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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似雪(近代现代)——杏寻

时间:2024-12-17 07:32:54  作者:杏寻
  池慕摇了摇头,关于落水的记忆一片模糊。大脑启动了自我防御机制,自动封锁了这段不愉快的遭遇。
  他依稀记得,裴嘉之离他虽然算不上远,但绝对称不上近。为什么最后救起他的人,会是裴嘉之呢?
  “那你得去问他了。”江远爱莫能助,“不得不说,裴嘉之的靠谱程度,在我见过的人中是数一数二的。节目组的赔偿,是他去谈的,给你谈下了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谢谢你转告我。”池慕掀开被子下了地,“我去找他们。”
 
 
第40章 没有力气再去爱别的人了……
  池慕拒绝了江远的陪同,单独出了病房,在电梯口听见了裴嘉之和他父母的对话。
  “爸,妈,节目组那边给了几套赔偿方案,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和要求,都可以提,我负责协商。”
  裴嘉之的语气里总带着令人安心的气场,三言两语就安抚了心神不定的池慕父母。
  “钱是小事,人没事就好,别的我们管不了,随它去吧。”池母忧心忡忡,分不出多余的精力。
  “人是第一位的,该有的赔偿也不能少。”裴嘉之征求着他们的意见,“池慕是和我在一起时出的事,我难辞其咎。你们不介意的话,就由我代劳,或者等池慕醒了再定夺。”
  “小裴,你太见外了。这是个意外,怎么能怪你呢?”池父是个明事理的,对池慕落水后裴嘉之的一系列做法极为满意。“我们还没感谢你救了池慕。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他和池母赶到医院时,池慕已无大碍。裴嘉之倒了两杯水招待他们,把大致的状况挑重点说了说,深得池慕父母信赖。
  “池慕这孩子,今年不知走了什么霉运,事业上感情上都不顺。”
  池母掏出手帕擦拭眼泪。母亲特有的直觉,让她对两个孩子的感情近况有了不好的认知。
  “嘉之啊,你好久没来看我们了。我听池慕说,你们之前吵了架,一气之下提了离婚,现在已经和好了,只是不能在综艺上,是真的吗?”
  裴嘉之眼皮跳了跳,当即意识到,池慕还没有将离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知父母。
  这就难办了。
  没个缓冲,池慕的父母刚经历了天大的打击,恐怕很难接受。是挑明了直说,还是暂时瞒下,裴嘉之还在权衡当中。
  “爸,妈,你们来了。”
  池慕虚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宽大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你不在病房好好躺着,跑到外面做什么?”池母喜极而泣,转而忘了原本的问题。“爸爸妈妈好担心你,听到你录节目出事了,在飞机上都不敢合眼。我们就你一个孩子,你没了我们也活不成了。”
  池慕后知后觉地脸红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让父母挂念,多不象话。
  池父扯着池慕左看右看,确认他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瘦了瘦了,回去好好补补,你爸亲自下厨,给你炖一锅鸡汤。”
  “慕慕不爱喝鸡汤,炖鱼汤吧,以形补形,效果挺好的。”池母见他平安无事,免不了一番唠叨。“你这孩子,怎么不长心眼呢?不会游泳就离水边远点,为什么别人都没掉下去,就你掉下去了?”
  池慕无可辩驳。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落水的根源是什么。更令他绝望的是,当他醒来时,手里是空的,那张纸条不翼而飞了,估计是在水下被冲走了。
  什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池慕深刻地体会到了。
  “行了行了,别光顾着教训孩子了。”池父摆了摆手,“人好好的,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其他的,我们不苛求。”
  池慕附和了两句,突然注意到,裴嘉之已经很久没开过口了。
  他出声是为了给裴嘉之解围,却在无形中冷落了对方。
  裴嘉之静静地站在边上,看着池家父母对池慕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羡慕。
  这个场景和池慕的梦正好反了过来,像镜子似的映出了裴嘉之真实的一面。
  池慕心一紧,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话头。
  “爸,你亲自下厨,百年难得一见,我得带上裴嘉之,尝尝你的手艺。”
  顿时,池父和池母的目光一齐投向了裴嘉之,像两把上了膛的机关枪,对着他突突一顿扫视。
  裴嘉之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乍然被拉入话题,不由得怔了怔。
  他看了身侧的池慕一眼,很快调整过来,镇定自若地面对着热情的池家父母。
  “嘉之能来,是再好不过的了。”池母疑心全无,转悲为喜。“我还怕嘉之是吃厌了我做的饭,不乐意来看我们了。你没上门的这段日子,我和你爸是左思右想,天天盼着你来。”
  “怎么会?”裴嘉之适时插话,“您做的家常菜,哪里是外头的饭馆比得上的,特别是那一道莲藕汤,味道一绝。”
  池母被哄得心花怒放,不茍言笑的池父也露出了笑意。
  “小裴,我存了两瓶好酒,给你留着,你不来我都不舍得开。”
  “谢谢爸。”裴嘉之从善如流,“刚好,我那儿有两罐茶叶,是托朋友从原产地捎带的,正宗的好茶,一并带给爸妈尝尝。”
  “嘉之,你太有心了。”
  池家父母越看裴嘉之越喜欢,早把他当成了池家的一份子。六年来,他们见裴嘉之的次数比见池慕还要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有裴嘉之帮衬,怎么会没有感情。
  裴嘉之正是通晓这一点,才减少了登门拜访的次数和频率,怕伤到了两位长辈的心。
  其实,他何尝没把池家当成自己的家、池慕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呢?
