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折煞·双生枝(GL百合)——林平

时间:2024-12-23 07:51:03  作者:林平
  彻北叔当然没有信她,那天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但他找不到点火的人,只能看到心爱的女人不断陷入危险。
  矛盾爆发了。
  五大部内乱,魏国趁机收复旧地,彻北叔两面受敌,战死在滚滚黄沙中。
  内乱之后,五大部元气大伤,他们把过错通通归给彻北叔,寒江一脉就此没落,而我的阿爸,成为了新的漠北王。
  我听说把彻北叔打败的人,是个女人,后来她封了王,为汉人镇守边疆。
  我还听说,她是那个女人的妹妹。
  女人也能做王,这是我没想到的。
  能打败彻北叔的人,如果有一日,我想领教。
  ***
  我的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她和她的姐姐完全不同,她傲慢,张扬,十分自负。
  都说中原女人老了不结婚是个笑话,我便用汉人的习俗为礼,在城门之下求娶她。
  当然,我没有真的喜欢她,我只是想给她难堪罢了。
  我个性顽劣,不是说说而已。
  结果她骂我,拿箭射我,在那张倨傲的脸上,我看不到一丝动摇。沉得住气,她会是个好对手,我想。只可惜她看起来并不想打仗,不尽全力,也不追赶。这样打得不快活,我要刺激她,让她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不死不休,没想到,她竟帮我捡回了半条命。
  我没想到她会放过我。
  那一刻,我是真的有点喜欢她。
  她和她的姐姐还是有一点相像,她们都是傻女人。
  罢了,没意思,诀洛固若金汤,挑衅滋事可以,但真刀真枪确实打不赢。我退兵之后只管民生,再次南下?那得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吧,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看到。没想到一年未到,我们在南央的密探突然说诀洛城防空虚。这支暗线在魏国埋了很多年,上一次收到传信,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游园之乱。没有人知晓传信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只是有一种预感,他们来自李魏皇室。
  打啊,送到嘴边的肉,自然是要咬一口的。我欠的是她,又不是诀洛。我本想把消息告诉她,让她早点做打算,没想到在那之前,她也找到了我。
  我们要说的是同一件事。她的消息,很是灵通。
  「你所到之处,我会将城门大开,你莫要伤害诀洛百姓。」
  这是个好交易,我没想到她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一下。
  「那你呢,我怎么说你的下落,被我打得丢盔卸甲,弃城而逃?」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在乎这些。」
  「那不如说我把你囚在宫中……」
  「臭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剑柄就抵在我腰上,别说,她冲人发火的样子挺好看,那双剑眉微微竖起来,像一簇明艳的火苗子。我肯定是不怕的,只顾大笑道:「哈哈哈,你们中原人开不起玩笑。」
  她收回剑,板起脸来警告我:「诀洛给你便罢了,其他的地方,我劝你不要招惹。」
  「为什么?」
  「试试你就知道了。」她突然眼中带笑,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
  攻入诀洛那日,她要我去帮她照看赵将军的妻女。赵将军我是打过照面的,如今不在城中,好像是跑去南蛮打仗了。南蛮子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狗皇帝用来削弱诀洛的幌子,她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出人出钱,天底下也只有她这样的傻子,才会知道火坑有多深,还偏要往火坑里跳。
  她说赵将军的女儿性子倔,要小心点,我便站在赵家门口,卖她一个面子,收敛了我最引以为傲的咄咄气焰。我有模有样地叩了叩门,没想到里面的姑娘大声骂道:「臭蛮子!不许进我赵家!」
  哟,还挺烈。她好歹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我以为会那种说话细声细气,遇事哭哭啼啼的无趣的女人。
  正好!要我安慰人,我还不会呢!
  不装了!小王我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便冲她回道:「我劝你离门远一点,我要踹门进来了。」
  「滚出去!」
  不听劝啊,那可怪不得我了,我的耐心就这么点。我一脚踹开大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刚才喊话的小姑娘,她对着我的脑门就是一棒。我一时头昏目眩,脚一软跌倒在地,眼看着近卫把她扣下:「不要……不要伤她……」
  我用手捂着流血的脑袋,说着说着,眼前渐渐模糊。
  头上那个大包,我顶了足足一个月,她说得不错,这赵将军的女儿,是得小心点。
  还有一点,她也说得不错,苍水那头确实碰不得!
