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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有欺(近代现代)——梅染

时间:2024-12-25 10:15:13  作者:梅染
  思念了两年多的真人就在眼前,岳城看着变了风格却依旧魅力无限的弟弟,看得挪不开眼。
  视频里见过,弟弟现在对人非常友善,从不吝惜笑容,此刻看都不看自己,显然是一种伪装。
  这就好,他真怕对方对自己像是对姓梁的那样坦然,那才是真正放下了。
  江鸣鹤飞快抬手抹掉不听话的眼泪,迅速调整好情绪,转过身看向他。
  不管怎么回避,上网的时候总会看到岳城的照片,本以为能脱敏,但本人站在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敏是脱不了一点,浑身都麻了。
  两年了,这人是怎么保持一点没变的?好像当初分开的那天他就是这个样子。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给买的衣服,简单的白T外边套了件灰色短袖衬衫,下边穿着卡其长裤,头发还是厚厚的一层,像是怎么都打理不出造型,两腮、下巴还有唇上侧是一层青色的胡茬,眼神依旧淳朴善良,一如既往。
  是自己对着他那副画一见钟情时的模样。
  丰耀集团要倒闭了吗?江鸣鹤心里乱七八糟地想,对上层管理人员都不做形象要求了?
  被自己思路这么一打岔,他很快武装起了自己,伪装出了一个自认无懈可击的客套笑容:“好久不见,哥。”
  最后一个字险些被他难以控制的哽咽给吞掉。
  岳城放下怀里的江漂亮,向他张开双臂:“小鹤,抱一下,可以吗?”
  “当然,兄弟俩之间有什么不可以的?”江鸣鹤莞尔,身体却僵硬得一动没动。
  岳城主动上前,一把将他拥紧了怀里,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手臂收于窄瘦的腰间,缓缓圈紧。
  江鸣鹤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连怀抱的温度都没变,他们之间真的隔了两年时光吗?
  “瘦了一些,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岳城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管理民宿太辛苦了。”
  “挣钱嘛,哪有不辛苦的,这很正常。哥你在国外那才叫没苦硬吃。”江鸣鹤故意揶揄道,生硬地推开他,拿起放在一边的粘毛筒,垂眸认认真真地在自己身上粘起毛来。
  看到他又别扭成了熟悉的刁蛮小孩,岳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可能算吧,但吃苦是我唯一的特长,所以当时也并不觉得是在吃苦,可能算是磨练心智?”
  生怕自己过惯了舒服日子,忘记了拼搏,也不想在小鹤痛苦难受的时候,自己却在享受人生。
  而且,把自己的生活塞得满一些,可以让他暂时地忘掉分离的锥心之痛。
  岳城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是不太想让江裕觉得我之所以有现在,都是他的功劳。的确是他帮了点小忙,但路是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在心理上我对他没有任何亏欠,当然,业务上更没有。”
  “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天生做生意的材料。”江鸣鹤撕了好几张纸才把身上的猫毛粘了个差不多,手一停,粘毛筒就被对方抢走了。
  岳城像是急于沾上他的体温似的,最上边的一张都没有撕掉,也拿粘毛筒在自己身上滚了滚,随口谦虚:“可能是吧,毕竟是你哥哥,也不能差太多。”
  江鸣鹤敷衍地勾了勾唇角,向玻璃屋的门口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雨已经停了,气温降了不少,潮湿而微凉的空气让人觉得呼吸畅快了许多。
  尽管下雨,也算是个好天气吧,江鸣鹤心想。
  他推门出去,伸手接了一颗从空中掉落的孤单雨滴,看着它晶莹剔透地在手掌里滚来滚去,觉得消失了两年的心脏,好像正在一点一点地长回来。
  很疼,不要这样,还是别长了。
  一只大手覆过来,与他掌心相对,碾碎了那滴雨水,霸道地和他十指相扣。岳城拉紧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小鹤,两年前不告而别,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回来了,没有人能再威胁到我,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傻子,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认?
  江鸣鹤微微仰头,手从他的掌心毫不犹豫地抽出,露出天真又有些残忍的笑:“哥,可在那之前,我们就分开了啊,那晚在我心里,不过是一次分手炮而已。什么在一起,事情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在我心里,你就只是哥哥,我早就不爱你了。”
 
 
第94章 
  岳城怅然若失地看着江鸣鹤,不知道能用什么证据戳穿他的伪装。
  他不信弟弟真的移情别恋,毕竟两年前那个“骗局”太过拙劣——几天前为了跟自己在一起还背负了那么沉重的精神压力,突然之间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谁能信?