  池慕需要在病房留观一天,裴嘉之定了医院附近的星级酒店,江远自告奋勇,送池慕父母去酒店休息。
  他有意为池慕创造了和裴嘉之独处的空间。
  池慕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盘着腿发呆。裴嘉之坐在他对面,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顺手削了起来。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病房内,只剩下裴嘉之削苹果的声音。
  他削苹果很有一套,苹果皮怎么削都削不断,削完了还是完整的一条。池慕盯着他削皮的动作,心下莫名安定。
  淡淡的果香漂浮在半空中,冲淡了难闻的消毒水味,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了池慕雪白的病床上。
  池慕看着那束跳动的阳光,猛然想起,裴嘉之一夜没合眼了。
  “给。”裴嘉之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池慕下意识张开手接住了。
  “给我的?”他没反应过来,捧着苹果傻傻地问。
  裴嘉之点了点头,起身收拾了没断开的苹果皮。
  “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其他都是次要的。”
  一块脆生生的苹果卡在了喉咙口,池慕差点咽不下去。
  “你知道了。”他听出了裴嘉之的潜台词,“你知道我为什么掉下河了。”
  “我知道。”裴嘉之平静地承认了,“你不该冒着危险,去捡那盏河灯,这是对你生命的不负责,也是对我和你家人的不负责。我不会告诉别人,但你心里要有数,这样做是不值当的。”
  “我没有想到桥面会塌,我会掉下去。”池慕的解释苍白无力,“当时我身边有摄像师陪同,我以为他能保护我。”
  “事实上,你的摄像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在你落水的几分钟内,连抽了两支烟。但凡我来晚一步,你现在就不在医院了,而在殡仪馆,后天出殡。”
  裴嘉之直白地阐述了后果,听得池慕胆战心惊,默默地放下了吃了一半的苹果。
  “作为成年人,要有判断危险的基本能力,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就算是托付,也得找个靠得住的人。”
  裴嘉之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疲惫,他摘下没戴多久的眼镜,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池慕,你这样不懂事,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苹果从池慕手里掉下,一路滚到了裴嘉之脚边,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
  裴嘉之自知失言。在精神极度压抑、找不到出口的关头,他无意中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烦恼。
  这就像一张纵横交错的棋盘,裴嘉之运筹帷幄、稳操胜券,却不慎落错了至关重要的一子,断了自己的后路。
  他的弱点和软肋,在池慕面前一览无余。这种无法掌控的心慌感,迫使着裴嘉之略带惊慌地往外走。
  “没什么,你听错了,我出去透口气,屋子里闷得很。”
  “我听到了,你不许走。”池慕当机立断,下床去追裴嘉之,却忘了地上还躺着半个苹果。
  他被苹果绊倒,直直地向前扑去,裴嘉之站立不稳,被他砸了个正着。
  历史在这一刻重演,池慕再一次扑倒了裴嘉之。他趴在裴嘉之的胸口,有种顺势装死的冲动。
  人怎么可以尴尬到这个程度?池慕脸颊发烧,像鸵鸟似的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他的耳边,是裴嘉之有力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在他生锈的脑子里放起了烟花。
  他们的心跳声渐渐重合、不分彼此。池慕听着相同频率的心跳,就好像短暂地拥有过了裴嘉之。
  只有短短一瞬。
  “池慕,起来。”裴嘉之被压得动弹不得,“我快缺氧了。”
  “好吧。”池慕恋恋不舍地从裴嘉之身上下来,顺便替他拍了拍胸口。“你摔伤没?”
