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玦眼皮子一跳,开口阻止:“阿姨,陈总不是这个意思,他是专门推了公司里的事情赶回来,就是想见见夫人,忽然又被拦在外面,一时间上头了。”
他将身后的礼品找出来递给李妈:“这是陈总专程带来的礼品,想着拿给夫人,麻烦您带进去,我和陈总在外面再等一会。”
连玦长着一张小圆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开口说话说的又好听,一番话将双方的面子都给到了。
李妈接过连玦递过来的礼盒,连忙笑着应了两声。
眼看着面前的大门关上,赵助理在心里为着连玦捏上了一把汗。
从来都知道陈总和母亲关系一般,前两年还能维持一下表面和平,逢年过节拎点礼品过去问候,直到去年不知道是谁把陈总私下断了人一条腿的事情透露给了夫人,从此之后夫人和陈总之前的关系说成势同水火也毫不夸张。
要是他胆敢开口劝一句,他早就滚蛋了。
陈行间挑眉,把玩起了手腕上的玉镯,语气不明:“挺会打圆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姓陈,你才是她儿子。”
连玦周身顿时泛起凉意,小心扯上陈行间的衣袖:“先生,我唐突了。”
陈行间斜睨他一眼,将自己的衣袖挣出来:“等回去再收拾你。”
真是太纵着连玦,他为了海选的事巴巴站在这里挨骂,连玦倒好,上来先拆了他的台。
陈行间原以为又要跟以前一样在这里等个半小时打底,没成想刚刚过了五分钟,小洋楼的门就这么开了,李妈将两人给迎了进去。
真正看见连玦这张脸之后,李妈明显愣了一下,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盯着连玦瞧。
连玦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侧身往陈行间身后躲了躲。
李妈这才回神,招呼人给两人添上了茶水便着急忙慌上楼:“少爷,连先生,您先等一下,夫人马上就下来。”
白宜舒正拆着方才李妈送上来的礼物盒,里面是一款包包,纹样和颜色都很经典,挑选的时候应该也下了心思。
上次儿子给她送礼物,她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
李妈忽然推门进来,白宜舒猛的将礼物盒推到一边,佯装镇定:“咳咳,怎么忽然进来。”
“夫人,您快些下去吧,我保证您下去之后一定高兴。”李妈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要是夫人知道了陈总带来的人刚好就是连玦,还不知道夫人怎么高兴呢。
要是夫人能顺着今天的高兴劲,顺势把误会给解开,那才是好事一件。
白宜舒看了一眼李妈,一脸的怀疑,但是也被多少勾起来了兴趣:“看在他还有点良心,知道买点东西哄哄我的份上,我就去看看他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白宜舒下楼,在看见陈行间的时候,心里自然是百转千回。
但是该坚持的原则,她绝对不会松口。
白宜舒说道:“行间,有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今天来看我,专程给我带了礼物,我很高兴,但是我也想你能理解我。”
陈行间视线飘到连玦身边,难道是真的策略问题?
要是在往常劈头盖脸的一顿训马上就冲过来了,白宜舒哪里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他讲道理。
一件礼物价值这么高,居然还有这种奇效。
“我有我自己的坚持,我今天帮着你开了后门,就是对其他参选者的不公平。正好你今天带过来的人也在这里,我也不妨就直接告诉你,这场海选的冠军人员我私心已经选定,不管是谁跟我讲道理,说情面,我都不认。”
“行间,就算是你爸爸活过来站在我面前,我也是这一种说辞。”
白宜舒背过身,不忍再看陈行间,心中也多少有些愧疚。
从小到大陈行间偶尔是调皮了一些,但是从来不会让她操心,更别说这么求着她办事。
可是除了这件事,她什么都愿意帮着陈行间。
连玦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耳朵羞臊的发红。
怎么,这怎么就扯到了开后门身上,倒像是因为他,陈行间才会和母亲关系不好。
指尖忽然一热,陈行间拉住连玦发冷的掌心包在手里,语气僵硬:“您一早就有了打算,为什么专程让我带着人来跑一趟。”
“你这是怨我的意思?我不这么说,你能死心吗?”白宜舒一口气憋在心里,郁气又开始上腾。
陈行间一早被关在门外,身边又跟着连玦,心中厌烦:“您歇着吧,我带着连玦先回了。”
白宜舒如遭雷击,直接转过身,快步走到连玦身边:“你说,你叫什么?”
