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他愤怒地抽插着,只想把身下的人狠狠贯穿,让对方遭受惩罚。心中的愤怒大于快感,阴茎始终不曾疲软,撞击也就越来越猛,江鸣鹤根本趴跪不住,浑身都在抖,无数次地塌下腰去,又无数次地被他把腰捞了起来。
直到弟弟被操射了一次之后,岳城抽出阴茎,弯下腰解开他手上和后脑缚住的皮带,把堵住嘴的布料还有眼罩都取下来。
江鸣鹤肺部骤然吸进了空气,终于得以大口呼吸,方才的高潮和濒死的体验感让他头皮发麻,皮肤终于烫了起来,敏感得要命,碰一碰抖一抖。
但岳城并没打算放过他,把他翻过来正面朝上,手攥住他的阴茎用力撸了两下,让那疲软的家伙重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然后打开他的腿扛上肩,再度用力地顶了进去。
江鸣鹤没有力气睁开眼,就那么软绵绵地任凭哥哥在自己的身体里鞭挞,爽感、痛感和心里的痛楚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他兜头罩住,这像是他最幸福的襁褓,可也是最后一次拥有。
“哥……”他怕自己一会儿晕过去,没机会说话,饶是被顶得气息不顺,也要支离破碎地说出想要说的话,“我、我们……到此为止吧。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我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牵扯。”
岳城低下头,汗珠从鼻梁上滴落,落在了江鸣鹤同样汗涔涔的眉间,他亲了亲弟弟的唇,粗喘着说:“小鹤,想让我走,没必要这样做,你明白吗?你大可以告诉我心里在想什么,我都会听你的,也会照做。”
我们本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分开,你也本不必自我折磨。
但我不会让你白白痛苦,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变得坚不可摧。
饶是明白弟弟的用心良苦,但这一晚岳城对江鸣鹤再无任何怜惜,不知疲倦地用各种方式操弄他,后入、正面、侧面,抱起来操,抱去淋浴间清理的时候按在浴缸里也来了一遍,最后洗干净了,抱回床上,还在腿缝里倒腾了半晌。
他像是拼了命想要在弟弟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希望对方别那么快忘记这段感情,至少,等自己回来。
这是一场痛彻心扉又酣畅淋漓的告别,但江鸣鹤却对后半程毫无记忆,他那沉甸甸地坠入深渊的灵魂在最后一刻还在担心,怕哥哥不肯轻易放手。
唯一清晰的记忆,是颈间鲜明地痛了一下,他也因此而清醒了一瞬,茫然地看见岳城悲伤的面容,随即就陷入了一片毫无知觉的黑暗之中。
第90章
醒过来的时候,江鸣鹤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儿,他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手,就被旁边守着的人按住。
“别动,吊着水呢。”说话的是辛凯。
“怎么来医院了?”江鸣鹤一开口,听到自己声音有多么嘶哑,昨晚失去记忆前的一幕幕涌上脑海,令他不禁赧然。
辛凯语气有一些不对劲:“你发烧了,还有些地方受了伤,岳哥送你来的,让我守着你。”
昨晚做得太凶,腰一动就疼,屁股更不必说了,助理在跟前,江鸣鹤实在别扭——做爱做得被送进医院,显得自己很弱鸡。
他显然不好就此发表什么评论,睁开眼左右环顾,发现自己颈侧还贴着一大块无菌敷贴,而病房里除了自己和辛凯,再无他人。
“我哥呢?”虽然是说要和他一刀两断,但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至少得说明白民宿怎么办。
辛凯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岳哥走了。”
江鸣鹤怔了怔,惺忪睡眼瞬间清醒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就是走了,离开这儿了。”辛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因为岳城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崩溃了似的,他从没见过对方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说要去找江董,出去留学。”
这其实是江鸣鹤觉得最好的选择,自己跟岳城一刀两断,让他去江裕那边得到庇护,这样哥哥就能过上他原本应有的人生,而自己也再不用跟江裕和母亲有任何来往。
他就能彻底跟江家一刀两断。
当然,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毕竟江裕此人臭不可闻,自己都不愿靠近,凭什么让岳城去对方身边,他本来只是打算分手之后给岳城提一提这方面的建议,谁知还没开口,人家就先这么做了。
明明正中他下怀,可此刻深埋心底的一些怀疑蠢蠢欲动地冒头,让他觉得五味杂陈。
“他还说了什么?你能一次性说清楚吗?”江鸣鹤冷冷地问。
说了什么?岳哥说了好多,辛凯回想今天凌晨自己被从床上叫起来的画面——
