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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最后喊杀声四散而起,眨眼之间,朝家的骑兵黑旋风一般从两侧席卷过来。
  “重军压住!”霓麓踉跄着爬起来嘶吼道,“不要慌!朝汐手里没有多少兵,我们......”
  一语未完,身后又是一声像朝汐这样的半聋都能听见的巨响,一排排武装的战车如鬼魅一般突然冲着他们奔袭而来,一时间飞沙走石,好几个营帐都被炸上了天,瞬间开了花。
  这股热浪将刚刚爬起来的神女又一次掀翻在地。
  霓麓:“......”
  真没人下黑手推她吗?
  霓麓在宫中待得久了,对于挑拨离间、连横合纵是一把好手,最擅长使的就是在背后耍阴招、放冷箭,可对于两军阵前的指挥却并不是太熟悉,她太习惯于深思熟虑,一旦敌人超过了她的预期,她很容易就会反应不及,对于手下部队的控制也会渐渐失控。
  霓麓再一次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肩甲上的伤口这次彻底来了个重见天日,她还没来及咬牙任忍住这股疼痛,突然间,她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攥紧了心脏,难以言语凉意的顺着她的后心爬上了脊背。
  猛然回头,只见一支虹羽铁箭穿过千军万马,划过破晓的黎明,带着刺耳的啸叫,直奔她的面门。
  霓麓已然来不及躲闪,看着近在迟尺又寸寸逼近的飞箭,她有些认命似地闭上了双眼,做好了毅然赴死的准备。
  千钧一发之际,南珂罗的一个鹰甲战士从天而降,一声怒吼俯冲了过来,挡在她的身前,当啷一声巨响,这铁箭自背后而入竟然穿透了鹰甲身上厚厚的钢盔,整个箭尖从他的胸前漏了出来,只差一寸,便可突破她胸前的衣料,没入她的心脏。
  霓麓惊魂未定,顺着箭矢来势方向向上望去——只见站在飞甲背上的朝汐衣袂翻飞,手持长弓,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那小狼崽子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孔雀翎,火辣辣地扫在她的脸上。
  霓麓大惊失色,险些再度摔倒。
  霓麓手下的亲兵立刻调配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空中翱翔的飞甲。
  朝汐似是笑了一下,在半空中喊道:“几日不见,皇伯母似是消瘦了许多啊。”
  身前的鹰甲应声轰然倒地,将霓麓惊疑的神思拽回了个七七八八,她恶狠狠地盯着那抹意气风发的身影,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给我瞄准她!”
  错神的功夫里,朝汐用一种“果然是老了,靶子都瞄不准”的无所谓神情摇了摇头,接着不慌不忙地纵身一跃,直接从六七丈的低空中翻滚而落,飞甲与她一上一下地分开,刚好让过从地下发出来的那硝烟弥漫的一炮。
  朝歌一声嘶鸣,马蹄高高扬起,旋风一般冲了出去,一人一马配合得极好,朝汐精准无误地落在了马背上,只是她现在身子还有些虚,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差点没坐稳,胸口剧烈地震荡了几下,一把抓住了朝歌身上的鬃毛,却没想手下用力过猛,不小心还拽掉了好几根下来,惹得这颇有灵性的马儿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别气别气。”朝汐拍了拍身/下的宝驹,笑着安慰道,“等打完仗了,我给你找个好看的小公马来补偿你,唔......你若是不喜欢公的,那母的也行!”
  朝歌白了她一眼。
  “将军!”远处的朝云冲着她一声高呼,“差不多了!”
  勉强定了定神,朝汐火焰似的目光一瞬间迸发出来:“该撒网了!”
  她直起身子端坐好,回马一声长哨,所有骑兵立刻应声聚拢,卷席一般冲向敌营,被漫天的飞甲胡乱狂轰了一阵的南洋人直到这时才堪堪回过神来,重新开始整队,预备反击。
  霓麓怒极,嘶吼道:“重军压住!战车开路,在后方撕开一道口子!”
