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兄弟们帮个忙,给视频加加火,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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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绥不常在群里冒泡,一露头就炸出一堆潜水的少爷公主党。
【我和你爆了:我靠?云绥?我还以为你的号死在群里了。】
【我奶常扇赵子龙:操啊,大瓜啊,我勒个父子相残啊,我先随个一万二的吃瓜费。】
【道德为0:这辈子也是吃上迟阙的瓜了,乐,我随个两万二】
【禁止炫富:作为“你看看迟家小子”受害者,我先随个三万二,谁也别和我抢。】
【发绿龟腚:吃瓜费都卷?我不卷,我随四万。】
云绥轻嗤。
这帮少爷们从小被他和迟阙两个“别人家的孩子”荼毒,逮着翻身的机会自然愿意看热闹。
更何况背后的家族之间都是竞争又合作,看迟家内乱,他们当然也乐意把水搅得更浑一点。
云绥正要收起手机,微信突然叮叮当当进来好些消息。
居然是刚才那群吃瓜不嫌事大的少爷。
可能是群里不好意思问,一个个都私下里问云绥:医疗方面有没有需要,用不用帮忙寻找替代骨髓源。
倒是有挺慷慨。
云绥翘起嘴角,终于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随便:不嚷着和迟阙爆了?】
爆了同志出乎意料的哲学。
【我和你爆了:我是想和想象里的迟阙同归于尽,又不是恨现实里的。】
【我和你爆了:况且,我上位对上姓迟的小登还好,对上老登我有的玩吗?】
“你对上小的也玩不了。”云绥一边笑一边挨个回谢。
回到最后一位,走廊突然响起石破天惊地一声:“你居然还敢来!”
云绥抬头,只见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走进来,神色有些躲闪。
过人的记忆力告诉他,这正是股东照片里的严霖。
那位背叛者。
第95章 噩耗
严霖被老管家堵在楼梯口, 只好伸着脖子努力往往里张望,小声恳求:“能不能让我见见小少爷?我只跟他说两句话就好!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老大哥……”
老管家冷笑着搡他:“这时候你来掉什么鳄鱼眼泪?小少爷要静养, 你快走吧!”
一方极力阻拦, 又怕他摔下楼, 另一方抓住这机会艰难前进, 两拨人尴尬地僵持在楼梯口。
几轮来回结束, 老管家耐心耗尽, 正想给保卫处打电话,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
云绥冷淡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让严爷爷过来吧。”
老管家默然片刻,向后退开,云绥缓步挡在他身前,冷眼俯视着背叛者:“您可以先和我说说原因, 至于迟阙怎么想,愿不愿意再和您聊,那就是他从急救室里出来的事了。”
听到急救室三个字,严霖明显慌了神。
“小少爷他!”
云绥抱着手臂微微挑眉。
他瞳色浅,皮肤又冷白,容貌中的色素量少便让整个人都显得疏离冷漠,笑起来时还有几分温暖,抿着唇冷脸就只剩下厌恶和不耐烦。
严霖嘴巴开合了半天, 识趣咽下不被欢迎的话, 抬手指了指走廊角落:“云少爷,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云绥还没开口,老管家先怒骂道:“你现在知道丢人了?”
他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一双略显浑浊的双眼死死瞪着相识多年的老朋友,眼神中除了愤怒, 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几天前跟迟小子站一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小少爷呢?”
“我也是没办法了!”严老爷子被他针对了这一阵子,终于忍不住拔高音量,抖着手为自己叫屈,“他找到了我儿子我能怎么办!”
刹那间,满堂皆惊。
“你不是没有结婚吗?”老管家震惊地差点跌倒,扶着身后的律师追问,“你不是无儿无女吗?没娶老婆哪来的儿子?你是不是办了老先生最讨厌的事!”
严老爷子狼狈地撇过头,却是没有说话。
“你说话!”
“……”
走廊里的气氛突然剑拔弩张,就连虞兮和林薇也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等待这场对峙的胜负。
“家属都围在那边干什么呢?”
医生的呼唤从急救室门口传来,云绥瞬间回神,大步跑过去。
他一个急踩刹车停在医生面前,亮晶晶的双眼满是激动:“医生,他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住了,但最近几天还要住在无菌病房密切观察。”邱明向紧随其后的两位家长点头致意,拧着的眉头却不见一点放松,“孩子的病情发展出意料的迅速,希望你们能尽快协商好骨髓移植手术,否则我们再怎么拖,最多拖不过四个月。”
“四个月!”
