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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兵部尚书话音刚落,大殿上一众文武群臣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身上——兵部尚书的言外之意……是想让小皇帝把朝汐放出来?
  桑晴不疾不徐地看了一眼出列而立的兵部尚书,总觉得此人太过熟悉,可又不是每日皇宫殿前、上朝请安的那种熟悉,定睛细看之下,桑晴有些恍然地眨了眨眼——这个人……是不是朝汐十一岁那年揍的兵部侍郎?
  看清殿前之人后,桑晴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唏嘘,感慨兵部尚书的高风亮节与不计前嫌,同时又恨铁不成钢地在心里对着小皇帝一阵臭骂。
  皇上不发话,兵部尚书也不敢起身,一直弯着腰站在殿前。
  桑檀的脸色阴晴不定,揉着额角坐在龙椅上,沉默良久后,只道:“让韩舫接管京郊大营一切事务,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兵部尚书见皇帝松了口,躬身退了回去,虽说结果和自己谏言的目的不太一样,但总归有个能打仗的被派上用场了。
  桑檀这会儿脾气有些暴躁,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和善,言语之间总是呛着一股要把人炸上天的火药味,听得文武群臣一阵一阵的腿颤,可就算是颤得大楚也要跟着摇三摇,眼下这个仗还是要打的,南洋人都已经带着火炮轰到自己家门口了,如若不挺着脊梁迎上去,难不成还建议皇上迁都吗?
  文武百官此刻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个想法,可大家都知道,迁都一事乃是下中之下策,是万般无奈国门将破之时才可以产生的念头,此刻要是有人胆敢提了出来,倘若不是内忧外患,恐怕众人将其分而食之的心都有。
  作者有话说:
  ……由于我的二货行为在评论区剧透了 今天提前把明天的给放出来
  
 
79.朗心
  又是一阵能将人冷汗都吹出来的寂静,诺大的朝堂之上,竟连一个能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
  “朕叫你们来是商议退敌之策的,不是坐在这学老和尚打坐的!”桑檀怒气冲天,“三棒子打不出个屁,再不说话都给朕滚出去!”
  小皇帝情急之下竟连市井粗话都直接吼出来了,整个大殿愈发的寂静,众臣的脸又是一阵红一阵白。
  就在这时,桑晴突然出声了。
  大长公主上前,轻声问道:“皇上可愿听本宫一言?”
  文武群臣再次齐齐投来无数双感激的眼睛,桑晴温雅地微一点头,轻声道:“圣上息怒,现如今覆水难收,柳提督身负重伤也不能再上阵杀敌,四方边境的困境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我们与其在这里发火吵闹,自乱阵脚,倒不如想想还能够做什么,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大长公主约莫是在护国寺静修过的缘故,华贵的公主服制穿在她身上一点雍容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显出一种不带烟火气的出尘不染,不悲不喜地往前一站,静得人脾肺都透着一丝淡雅,桑檀滔天的怒意都不由得平息了下来。
  他长舒了口气,摆摆手道:“皇姑继续说吧。”
  桑晴:“现下虽说西北失了三座城池,丘慈惊现五座火铳炮,可这都不是最要紧的,西域小国之所以能够突袭成功,不过是趁着韩舫不在营中,再加上朝家军大半将士身在京城人手不够造成的。”
  桑檀眼角一跳,默不作声。
  “兵部尚书方才也说了,西北驻守的将士们,再不济那也是朝家军,是大楚最坚不可摧的盾牌,纵然损失惨重,但尚能坚持,况且朝家军几日前撤遣回去的数十万大军想来不日就能抵达西北大营,西北的燃眉之急到时自然迎刃而解。”桑晴继续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东南楚河。”
  桑檀静静地看着她。
  桑晴:“楚河水师虽说战力不如从前,但是竭力拖住南洋人十天半个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群龙无首,时间长了,再是神兵天降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外敌的火铳炮——柳荀生在位时楚河水师节节败退,可韦从骁驻守时却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况,焉知不是首脑将领的问题?”
  桑檀脸色一白,心中知晓桑晴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他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复韦渊楚河水师提督之位,即刻南下御敌。”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问道:“沈嵘戟何在?”