  “我胸口很痛,你做事能不能稳当点?”裴嘉之皱着眉头,尽力表现出痛苦,想让池慕忘了刚刚的话茬。
  可池慕没有放过他。
  “对不起对不起,反正我们就在医院,我陪你去楼下药房买药膏。”他关心了裴嘉之几句,话锋一转。“你刚刚说的,放心不下我是什么意思?”
  这一茬是绕不过去了。裴嘉之一时语塞,给池慕找到了可趁之机。
  “是啊,我一点都不懂事,还不听话,做事乱七八糟,从不瞻前顾后。我太差劲了。”池慕不惜贬低自己,来达成目的。“所以,是不是我让你放心不下,你就不会走?”
  他捡起地上的苹果,用纸巾垫着放在了床头柜上。毕竟是裴嘉之削的,池慕舍不得丢,洗洗还能吃。
  裴嘉之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他在很认真地思考着池慕的问题。
  一阵微风吹开了窗帘,室内的光线换了方向,在原本被阳光铺满的地方覆上了一层阴影。
  “不,这不是我们能复合的理由。”裴嘉之沉思良久,给出了他的回答。“我可以处在朋友的位置上,陪你走一段路。在过渡期内,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来找我。”
  “我不会和你做朋友的。”池慕咬牙切齿,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裴嘉之,你在开玩笑吗?你见过谁家恋人上过床还能做朋友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但我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
  他气得踩了两下地板,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裴嘉之,你听好了,我从头到尾只想过和你复合,我们之间只会有恋人一种关系。除此之外,免谈。除非你能接受一个随时随地想和你接吻上床的朋友。对,没错,我没有底线,我空虚我寂寞,恨不得就在病房里压倒你。请问,你的道德底线支撑得住吗?”
  人在气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池慕步步紧逼,裴嘉之节节败退。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裴嘉之的慌乱显而易见,“你的意思我懂了,不做朋友,只做恋人。”
  “为什么不谈,现在逃避的人是你,不是我。”池慕一把拽住了裴嘉之的领带,将他扯向自己。“你可以任意地批评我、指责我、教训我,前提是站在伴侣的立场上。我们做不了朋友,放在高中也许有可能,可我们结婚了,整整六年,早已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回不去了。”
  “你冷静点,池慕。”裴嘉之按住他,“我没有强制你的想法,我提出了建议,如果你不采纳,那我们还是照常相处,怎么方便怎么来。”
  “可是你想过了。”池慕反客为主,冲着裴嘉之质问道:“为什么你宁愿和我做朋友,也不做恋人?”
  他宁可顶着裴嘉之前任的名头,也不想和黎元思、于星文处于同一档次,做裴嘉之的朋友。
  朋友和伴侣的界限,池慕分得很清。
  朋友可以有很多个,可伴侣有且仅有一个。
  裴嘉之心系工作,中午就走了,没和池慕坐同一班飞机。他临走前订了午饭,全是池慕喜欢的菜色。
  池慕拿着勺子,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清汤。窗帘是拉开的,窗户外是蔚蓝的天空,时而有一架飞机划过天际,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线。
  哪一架飞机是裴嘉之乘坐的?池慕不得而知。
  他在吃饭的间隙频频望向天空,期望看到的尾迹云,恰好是裴嘉之乘坐的飞机留下的。
  “不要走神,专心吃饭。”江远敲了敲饭盒,“在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补救。”池慕实话实说,“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和裴嘉之吵架了。”
  “为什么?”江远大吃一惊,“你搞什么,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对他感恩戴德就算了,吵架是怎么一回事?”
  “一码归一码,我没想和他吵,是情绪上头,收不住了。”池慕瞥见了床头的半个苹果,一下子悲从中来。“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我一听裴嘉之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就像个被点燃的炮竹,一碰就炸。你分析分析,我们还能和好吗?”
  江远听完了原委,深感希望渺茫。
  “你急什么,见好就收啊。裴嘉之都露出破绽了,亲口承认了放不下你,这不是好事吗?你非逼他进一步做出选择,把他吓跑了。裴嘉之是中庸派,你是激进派,你两还真是背道而驰。”
  “我怕他真把我当朋友了,那和于星文、黎元思有什么区别?”池慕倔强地别过头,“不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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