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咎在不断的被拖拽中,手摸向自己的后背。
“六元伞!出!”
就见梅无咎掏出一柄半边残伞,“唰唰唰!”
无数的银色针正向那四周的黑暗射去!
这些满射的银针,直接给那套在梅无咎脚腕上的藤蔓给刺成了两节。
梅无咎在解除束缚之后,也是快速的站起身来,向那来时的方向奔去。
“好小子!你果然是那老朋友的弟子!”
梅无咎御动,贴皮神行。
脚底生风,十分快速。
“我可不能不那怪人给抓进密迹!”
“小子!你的速度再快,也得知道,你去往的方向是对是错不是!”
梅无咎在听到这声之后,猛的收住了脚步。
可是就当梅无咎收住脚步之时。
只听“当啷”一声。
梅无咎站住身,转过头来,他已经被关在了一处铁牢之中。
那藤蔓蜿蜒而下,但是在来到那铁牢面前,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畏畏缩缩的丝毫不敢前进。
梅无咎一手拍在额头上:“唉!”
估计是刚才被拖拽的时候,那怪人就知道,我师傅的招式,才给扰乱了方向感。
想到此处,梅无咎无奈的叹气,盘坐在地上。
看来自己算是搞砸了,算了,算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逃……嗯!?
就在梅无咎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步骤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梅无咎的视线里。
钟涣秧!?
他怎么在这铁牢里!?
他不是钟山的天骄吗?不该被细心保护!?
难道说……钟山的人也把不准这密迹!?
想到此处,梅无咎不禁后背一凉,看来接下来,只能斡旋,好处是钟山肯定会为钟涣秧再派人来。
不过,在这来之前,他和钟涣秧得活下去。
第二十九章 夺机缘
“喂!醒醒,醒醒。”
钟涣秧皱眉,撑起身子,看着眼前不断晃着手掌的梅无咎,满眼的疑惑。
“梅无咎?你怎么在这!?”
梅无咎听到这,顿时故作愤慨道:“唉!我不是身上有伤嘛,被关养在钟山太过无聊,喝不了酒,也玩不了什么。所以,我就跑了出来,准备来一场快游。可是路过常归山,不知道,是触了什么霉头,被一根藤蔓给直接缠绕而来!”
钟涣秧在听到梅无咎如此说来,顿时哑然,好像这梅无咎所触的眉头,还是自己造就的。
想到此处,钟涣秧也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要是,自己在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提前选择退步,保守的话,也许……事情也不会至于这样。
想到此处,钟涣秧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去。
梅无咎在一边双手环于胸前,看着面前低头的钟涣秧,也是无奈的叹气道:“现在,你我都是笼中雀,如何出去?!”
钟涣秧抬起头,看着四周铁牢,还有那远处望不到头的黑暗,是缓然站起身来。
想要催动体内灵力,可是当那灵气运转道胸口的时候,就像是被一颗巨石压住,根本催动不了多少。
梅无咎看着一边面色难看的钟涣秧,也是耸肩来到那铁笼前道:“这里的材质很是特殊,像是能够压制修行者的灵气,所以你我现在差不多就是和凡人无异。”
“咯咯咯……”像是骨头嚼碎的咀嚼声,在这阴暗难明的黑暗中响起。
“什么人!?”钟涣秧亮声问道。
咀嚼声依旧。
钟涣秧内心生出几分恐惧,难道咀嚼声……不会!师叔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败在这邪修密迹上的!
且就在钟涣秧迟疑之时,梅无咎则是看出那黑暗之中,咀嚼声的异常!
“咔嚓!”像是牙齿崩断的声音响起。
“小心!”