  此前是梁柏舟告诉他,季琬知道了他们俩的关系,逼着小鹤跟他一刀两断,让他快点滚蛋,别连累小鹤整天为他提心吊胆。
  原本岳城已经看不下江鸣鹤独自背负一切,这件事让他下定决心,要获得力量,要变得无坚不摧,就算江鸣鹤没有自导自演那场戏,他也已经打算要离开。
  他理解江鸣鹤偏执地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原因应该跟他向对方隐瞒手机里季琬的追杀令一样。季琬毕竟是江鸣鹤的亲生母亲,单单只是绑架还不至于让两人间太尴尬,若是把谋杀这样严重的字眼摊开在他们之间,相处起来肯定会别扭,至少小鹤没办法做到泰然处之。
  有时候彼此太过坦诚并不见得能起好作用,就像文明社会里每个人都要穿衣服一样,每个人的心灵也都需要遮羞布。很多事不是好好沟通就能通的,唯有善意的谎言能保留最后的体面。
  他太心疼江鸣鹤非要伪装成背叛者来逼他放手,那不如就由自己来做坏人,做先离开的那个。
  可现在看来,俩人都没有接受对方的剧本,各自在走自己设定的情节。
  没关系,岳城想起最初相识的时候江鸣鹤对自己的纠缠,很好,现在轮到自己对他死缠烂打了。
  弟弟只是怕受到二次伤害,得不到的东西他不敢再碰,自己就要向他证明,两人之间,没有人能再成为障碍。
  江鸣鹤看到他片刻失神的样子,刚长出来的一点心脏觉得剧痛无比,想要逃离这个尴尬的处境,立刻转身就走。
  岳城回过神,忙不迭跟上:“小鹤……”
  “岳哥你回来了?!”一个员工经过院子,看到他俩,惊喜地叫了出来,忙不迭地跑到他身边,忍不住上下打量,“真的一点没变呢!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怎么会,我只是去学点本事,这家民宿还有我一部分呢,怎么可能就这么不管了。”岳城故意提高声调,对着江鸣鹤的背影道。
  江鸣鹤充耳不闻,径直回了前台,问店长:“有没有一位叫岳城的顾客登记入住?”
  店长是辛凯离开之后他招聘来的,名叫祝磊,才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是个活泼外向办事能力又强的小伙子,这一年在鸣城工作表现非常不错。
  听到江鸣鹤问,他眼睛笑弯了起来:“我知道他是你哥,也是咱店的半个老板,只给他做了登记,没收钱,房间是他自己要求的,在308。”
  是两人那年大年初一过夜住的房间,也是被母亲找人拍到他们照片的那一间,江鸣鹤眉头一跳,严肃地说:“有其他空房吗?给他换一间,没有就让他换地方。”
  丰耀集团的接班人住我们这小民宿干什么。
  祝磊愣了愣,显然很难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岳城刚好走过来,听见了这话,笑着说:“干嘛赶我走?嫌我占客房的话,那我去咱们家住。”
  “集团业务不忙吗?你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江鸣鹤心绪不宁,脾气立竿见影地变差。
  岳城依旧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温和地说:“我毕业了,回国休假,最近一段时间都比较闲。”
  “是回来看看咱们民宿的生意吧?”祝磊非常自来熟,兴冲冲地说,“岳哥,你就放心吧,咱们店现在可抢手了!”他垂眸看了眼电脑,“喏,又有顾客问我们有没有空房呢,可惜给你的308确实是最后一间了。”
  死小子佯装茫然地看向江鸣鹤:“怎么办?还给岳哥留吗?”
  江鸣鹤:……
  “这么抢手我就不占地方了。”岳城觑了他一眼,对祝磊说,“给别人吧,我住小鹤那儿。”
  祝磊立刻接口道:“这就对了!岳哥回来一趟,肯定要回家住啊!我听小陈他们说,以前你们就住一起呢,住店里虽然能考察业务,但还是别占用资源比较好。”接着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操作一通,开心道,“好啦,定出去了,这两天都满房喽!”
  江鸣鹤默默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十分无语,但他没办法阻止。
  他始终做不到对岳城恶语相向,毕竟对方并没做错什么,他只能摆臭脸,摆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剩下的无能为力。
  而且完全能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心软。
  如果岳城还是最初认识的那个懂礼貌的老实人就好了。
  显然,现在的霸总版岳城或许外表没什么变化,但霸总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学了个十成十。
  这一下午,江鸣鹤在哪儿,岳城就守在他附近十步以内,不打扰、很安静,拿着手机偶尔点点点,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江鸣鹤每一次抬头,余光都能感觉对方在看自己,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还伴以温和的微笑。
  店里的大厨没换,吃员工餐的时候热情地招呼岳城,大家伙儿特意把俩人的位置留在一起,江鸣鹤觉得自己靠着他的那半拉身体一直非常僵硬,半身不遂地吃完了饭,期间一言没发。
  但现在的江老板太过平易近人,以至于气场全消,无人在意他有没有说话、是不是给饭厅带来低气压,员工们的关注点都在岳城身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跟对方聊天,岳城也一如既往地有问必答。
  只不过这些闲聊都没什么内容,江鸣鹤好奇的事情一件也没听到。
  哥现在跟江裕的关系如何?