  悬鹰阵统领撩袍下跪:“微臣在。”
  桑檀:“悬鹰阵飞甲亲自护送,务必两日之内抵达水师大营。”
  沈嵘戟:“臣遵旨。”
  东南沿海战事迫在眉睫,稍有不慎便一触即发,沈嵘戟领了旨意当朝就退了出去,桑檀的意思是让他即刻收拾东西启程,反正接下来也没他什么事了,不如趁早南下,稳定军心。
  历时近三年都毫无进展的复官之路竟然被南洋人一炮给轰成了,也不知道此刻身在家中的韦渊心中是何滋味,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沈嵘戟的离开并没有缓解朝堂上冷若冰霜的氛围,桑檀的眉头反而蹙得更深了。
  桑晴淡淡瞥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继续道:“楚河水师纵然将旧部首领换了回来,但这些年来终究是懒散惯了,韦将军此行未必就能彻底阻挡得住南珂罗,一旦他们扭转势头北上,突破津门港直逼京城而来,皇上又当如何?京郊大营连一个韩舫都拦不住,三万将士战力堪忧,难道就能拦得住南珂罗了吗?到那时,远处撤遣的一半朝家军已经被西北战场牵制住,必定来不及赶到,剩余的朝家军将士谁又能带领他们冲锋陷阵?”
  桑檀一瞬间被她这番话逼得哑口无言,想张嘴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同柳相交好的一位文臣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以为可以请杜瓴老将军出山!老将军当年威震两江府,武功盖世,如今虽然年迈可一身的武艺却没有丢,依旧是老当益壮!”
  话音未落,老尚书章贺昭当即反驳:“胡言乱语!杜老将军今年七十有六,老眼昏花,每每寒冬之时两条腿便犯起风病,现在的两江是什么气候?老将军恐怕此刻去到了地方站都站不起来,如何领兵?”
  那文臣哼了一声,颇为不忿:“既如此,敢问老尚书,您又有何高见?”
  “文臣哪里懂得行军打仗之事?”老尚书还未答话,武将队伍里又站出一位,“回禀皇上,依臣愚见,可派段豪将军率军出征,他虽是小将,可前些年跟随朝家军西北抵抗蛮夷,立下战功赫赫。”
  “李大人可不要病急乱投医!”那文臣嘲讽道,“段将军西北御敌打的是陆战,现下南珂罗举兵来犯,我们要对抗的是水军,让他率军南下,岂不是让旱鸭子下水?”
  文臣身后又站出一位:“臣复议。况且段将军太过年轻,即使前两年参与过北伐,可毕竟不是做首脑将领去的,调兵遣将之事到底不如老将军稳妥,还是杜将军好一些,老当益壮,经验丰富,对两江战况又悉熟于心,再者说,主将又不一定要上前厮杀,中军指挥也是一样的!”
  “荒唐!哪有主将不冲杀的!”李大人当朝一声暴怒,吓得周围一干老弱病残险些平地摔倒。
  桑晴一句话都还没说到如何退敌,朝堂上的一干火药桶子就都炸了,一个赛一个的嗓门高,她自己反倒不吭声了,安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静等他们吵出个高下来。
  桑晴心道:“只恐怕画本子上‘青白二蛇直指山门骂和尚’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
  李大人一声暴喝之后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不太合适,神色稍霁地觑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见他没有动怒责怪的意思,这才再度开口:“段将军机智善变,胆识过人,怎么不能带兵出征?再说南北两方的战场左不过是一个湿点,一个干点,能有多大的区别?况且段将军自小熟悉水性,你怎么就能知道他不善水战了?”
  “你......”那文臣咬牙,你了半天没你出半个字来,只得一声叹息,暗自骂道,“莽夫!”
  文臣身后的那位又一次站了出来:“若是小战还则罢了,有主将带着,让小将练练手也并无不妥,可现如今南洋人大举侵犯,事关国运,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谁能担待得起?”
  “胡大人。”章贺昭再度启唇,“杜老将军在两江府打仗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况且当时打的还不是南珂罗,只是小小一个边陲部落,可现如今将要面对的则是南阳数万大军,此战并非儿戏啊!”
  那人不屑道:“老尚书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章贺昭气结:“黄口小儿!敢问你能以项上人头担保杜将军此战必定大获全胜吗?”
  “章大人!”那人低喝一声,“莫要欺人太甚!”
  “那就请圣上定夺吧。”老尚书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被点到名字的圣上脑仁都快要炸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满朝的“栋梁”不过都是嘴上功夫了得,上阵打仗一个赛一个的脓包,若要是放到街头巷尾跟寡妇吵架,卯巧了还能占点风头,再不济,将这一干人等全都丢到御膳房里去,兴许还能吵吵出一桌满汉全席来。
  桑檀半眯着眼,失望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后长叹一声,若有若无地轻摇头:“再荐。”
  “川陕军曹书凯将军,骁勇善战!”
  “江北李霄淳将军,谨慎稳重!”
  “南阳军贾阜宁将军,英勇无敌!”
  ......