【
第25章 是要我独守空房吗?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再问的必要。
连玦这一张小脸,这些天她在电脑上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只打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这几天都在念叨的人。
“阿姨您好,我叫连玦。”连玦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随后就见白宜舒的面色悄悄摸摸发生了变化,甚至还拉上了连玦的手。
连玦尴尬地僵硬在原地,偷偷侧脸去看陈行间。
——什么意思,阿姨拉着我的手干什么?
陈行间的目光落在交握的那双手上,一贯平稳的脸上也有些崩裂,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咳咳,连玦是吧,你先留一下,陈行间你自便吧。”白宜舒轻咳两声,说道。
连玦
留下来,我吗?
陈行间自便,他留下来?
场上众人没人敢说话,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连玦看了看,发现陈行间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小声道:“阿姨,陈总还挺想跟您多待一会儿。”
“连玦!你还真蹬鼻子”
“好了!多大个人了,被戳穿恼羞成怒什么?”白宜舒径直打断陈行间,连个多余的眼神也都没再分给他,“你想留着就留。”
一顶思念母亲的帽子就这么牢牢地扣在了陈行间的头顶上,偏偏还找不到理由辩驳。
眼睁睁看着连玦像是真的小金丝雀一样,扑闪扑闪翅膀就跟着白宜舒飞到了二楼,偏偏他还拉不下脸跟上去听着。
“小混蛋,被白宜舒训成孙子少来跟我哭,求着我给做主。”
陈行间随手推开茶室,给自己灌上了两口茶叶。
赵助理提议:“要不,我先把您送回去?连先生回来之后看见您不在,肯定就知道是您生气了。”
陈行间没说话,冷眼看了一眼赵助。
赵助理明了了,哪里是陈总真生气,就是冷脸发誓再也不要理任何人了,和他小时候发誓要做一个冷血的学习机器没区别。
连玦跟着白宜舒上楼,直到转过楼梯拐角,两人视线中彻底没了陈行间的影子,白宜舒忽然顿住脚步。
连玦跟在身后心慌慌。
难道终于要来了?
豪门情仇、风云诡谲、暗流涌动
是直接甩他一千万让他离开陈行间,还是直接甩他一巴掌警告从此不准出现在陈行间身边?
连玦脑海中波涛汹涌,白宜舒转过身对着连玦温柔一笑。
“你以后叫我白阿姨就好。”
“啊?”
白宜舒安静下来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会闻到好闻的茉莉花香,待在她身边不自觉就能放松下来。
连玦不自觉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
走在前面带路的白宜舒忽然发问:“你和行间是什么关系啊,我很少见行间把人带在跟前,还求着我给你开后门。”
连玦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了。
他想不到用什么词概括和陈行间之间的关系。
曾经积累丰富的语句库里翻个底朝天也想不起来一个合适的词。
最后支支吾吾憋出来一句:“我,我平常给陈总打工。”
好在白宜舒像是看出来了连玦的难处,没再留着连玦多问。
两人进了白宜舒的工作室。
和艺术气息丰富的大厅不同,白宜舒的工作室简朴很多,能看见很多私人化的东西,正中央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对小小的红手印和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一对年轻夫妻揽着还年幼的陈行间,温馨美满。
“其实你和行间都不用做到这一步,你很优秀,就算是没有你和行间的这层关系,我也会留下你。”白宜舒转眼看向连玦,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赞美和欣赏。
连玦的心口像是被人轻轻巧巧地拨弄了一下,从小到大他收到了许多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痴迷,情欲,厌恶,敌视。
但是完整的欣赏和赞美,丝毫未掺杂利益的眼神,是白宜舒给他的。
连玦顿感眼眶有一点热热的,胡乱点点头,将头埋下去了些许。
“但是,我的头不小心受伤了,我怕会赶不上”
白宜舒这才将目光落在连玦的头顶,将他好一阵安慰。
两个人头抵着头,最后盘算出来一个法子。
让连玦带上一顶帽子上场。
“阿姨,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连玦不可置信,实在是想象不到困扰他这么久的问题居然就这样被轻松解决。
白宜舒面露无辜:“哪里草率了?规定上又没有说不可以戴帽子。”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声响大的传到了楼下。
陈行间捏着手里的茶碗,瞟了一眼二楼。
“看着夫人和连先生相处还是挺愉快的。”赵助理笑的欣慰。
“我没耳朵吗?”陈行间将茶杯搁了,手里的玉镯哐当一声砸在茶盘上,险些撞出来一条裂痕,“这月奖金免了吧。”
“不要啊陈总!”
