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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朝汐的心紧锁成一团。
  那些沾染在外面的血迹仿佛燃起了无名火,朝汐拿在手中,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这只璎珞,她认得。
  当年,做这只璎珞的布料是桑檀从崇晟宫里偷拿出来给她的,据说上头的柳叶合心还是霓麓亲手绣的,她用着这块绣着相思之意的布料,粗手笨脚地做出了一个璎珞,并且偷偷送给了桑晴。
  现在,霓麓将这只沾满了桑晴鲜血的璎珞还给了她。
  这比用力在她的心里捅上一刀还要残酷无情。
  她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面色仓皇地打开了那只璎珞——是指甲,十块指甲。
  朝汐呼吸一滞,她认得,这是桑晴的指甲。
  桑晴素来爱美,指甲也总是让忘淮给她修剪得又长又尖,床笫之上,这十只尖利无比的指甲还让她吃了不小的苦头,每每结束之后,朝汐的后背也总是红迹森森,可谓是惨不忍睹。
  为此,她还小声争辩过几回。
  桑晴事后虽说也笑着跟她赔罪,给她买京天红的糖糕,给她打余氏的春日酿,咬着牙请繁楼的姑娘给她唱小曲,并且保证马上就把这些害人不浅的指甲尽数剪去,可每次又都食言,惹得朝汐又气恼又无奈。
  今天,她终于不再食言了。
  朝汐捧着桑晴的指甲,痛彻心扉。
  “怎么了?”韩雪飞不明所以,看着她拿着那只带血的璎珞呆在原地。
  朝汐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她已经站不稳了,她的双脚都在颤抖。
  那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是这世界上自己唯一深爱的人,她美好、纯粹,她优雅、大方,她不卑不亢、温婉持家,在自己心中几近完美。
  她们二人一同读书习字,一同嬉笑玩闹,一同从亲人走向爱人,最后变成彼此心中最不可取代的存在,她看着她宛若朝阳,看着她风华盖世,看着她睥睨天下——可居然还要看着她鲜血淋漓,看着她惨死成灰!
  朝汐的心像是被撕裂了,她最后清明的神智彻底粉碎如烟。
  一瞬间,现实与噩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巧合交叠在了一起,朝汐嘶哑地低低惨叫了一声,四肢隐约的酸痛如潮水一般向她袭来,不断地涌进她的心里,千年的巫蛊之术终于幻化成亿万种可怕的幻象,它们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她囫囵吞下。
  她甚至看到了那间挂满了各式各样刑具的密室,看到了桑晴,中央的那根木桩上,那上头绑着一个血淋淋的,没有任何生气的人,她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是血,她几乎可以感受到桑晴所承受的痛苦。
  痛得她浑身的骨头都在摩擦作响。
  霓麓对桑晴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得鲜活。
  韩雪飞其实见过憬魇发作,就在朝汐大破楼兰的那日,那日三军得胜而归,她却在夜时分险些将自己掐死,并且这种虚实不分的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更早的话,便是在北漠城破那日,那时朝汐身上的憬魇彻底爆发,一个人一把剑屠了三千死士,险些命丧当场。
  只是那时他还被蒙在鼓里,尚不知实情,其实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并未了解其中根源,包括朝汐自己,但这么久过去了,所有人也都清楚她身中憬魇的事。
  见她眼中的清明不复,韩雪飞大惊,抬手一把按住她: “子衿!”
  喉间涌起的那抹熟悉的甜腻再也抑制不住,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淌,此刻,朝汐眼眸中的幽蓝色光芒像是一簇可以毁天灭地的烈火,它不断地向外喷涌出翻腾的怒火。
  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就连那只璎珞也被她失手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浑身的肌肉更是紧绷得像是块铁板,她好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并且力气大得惊人,韩雪飞居然一脱手,没按住她。
  朝汐猛地甩开他的手,这疯子现在俨然已经不认人了。
  十指如鹰爪,掌风凌厉向韩雪飞扫去,她的功夫有一多半都是韩雪飞教出来的,看着她转肘而来,韩雪飞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伸手格挡住她的胳膊。
  “子衿!”他眉心紧蹙,低声喝道,“朝子衿!醒醒!”
  可这一声喊叫似乎根本起不到任何唤醒的作用,倒是吸引了朝汐十成十的注意。
  朝汐眉目一转,向他看去。
  二人四目相抵,气氛一时僵住了,韩雪飞突然有种在荒野之上遇见猛兽的错觉,这双泛着寒光的蓝色眼眸,像极了西北边关的那群野狼。
  他一时没敢移开视线。
  这一刻,韩雪飞似乎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疯子“小狼崽子”的诨名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当初老将军怎么就想起来把她扔到狼窝里去的?要是扔到耗子窝里,想来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难对付。
  见此人十分难对付,朝汐似是歪头想了一下,突然猝不及防地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掐向韩雪飞的脖子。
  咽喉乃人身体要害,韩雪飞下意识向后仰去,架住了那只冰凉的爪子,朝汐顺势擒住他的手腕,狠狠向下一拽,两人肩肘相撞,韩雪飞疼得皱眉,她却浑然不觉。
  韩雪飞无奈,只能屈指去弹她肘间的麻筋,朝汐臂上一麻,松开了他的手腕。
  韩雪飞松了口气,本以为她会就此放弃,可他放心得太早了,还没等到他这口气松完,朝汐再度提步向前攻来。
  狭隘的空间里,两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好几招,这疯子本就武艺精湛,眼下憬魇病发,力大无穷,更是如虎添翼一般,横冲直撞的,她身上重伤未愈,骨头又都是才接上的,韩雪飞投鼠忌器,生怕不小心伤了她,汗都快下来了。
  “你这是看见什么了?”韩雪飞怒极,低声吼道,“醒醒!”