他岳哥站在门口,脸色沧桑得没法看,却还强打精神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
当时辛凯愣了一下,想到江鸣鹤手机上那几条微信,顿觉不妙,连忙道:“岳哥,你一定误会老板了,他肯定都是逢场作戏。”又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多,当即闭了嘴,懊恼不已。
但岳城却挤出一抹微笑,说:“我知道,小鹤是为我好,我走也是为我们两个人好,我会很快回来的。来这儿是想叮嘱你两句,之后要麻烦你照顾他了。”
“他最近情绪很不好,可能我走了之后会差一些,你多留意他的状况,少让他独处,多带他出去玩玩,尤其注意他的饮食和胃病;”
“我会让董助撤掉所有保镖,不会让他有被监视的感觉,但如果姓梁的或者江家又来人骚扰他,你帮我把他们赶走,实在不行就报警;”
“他脾气不好,但你知道他人是好的,最近麻烦你多哄哄他,顺着他点,别让他难过,天冷还有风大的时候提醒他穿外套,毕竟以前不是坐车就是待在室内,他有时候会忽略这件事,以后养成习惯就好了;”
“可能最近他会失眠,你盯着他,别让他乱吃药,更别让他想办法找人多开安眠药,我怕他一时钻牛角尖,他看起来任性,实际上最会自虐,别让他自找苦吃;”
“还有,我一走,手作甜品就没人做了,之前好不容易宣传起来有了热度,浪费了很可惜,要是你有时间,可以去学一学,不难的;”
想到这些,辛凯就忍不住想哭,但是岳城说了,这些话别说给老板听,他就只能低下头,免得被江鸣鹤发现自己泛红的眼眶。
他吸了吸鼻子,去繁就简地回答:“你知道他话不多,说得就这么简单——他先送宋阿姨回老家,请个护工照顾她,然后自己去找江董,之后一切听江董安排。民宿这边,他说抱歉,只能先交给你全权打理。”
江鸣鹤原本打算的是,自己手里还有不少钱,可以把岳城投的股份买下来,毕竟这不是什么暴利的行业,他还有母亲要奉养,真金白银存在银行更放心。
又或者自己把民宿送给他,利索走人就是了。
现在这样,倒是省事了。
哥走得真干脆啊。
也对,他去找江裕,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江裕什么都会给他的。
“他们什么时候走?”江鸣鹤忍住心里的酸涩,问道。
“已经走了,中午走的。”辛凯说,“你睡了一天,现在已经傍晚了。”
是吗?江鸣鹤心里陡然一空,向窗外望去,果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天边挂着一抹浓烈的火烧云,像是着了火。
就这么走了吗?这么快?
他望向床头柜的手机,伸手拿过来,一开始不太敢看,生怕岳城只言片语都没留给自己,像他理智上期待的那样决绝,但想想这也算是自己得偿所愿、求仁得仁,那就别做个懦夫。
江鸣鹤点亮了手机,看到“哥哥”的备注名显示在屏幕上,突然鼻子一酸。
【哥哥】:小鹤,我走了,走得快了些,是怕多耽搁一分钟我都舍不得。我太不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前一阵应该跟你好好说,不该让你一个人担着所有压力。你没有错,就算我们的事是大家认知当中的错误,那也是我们一起犯的,不能只怪你。
【哥哥】:以前我没本事,只能守在你身边,什么都做不了,现在还让你为我担心,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我会尽我所能快些成长,能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
【哥哥】: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江鸣鹤的眼睛被眼泪糊得厉害,这几行字看得十分模糊,他心口剧烈颤抖着,艰难喘出一口气。
哥哥说得很美,也许在他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回来,手里有了权力和能力,谁也不敢轻易地威胁他们,到时候两人便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再受任何人掣肘。
可江鸣鹤不敢赌。
哥哥要走多久是个未知数,能不能获得能让他安全的权力也是个未知数,回来之后两人会不会变,还是未知数。
究竟怎么样才算是高枕无忧,实在很难笃定。
江鸣鹤已经尝到了一次从心口剜掉一块肉的滋味,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不敢要了。
要不起。
选择用劈腿的方式逼迫岳城分手,就是他的破釜沉舟,哪怕这低级的伎俩已经被哥哥识破,江鸣鹤也不打算回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不如就此诀别。
反正他已经不会再回江家,还是告别得干脆些。
江鸣鹤用颤抖的手打出最后一行字,点击发送,忍不住哽咽出了声。
【弟弟】:我不等你,各自好好生活就是了,如果有机会再见面,你就只是我哥。保重。
一路飞驰的高铁上,心神不宁的岳城时不时地点亮手机,等待江鸣鹤的微信。辛凯已经告诉他弟弟醒了,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看到自己的留言,会不会回复。
已经预知到结果不会好,但看到这句撇清关系的话,他还是心痛得无法喘息。
他立刻打字回复:“别这样,我会很快回来,非常快,最晚两年,我一定想办法把江裕搞下去!”