  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一个更适合在大楚疆域上驰骋的将军。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她的名字。
  千百年来,这片古老的中原土地上产生过许许多多的传统、规矩和礼教,纵使风吹雨打、战火纷飞、朝代更替,可这些东西依旧牢牢地传承了下来,像是刀砍斧剁一般嵌在每个人的骨髓里,像是隆重的枷锁彼此制约,形成牢不可破的铁笼。
  就比如: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保护女人;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男人如钢,女人似水......
  倘若有一天这些规矩突然反了过来,别说是会刺痛每个男人的心,就连许多女人都会难以适应。
  挣脱枷锁,突破铁笼的人,终将会成为天下的笑谈。
  纵然朝中一干重臣都认为这些古老的规矩是无稽之谈,可此刻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又是怎么想的?
  纵然皇帝心中也觉得这些坚守的尊严是一派胡言,可此刻那个不能提及的将军已经因为被疑心造反而关进天牢里了。
  让一个被疑心造反,手下将领又逼过宫的将军前去领兵打仗,放眼中原,哪家的皇帝能安得下心?
  能够举荐的人越来越少,百官举荐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从原来的人声鼎沸逐渐转变为细若蚊蝇,桑檀的眉心蹙得更深了。
  方才的寂静又一次席卷了朝堂。
  “众位大人。”桑晴淡扫视了一圈太和殿上的众人,红唇轻启,“本宫可否举荐一人?”
  众人点头。
  桑晴袅袅婷婷的身影伫立在殿前,明亮的双眸中似是布了些血丝,表情是难得的肃穆认真,让人恍惚间见到了已经驾崩了的威仪满面的先帝。
  她无视众人,径直上前,炙热的目光迎上龙椅,坚定不移道:“本宫举荐前天下兵马大元帅,朝家军将领朝汐,重披战袍,率领朝家虎狼之师,南下御敌。”
  桑檀猛地睁开双眼,眉目里满是再难掩饰的精光。
  终于......
  那个被所有人压在心里的名字,终于被说了出来。
  那个被他咽在哽嗓的名字,终于被桑家的人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引得满朝哗然。
  “不妥!”当即有人提出抗议,“朝子衿目无君王,不知悔改,这样的人怎么能领兵打仗?”
  一个人出声制止,就会带起第二个人:“皇上三思!韩舫逼宫造反一事尚未有定夺,虽说圣上天恩浩荡让他统领京郊戴罪立功,可他终究还戴罪之身,此刻又怎能再度启用罪臣之首呢?”
  “不错!”第二人出来了,就会有第三个人:“圣上金口玉言罢免了朝汐的官职,此刻如若再度启用,朝令夕改,天家威严何在?”
  反对的意见越来越多,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
  说到最后,竟有人开始拿桑晴说事:“妇人不得干政!”
  “对,这是千百年来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从未更改过,大长公主接连参与朝政,是什么意思?”
  “胡言乱语!殿下怎能算是后宫妇人?”
  “如何不算?牝鸡司晨,天神降罪!”
  “殿下难不成是想学‘女主武氏’之流,祸乱江山吗!”
  朝堂上众臣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有几位资历颇深的老大人看起来马上都准备以头抢地,场面一度火热,眼看着有把房顶掀翻的趋势,响动之大竟引得太和殿外站岗驻守的侍卫都频频侧目。
  “够了!”桑檀一声暴喝。
  天子动怒,百官噤声。
  “众位卿家好大的官威啊!”周遭一时安静下来,桑晴适时地接话,“本宫想请问各位大人——先帝在时,曾多番为我大楚出谋划策、呕心沥血,不求回报的人是谁?先帝驾崩之前,曾几度提起要将陛下全权托付的人是谁?新帝即位之初,出面抚平朝中动乱,安抚众臣的又是谁?是你刘大人?还是你吴尚书?又或者,是你赵将军?”
  桑晴缓缓扫视了一圈,提步迈上金殿的台阶,面朝众人开口道:“先帝在世时,不计回报、出谋划策的人是本宫!先帝驾崩之际,要将陛下全权托付的人也是本宫!新帝即位之初,抚平朝中动乱,安抚众位良将,替你们这些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挣及脸面的人也是本宫!”
  “祸乱朝政?敢问这位大人,本宫祸乱的可是你家的朝政?”桑晴眸光一冷,“牝鸡司晨?难不成本宫司的,是你家的江山?”
  此语一出,文武群臣噤若寒蝉——这时候谁要是敢接话,无异于是当朝谋反!
  桑晴面不改色:“都不是,本宫乱的是我桑家的朝政,司的是我桑家的江山!先帝临崩之际将圣上托付与我,众位大臣今日所言,难道是想告诉天下百姓,先帝的决定是错的吗?”
  她那宛如夜间童谣一样的语调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赏在殿前每一个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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