  她的额角青筋微露,冷汗顺着鬓角涔涔地流淌,被朝云扶住的胳膊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朝云心里一惊,连忙翻出怀中的八宝散塞到她的衣襟里,又将腰间系着的酒壶结了下来:“将军,这是殿下让我准备的。”
  朝汐颤抖着接到手中,开盖一闻便知道是抑制憬魇的药,心中顿时如蒙大赦,一饮而尽。
  将酒壶还给朝云后,此刻的她竟有些后怕——她真的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没有桑晴准备的这壶药,自己是否能将夺人心智的憬魇压下去?
  穆桦虽然知道朝汐身中憬魇的事情,可他却从未见憬魇毒发时的模样,所以并不知道她此刻的张皇失措是因为什么,只当是以为朝汐身在天牢被人动了刑,登时就被吓得不轻:“是不是有人对你用刑?你哪儿不舒服?跟我说,我去叫御医!”
  他嘴里说着,作势就要起身,朝汐一把拉住他,药还没起效,她的眼神此刻还有些涣散。
  穆桦急了:“现如今西北和东南都出了事,整个大楚就只有你能守得住了,子衿,你不能有事!”
  这句话仿若一道炸雷响在朝汐耳边,霎时将她云游四方的三魂七魄都拽了回来,盘石桑苞地锁在她那根通天彻地的护国脊梁骨上,连带着眼中的幽冥火焰也被瞬间浇灭,朝汐微微闭上眼,将喉间那一抹腥甜强行咽了下去。
  略微缓了一会,她才在穆桦惊心胆战地注视下重新睁开双眼,哑声道:“我没事,放心吧——衣服给我。”
  穆桦依言地给她,随后和刘筑全撤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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