虞兮和云绥同时惊叫出声。
“我早说过就该把那烫手的股份交出去!”虞兮转头冲云绥大吼,“人命难道能比钱重要吗?”
云绥冷冷斜睨她:“这话你去和迟阙说,我只负责等他醒了交代情况。”
虞兮顿时像被拔了气门一样,只能愤愤瞪他,说不出什么话。
值得庆幸的是,迟阙这次从急救室里出来并没有昏迷太久,当天傍晚就醒了过来。
他醒来时云绥正和盛视传媒的舆情数据分析师监测那几个视频的浏览量。
在云绥和几位少爷公主们的暗中加持下,迟家父子相残的豪门狗血瓜仅短短半天便传遍了全网,将迟为勉彻底架在了火上。
“继续,有任何异况都迅速汇报,迟为勉那边下场压热度或者删视频就和他刚,我们手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点加热读的钱,一定要……”
“谁是云绥?”护士的呼叫打断他的安排,“无菌病房叫迟阙的病人醒了,说要见你。”
云绥手一抖,中性笔直接掉在地上砸断了笔尖。
无菌病房只能通过电话联系,云绥按下听筒时就听到对面人温柔地说:“辛苦你了,宝贝。”
如果在平时,云绥肯定会为这个亲密的称呼不好意思。但现在,他只感到无法比拟的安心。
就像披着大人皮伪装的小孩找到了能撑腰的人一样。
他飞速低头抹掉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扬起一抹自信地微笑:“我可是临危受命替你守江山的生瓜蛋子,你不能嫌弃我做的不好!”
听筒那边沉默了片刻,传来迟阙虚弱但温沉的嗓音:“别害怕,不哭。”
云绥怔怔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线一直是颤抖的,甚至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有我呢,我来处理。”迟阙见他哭,条件反射便想起身,却不慎给自己惹来一串咳嗽。
“你别动!”云绥顿时不敢哭了。
等他把这阵咳嗽挨过去,云绥才小心地把今日事捡重点讲给他听。
病房里的人精力很差,但听得很认真,甚至当他讲到关键节点时还会笑着夸“真敏锐”,“判断正确”,“做的好”
云绥像个被鼓舞的小孩,眨巴着眼睛越说越起劲,像是要把这一天的举棋不定,提心吊胆,左右权衡,全都一吐为快。
“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就这样。”云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犹豫片刻道,“另外就是严爷爷想和你聊两句。”
“不急。”迟阙微微一笑,“先夸夸我们绥哥,第一次接触这些决策问题就能迅速调整好状态,抓住现有优势,步步为营不断扩大,真是非常非常厉害。”
云绥耳根一热,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要被他夸红了。
他捏着听筒的手不由自主加大力气,竭力克制脸颊的热气弱弱问:“你今天怎么像进了夸夸群一样?”
“因为就算是我,也不一定做得出更好的决定。”迟阙眼中含笑,骄傲又心疼地望着他,“这一天吓死了吧?怪我之前疏忽,没有给你准备的时间就突然接手。”
云绥抿着唇看着他单薄的身形和病气明显的脸色,沉声道:“我没觉得吓人。”
迟阙一愣。
云绥移开眼,盯着手里的中性笔。
当然是怕的,他一整天都在担心自己不全面的思虑会给迟阙带来巨大的损失,
直到中午舆论发酵起来,他悄悄松了一口气时才突然意识到,让他恐慌的上午就是迟阙的日常。
他顶着这份责任,用缺少的经验和阅历,日复一日的和父母艰难周旋。
想到这里,他心里只余心疼。
“我……”
“小绥。”林薇按住他的肩膀,神色间压着怒意,冷声道,“通话时间只有一小时,还有很多人等着,你跟我回家。”
云绥死死握着听筒转过头,只见身后的虞兮,老管家,严霖,路益明,全都急不可耐地等着。
他沉默片刻,缓慢地撒了手。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每一件都比他压在舌尖的那句“我心疼你”重要。
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云绥把话筒交给离得最近的老管家,只来得及挥手道别,就被林薇强硬拽走。
“你还真是越长大越回去了!”
