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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有欺(近代现代)——梅染

时间:2024-12-25 10:15:13  作者:梅染
  昨晚他在哥哥怀里睡着,做了个凶残至极的噩梦,梦见母亲说话算话,叫别人按着他,逼他看着哥哥被打得遍体鳞伤,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后来还被做成了人彘。
  那血腥的画面让他一下子吓醒了,醒来感觉到岳城把他抱得更紧,可他却得不到丝毫安慰。
  曾经温暖的怀抱,成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枷锁,扣上这把锁的,又是他自己越来越深的爱和浓重的不舍。
  他知道那只是梦,但一种阴暗的感觉如影随形,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放母亲、宋金莉还有梁柏舟的话:
  “江鸣鹤,你清醒一点吧,是你把他害到这个地步的!”
  “杀他的刀不是我捅的,是你!
  “恐怕江裕知道这件事,连让你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他会直接动手!”
  “那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你明知道你斗不过你的父母!”
  “你是他们的婚生子,小城只是个私生子,你想想,最后谁会被牺牲掉呢?!”
  “他长这么大,一点福都没享过,不要让他再提心吊胆地生活了,好吗?”
  “她不仅会把这事儿告诉江董,还会直接废了你们的民宿,同时,当着你的面把岳城打残,让他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
  “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岳城的死活?你真的喜欢他吗?”
  “外边有人一直监视着岳城,他现在一举一动都是透明的!”
  江鸣鹤承认,自己被吓破了胆,他一向都很有办法的,现在脑子却空空如也,想不出任何能保全感情和安全的良策。
  他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接下来的几天,没事连床都不下,只想躺着,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脑子里一遍遍重复那个噩梦,重复他们几个人说的话,有时候焦虑得手直抖,就把自己用棉被裹成球,不想让岳城看出来。
  但平时一个还算活泼的人突然少言寡语,岳城怎么看不出来?他只是束手无策。
  江鸣鹤沉默了四五天后,他实在忍不住,把人搂在怀里,轻声说:“弟,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烦恼?”
  “我没有烦恼。”怀里的人闭着眼不看他,声音虚弱无力,“就是累得慌,可能挨了一顿打伤了元气,再歇两天就好了。”
  岳城亲了亲他的耳朵,舌尖含着耳垂轻轻吮吸:“想做吗?就当发泄了,我好好伺候你。”
  不是他有这个闲心,只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让弟弟再活泼起来。
  江鸣鹤耳朵立竿见影地麻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毫无心情。现在整个人都像被阴沉的冰水浸泡着,身体比僵尸还僵,做爱是什么?没兴趣。
  “不用,没那个世俗的欲望。”他懒洋洋地说。
  岳城见他说了俏皮话,也轻笑着逗他:“怎么,色衰爱弛了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江鸣鹤懒得敷衍,抛出了渣男语录。
  他知道自己大约是心理出了问题——他以前心理就称不上健康,早知道自己偏执得厉害,这次如果持续时间够长,想必算是抑郁。但目前出现这个症状没多久,暂时没必要在意。
  现在他的感觉,既像是一头困兽,被困在原地无奈地转圈,又像一根被极限拉扯的皮筋,一头是他想要的爱,一头是岳城的安全,他两头都想要,却无法两全。
  江鸣鹤当然知道自己可以跟岳城商量,没必要作茧自缚画地为牢搞得这么苦情,但他不想说,哪怕岳城可能已经猜到了一些,他也不想说。
  可能这就是他的偏执所在。
  说出来哥能做什么呢?不想两人间看起来太过凄惨,好像一对苦命鸳鸯。
  要不怎么说性格决定命运呢,如果不是他执意接近、故意纠缠,事情永远不会发展到现在的程度。
  母亲没有说错,一切都是他害的,所以他活该遭受这个折磨。
  活该的。
  他不说话,岳城也没有强迫他,只是更加细心体贴地照顾他,甚至开始没话找话地逗他笑。
  江鸣鹤内心不是毫无波澜,他看着哥哥这样都替对方累得慌,却又没力气阻止,心里不断跟自己说“算了吧”,又迟迟开不了口。
  要他怎么开口呢?明明岳城是他这辈子遇上的最好的人、最幸福的事,是他宁可少活五十年都想留在身边的挚爱,他做不到把人推开。
  明明哥哥也是同样爱着他,自己要是将人推开,哥哥也会很伤心。
  他不能让哥哥伤心。
  但隔天晚上,江鸣鹤从洗手间出来,打算回卧室继续钻被窝,却见刚买菜回家的岳城脸上有一片青紫,分明是受了伤。
  “你脸怎么了?”他问。
  岳城特意没开客厅大灯,只是开了壁灯,低着头笑道:“不知道谁家倒霉孩子扔的香蕉皮被我踩上了,摔了一个大跟头,当场社死。”
  江鸣鹤看不得他受伤,心脏猛地缩了缩,凑过去看:“摔得厉害吗?”