这话属实是吹牛,但他只能这么说,然而匆忙发出去之后,却收到了“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的提示,还痛着的心随之重重一沉。
弟弟都没拉黑姓梁的,居然把自己拉黑了。
明知道对方是在逃避,可岳城还是油然而生一股浓重的酸涩和嫉妒,他甚至想立刻跳下火车,跑回去找江鸣鹤。
“小城,是不是后悔了?”宋金莉观察他已经有一会儿,现在看他表情波动,担心地问。
关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告别,岳城给她的说法是,他觉得不能成日活在提心吊胆中,必须得想办法解决当下的困境,所以他跟江鸣鹤提出了分手,以后只做兄弟。既然分手,还是早早离开比较好,所幸自己在民宿的投资不多,兄弟俩也没什么可分的,就当送给弟弟了,反正他打算去找江裕,钱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去找江裕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将来的发展,他还要帮助江裕打赢季琬,免得这女人一直找他的麻烦,从根本上永绝后患。
宋金莉不是很相信这分手是他主动提出的,肯定是江鸣鹤做了什么。但不管怎么样,两人能分开,她就能松一口气,也就没有详细追问,只是很担心这手他分得不坚定,分分钟就要后悔。
岳城把手机扣在桌上,垂眸半天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几滴眼泪从他眼睛里掉出来,砸在腿上,被他很快地从裤子上掸掉。
“后悔也没用了。”他红着眼眶,抬起头来苦笑着看了眼自己的母亲,转头望向窗外,“他把我拉黑了。”
宋金莉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会好的,小城,等你出国学习,见过更多的人和事,就知道没有什么不能放下。”
把母亲送回老家安顿好,再把身上几乎所有的钱都留给她,岳城带着简单的行李去了庆海,这个当初他逃亡一般跑出来的城市。
江裕董助亲自去火车站接他,把他带回了昔日的江家老宅。
季琬跟江裕撕破了脸,也就搬了出去,江裕又在疗养院住了好久,老宅里更显得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工人在打理,明明已经春暖花开,院子里却依旧死气沉沉,室内室外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陈腐之气。
这里原本有岳城的房间,就在江鸣鹤房间的斜对面,他停在弟弟房间门口,回想两人在这里仅有的那一夜的来回拉扯,恍若隔世。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您下去吧。”走廊楼梯处,家中保姆通知他。
岳城应了一声,放下行李,下楼去见江裕。既然要做回大少爷,他换上了当初江鸣鹤给自己买的西装,虽说没怎么收拾的发型和顾不上打理的络腮胡茬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狼狈,但多少体面了一些。
江裕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攥着那根殴打过江鸣鹤手杖,微微抬头觑着走到面前的长子,脸上露出的是鄙夷的神情:“当初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现在说回就想回来?虽然我知道那件事是江鸣鹤主使,但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之后就不该跟他一起躲起来,连个屁都不放!”
岳城垂着头,咬紧牙关,转过身去,脱掉西装外套,“咚”地一声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跪下:“我向您承认错误,您尽管惩罚我吧,罚到您满意为止!”
他要受一遍小鹤受过的苦,忍受一切侮辱和委屈,哄着江裕兑现曾经的承诺。
手杖重重抽在背上的时候,岳城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心里想: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小鹤,一定要等我!
第91章
江鸣鹤在医院里多住了几天,并不是伤有多么重,而是不想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家,但肛肠科病房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待太久,还是收拾东西出了院。
辛凯这几天一直陪着他,唠唠叨叨的像个碎嘴子,吵得人脑子疼,被他赶走了几次,这会儿又忠心耿耿地提着行李陪他回来。
江鸣鹤觉得自己没事,毕竟早就下定了决心,也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考虑好了各种后果,尽管执行起来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但殊途同归,再难过他也应付得来。这几天他自我感觉除了心情差一点,并没到那种碎了一地、无法振作的状态,比预想的情况要好多了。
他一度自嘲地想,或许我并没有那么爱岳城,也没那么非他不可,当初不过是看到一副油画见色起意罢了,现在跳出恋爱脑的思维方式,就觉的一切不过如此。
这么轻松地想着,他按下密码锁,推开家门,看到家里熟悉的、未曾改变的一切,眼泪当即涌了出来,心脏消失的地方那块拳头大的伤疤剧烈蠕动收缩,痛得他瞬间全身无力,后背火烧火燎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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