  其实后方的那道口子不必撕,朝家军的战车战线故意留得十分单薄,简直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只需稍一接触,他们便仿佛不敌对手一般迅速撤退,放南洋人撤退。
  朝汐一声响哨划过夜空,朝云即刻会意,刚才还如铁水一般滚滚而去的骑兵悄然撤退,俨然换了一种打法,仿佛主将这狼崽一般的性子,放一炮换一个地方,叼一口就跑,绝不恋战,见好就收,当真是领会帅意。
  如若不然,等到这伙南洋大军压住阵脚,自然也就意识到这群骑兵不过就是几道开胃的前菜,当然,赶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股黑旋风早就打着旋儿地刮过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连个影子也再也找不到。
  元庆四年,冬月二十二,朝家军夜袭南珂罗陆军于蓟州城西。
  冬月二十六,南珂罗先行陆军被朝家军牵着鼻子溜了四天,终于不堪其扰,后向水军请求支援,陆军按兵不动。
  冬月三十,南珂罗水师大军增援到,朝家军被迫转攻为守,南珂罗乘胜追击逼至平谷,南洋大军被朝汐引入陷阱,朝家军联合京郊大营三万将士突袭反击,南珂罗水陆两军折损过万,不得不再次退守。
  腊月初五,南珂罗神女旧伤复发,卧床不起,柳承平领兵。
  腊月初十,平谷沦陷。
  腊月十六,通州府遭南洋军炮火轰击。
  腊月二十五,在南珂罗数万大军的步步紧逼之下,朝汐带领朝家军所剩无几的骑兵与悬鹰阵的飞甲、飞舰与南洋人周旋了整整一个月有余,终于难以为继。
  腊月二十九,朝家军退守京师,京城九门紧闭,西北援军依旧尚未抵达。
  至此,大楚与珂罗两国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部退居于皇城的高墙之内。
  元庆五年,正月初一,大楚的京城就在愁云惨淡之中迎来了新的一年,皇宫外的十里长街上再也没有了高挑的红灯笼与喜庆的绫罗,繁楼里的莺燕歌舞悉数噤了声,入夜时的晴朗长空之中再也没有烁烁放光的孔明灯,南楚全境上下时刻准备着亡国。
  正月初五,南珂罗终于派出了道貌岸然的使者。
  自从朝汐退居京城的那天起,整整七天,偌大的金銮殿吵得像个菜市场,文武群臣唾沫横飞,一个个横眉立目,就差拿着鞋底招呼了,今日早朝,文武百官更是因为一个南洋的使者再次吵得不可开交,桑檀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耳畔嗡嗡作响,头昏脑涨,坐在龙椅上恨不得将玉玺都摔了。
  散朝后,桑晴没理会那群心怀鬼胎想探她口风的人,同穆桦一起,扶着上了年纪的章贺昭径直出了皇宫。
  南珂罗大军压境,又逢年关,京城里难免人心慌慌,朝汐放心不下,从退守京城的那日起就把朝云派到了桑晴身边护送她上下朝,平日里朝云都是套好了马车在宫外等着,今日那小丫头却不知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许久未见人。
  桑晴一开始还没注意,跟穆桦与老尚书一起,仨人并肩而行,缓缓往回走去。
  老尚书自从朝汐领兵那日起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终日穿梭在皇宫与吏部之间,上次疏散窦家庄里的百姓,老尚书也自告奋勇地出了一份力,熬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人都蔫了,双眼也不似从前那么有神,就连眼圈也已经凹了进去,整个人活像是一个被抽干了水的萝卜。
  老尚书叹道:“也是难为殿下,竟有耐心陪我这腿脚不好的老东西。”
  “老尚书说哪里话?”桑晴笑了笑,“您为了大楚劳心劳神,都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我不过是陪您走走路,又怎么是难为我?”
  桑晴一向在百官面前以“本宫”自称,就连在桑檀那个小皇帝那里,也少不了要拿拿架子,可今日里章贺朝却听见她对着自己道了声“我”,老尚书的心里别提多受宠若惊了。
  “殿下。”走在一旁的穆桦骤然出声,“援军那里......有消息了吗?多久能来?”
  桑晴叹了口气,蹙眉道:“西北的动乱牵制住了朝家大批的将士,南珂罗又在路上阻断了通讯,沈嵘戟那边一早就派出了飞甲前去传信,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应,援军一事......难说。”
  穆桦的神色冷了下去。
  “若不是柳承平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大楚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老尚书狠狠一通沉气,有些自责地继续道,“也是怪我,没早一点将那老狐狸的尾巴拽出来,早在他出府回朝的时候我就该发现端倪,唉,我也是没用,本还想着过了这个年就跟陛下告老,哪成想竟遇上了国难,只怕是......只怕是不得善终了。”
  桑晴笑着温声道:“老尚书切不可妄自菲薄,您老人家是两朝元老,先帝在时就多番为我大楚出谋划策,功在千秋啊。”
  “千秋?”老尚书自嘲地笑了一下,失声道,“这千秋过后......大楚还在吗?”
  桑晴抿了抿唇,没吭声。
  是啊,千秋,这千秋之后,大楚还在吗?
  其实大楚现如今走到这一步,桑檀手里的玉玺与朝家手里的虎符固然是至关重要的矛盾,可也不是最根本的缘由,沉疴痼疾早在大楚国库一年比一年空虚寒酸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不可扭转的结局。
  章贺昭:“南洋人的鹰甲不敌悬鹰阵,他们现如今只敢行车马兵,大批的鹰甲没敢放出来,可飞甲压制终究不是办法,我听说南洋人每天都在用火铳炮击飞甲、飞舰,只怕过不了几天,悬鹰阵也就弹尽粮绝了,朝将军那边怎么样?可有什么办法吗?”