作者有话说:
明珏:呵,苍水那头,有条疯狗。
嘻嘻,看得出来新CP吧,每一个萝卜,都有坑。
介于是说话不利落的汗骁视角,这篇写得没什么词汇。
 
 
第 127 章 望书·冰心一片
  我是来了诀洛城才知道,原来新年当是这般过的。
  时近腊月,宫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回家省亲,到了腊月中还留在宫中的,大多是无家可归之人。他们也没闲着,小宫女们找采办司领了各种喜庆物件,诸如红纸、红绸、长杆、大胖灯笼,再叉起小腰指挥一干侍卫搬箱子、搭长梯、爬飞檐、系彩线,她们要赶在新年前,搭好游园会。宫里人手虽不如往常多,却丝毫不显得冷清,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每日在高高的红墙下来回穿行,反而比平时更显热闹。
  我时常想,诀洛城虽说是座宫殿,其实不过是收留孤苦伶仃之人的大房子罢了。
  游园会的选址每年都会被拎出来反复商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出谋划策,是年前的头一件趣事。位置要出奇出新,但也不是每一处都能拿来搭园子,往年有几回摆在了花园里,本是好好的,既有梅香,又有景致,直到那年三两抢花球的小宫女一屁股坐在舅舅养的花上。舅舅虽没说什么,但姑娘们心里明白,都心照不宣地把花园从备选单子上划了去。还有调皮的小宫女说要摆在襄王殿下寝宫外,大家伙吃定了襄王殿下脾气好,暗搓搓地敲定计议,打算来一个先斩后奏,到时候撒个娇,殿下定舍不得说不。结果那日不赶巧,殿下回来得早,正好撞见了大伙在支架子,那位主子眉头一皱,摆摆手跟她们说:「到别处玩儿去。」
  大殿前那块空地向来是稳妥之选,那是大臣们上朝的必经之路,诀洛城朝会本就不多,若是遇上了,他们就得绕道走。城中的大人们同城里的主子一样,不是一板一眼的老派作风,他们会一边走,一边细看各种摆件,有时还会评价两句。小宫女们装个样子站在那里,若是被夸到了自个儿的,还会私底下里夸某位大人眼光好。除夕之夜,灯笼被一盏盏点亮,众人各司其职,有主持摊子的,有只顾玩乐的,有一味吃喝的,大家伙一起跳格子,煮饺子,会吹拉弹唱的秀秀本事,新学了几个字的也会写几幅春联。宫中太监不多,都是当时从南央派来的,宫里是位女殿下,无须太监来避嫌,他们大都年长许多,不同我们这些个孩子一处玩。游园会上年轻的小宫女和小侍卫相处久了,有时也会凑成好姻缘,两个自小无依无靠的人能在这世间找个人作伴,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若是拿定了主意,找内务府去领份喜钱就能出宫了,运气好的,襄王殿下还会再多赏点物件。游园会时殿下一般都是不在的,她从不和我们一起玩,只是会过来转上一圈,然后夸大家做得不错,出两个字谜,给点赏钱。
  我是新年前几日入宫的,头一次参加游园会时,还与其他同龄的小宫女不大熟络。我并非在诀洛长大,来此地亦不多时,对她们的生活习惯和各种讲究不甚了解,做事儿也怕被她们笑话。做得少了怕被嫌懒,做得多了又怕做错,便一直逃避和她们单独相处,久而久之,她们也知道了我喜欢独来独往。与我同宿的几个小宫女都是孤儿,我明白这当是舅舅特意安排的,他想让我快速融入她们,可……可我做不到。
  彩车旁宫灯明亮,金灿灿的灯火照在她们洁白如玉的脸庞上,笑容是那般纯澈无瑕,而我站在一旁的阴影里,装作有别的事情要做。这时领头宫女突然从我身后握住我的双肩,想把我推出去和其他小宫女一起玩,但我霎时膝盖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我扭头慌乱地看着她,下意识说了句身子不舒服,便逃开了。
  我躺在床上心跳得飞快,过去的经历造就了我十分敏感的心绪,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忍不住心颤。领头宫女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人?我跑得那般快她是不是知道我在说谎?同宿的小宫女会不会因为我性格孤僻排挤我?大束大束的烟花在空中爆炸,我努力大口大口地呼吸,在她们回来时,翻过身去对着墙,装作睡着了,直到她们入睡,才敢大气呼吸。
  后来我发现,是我多虑了,诀洛城的人和我以前见到的人都不一样,他们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就像在游园会之后,领头宫女再也没有让我同其他小宫女多说话,而其他小宫女也没有因我的缺席而特别对待我。她们做什么事之前,仍旧会问我想不想一起,见我摇头,便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与她们不一样,但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做怪物。
  而我……我是怪物吗?
