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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有欺(近代现代)——梅染

时间:2024-12-25 10:15:13  作者:梅染
  江鸣鹤把脸埋在他的上腹处,瓮声瓮气地嘟囔:“‘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我们不是君子,我们暗室有欺。”
  “我们是有罪,也愿意承担这后果,死后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岳城轻抚着他的头发,“有生的日子里,我别无他求,也不必见光,只要能跟你在这暗室里待着就足够了。”
  江鸣鹤紧紧抱着他的腰,鼻尖隔着衬衫抵着他的腹肌,呼出一口长长的热气。
  晚上跟江裕的那顿饭实在乏善可陈,饭还是在他的疗养院吃的,整场都是他在大放厥词,江鸣鹤几乎没说话,被训两句也就乖乖听着,岳城审时度势地填补两句,好把话题拉向别处,免得弟弟被江裕当做靶子。
  就这么推来拉去地吃完了一顿饭,总算可以各回各家,在疗养院停车场,兄弟俩上了自己的车之后,才一起舒了口气。
  “猜到你狗腿,没想到你现在这么狗腿。”江鸣鹤歪歪斜斜地靠在岳城肩膀上取笑道,“魅力减十分。”
  俩人都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是如出一辙的红脸膛子,岳城握着他的手,也轻轻笑了笑:“幸好我应该还能剩下九千九百九十分。”
  “自恋吧你!”江鸣鹤夹了夹他的手指。
  两个保镖上车,一个坐驾驶座,一个坐副驾驶,关好门之后便发动了汽车开出疗养院,依旧有两个保镖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边。
  疗养院离他们的公寓比较远,车大概需要四十分钟,江鸣鹤有点困,汽车开得平稳,他就靠着岳城睡着了,迷迷糊糊听着哥哥绵长的呼吸,估计对方也在小憩。
  然而没过多久,他突然听到前边保镖低呼了一声“卧槽”,接着耳边响起尖锐的刹车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哥哥扑过来护在身下。
  “嘭”地一声,汽车与另一个坚硬的物体结结实实地相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唐·骆宾王《萤火赋》
 
 
第109章 
  撞车这事儿,江鸣鹤很熟,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好在这次他是在汽车后座,还被岳城护着,除了耳中响起了尖锐的耳鸣声之外,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碍。
  只是知觉变得非常迟钝,想要查看哥哥的状况,却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两侧车窗都被震碎,车内的安静被打破,嘈杂声随着夏夜的热气从外边一下子钻了进来。
  头晕目眩之时,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他本以为是后车的保镖过来查看情况,听了听又判断人数远远超过两个,接着听到下命令的声音:
  “把后边的车给我卡住了!”
  “快!把人带走!”
  “小鹤……”岳城意识到不对劲,紧紧拉住江鸣鹤的手腕,“你怎么样?”
  江鸣鹤连忙道:“我没事——”
  下一刻,就有人拉开了驾驶座,无视被撞晕的两个保镖,打开了车门锁,后座两侧车门被拉开,江鸣鹤和岳城分别被人拖了出去。
  俩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用抹布堵上嘴,头上罩了麻布袋,双臂被反剪到身后,用扎带死死捆住,然后一起被丢上了一辆被拆了后座的面包车。
  就算被蒙了脸,一进到这个环境,岳城心里立刻了然,他努力坐直,挪着向旁边的江鸣鹤靠过去。
  江鸣鹤从小学过不少应对被绑架的招数,运气好一次都没实践过,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但他其实并不紧张,因为有哥哥在。
  感受到岳城向他这边挤来,背在身后的手被对方摸索到,然后安慰似地捏了捏,他也回以安抚地轻触,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次的事是谁干的,江鸣鹤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猜测,眼下静待猜测被证实就好了。
  面包车没有那么好的减震功能,两人在路上被颠簸了好久,或许是二十分钟,又或许是更长,车里闷热,麻袋上的臭味熏人欲醉,而被破布塞着的嘴巴也开始酸痛,口腔分泌出了不少唾液,跟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布条亲密接触,想想就觉得作呕。
  上一次这么被人对待,还是两年多以前跟岳城告别的那次令人痛苦的床事,但至少彼时嘴里塞的是自己的内裤,好歹干净。
  想到这里,江鸣鹤不爽地在岳城手背上拧了一把。
  岳城:?