林薇一进家门就开始批斗大会,“什么事情都敢插手,今天的情况是你该掺和的吗?”
管家和佣人们当即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全都装聋作哑。
云绥不卑不亢:“股份所有人认定的代理者可以暂持股份做出决定,我作为被委托人维护迟阙的权利没有任何问题。”
“反了你了!”林薇难得失态,霍然起身破口大骂,“他亲妈还能不如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考虑的长远?难道你和他才是一家子?”
云绥的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回怼:“虞阿姨那不是为自己考虑吗?”
“闭嘴!”林薇厉声喝道。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片刻后,林薇端起凉茶败了败火,指着楼梯眼不见心不烦道:“给我上楼呆着,从今天起,保镖全程监控你的上学放学,除了学校和家,你哪都别想去!”
云绥瞳孔巨震:“妈!”
林薇摆了摆手,刘管家和几个佣人上前拦住他。
“少爷,您就听话吧。”刘管家一边把人拽进电梯,一边无奈地低声劝着,“夫人性格说一不二,您讨不着好的。”
被半强迫着推进房间后,云绥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林薇的保镖随行贯彻的十分彻底,云绥进入学校后他们仍然会混进人群等在学校周围,提防一切他可能出逃的机会。
在几次中午和晚上尝试甩开他们失败后,云绥放弃了。
他只得接受现实安安分分上课。
大概是校方压得紧,校庆夜晚出现救护车并没有掀起波澜,只是迟阙校庆结束后继续消失引来了不少一班学生的好奇。
周扬私底下来问过他一次,被云绥不轻不重地挡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别扭的可笑,一边万分抵触和人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一边又竭尽全力从林薇或者云野那里收集各种迟阙的消息。
从拐弯抹角的试探到不顾体面的蹲墙角偷听,甚至连监听器这种下作的手段他都动心过。
然而大概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的游击战只进行了一星期就被林薇发现,他的信息中断在了迟阙和迟为勉的股份转让协商。
日子在紧张的对抗氛围里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月。
十二月底的时候,整个南城出现了一场大降温,突如其来的流感迅速爆发。
云绥幸运地躲过了流感,却收到了两个惊天噩耗。
迟阙的病情发展异常加快,半个月内必须接受骨髓移植。
迟为勉拒绝了他的合同条件,更拒绝让迟熠进行骨髓捐献。
第96章 呼叫奇迹
“所以呢?就看着他等死吗?”云绥在天台拦住林薇逼问。
大概是刚结束了一场并不愉快的聊天, 林薇眉间还笼罩着一层阴影,红唇紧抿,甚至有点失去血色。
她放下手机, 眯着眼看了看拦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提了口气摆正脸色, 却在开口之前叹了口气:“还不是你当初一定把着股份不同意迟为勉的要求?”
云绥掐了下指腹的软肉, 酸痛感从指间传进脑海, 他冷嗤:“我不同意难道迟阙就同意了?不要把成年人的不堪转嫁到我们身上。”
林薇被他顶的哑口无言。
云绥抱着手臂等了一会儿, 终于在沉默中一点点心凉下来,确定林薇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好。”云绥点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包袱,“我今晚晚点回来。”
她脚步一转, 匆匆便往楼下去,林薇在身后叫住他:“你去了也没有用!”
云绥脚步顿住片刻,轻轻扯了下嘴角。
一声轻笑从他喉间流出来,弥散在空气里,只留下讥讽和不解。
“没有人探病是为了有用。”他微微偏头,用余光瞥向身后的母亲,眯起眼微笑,“按照你的说法, 也许他明天就一命呜呼了呢?见一面少一面了。”
上楼清扫的佣人听到此话骤然僵在楼梯口, 拎着工具进退两难, 只能装作聋哑人躲在楼梯间的阴影里。
云绥冲他藏身的地方招了招手,抬脚赶路。
“等等!”林薇再次出声, 语速极快,“你下楼去叫司机, 我和你一起去。”
云绥愣了一下,惊讶地转身。
“快去。”林薇脚步不停,却没有看他,只是推了下他的肩膀,“马上就要六点了。”
冬天拥有漫长的夜晚,车子发动时夕阳已经要沉入地平线之下,橙红色的光晕风采减弱,被蓝黑色的天空缓慢侵蚀,吞没,到医院时已经完全没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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