  “我这体格能有什么事,你累的话快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做肉末蒸蛋,好吃又好消化。”岳城推着他的后背送他回了卧室。
  江鸣鹤没有体力和他掰扯,乖乖躺了回去,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床头柜摸过手机,本想问梁柏舟,一打开微信,就看到对方已经发来了消息。
  【两百块】:阿姨让监视的人揍了岳城一顿。他身手和体力虽然不错,但那俩人是专业的,他占不到便宜。不过他们俩只是意思一下,没下狠手,主要是为了提醒你,时间没剩几天了。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了下来。
  江鸣鹤目光空洞地望着对面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脑子里“咔嚓”一声,绝望像一把剪刀,剪断了吊着秤砣的纤细麻绳,让它带着自己的心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放弃吧,没有爱也是可以活的。
  他想要的爱,跟哥哥后半生的安全比起来,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第88章 
  岳城伤得不厉害,不仅是那两个监视他的人手下留情,还有江裕给他安排的保镖暗中起了作用。
  两拨人盯一个,都是“专业人士”,互相自然会注意到,他们之间也有所接触,商量好了在互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如何做好自己的工作。
  当然,这些没人在意,对江鸣鹤而言,他已经无力追究母亲的任何做法,只能接受她开出的所有条件;对岳城而言,他知道背后肯定有人搞鬼,但他最看重的还是弟弟的状态。
  令他高兴的是,江鸣鹤似乎情况有所好转,连着在床上躺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居然早早起了床,还说要到海边散步,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人就得多活动,越在床上躺着越没精气神,出来走走会好很多。”天气比之前暖和了不少,早上海边不再寒冷,微凉的小风吹起来令人神清气爽,岳城一边陪着他溜达,一边兴奋地说,“等你体力再恢复恢复,咱们一块到这边晨跑怎么样?如果你起不来,夜跑也行。”
  江鸣鹤眼神空洞地望着苍茫的大海,并没有吭声,想到他将要执行的计划,只觉得自己空荡的心口上那个拳头大的伤疤正在迅速腐烂萎缩,而自己也即将变成一具真的行尸走肉。
  生活仿佛恢复了一点正常,白天兄弟俩一起去民宿待着,江鸣鹤照样处理各种繁琐的杂事,岳城则埋头于烘焙厨房,为简餐厅保证稳定出餐。
  不过也有一点微妙的不同,岳城发现,这两天弟弟突然多了一些社交聚会,去的地方不是高档饭店就是会所、KTV包间,回来之后身上全是酒气,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香水味,问就是说“天气暖和起来了,该搞些活动,联系了市文旅局的领导还有同行的老板,几个老板玩心大,吃完饭了还得去放松放松,我只能陪着。”
  依照江鸣鹤的性子,不想陪的话他完全可以找到借口离开,岳城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并没有追问。
  追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他打算静观其变,看看这个顽劣的小狐狸到底要做什么。
  接下来,江鸣鹤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刁蛮的时候更刁蛮,躺床上不让人抱,推说天气热了贴着难受,甚至嫌他呼吸声太重吵得自己睡不着,把他赶到了沙发上去睡。
  人刚躺在沙发上,江漂亮立刻跳上他的胸口趴着,岳城抱着小猫,轻轻抚摸它柔顺的毛发,他对于自己受到的无理对待毫不感到气愤,倒是对弟弟现在的状态,有了一个不太妙的推测。
  辛凯也觉得老板发生了改变,准确地说,他像是退回到了认识岳哥之前的样子,面冷脾气坏,乖戾又难以取悦,看似平静冷淡的眼神里藏着一抹疯狂,好像随时都会做出什么令人惊讶的“壮举”。
  要命的是,老板好像有点……不守男德。
  这天,他只是不小心往对方放在前台充电的手机上一瞥,就看见了锁屏页面收到的新信息,上边显示的是个英文名,说的话尺度很大:“江老板,上次伺候得您还满意吗?我最近学了新花样……”
  后边的话就没敢看了,辛凯吓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什么鬼?!请告诉我这是逢场作戏!
  不!逢场作戏也不行!
  谁知信息还陆续发了过来,都是那个人的。
  “今晚等您哦~”
  “我和Jake还有Sammy一起伺候你,保证让你爽!”
  看到这句话,辛凯觉得自己脏了。
  “辛凯!”岳城的声音传来。
  小助理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把江鸣鹤的手机倒扣了过来,暗暗咒骂他手机里有鬼都不知道设置得隐秘些,就不怕岳哥看见?