  他在丰耀集团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样?拥有多大的话语权?
  江裕这死老头子肝病没复发吗?
  母亲……现在怎样了?
  江鸣鹤狠狠切断了跟那边的一切联系,虽然能从网上获取部分信息,但丰耀集团内部的详细情况他就不得而知了,更不知道父母之间的角力到了什么程度,只是凭岳城现在的情况推测,母亲那边可能并不乐观。
  自从兄弟俩之间的事被母亲撞破,她就没有再直接跟江鸣鹤联系过,可能等着他先去认错。但江鸣鹤并不打算认错,他理解母亲的愤怒,但容忍不了她以哥哥的性命来威胁,若说之前的母子情摇摇欲坠,从岳城离开那一刻起,这感情也就荡然无存了。
  被他在屁股上捅了三刀的梁柏舟再没出现过,手机上还有联系方式,但不知对方有没有把自己拉黑,总之,这个唯一的沟通桥梁消失之后,江鸣鹤跟母亲也就彻底失联。
  当然,如果母亲有想法想通知他,肯定还有别的渠道,但她始终什么都没说,显然对这个儿子失去了信心。
  既然相看两厌,也就没必要再联络。
  江鸣鹤痛恨江裕,恨不得他赶紧旧病复发或者出点什么意外赶紧挂掉,到时候他没准儿会放挂鞭炮大肆庆祝,但对于母亲,他的心情很复杂。
  心里不是没有埋怨的,从小时候她对自己的置之不理、“虚情假意”地扮演一个温柔母亲的角色,到后来一味地帮着江裕来敷衍、利用自己,寒了他这个做儿子的心,再到露出本性寒凉的真面目,对岳城痛下杀手,江鸣鹤对她的感情也从一堆燃烧的木柴逐渐变成灰烬。
  但他对她也只是怨,并不是恨,他希望两人从此再也不见,也希望她能够活得开心自在。
  只是不知道现在哥哥回来跟自己再续前缘这事儿传到她耳朵里,她会是什么反应,还会再对哥下手吗?这两年来,他们两个之间有过怎样的明争暗斗?
  母亲要是想对付哥,为什么没把他们兄弟俩的照片交给江裕?
  疑惑很多,但江鸣鹤不想开口问。
  算了,反正他不会在摔倒过的地方重摔一次,这些都和他没任何关系了。
  江鸣鹤最先离开餐桌,岳城一直留意着他的进食情况,这会儿也麻利地吃掉碗里的最后一口饭,紧跟在他身后,问:“弟,回家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江鸣鹤冷冷地说。
  岳城没再吭声,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活像个背后灵。
  江鸣鹤去了猫屋,给江漂亮穿上牵引绳,单臂夹着它走到停车的后院,将它放在电动车车筐里,把牵引绳绕在车把上。
  不知为何江漂亮居然还记着岳城,之前见面就让他抱,现在蹲在车筐里,还冲他“喵”地叫了一声,像是在说“嘿,bro”。
  岳城先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瓜,接着那么大个男人对江鸣鹤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不带我吗?”
  “不带,闪开。”江鸣鹤冷着脸说,发动电动车,一个转弯绕过他,扬长而去。
  带回家是不可能带回家的,带他回家难受的只会是自己,而且防线肯定会失守。
  可能失守是早晚的事,但现在他想稳一稳再说。这人不打招呼搞偷袭,害他心情很乱,想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办,对两人间的关系更要谨慎才行。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大门发出“滴滴”解锁成功的声音,江鸣鹤心里也“咯噔”一声。
  娘的,忘删他的指纹了。
 
 
第95章 
  岳城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知道真的能解锁,这让他心里安稳了大半。
  他拉着行李箱,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非常诚恳地问:“弟,我能进吗?”
  江鸣鹤此刻没了脾气,没删指纹是自己的问题,怨得了谁?但是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就有点来气。
  “我说不行,你就不进吗?”他冷冷地说,看着江漂亮已经支棱着尾巴过去迎接它大爸了,心想真是个小叛徒,这两年都是我养你还记得吗?!
  岳城拉着箱子拉杆,真就一动没动:“你不让,我就不进。”
  “那好。”江鸣鹤走过去,用脚挡住江漂亮,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然而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开始闹心。
  理论上讲,天气热了,人不会着凉,况且此人身强力壮,就算被他拒之门外也不会出事,但他就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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