  他想的并不是那回,而是在江裕手术当天被人放倒带走的那次,也是这样的面包车,只不过对方的防御没有这次的周全。
  有时候就想,这帮人能不能有点新意,来回来去都是这样的招数,真是无聊。
  车身慢慢减速,伴随着轮胎在地面轻碾的声音,面包车停了下来,车门重重开合,推拉门被拉开,江鸣鹤感觉到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肩膀,把他拖下了车。
  拖他的人下手还算轻,没有让他觉得特别难受,但身侧传来的对岳城的呵斥声却非常膈应人:
  “快点!”
  “拖拖拉拉的干什么?!”
  “摆什么大少爷架子,谁认识你啊臭杂种!”
  江鸣鹤很不爽地往那个方向转头,被人压着脑袋转回去,带着进了一处室内。
  头上的麻袋被取了下来,此处灯光昏暗,并不刺眼,他看清这里是间废弃的仓库,接着就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的人。
  果不其然是自己的母亲,身旁还站着舅舅。
  而哥哥被几个人推着跪在了中间的地上,罩着脸的麻袋也被取了下来,正回头看着自己。
  哥!
  江鸣鹤想喊他,却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唔”地一声。
  岳城轻轻向他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让他镇定。
  方才还算镇定,但现在江鸣鹤可镇定不了,他愤怒地看向母亲,激动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季琬冷漠地向手下示意:“让他们说话。”
  臭烘烘的破布团子被从嘴里拽了出去,江鸣鹤感到一丝畅快,立刻大声质问:“妈,你们想干什么?!”
  “现在还看不出来吗?”季琬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神情怨毒而冷厉,“两年半以前,我是不是让梁柏舟警告过你?如果你不和这个杂种分开,我就当着你的面打残他!既然你不听话,我就只能让你尝尝苦头!”
  岳城转头看她:“季总,你这样很不明智,你可以打残我,也能打死我,但你怎么对别人交代?你觉得自己能一手遮天吗?”
  “这不用你操心!”季霰走到他面前,抬腿就是一脚,“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
  岳城被踹中上腹,胃部难受地抽搐了一下,痛得弓下了身子。
  “妈,就算你不在乎我这个儿子,也在乎你的未来吧?我们好好谈一谈,怎么样?”江鸣鹤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理智上知道自己现在不该表现得对哥哥太在意,否则只会让母亲发狂,“真的没必要弄成这样。”
  季琬冷笑一声:“我说过,和你没什么可谈的。江鸣鹤,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讨人厌的孩子?”
  江鸣鹤怔怔地看着她,一时无言。
  “我跟江裕是联姻,没有任何感情,这辈子我都没让他碰过我,你是试管婴儿,知道吗?”
  “凭什么怀孕生子的痛苦要让女人来受?凭什么男人只需要享受一次快感就可以美美当爹?我不理解!我从来就不想生孩子,只可惜我必须生,不管生的是男是女,我必须为江家生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否则江裕就会从外边搞一个私生子来打我的脸,这场联姻也会让季家沦为笑柄!”
  “怀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来报仇的孩子,你折腾得我不安生,孕吐、孕期高血糖高血压,浑身起满疹子,天天吃不下睡不好,难受得我恨不得去打掉你,可惜医生说引产对我毫无益处,我才勉强忍了九个月,把你生下来。”
  “都说生了孩子之后自然就会产生母爱,可我没有,我看见你就想吐,看你趴在我胸口上喝奶的时候,就觉得你就像个小恶魔,把我吃干抹净,吸干我的灵魂。我只喂了你半年母乳,之后就请了保姆来带你,给你喂世界上最好的奶粉。我以为只要不挨着你就没事了,谁知道你还是要缠着我。”
  “你从小就爱哭,身边一没有人就哭个不停,吵得人脑子都要爆炸,换了谁来都不行,必须是我抱着、陪着,我就只能被迫待在你身边,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事都做不成。你知道你有多粘人吗?学会说话之后每天妈妈妈妈地叫个不停,会走路了就走到哪都跟到哪,我真的很烦!烦死了!”
  江鸣鹤清楚自己并不是在爱中生下的孩子,只是没想到只不过是冰冷机器的混合物。
  不过这一点他并不意外。
  像江裕这样的男人,或许当初宋阿姨被蒙蔽了双眼一时识人不清,才短暂地与他产生了感情,同样出身豪门的母亲肯定早听说过他的恶名,自然不想被对方触碰。
  哪怕是为了健康呢。
  只是……江鸣鹤单知道母亲并不是个母性很强的女人,但他并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厌恶自己。
  以前那些温柔以待,全是装出来的?
  “我知道怀孕生子很遭罪,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孩子想跟妈妈在一起,是天性,这有什么错?”他惊愕又委屈,这口锅他背得实实在在,却又莫名其妙。
  一旁岳城大声道:“小鹤,你听我说,女性生育是很痛苦,也很伟大,但她遭受的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要怪就怪季家逼她联姻,怪江裕不做人,她就是怨天怨地,都不该把怨气撒在你一个孩子身上!”