梅无咎连忙上前,扑倒了还在那傻站着的钟涣秧。
“嘶!——”
梅无咎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他看向那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似乎有着低吼声,像是对于自己救下钟涣秧有着万分的不满。
梅无咎听着那黑暗之中的低吼声,虽然阵阵,但是并不是十分害怕。
要是那黑暗之中的人,真要杀死自己的话,那就不会隔着笼子吐石子这样简单了。
至于梅无咎为什么要上前救下钟涣秧,一来,这是自己任务的目标,不能这么早就死了。
二来,这密迹之地,只有钟涣秧差不多算是自己人,要是钟涣秧死了的话,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加难受。
三来,就是钟涣秧死后,那钟家的人,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到时候,自己的是否杀了钟涣秧就并不重要了,为什么没有保钟涣秧活下来,这就是重要的。
梅无咎想到此处不禁苦笑起来,看来自己也真的是个老苦命,天天的跟在这些贵命人的身后,当牛做马了。
什么时候,能够像个仗剑天涯的剑客一般潇洒就好了。
想到这,梅无咎的苦笑停住了,他想到了街头,用手掌给他挡雨的娘亲,他想到了那借着临家窗火给自己缝上破衣的娘亲。
对啊,我还有娘亲,我不能走,我还有事情要做。
娘亲现在在梅花山庄,之前的亲族,虽然冷眼,但是看在自己这么卖力工作的份上,那些人应该会给娘亲些好的待遇吧。
梅无咎想到这,又开始幻想起,娘亲病好之后,在一个溪畔买下一个大大的宅子,雇上七八个仆人,围着娘亲的身边伺候娘亲。
“你,是不是该站起身来?”
就在梅无咎还沉浸于幻想之中时,钟涣秧很是小心的用食指戳了戳梅无咎的手背。
梅无咎被钟涣秧这一戳,拉回了现实之中。
此时的梅无咎也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将那钟家天骄,钟涣秧,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自己的双手就像是猫爪一样,死死的扣在了钟涣秧的胸口。
而那面与面的距离,也就是一丝青衣的隔薄。
梅无咎见状,连忙爬起身来。
钟涣秧则是略微咳嗽了几下,站起身来。
“咔嚓!”
那崩牙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这一次,钟涣秧可是有着准备的,直接一手抓住了那崩来的石子,反手一扔,石子飞入了黑暗之中。
“啊!”那黑暗之中发出了惨叫声。
梅无咎则是在一边,双手环于胸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钟涣秧警惕的看向那黑暗,深怕,那黑暗之中的人,不死心,再次突然出手。
自己是钟家天骄,难道次次要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救助!?
想到此处,钟涣秧的警惕摇头。
他发现,他内心的某种邪念像是被人有意的勾引了起来。
看来,那藏在暗处的人,还善用蛊惑人心的邪法。
“谁叫你跟人玩的!?说你蠢,你还不认!”
苍老,带有训斥的声音从那黑暗之中发出。
梅无咎和钟涣秧同时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之前将他们拉入黑暗之人!?
“瞧两位的眼神,都对我有着很大的敌意啊!”
钟涣秧冷声问:“暗中说话十分难清,不如打开天窗。”
“唉,我要死了。”忽的,从黑暗之中传来一阵叹气。
梅无咎则是皱紧了眉头,他为什么要说自己要死!?
“但是我的法术可以参透天机!”
钟涣秧依旧冷漠,从古至今,说自己能够参透天机的疯子不说一万,也有八千。
没有一个能成的。
听到这话,钟涣秧自然默认,将其列为已经修炼走火入魔的修士。
可是当那人的下一句话发出后。
钟涣秧攥紧了拳头。
“所以,我要挑选自己的继承者,我发布密迹消息,就是为挑选最好的继承者。”
梅无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按照你的意思,看来继承者的人选,不仅仅是我和钟涣秧,所以你要怎么挑选!?”
“咳咳咳!呵呵呵!不亏,是师兄看上的小子,脑子就是好使。”
“啪啪。”清脆的拍掌声响起。
钟涣秧和梅无咎同时转过身。
石板磨合的声音响起。
一条有着火柱引导的路出现在了他俩的面前。
“此次的人选并不少,不过,活下来,只有两个!你们是最先醒过来的,还是快些去吧!”
听完那老者的话,钟涣秧和梅无咎相视。
走,还是不走。
对于这个问题,梅无咎只是耸肩笑着向那密道走去。
钟涣秧站在原地,本能的跟着梅无咎走了一步,但是在走了那一步后,钟涣秧转过头来,看向那看不清的黑暗。
看着身影渐小的梅无咎的背影,钟涣秧也是无奈的跟上前去。
钟涣秧来到梅无咎的身侧低声问道:“你就不怕,这是那老者设的局!?”
梅无咎笑着摇头道:“你没听出那老者确实是要死了吗!?”
钟涣秧听着梅无咎的话,也是不禁皱起眉头:“你怎么听出来的!?”