  朝汐倏地一顿。
  韩雪飞劈向她颈侧的手随之停下,转道用手背轻轻捆了一下她的下巴,皱眉道:“醒醒!”
  可能是这一下力度不够,非但没给人叫醒,看上去反而像是惹怒了她,朝汐那双泛着幽蓝色光线的眼眸突然间眯了起来,她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狼,只见她低吼一声,迅速抬腿,直接给了韩雪飞一脚。
  韩雪飞:“......”
  早知道刚才就大耳刮子招呼她了!
  韩雪飞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踹在心口,身形不稳慌忙后退了几步,只到后背撞到门板这才堪堪停下,一口老血险些喷涌而出。
  朝汐收回腿,见人被自己踹飞出去几步后竟还不肯罢休,咬着牙再度上前,凌厉的掌风呼啸而来,韩雪飞脚下一滑,侧身躲过,掌风擦着他的面门堪堪而过,鬓角的碎发也被扫了起来。
  韩雪飞后怕地喘着:“朝子衿!你醒醒!”
  朝汐不回话,掌法如疾风一般再度接上,骤雨似地落到他身上,韩雪飞险险躲过几次。
  朝汐平日里虽说打不过他,但现在不同,憬魇爆发的朝汐就像是天生的战神,她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厌倦,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察觉不到累,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疲惫,她心中充满的都是嗜血的狂啸与杀意,憎恨与暴怒已经将她淹没,深渊中所有蠢蠢欲动的噩梦倾巢出动,势必要将她拖入阿鼻地狱。
  屋里焚着的八宝散,那原本是可以让她心安的味道,可那股能使人安神的味道纵使扑进了她的肺腑,现如今也再也起不了作用,反倒有些愈演愈烈——它们在不遗余力地撩拨着朝汐的神经,企图在她灼烧着的冲动上再添一把柴、再加一桶油,在一次一次地提醒着她,应该与这股味道一同出现的那个人,此刻正饱受煎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韩雪飞心道,“将军府里没有人是这个疯子的对手。”
  韩雪飞武功卓绝又善使暗器,见与朝汐硬碰硬占了下风,急中生智,反手从腰中掏出两只铜钱一般大小的四角金镖,他心中微沉,虽说不愿再让朝汐受伤,可眼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他叹了口气,手腕飞转,两只金镖打着旋地就飞了出去,直奔朝汐的膝盖而去。
  人的膝盖骨下方有一处极小的凹陷,如若打中此处,便会使身体失去平衡,双腿支撑不住,很容易就会摔倒。
  果不其然,金镖飞旋而出,朝汐躲闪不及,闷哼一声,应声倒地。
  她此刻已经被憬魇迷惑了心智,并不能自主地思考,显然没有料到韩雪飞还会对她用这种手段,趁着她倒地不起的功夫,韩雪飞迅速拿过一旁角落里放着的铁链,一把将趴在地上的朝汐捞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结结实实地给捆了起来。
  可这疯子即便是被捆住了,也还是在低低地嘶吼着,她的嗓子已经哑了,无助的呻/吟声听起来就像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小兽,她满身的鲜血,在囚笼里做着最后的困斗与挣扎。
  没有人能救赎她,更没有人能够帮她一把,因为她所有的理智与克制都随着那十块指甲一样,从此脱落,灰飞烟灭。
  就在韩雪飞分神之际,被铁链困住的朝汐突然没了声音,韩雪飞回过神,以为她已经清醒,正欲上前,还未动身,紧接着就听见一声痛彻心扉嘶吼,只见朝汐紧咬的牙关正发出“咯咯”的声响,她双臂紧绷,双袖之下肌肉的线条毕露无遗,她闷哼一声,两膀用劲一挣,仿佛有千斤之力一般。
  “哗啦哗啦”的铁器响动之下,那结实的铁链竟就这样被这个疯子给生生挣断了!