  “季总,你别再pua小鹤!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自己都说了,你是为了季家的名声、为了自己的面子而生下的他,你全都是为了利益,有好处就归你自己,坏的就全怪小鹤,这对他公平吗?!”
  “孩子不是小动物,不是给口饭吃就能健康长大,他需要父母的关爱和照顾,你明知道江裕已经是一个心理变态,就更应该护着小鹤,你不仅做不到,还把他丢给江裕,你可曾尽到过一个母亲的责任?你什么都不为他做,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你牺牲?!”
  季霰不想听他说这么多,向他狠狠抡了一拳:“给老子闭嘴!”
  “我没为他做什么?”季琬转过身,看着唇角沾了血的岳城,脸上尽是揶揄的笑意,“我陪他演了那么久的慈母,难道还不够?!从他能记事开始,我从来都是对他笑脸相迎,江裕打了他,我负责哄,他不高兴、做噩梦,我来安抚,好不容易熬到他上幼儿园,我才终于解放,你知道看着一个小恶魔逐渐长大有多恐怖吗?我看他行事举动越来越像江裕,长得也像,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他吗?!”
  “我付出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家里干干净净没有私生子,为了季家的利益不被别人夺走,谁知道到头来,江裕还是把你这个杂种领进了门,要把一切都给你,江鸣鹤作为我的儿子,我含屈忍辱二十八年的证明,还要跟你这个亲哥搞在一起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这叫我怎么忍?!”
  季琬红着一双眼,怨毒地看着江鸣鹤:“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你们两个流着江裕的血,都让我觉得恶心!”
  “那沾着江裕气息的钱,让你恶心吗?妈妈!”江鸣鹤不知不觉流了很多泪,可他现在却突然再也不觉得悲伤了,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那又凭什么让他难过?
  既然他没有背负父母的爱和期许,又不曾真正被他们爱过,又何必因为他们的眼光而自我怀疑?
  从此以后,江鸣鹤就只是江鸣鹤了,不再是季琬和江裕的儿子。
  季琬还以为这番话能够把这个色厉内荏的儿子彻底击碎,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登时恼羞成怒,指着岳城下令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早就准备好的打手们一拥而上,手里拿着棒球棍狠狠向岳城招呼过去。
  被棒球棍打一下有多疼可想而知,万一打到头更是不堪设想,江鸣鹤听到几声闷响,当即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护住他。
  “要打就连我一起打!”他踹开面前的几个打手,整个人趴在岳城身上。
  季琬尖声大叫:“他找死就随他便!打!”
  打手们听到主顾的命令,便再没了顾忌,棍子雨点一般地落在两人身上。
  江鸣鹤挨了几下,就听见岳城低声道:“小鹤,你真是犯傻!”
  下一刻,他就被人整个护在怀里,听到旁边的打手们纷纷发出吃痛的叫声,四散地向外摔倒。
  不知什么时候岳城挣脱了束缚,这会儿已经夺了一根棒球棍,将所有人都打翻了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一手拄着棍子站起来,一手结结实实地抱着江鸣鹤,脸上沾着灰和血,面无表情地看着季琬:“季总,这下可以谈谈了吧?”
 
 
第110章 
  看到岳城拿起了棍子,季琬和季霰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季霰连忙招呼那些打手:“过来过来,要是我们受了伤,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打手们立刻分了几个人护在他们跟前,另外几个拿着棍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岳城。
  江鸣鹤诧异地偏头看他:“你怎么……”
  “还是很有警惕性的吧?”岳城冲他笑笑,“我有后招的。”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当时在被绑的时候就故意撑大了两手之间的空隙,还用手表卡了一下,导致手上的扎带并没有被系得很紧,由于不想被人提前发现,跪在地上的时候没敢挣脱,直到被人按着打才匆忙行动。
  谁知道弟弟傻乎乎地过来遭罪。
  季霰对打手们大声喊:“你们是什么蠢猪?!就这么看着吗?他就一个人,上去打啊!”
  打手们蠢蠢欲动,岳城则抬起揽着江鸣鹤的左手,向他们展示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别冲动,我已经报警了,从上车到现在也一直在录音,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就算把我俩打出轻微伤,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报警?江鸣鹤疑惑地转头,老实人偷偷冲他一挤眼。
  这张糙汉脸沾着灰和血,再这么耍帅一下,的确很帅很性感。
  季琬尖叫:“别被他唬住了!给我把他的手表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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