  我出生在宋国农户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余粮把我养到出嫁的年纪,爹娘便把我卖给了隔壁村一户人家做童养媳。他们家算不上富裕,不过勉强维持生计,过了没多久,家中遇上了些难处,婆婆抓住我的手,满眼笑意地跟我说要把我送去大户人家做丫鬟,日后不必在村里一起吃苦了。我在夜里听到他们说把我卖了个好价钱,那时我不懂事,还莫名地欣喜,自己竟值这么多钱。
  等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大户人家」,我才知道我来的地方是漠北。
  我贵,是因没人会舍得把自家女娃娃卖给胡人,那些个黄毛猴子都是吞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漠北贵族中有不少人钟意汉人小姑娘,或许是出于他们对南方富饶土地的觊觎。在襄王镇守诀洛之后,胡人南下之路受阻,他们得不到那片土地,便来糟蹋来自那片土地的人。我们到了那里不通语言,被剥夺了名字,每天受尽打骂与侮辱,很多人没有成年就死去了。
  这里同中原风俗不同,她们不会被埋起来,而是被卷进草席里,丢在沙地里。
  黄沙会渐渐覆盖她们的身体。
  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了,夜里找了一卷草席,偷偷去了沙岗。但我没能死成,那晚的狂风不知把我卷到了什么地方,等我醒来,耳边飘荡着悠远的驼铃,我抬眼望见沙尘中一支商队若隐若现,他们都似作汉人打扮,我努力爬起来,光着脚丫子在后面不停地追,求他们带我入诀洛城。他们给我吃喝,把我身上的伤治好,我以为他们是好人,但他们把我卖来了含香阁。
  含香阁也好过漠北,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是好人。
  那年我不过十岁,因在漠北的诸多经历,早已不是孩童心智,自然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好在红花妈妈是个善心人,因见我天性胆小,单安排我端茶送水,但我打心底害怕男人,即便只做跑腿活计,也难免会遇上难缠的客人,莫说是触碰,他们的眼神在我身上划过,我都会感到害怕。有一日我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男人,他面色白净,声音不似寻常男子低沉,正有说有笑地同红花妈妈攀谈。我见他的穿着打扮,觉得并非常人,不说是何等显贵,至少是出自富裕人家,而且不知为何他莫名让我感到很温和,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令我害怕。我想与其长大了被讨厌的人糟蹋,不如选一个让自己不那么害怕的人。
  我要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于是我鼓起勇气拦住他,可是那一刹那间由心而生的恐惧,扼住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用力抓握住他的衣袖不放。
  「你想离开这里是不是?」他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一眼探明我的心思,但这不重要,他是我抓住的救命稻草,我拼命点了点头。他对我温柔一笑,说:「在这儿等我吧。」
  我站在原地,内心忐忑,突然开始后悔刚才所做的一切,他真的值得相信吗?他会不会找红花妈妈告状?红花妈妈会不会觉得我忘恩负义?他是不是徒有其表的衣冠禽兽?
  我忘记了当时我等了多久,唯记得那段时间十分难熬,那明明是个寒冷的冬天,而我却似站在了太阳地里,浑身发烫。我感到脚渐渐发软,着实快要站不住了,但我又怕走了之后,他找不到我。
  我太害怕了,以至于都没有看见他出现在了我面前,直到听他说道:「走吧。」
  我抬头一看,眼冒金星,我……真的可以走了吗?我从一处地方到另一处地方,不断辗转,不断漂泊,接下来又会去哪里,我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红花妈妈那边……」
  「都妥当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我,我双手接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看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我才发现我的额头上全是汗。他带我上轿,那轿子看似普通,实则华丽无比,每一处都是细致的针线。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跪地磕头道:「主子的大恩大德,我没齿……」
  他将我扶起,摇头道:「你的主子另有其人。」
  「那您是?」
  「我同你一样。」
  原来,他便是诀洛城中的大总管。他说跟襄王说过了,我长得像他的小侄女,碰巧那日襄王高兴,特例允我入宫。从此以后他便是我的干舅舅,我就是他的干侄女。
  我那时将信将疑,约是信他的,毕竟,我身上无一处可图。
  很多年后我才知他撒了谎,他根本就没有侄女,他原本也是个孤儿。
  入宫没多久,他让我亲自去同襄王殿下道谢。
  她长得很好看,面色很沉,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散淡不羁,看上去很有威严。那可是王啊,她穿着一身朝服,而我穿着宫女的衣服,鲜明的形制犹如一道鸿沟划清了尊卑,那一瞬间过去在漠北的遭遇不断涌入脑海,我越说声音越小,不小心连打了好几个磕巴。
  完蛋了!我吓得直接跪下来磕头。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可是我没有把握住。襄王殿下会怎么对待我?我不想被赶出宫去,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我的心一阵狂跳,把手藏在袖中,竭力隐藏住颤抖。
  「起来。到我跟前来。」她说话不带情感,冷冰冰的只是命令,我听不出她有没有生气。
  我垂头走到她身边,屏住呼吸不敢看她。
  「你无须害怕。」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平静的眉眼没有任何怒意,我只见她端起茶杯,一言不发地将茶水饮尽。长久以来仰人鼻息的生活让我有了不同于寻常人的敏锐,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高贵的殿下是在给我找台阶下,那一刻我恍惚了。
  我脑袋发懵,一言不发地为她续上茶水,只听她说道:「你叫望书是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