  沈嵘戟的悬鹰阵这次可是出了大力,莫说是前些时日的津门海战,就说这些日子里,能牵制住南洋人那么长的时间,飞甲功不可没,可章贺昭方才也说了,飞甲飞舰终归会有弹尽粮绝的一天,悬鹰阵现存的飞甲,连缺胳膊少腿的都一并算上也左不过还剩下一千架,悬鹰阵总共五千飞甲,废了四千架压住了南洋人将近两个月,剩下的这一千架又能撑多久?
  一旦飞甲压不住,恐怕就是破城之时。
  桑晴轻轻拍了拍老尚书的手背:“她心中有数,会想办法的。”
  满腔忧虑的老尚书听闻这话竟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神色尴尬在了脸上,他真不知道是该夸大长公主“英雄出少年”还是“喜怒不形于色”,又或是“泰山崩于前而自断经络”,眼下都快国破家亡了,而这位殿下竟还是一句“心中有数,会想办法”。
  并且这话还是替全京城里心中最没有数的人说的。
  穆桦凑上前来,刻意压低了声音:“殿下,今日早朝之时并未见到御林军的刘统帅,殿下可曾看到过了?”
  “没有,我也没注意到他。”桑晴想了想,“怎么?穆大人有什么想说的?”
  穆桦蹙眉:“现在朝中已有传言,说是皇上表面上怒斥南洋使者,可实际上都已经打算迁都了,我怕......
  “不会的,皇上不会迁都的。”桑晴眉目不惊,笑道,“当初子衿就同他说过,南洋人背信弃义,多次举兵来犯乃是小人之举,可他当时不信,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真刀真枪地对上才知道后悔。”
  穆桦迟疑道:“可是......”
  “放心吧。”桑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况且他这才被咬了几个月,伤疤都还没结痂呢,没那么快会忘了疼,再说了,好端端地,咱们怎么就非要迁都了?穆大人是信不过子衿的实力?还是觉得别处比京城的风水要好些?迁了都不至于亡国?”
  穆桦失笑道:“殿下可别拿微臣打趣,朝将军的实力众人自然是有目共睹。”
  “这便是了。”桑晴笑道,“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们也断然不会让瑾瑜做了亡国君,我看见尚书府的马车了,年关里冷地上也滑,穆大人扶好老尚书,可别摔着——唉,忘淮?你怎么来了?”
  “殿下。”忘淮步履匆匆,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朝云那边有点事没法过来接您,让奴婢替她给您告个罪。”
  桑晴挥挥手:“无妨,军情要紧,她去忙她的。”
  “那咱们回去吧?”忘淮小心觑了一眼桑晴的神色,“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桑晴点点头,又同章贺昭与穆桦道了个别,尚书府与大长公主府的马车分道而行,徐徐离去。
  
 
95.僵持
  马车刚行驶到长安街上,两旁的叫卖货声不绝于耳,穿透车厢传入其中。
  坐在厢内闭目养神的桑晴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朝云这丫头今日干什么去了?可跟你说了?”
  “啊……没,没说。”忘淮一激灵,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笑着打哈哈,“奴婢也不清楚她做什么去了,兴许……兴许是军营里有什么事情吧,您也知道,眼下正是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她又在跟朝将军身旁,免不了经常会有一些事情,被耽搁了时间也正常……正常。”
  忘淮的话音砸了自己的脚背,一语完毕,车厢内无人再度出声,除了马车碾压过路面发出的车轴声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数九寒冬,忘淮的后脊竟慢慢爬上了一层薄汗。
  “忘淮。”桑晴缓缓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像是小刀子一样精准无误地锁定了这个做贼心虚的小丫头。
  忘淮的喉骨上下滚动了一番,脸都笑僵了:“殿、殿下……”
  “忘淮。”桑晴看着她,神色淡淡道,“你知道吗?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总会把细节描绘得淋漓尽致,明明一句‘我不知道’就能解决的问题,可你却能说出几百个字的罪己诏书出来。”
  忘淮怯怯地眨眨眼,有些手足无措。
  “说吧。”桑晴叹道,“朝云做什么去了?”
  “没……没做什么啊。”忘淮干笑,“她能做什么去……兴许……兴许……”
  “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送到瑾瑜的后宫里去当妃子。”桑晴打断她。
  伴君如伴虎,况且这头老虎还有点二百五。
  “别别别!殿下我错了,我说!”忘淮连忙摆手,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个……殿下,那我说了?”
  桑晴点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
  忘淮把心一横:“朝云……朝云在西郊大营里照顾朝将军呢,朝将军昨夜被南洋人火铳的流弹所伤,我也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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