赵助理悲伤的鬼哭狼嚎,最后也没挽回陈行间的心。
陈行间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坐在茶室等啊等。
身边的茶水添上了好几轮,从下午等到夜色擦黑。
等到最后,白宜舒非但没有把连玦训成孙子,反而是两人险些手挽着手出来了,看样子比着他这个亲儿子还亲。
连玦像是个小麻雀一样,围着白宜舒叽叽喳喳问话:“对了阿姨,陈总手腕上为什么戴着玉镯啊,跟他这人还怪不搭呢。”
白宜舒也不生气,眉眼弯弯,好脾性地解释:“行间小时候走路走的快,总是摔跤”
陈行间忍无可忍,两人再这么说下去,他五岁上树掏鸟窝的事情都要被翻出来了。
“母亲,时间不早了,我带着连玦回去。”他横叉在两人中间,开口道。
显然白宜舒有点意犹未尽,连玦也有点意犹未尽。
两人相视一瞬,白宜舒轻轻咳嗽两声:“行间啊,你要是方便,把连玦送到元禾得了,都是打工,在你哪里在我这里不都一样,你要是想连玦,也能来元禾看看他。”
去元禾看他?
他捧着连玦,给他搭线,平常生气就这么用小钻石哄着,还要抽出来空回他那些怪异的没边的微信,到头来他成了外人?
陈行间火气冲顶,面上不显,似笑非笑看了连玦一眼:“打工?连玦这么跟您说?”
连玦腿根一软差点当场跪下,他发誓他只在金老板冲撞他的时候看见过陈行间脸上这么恐怖的表情。
白宜舒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连玦一眼:“是啊,不是打工吗?”
“那他有没有告诉您,我们两个签署了结婚协议?我们两个现在在法律上是合法夫妻。”
陈行间的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所有人面前炸响,连玦头皮发麻,甚至开始耳鸣。
显然陈行间还没够,继续口出狂言,秉持着一个自己心里不爽就要把所有人炸死的目的。
“您把他要走了,我晚上睡觉跟谁睡?是要我独守空房吗?”
【
第26章 我乖的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啊!
谁敢让堂堂陈总独守空房?
为了防止陈行间说出来更惊世骇俗的话,连玦慌忙飞奔到陈行间身边,揽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拽了拽:“陈总,咱们回吧。”
陈行间脸上笑意不减,垂头侧身,贴着连玦的耳根,低声威胁:“你今天晚上给我等着。”
连玦刹那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脚步虚浮,险些一脚栽倒在地板上。
他佯装镇定,陪着陈行间和白宜舒道别。
车内冷的和冰窖一样,灼热的只有汽车发动机。
赵助理应该也想要摆脱这种令人尴尬至极的局面,将油门踩的飞快,恨不得直接把陈行间和连玦两个人空投走。
“赵助理不再坐坐?”连玦站在别墅门口,垂死挣扎道。
陈行间头也不回,一把揽过连玦的肩,把他往别墅里面带,说道:“赵助理急着回家哭他这月的奖金,没工夫陪你搅和,今天谁都救不了你。”
连玦像是小鸡崽一样被陈行间拎进软皮沙发里,他今天身上穿了件衬衫,腰上的衣服往上翘着卷了边,露出来一小段细腻的肌肤,盈盈一握。
陈行间被勾的移不开眼,手掌搭上连玦的腰肢,从衣服里面扯开了衬衫的扣子。
连玦将身体往后缩了缩,用手把自己的衣服扣子捂住:“不行。”
“不行?”陈行间将连玦的一双腿用膝盖压住,空出来一只手捏捏连玦的脸,“还没睡就做起来梦了?”
“在老宅我治不了你,在家里你还敢翻到我头上,我今天非要看看你身上长了几个胆子。”
连玦誓死守护自己的衬衫边边,甚至翻出来了白宜舒作为挡箭牌:“白阿姨让我去参加海选,参加海选的时候身上就是没办法留印子嘛。”
“我把奖金出了,让你老老实实在家玩,你又不乐意。”
陈行间顺势捉住连玦的手腕,指尖一点一点探进袖口,在手腕边剐蹭。
酥酥麻麻的痒意从手腕处蔓延,偏偏连玦又怕痒,这个时候怎么都挣不开,眼尾都渗出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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