  朝汐的呼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乱,她踉跄而沉重的步伐在宣告着憬魇的恶化,韩雪飞看着她通红眼底上闪烁的冷蓝色火焰,心中大惊,暗道不妙。
  因挣断铁链而被擦破的皮肉此刻看起来触目惊心,身上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被她这么一闹,又再一次张开了血盆大口,鲜血顺着狰狞的伤口往外淌,很快,一件雪白的中衣就变成了殷红的血衣,可总是这样,鲜血还是止不住地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脚印。
  眼见靠一人之力并不能将这疯子制服,素来以沉着冷静著称的韩雪飞心中不免也有些焦躁,他一边躲避着朝汐狠厉地进攻,一边冲着门外大喊:“朝云!带几个人进来!”
  话音未落,朝汐又是一掌。
  韩雪飞一时不防,竟让她这一掌直接攻到了自己胸口,大力地冲击使他不得不踉跄着后退,方才那一下窝心脚的后劲还没缓过来,这小狼崽子竟又给他来了一招“黑狼攻心”。
  堪堪稳住身形后,他赶紧补充道:“还得要功夫好的!不想死就把护心甲戴上!”
  门外的朝云应了一声,快跑着去喊人了。
  将军府里有的是朝家军的亲兵与家将,其中不少人都随着朝汐上过战场,身上的功夫虽说不能算是顶尖,但在平时也是能在朝汐手下撑过个一时三刻的,就算是其中身手最差的亲兵,也比其他官宦人家的家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出去。
  不消一刻,房门打开了,四五个亲兵连带着朝云鱼贯而入,可等到他们看清了屋里形势的时候都傻眼了——将军怎么和军师打起来了?这一地的杯盏琉璃是什么情况?还有地上那个七零八碎的铁链子又是怎么回事?
  见人进来后全都傻愣住了,韩雪飞来不及解释,急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哦......哦!”瞥着朝汐通红的眼底,朝云率先反应过来,冒着冷汗带着人七手八脚地冲了上去,“快!帮着军师按住将军!”
  未经只言片语,亲兵们即刻会意,纷纷上前,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103.惊动
  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磨砺出来的兵,他们的招数自然没有什么花哨可言,姿势也并不美妙,但确实最有效的,冲、劈、躲、按,每个动作都毫不拖泥带水,招招狠厉,直逼黄龙,可对手毕竟是自家将军,众人又都投鼠忌器,看着朝汐身上还在不住地往外涌着鲜血,亲兵们不免有所顾忌,几个回合下来,身法也都变得颇为凝滞。
  平时尚有重剑在手,亲兵们还能在朝汐手下撑个片刻,可眼下既无兵刃在手,又无重甲傍身,空手应对憬魇大爆发的朝汐,不多时便落了下风,若不是仗着人多,朝汐一时间难以一举击破,只怕他们现在身上早就挂了彩。
  相比较起来,朝汐即便是憬魇爆发,可身法与功夫也依旧是丝毫不乱,她底盘甚稳,纵使是面对着韩雪飞与朝云一起带着四五个亲兵的围攻,她也并未表现出丝毫的逊色,她以简治简,以快制快,掌风凌厉,攻势迅猛,韩雪飞他们一时间竟不能近其身。
  只可惜她本身就有伤,再加上骨头也是才接回去不久,即便是憬魇有强大的愈合能力,可时间一久,自身消耗太过巨大,竟也逐渐开始有些后续乏力。
  “你们几个的功夫还伤不了她。”韩雪飞道,“你们若是继续这样畏手畏脚的,再不把她压住,只怕朝家祠堂里就会多出咱们几个人的牌位!”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将军这是......要对他们动杀手了?
  悟出了这层意思之后,几人背后皆是冷汗直冒,他们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去祠堂里吃香火,再说了,朝家祠堂里也没香火可吃,看看他们家将军就知道——老将军都躺在祠堂里快三年了,牌位上落了一人高的灰,也没见这小狼崽子去表表孝心。
  既然军师都说了他们伤不了将军,那定是伤不了的,此时再也没有人手下留情,擒、拿、格、斗、挡,几人把能使的招数全都招呼了出来。
  接连挡开了几招擒拿之后,朝汐双足发虚,两腿微呈虚软之势,即便仍在竭力地支撑,但韩雪飞能看出来,她不免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虽然朝汐还在强撑着攻守,可朝云与亲兵几人的配合已经渐入佳境,信心也愈战愈强,他们的攻势极快,攻程极短,不过三个回合之内,竟已经连续两次将朝汐逼得踉跄后退了。
  韩雪飞冲着朝云喊道:“攻她下三路!”
  “......啥?”朝云有些懵,“......不、不太好吧?”
  攻......下三路?不道德吧?
  韩雪飞目不斜视,挡开一击:“那你就让小皇帝在八宝山给你留个席位,就你家将军身边就行。”
  朝云:“......我攻!”
  不就是下三路吗,下地狱也攻!
  朝云猛吸了口气,暗自咬了咬牙,心里是百八十个不情不愿,可是眼下这种情况,若不进攻下三路,还真是一时制不住这疯子。
  “将军我可不是故意的!”朝云都快在心里给她家将军跪下了,“这都是军师让我干的!他臭不要脸,他不顾手足之情,他不懂怜香惜玉,他让我攻你下三路,你可别记恨我!”
  韩雪飞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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