梅无咎停住脚步,食指指向自己的耳朵:“当然是听出来的啊!笨!”
钟涣秧差点一个跌咧,这是他自出生起,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笨的。
梅无咎并没有回头,但是听到了脚步的急促停顿声,便也笑了起来。
这个榆木脑袋逗逗还是挺好玩的。
钟涣秧看着面前快要走到尽头的长道,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这接下来,会是什么?”
梅无咎深吸一口气,随后长长的吐出:“你耳朵是用来扇风的吗?这不明摆着,夺机缘。夺机缘多,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多,看来这里面的禁术对其机缘法术没有压制。只要咱抢的多,咱活下来的概率就大。”
钟涣秧在听到此处,眼神敏锐:“那不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梅无咎听到此处,不禁笑了起来:“那也都有踩踏万骨的能力不是!?算了!不说了,这应该是第一层机缘。”
行至尽头,相比于之前的彻底黑暗,这里则是耀眼的明亮,四周都是白到反光的洁白晶石铺陈。
在那中心位置,有着一个乳白色的小树。
小树结着数枚果子。
一根牌子被死死的插在那小树的躯干之中,上有字迹。
“一颗果子,十年修为,不可多吃,不可多吃。”
钟涣秧皱眉看着面前的白树,而梅无咎则是果断上前摘下了一颗果子。
梅无咎看着手中的果子,再看向牌子。
“钟涣秧,你看的书多,你跟我说说看,是否真的有能够增加修为的果子。”
钟涣秧在听到梅无咎向自己询问,摇头道:“修为之事,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不过天地奇造,未曾听闻之物数不胜数。”
梅无咎点着头,向那边缘走去。
走到边缘,梅无咎才看到那地面之上,分三个方向的地面都有着小洞。
看着小洞,再看向手中的果子。
梅无咎也算知道这要求是什么了。
“钟涣秧!你快点摘颗果子过来!”
钟涣秧看着不远处低头的梅无咎,听到其话语,虽说有些怀疑,但是也果断的伸出手来,摘下一颗果子,快步的来到了梅无咎的身侧。
“什么事……”
梅无咎没有多说,一手将果子扔入了面前的洞中。
不出片刻,地面开始颤动。
一座古朴的石门缓慢的从地面拔起。
同时,梅无咎和钟涣秧身后的小树也瞬间消失。
梅无咎转过头来看向钟涣秧:“接下来就是你的了。”
钟涣秧将信将疑的将手中果子扔了下去。
石门缓缓开启,里面是一片黑暗。
第三十章 不过尔尔
梅无咎双手环于胸前:“看来,那老头就是想知道我们有没有脑子。”
钟涣秧看向那前头黑暗不清的石洞,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过去。
“啪!”的一声,钟涣秧的双手在钟涣秧面前稳稳的合上。
钟涣秧也在此时回过神来。
梅无咎率先走入那门中。
钟涣秧眉头紧锁跟在梅无咎的身后。
为什么,梅无咎对这密迹是如此的自信,是他的聪慧!?不,这一切都像是他熟悉的事情,难道他之前就进入过密迹!?
还有他身上修炼的法术,还有修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道的法术。
说是散心来到常归山,还恰巧被抓入了密迹之中。
钟涣秧是一点都不相信。
穿过一阵黑暗,又是一股黄色的光亮,钟涣秧和梅无咎站在那高台之上。
看着身下数面土黄砖墙林立。
梅无咎一手敲打着下巴,那土黄色的墙林一眼望不到尽头,和着这看不到边界的空间一样。
钟涣秧看着眼前的墙林,也是费解的看向平台的四周,希望能够从这仅能容纳两人的平台上看到些什么信息。
梅无咎在思虑一阵之后,脱口而出:“缘!”
听到此声,钟涣秧也看到了那平台不起眼的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字“生死有命”。
钟涣秧冷声盘问:“这是什么意思?”
梅无咎撇眼看向钟涣秧手中的石块,直接上前拿起,往那墙林一扔。
细小的石头,落在那密密麻麻的墙林之中,顿时没了声音与踪迹。
看到那石头被扔的远远的,梅无咎笑着拍了拍手道:“这是靠我们和这老头的缘分。”
钟涣秧在听完梅无咎的话后,眉头皱的更紧:“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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