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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有欺(近代现代)——梅染

时间:2024-12-25 10:15:13  作者:梅染
  “我真没那个意思!”辛凯连连摆手。
  江鸣鹤没再接话,余光里看到旁边匆匆走来一个身影,熟悉的声音响起:“鹤儿。”
  “你怎么又来?阴魂不散吗?”他蹙起眉毛,不爽地看着梁柏舟。
  梁柏舟露出一副正经的表情:“我上去拜访一下伯母。”
  随便吧,江鸣鹤现在没心思跟他掰扯,看看他身后没带保镖,自己没有突然间会挨一针镇定剂的隐患,也就没有执意要赶他走。
  但前台过来刷开专用电梯后,他和辛凯进去站在轿厢靠后的位置,让梁柏舟站在他俩前边,以免此人没安好心。
  三个人一起直接上了曾经最熟悉不过的楼层,直达总经理办公室。
  想必外边的秘书天团都已经接到前台的通知,看到江鸣鹤的时候宠辱不惊,齐齐不卑不亢地跟他们打招呼:“二少,梁公子。”
  这个称呼,显然证明江裕要扶植岳城的计划已经正式公开,所有人都已经认他是大少爷,自己是二少。
  团队都没换人,江鸣鹤很欣慰,他虽然不太考虑别人,但也不想因为自己“擅离职守”而连累别人丢工作,而且秘书团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办事能力比那些尸位素餐的各部门总监要强得多。
  他轻轻向他们点头示意:“好久不见,我要去跟母亲谈些事情,她有时间吗?”
  “季总在的,她请您进去。”其中一位秘书道,又看了看梁柏舟,“梁公子,您没有预约,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我陪鹤儿来的,在门口等着就行。”梁柏舟笑着说。
  江鸣鹤不管他们,深呼吸一口气,大步推门进了自己曾经的办公室。
  看到办公桌后穿一身职业套装、打扮得精神干练的女人,他一瞬间有些失神,这的确是跟自己印象中那个温婉柔和的女子相去甚远。
  明明是来摊牌的,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知为何,看到她现在的模样,江鸣鹤突然紧张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发紧:“妈。”
  季琬正在低头看文件,闻言抬起头来,表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复又垂眸继续忙自己的,似乎并不像电话里那个期待儿子归来、整天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他的慈祥母亲,倒像是一个并不怎么平易近人的严厉上级。
  “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她声音沉了很多,“当个体户习惯了,礼貌都没了?”
  江鸣鹤就没打算跟她讲什么礼貌,两人之间发生过那些矛盾,还在意那些虚礼的话会显得非常可笑。
  “我们谈一谈吧。”他简明扼要地说。
  季琬仍旧没抬头,飞快地在文件上签着名:“城下之盟有什么好谈的,现在是你来求我,又不是我有求于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态度跟大年初一打电话的时候大相径庭,这直接影响了江鸣鹤的气场。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不过是个窝里横的怂货,当对方强硬一些,自己就立竿见影地弱势了起来。
  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咬牙也得坚持下去,于是便开门见山,把那张拍摄了手机短信的照片扔到她面前:“之前你绑架我哥,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吧?我哥前两天又出了车祸,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季琬手中的笔一顿,在雪白的纸上留下了一个深刻的黑色墨迹。
  她撩起眼皮,拿过照片,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是又怎么样?你录音了吗?现在报警抓我?”她把手里的签字笔扔到一边,抱起双臂,靠在老板椅上,仰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OK,我等着。”
  这摆明了一副无赖的模样,江鸣鹤多少有些匪夷所思,尽管他能想得到母亲的本来面目,但当这面目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脏像被狠狠戳了一刀,痛苦异常。
  “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我和他——”
  “就是因为你和他好,我才看不下去!”季琬突然间发作,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边掏出一个牛皮信封,又从信封中抽出一沓宽大的照片,一扬手,狠狠砸在江鸣鹤脸上,“你自己看看!”
