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茜秒回:可恶,今晚要加班,错过了和漂亮妹妹共进晚餐的大好时机。
李付很悲伤,想象中的二对二的局面变成了一对三。他蔫了吧唧溜回了座位,抓起书本准备去一班上课,经过林溪桥位置的时候恶狠狠地扔下一句“恶人夫妇”,然后似乎怕被怼回来,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了。
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林溪桥:“我俩咋就恶人了?”
安鱼信:“我俩咋就……夫妇了?”
作者有话说:
李付:有没有人为我发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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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想
傍晚五点半,恶人夫妇准时赴约。
李付于席上先发制人:“可说好了,这顿我请,下顿可得你请了。你的小课代表次次考第一,这么给你长脸,你也不请她顿好的。”
“请吃饭太没新意了。”林溪桥摇摇头,又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吃得神色餍足的安鱼信,眸光闪闪:
“小鱼信,这个周末,老师带你去游乐园玩吧。”
安鱼信眼睛一亮,沉浸于干饭的脑袋登时抬了起来。
她好久没去过游乐园了。
上次去游乐园,是五年级的时候。
那个时候妹妹还没出生,爸妈的生意做得略有起色。安鱼信生日那天,爸妈问她想要什么,她想了想说:“想去游乐园了。”
那是她那两年间最快乐的一天。
初中毕业时,江晋月也曾约她去迪士尼玩。但洛城一中开学早,俩人时间没对上,最后不了了之。
是以,安鱼信对于游乐园的印象停留在五年级的那个生日,游乐园里人声鼎沸,又因着第二天是国庆处处张灯结彩,喜庆而喧闹。
李付诶了声:“鱼信去过咱这的游乐园吗?”
洛城的游乐园坐落于城中心一个公园里,公园在江中心的一座小洲上。想去游乐园,得先过浮桥进公园,再往里走数百步。
安鱼信虽然在S市长大,年年过年却是回洛城的。因此公园去过不少回,或是一个人晃过去,或是一帮亲戚们一同陪着——但是一个人没什么进游乐场的兴致,总感觉那儿的喧嚣不太属于自己;亲戚们又大都已过了乐于在游乐设施上纵横驰骋的年级。
于是安鱼信摇摇头:“公园去过不少次,游乐园没进去过。”
李付来了兴致:“那正好,周六放学咱们就去游乐园里逛逛。今年刚翻新的,还加了一个摩天轮,我没坐过,正好趁这次过过瘾。”
“谁跟你咱们啦?”林溪桥呵了声,“你倒是问问嫂子去不去。”
李付戳着手机:“这不已经在问了嘛。”
菜一轮一轮地上,三人都吃了个撑。酒足饭饱后李付终于收到了杨茜的消息:
“去啊,为啥不去,和漂亮妹妹一起去游乐园实为人生之一大幸事!”