  他抬头看到岳城走过来,穿着围裙戴着发网,面容是那样的淳朴善良,不由地替对方觉得委屈。
  辛凯努力调整表情:“怎么了岳哥?”
  “小鹤去哪儿了?”岳城摘掉一次性手套问,“等会儿让他尝尝我刚烤出来的蛋挞。”
  “啊……他说去健身房待一会儿。”辛凯心慌得不行,下意识地回答。
  岳城脱掉围裙取下发网:“我去找他。”余光看到江鸣鹤的手机,随口问道,“充得差不多了吧?我给他拿过去。”没等辛凯回答,他就把充电线拔了,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口袋。
  辛凯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背影,庆幸自己方才把手机给扣了过来,岳哥没翻过去看,真不知道那种消息要是让他看见了会有什么后果。
  老板那么喜欢岳哥,为了他不惜跟家里闹翻,怎么会突然搞这些花花事儿?
  真这么想不开吗?太不对劲了!
  岳城走到三楼健身房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欢快的对话声:
  “你这胸肌练得确实不错,看起来很紧实。”是江鸣鹤的声音。
  “想摸摸吗?”是一位陌生的男声。
  “美得你。”江鸣鹤冷淡的声音里掺着一抹调侃,“我摸过更好的。”
  男声并不气馁:“你都没摸,怎么知道我不如别人的好?”
  “橘子好不好吃,行家看一眼就知道了,没必要亲自尝。”
  岳城几乎能想象出江鸣鹤说话时的表情,一定是那种看起来高冷,但用眼神就能把人勾死的反差感。
  他的这个弟弟就像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刁蛮公主,就连勾人的时候都表现得非常高傲,要别人主动臣服,跪下来去亲吻自己的脚背。
  可男人啊,本性都贱,偏巧就喜欢这样高高在上的,这样当他屈服在自己身下的时候,才有无限的满足感。
  连岳城自己也不例外。
  光听到这明显带有拈花惹草意味的对话,他心底的火腾地一下子就起来了,走进健身房敞开的门口,看见那陌生男人坐在练胸的蝴蝶机上,被汗水浸湿边缘的背心勾勒出了一副看起来确实完美的胸肌,而江鸣鹤歪歪斜斜地靠在旁边的椭圆仪上,衬衫领口开得大了些,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皮肤。
  这画面实在令岳城气冲脑门,但他咬紧牙关,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发作。
  江鸣鹤看见他,似乎并不感到心虚,只是淡淡笑了笑:“哥。”
  “蛋挞快要烤好了,下去尝尝吧。”岳城面沉似水。
  “好啊,走。”江鸣鹤走到他跟前,还不忘跟那男的挥挥手,“帅哥有空尝尝我们的下午茶,甜点都是我哥亲手做的,用料保证健康。”
  男人爽快地应了一声:“OK!”
  从健身房出来,岳城没吭声,江鸣鹤也没说话,不算长的一段走廊显得气氛无比压抑。
  下到二楼,岳城才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状若无意地问:“现在招揽住客都得用这种方法了吗?”
  “没办法啊。”江鸣鹤接过手机,垂眸看了一眼,发现了那几条露骨的微信,淡淡笑了笑,“钱难挣屎难吃,不得多想点小妙招?”
  岳城偏头觑着他:“擦边就是你的妙招?”
  “别看不起擦边,办法很low,但管用。”江鸣鹤仍旧低着头看手机。
  “那我来擦行么?以前不就有网友建议,让我不穿上衣只穿围裙做甜点。”岳城表情凝重,“我可以。不这种事不需要你来做。”
  江鸣鹤笑笑:“算了,我怕直播被封、视频下架,麻烦,再说我们开民宿的搞擦边不能这么高调,会被人认为是不正经的地方,我可不想被扫黄。”
  “所以就只能你亲自出马么?”岳城提高了音调,停下脚步,拧着眉看他,“小鹤,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两人停在了一楼楼梯处,有做清洁的员工来来回回,辛凯一伸头也能看见他们,大家全都噤若寒蝉,很有眼力见儿地各忙各的去了。
  江鸣鹤似笑非笑:“是吗?可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别瞎猜,就是看那人长得好看聊两句罢了,没别的意思。”他冲岳城晃了晃手机,“晚上有局,不在家吃饭了。”
  “什么局?我陪你去。”岳城冷着脸说。
  “算了吧,你不是场面人,那种局会让你难受,我应付得来。”江鸣鹤莞尔,“就是跟民宿联盟的几个老板去吃饭喝酒,之后可能去KTV唱唱歌。怎么,不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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