  不知道哪家私家侦探洗的照片,居然洗成了八寸大,一厚摞实在有点重量,直接敲在他的鼻梁上,把他砸得有点懵,眼角余光看到它们雪花似地漫天飞舞,这画面不可谓不震撼。
  江鸣鹤僵硬地低头,映入眼帘的第一张尺度非常大,是除夕夜那晚,他被岳城按在民宿的落地窗上做。他跟玻璃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白纱,他和岳城的脸恰好从白纱的缝隙中露出,两人被欲望蒸腾到极致的脸被高清镜头捕捉得十分清晰。
  即便下半身陷在黑暗中,还被薄纱挡住,光从他们赤裸的上半身和那明显的动作当中,不难看出他们在做什么。
  他呆呆地把目光移向别处,旁边还有同一场景下的照片,有他一个人高潮时的脸,也有他偏着头和岳城亲吻的画面,还有他们两个交颈相拥的模样。
  江鸣鹤仿佛挨了重重一闷棍,他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去看其他照片,那些尺度都还好,是他们平时生活中的照片,但大多手牵手,或者勾肩搭背,看起来绝对不像一对寻常兄弟。
  “你、你都……”他嘴唇剧烈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前突然就模糊起来,不知道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滴在照片上。他慌张地双手把照片往一起扒拉,想把它们聚拢到一起。
  他并不因此而羞耻,但此刻只想将它们藏起来,害怕这样幸福的佐证会给岳城带来灭顶之灾。
  然而现在这样已经没用了,母亲已经知道了,要怪就怪自己之前太高调,没想这么多。如果他早知道母亲想杀了哥哥,他一定会很小心,绝不让任何人抓到把柄。
  季琬方才的冷漠只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现在儿子居然敢跑到自己面前兴师问罪,她的怒火彻底爆发:“江鸣鹤,你玩男的玩女的我都不在乎,爱怎么玩都行,我平时没管你,这些事儿上我都管不着,可你偏偏跟他!跟那个杂种!你名知道我多讨厌他们!”
  “是,我跟江裕没有感情,应该各玩各的,互相都不过问,但前提是他们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江裕不仅把那个杂种堂而皇之地领进门,还要把丰耀集团都给他,你呢?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他是跟你有血缘的人,你居然跟他搞在一起!你还要不要脸?!”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浑身的血都凉了,整个人颤抖得像一张寒风中的落叶,她先是不可置信,强迫自己细细地再看一遍,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字面意义地感受到什么叫血涌上头,什么叫怒发冲冠。
  她像一头暴怒的母狮那样大声咆哮:“你们父子俩看我好欺负,合伙扇我的脸是吗?!”
  我没有,我只是……喜欢他。
  江鸣鹤颓丧地跪在地上,原本所有的底气都化为乌有,根本说不出话来,脑袋沉甸甸的乱成一锅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
  他原本也只有最拙劣的筹码,那就是跟母亲以死相逼,但现在看来,母亲好像已经不会在意他这个儿子了。
  “妈……”江鸣鹤声音嘶哑得厉害,他伏在地面,低头看着那些照片,不可自控地发抖,“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他是我哥之前,就、就喜欢他了——”
  季琬粗暴地打断他:“闭嘴!江鸣鹤,你跟江裕一样,是个变态!你让我觉得恶心!你们江家人都是神经病、变态、令人恶心的混账!”
  明知道不该再说什么惹怒母亲,可江鸣鹤不得不开口,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想求个心安,不想再提心吊胆地生活,不想让岳城时刻处在危险当中。
  至于母亲对他的咒骂,他几乎已经对此麻木的神经毫无反应。他早知道自己是个变态,令人恶心,母亲只是指出来而已,他无可辩驳。
  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地仰起头,看着暴怒的母亲,以央求的口吻道:“如、如果我、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不出现在庆海,你能不能,能不能放过他?”
  “放过他?你做梦!”季琬脸色红温,是他从未见过的仪态尽失,“我告诉你,那个车祸就是我让人做的,我想试探你到底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因为这个事来质问我!既然你跟这个杂种感情这么深,不介意伤害我这个母亲,我可以当没你这个儿子。但是我还要脸!”
  她指着他的鼻子,冷声道:“江鸣鹤,我不会再管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但是如果你俩还在同一个地方,还做那些恶心事,我一定会弄死他!”
  “我给你十天时间,你自己处理,处理不了,别怪我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妈耶,由于这几章都是存稿(想尽可能保持隔日更的频率),来发这一章的时候发现上一章断错了。原因大致如下:我通常是在写作软件上码字,每天结束后会把内容复制到word,以免丢稿,上一章正确的断章在写作软件上调整过,却忘记同步到word,发布的时候直接修改了word的旧稿,导致发布出来的就多了一千字。但实际上,上一章末尾这一千字应该在今天这一章,并且润色过。所以,今天大家看到的会有部分重复,抱歉啦。(我说上一章怎么一下子四千五……不是追更的就没关系,对追更的朋友再次鞠躬道歉!加个滑跪!)