李付高兴之余又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情绪。他忽地有了预感,最后那三人一起快乐玩耍,而自己会成为多余的那个。
——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沈忆然约她去倒垃圾。
安沈宋三人得知终于轮到她们倒垃圾后万分感动。前些日子欠下的债过了恍若一个世纪终于将在这周还上,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倒垃圾要经过科技楼。科技楼位于教学楼和寝室的中点,平日里没什么人,只有做理科实验或是排练的时候大家会结伴去那认领一个教室。
此刻夜幕已然拉下,月明星稀,路灯下聚了一些小虫,一阵风过,灯旁的樟叶抖了抖,窸窸簌簌地投下了跳着舞的影子。
俩人一边一个握着垃圾桶的把手,里头的垃圾不多,大桶很轻,随着俩人的步伐轻轻晃。
沈忆然舒了一口气:“晚上出来走走还是很舒服的嘛。”
安鱼信点点头嗯了声表示赞同。
十月中旬的天气较为宜人,不高不低的气温,不高不低的空气湿度,让被学习困了一天的俩人得以喘口气。
风穿胸而过,带走了不少闷头刷题的郁结。
俩人走到垃圾站旁倒了垃圾,又原路返回。
经过科技楼的时候,安鱼信不经意朝那瞥了一眼,目光一凝——
科技楼下站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高个的那个搭着矮个的肩,俩人说着什么。
走到旁边时安鱼信听清了,是熟人的声音。
“郑老师太谢谢您了,我一定努力学英语,把成绩搞上去!”王鹭宁甜甜地笑,手里捧着一叠书。
郑晓娟在一旁搭着她的肩,缓缓道:“那你可要加油了,我相信你。以后每周三周四晚上记得来补习哦。”
原来是补习吗……
为什么要到科技楼来补习呢,办公室里补习或者随便找个空教室补习岂不是方便很多,跑那么大老远也不嫌麻烦。
安鱼信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两声,倒也没放在心上,步子未停地跟着沈忆然回教室了。
今晚已经和林溪桥说好了回家睡,安鱼信便没有早早地去车旁蹲点,而是待晚自习下课铃响又在教室慢悠悠做了几道题,直到林溪桥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前门,她才开始收拾书包。
她随手抓了几本书装模作样地往书包里放,被林溪桥一眼看穿,笑着走进教室站到了她旁边,摸摸她的脑袋:“你今天晚上回家还学习?我不信,让我看看你都放了些什么书。”
安鱼信一摊手:“您怎么还搞起了窥探人隐私这一套。”
林溪桥笑笑没答言,漫不经心地翻着安鱼信的书包,却在看到一本英语杂志时眸光定了定,又慢慢放缓。
“怎么还随身背着这本?”林溪桥抽出杂志晃了晃,似是随口一问,“很喜欢这本杂志吗?”
安鱼信啊了声,老老实实摇头:“没有啦,之前看完了就随手丢抽屉里了,今天恰好随手抽出来放进书包。”
林溪桥点了点头,又似是不经意地放到了桌面上,忘了收进原来的位置。
俩人肩并肩往外走,身边溢散的阵阵花果香令安鱼信万分安心,一整天的劳乏在此时消失殆尽。
精神放松了下来,心头的九色鹿便开始蠢蠢欲动。
似乎可以,趁着夜色做些什么。
她于是不动声色往旁边蹭了蹭,然后抱住了身边那只胳膊挂了上去。
“好累啊林老师,学习好累。”她叹了声。
身侧人脚步一顿,安鱼信想着可能是自己太重了,又停下脚步直起了身子。
却见林老师拍了拍自己抱着她胳膊的一只手,轻笑了下:“太累了就好好歇会,还是身体最重要。”
安鱼信低下头看着被拍了的那只手,点点头,须臾又摇摇头:
“可别人都不歇,我不敢歇。”她轻轻说。
身边人都拼命往前赶,下了课仍有许多人坐在位置上埋头刷题。大家都很努力,想要站在山顶唯有比别人更刻苦。
林溪桥摸摸她的头,没说话。
此时距离晚自习下课已经过了一段时候,大部队都已出教学楼,路上清净,蛩音不响。
俩人就这么停在半路,身边是偶尔路过的慢悠悠或行色匆匆的人,还有一根树枝在眼前垂下,安鱼信伸手碰了碰。
“走吧。”她安静了半晌,说。
“回家。”
俩人又肩并肩前行,安鱼信一直抱着林溪桥的胳膊,直到走到车旁才松开。
到了家楼下,安鱼信依旧是先上楼。这回被抓包没带什么实质性作业,她却仍站在林溪桥门口等着。
已经习惯性地霸占对方的卧室了,不管有没有题问人家,甚至到了在自己的卧室学习会感觉风水没有那么顺的程度。
最近的作业有些多,自己又总是保持高强度刷题,刷得心里充满了虚影,有些飘。
有些看不透现实。
林溪桥走上来的时候,正看到安鱼信盯着门发呆。她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了会,直到不经意间动了动发出了声响,惹得三楼的灯重新亮起,才迎着安鱼信转过来的目光慢慢走上楼梯。
她摸摸安鱼信的头,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安鱼信慢慢摇摇头,“只是突然想,假如我学习没有那么好,你会不会根本注意不到我,我们就没这么多交集了。”
“不会。”圆润的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安鱼信哑然。
她看着林溪桥旋转钥匙开了门,又把呆呆站在门口的自己拽进屋去,按着自己的肩,沉声道:
“你知道什么叫缘分吗?”