 
 
第80章 
  江鸣鹤跪在自己的脚后跟上,颤抖不已地仰着头,绝望地看着母亲暴怒的脸,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么幼稚,又多么可笑。
  像个不知死活的蚂蚱一样跳得老高,但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还以为在玩宫心计,以为自己是个谈判高手,可一把被掐住喉咙的时候就老实了。
  “妈……我求求你,别动他,行吗?”他不顾体面、涕泪横流地艰难爬起来,双手扶在宽大的办公桌边缘,央求道,“他、他没做错什么……”
  不,不该这样求情,因为岳城的存在,对于母亲而言就是错误。
  尽管说到底这是江裕的错,不该岳城来承担,可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江鸣鹤,你清醒一点吧,是你把他害到这个地步的!”季琬同样仰着头,用这样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和失望,她轻蔑地说,“如果不是你和他搞在一起,我未必会这么恨他。你是我的儿子,你应该永远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可你做了什么?杀他的刀不是我捅的,是你!”
  此时此刻,仿佛已经有一把刀,深深捅进了江鸣鹤的心脏,不,不止是心脏,而是将他一片一片地凌迟。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脊梁骨有多硬呢,现在只是母亲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把它轻轻松松地砸断了。
  他腿软得没有力气,抓着桌边的双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却还是想要向母亲求一个“特赦”:“妈,别、别动他,别因为这点小事,留下污点,好吗?别让江裕,抓到你的把柄……”
  “你在威胁我?”季琬本就赤红的眼睛瞪得几乎凸出来,“恐怕江裕知道这件事,连让你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他会直接动手!”
  江鸣鹤现在脑子乱得完全无法思考,明明知道自己会说多错多,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求情:“妈——”
  “鹤儿!”梁柏舟突然推门闯了进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臂,半抱半拖地带他向外走,“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你还嫌伯母不够生气吗?!”
  他不由分说地把江鸣鹤带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外边的秘书天团人都不见了,只有辛凯紧张地扑过来把人接住:“老板!”
  梁柏舟把江鸣鹤交给他,丢下一句“等我回来”,转身又进了办公室。
  辛凯把他的老板搀扶到等待区的沙发上,手忙脚乱地从旁边接了杯水,递到对方唇边,小心翼翼地说:“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江鸣鹤这副样子,明显是紧张到脱水,嘴唇干得发白,不停吞咽着几乎消失的唾沫。
  虽然总经理办公室隔音做得很好,但方才季琬的声音几乎掀翻天花板,外面的人很难听不见,是梁柏舟把秘书们都支了出去,犹豫再三才决定冲进去把人带出来。
  江鸣鹤接过一次性纸杯,虽然很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但他的双手还在控制不住地颤抖,接了七分满的水都被抖了出来一些。
  “老板,你别多想,季总刚知道这事儿,肯定会很生气,她威胁的话也就是想发火,应该不会真的动手。”辛凯费劲巴拉地想要安慰他,“毕竟是伤人性命的事,哪那么容易干,又不是小说电视剧。”
  不,她说的是真的。
  直到现在,江鸣鹤脑海里还是母亲那目眦欲裂的神情,如果真的只是发泄怒气,那她刚看到照片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给他,现在她不仅当时能忍住脾气,还派人搞个车祸试试他的态度,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就说明今天所说的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如果自己真的不照她的意思做,哥恐怕在劫难逃。
  而他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既然母亲知道了,那江裕呢?江裕自己就是个变态,他会做的事更是让人无法预测,但无论如何,不会是赞同他俩在一起。
  是自己先前的二十六年过得太狂妄,以为没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张扬跋扈,以为不会有任何事难倒自己,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可他偏偏忘了,现在自己已经有了软肋,有了再不想失去的人,他鱼死网破不起了!
  他自以为是豪门游戏的旁观者,以为自己只要躲得够远就不会受制其中,现在才明白,自己从一出生就背上了永远甩不掉的枷锁。
  多么痛的领悟。
  辛凯看着他绝望的眼神,着实不落忍,又说:“要不回去跟岳哥好好商量商量,大不了我替你们管着民宿,你们再换一个地方生活,先躲一阵子再说,季总就是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眼线遍布全国。等到江董和季总他们之间争权争出个结果,再考虑下一步。”
  “躲?我和哥能躲,可宋阿姨呢?别说我哥放不下他妈,就说能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她同意我们离开吗?”江鸣鹤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喃喃道,“这事儿别跟我哥说,不能让他知道。”
  辛凯有些不认可:“为什么?大风大浪也得一起面对啊……”
  就是不想让哥再面对什么大风大浪,不想让他觉得时刻都活在危险当中,不想……不想因为自己的母亲要他死,两人间生出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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