“缘分就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相识相熟。”
安鱼信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按在离门不远处的墙上。
这个姿势很像壁咚。
林溪桥没开灯。楼道的灯倏然熄灭,安鱼信在黑暗里找寻那一抹亮色,面前的桃花眼底映射出了窗户的形状,正闪着暖黄的光。
俩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僵持了一会儿,直到楼下传来一声猫叫,林溪桥才倏然回神似的把手从安鱼信的肩上拿了下来。
然后开了灯,又走了几步把门带上。
她帮安鱼信把书包从肩上卸下,俩人前脚后脚走进卧室。
林溪桥还欲上飘窗办公,把书桌让给安鱼信。
她刚坐上飘窗,脚还没挪上去,却见安鱼信拉住了她的袖子,轻轻扯了扯:
“老师,我困了。”
林溪桥抬起的脚顿在了原地,又轻轻放下。
她坐在飘窗上“啊”了声:“那就不要学习了,回去早点休息吧。好好休息休息,要是明早起不来也没关系,和我说声,早读结束再去上课。”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却发现面前的人半天没动静,也没点头应和她的话。
安鱼信一直低着头,只是没放开林溪桥的袖子。
半晌,她说:
“老师。”
“我想在这睡一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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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欲望
安鱼信抬起了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报的是什么心态。
困了么?其实没有。
林老师按着她抵着墙的时候, 她倏然跌进了那个沉如湖水的眸子里。湖水上飘着娇艳的桃花,沉沉浮浮。
那并不是一潭死水。
跌进湖中的自己似乎因窒息而心跳加速,以至于不做点什么今晚会睡不着。
或许“老师, 我想在这睡一晚”是一种试探。但也算不上试探,因为她笃定林溪桥会同意。
你好自信。安鱼信在心底轻嘲。
“好。”安鱼信听见林溪桥这么说。
攥着老师袖口的手松弛了下来, 她紧绷着的背部肌肉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安鱼信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紧张。
她在担心那潭湖水上沉沉浮浮的花瓣是不是错觉。安鱼信想。
担心是错觉, 又害怕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现实存在。
前者至多调整心态,过后还是那个随性自在的暗恋者;后者却令她无所适从, 惶恐于如何面对。
因为一旦相信了什么,它就很容易变成幻影, 风一吹就散了, 余下的一丝不存的荒芜之地赤裸裸地嘲笑着“你想多了”。
世间万事多是如此,唯有不抱希望才不会失望。
“那我回去洗澡。”安鱼信低声说。
浴室里水汽缭绕, 她于朦胧的雾色中抹了一下面前的镜面, 抬起头看着那张水淋淋的脸。
唇不点而红, 眉不描而翠。不细嗅而察色香,不谨视而觉蕙质。
不知谁家的风铃轻轻响了声, 碰撞出铃叮音律。
她想起了高山流水。一生相伴的知音难觅, 她和林老师又何尝不是世俗意义里的知音呢?
她的画, 只有她能完全理解。
披上浴巾, 将湿散的长发裹起, 她想, 不抱希望是不会失望,但是一丝希望也无的人生确实过于黯淡了。
一生顺遂难得,故有人求稳而弃喜欲, 有人铤而走险, 或上九天揽月, 或落深渊碎骨。
如果可以选择,安鱼信宁愿做后者。
她不想老来躺在床上后悔,年轻时怎么就没有疯狂一次,即便结果是遍体鳞伤,至少她享受过那一刻极致的欲望与暧昧。
——
敲门时她已然想好,今晚要做点什么。
所以人心真是善变的东西。
前一刻还告诉自己不要报希望,洗完澡就想彻底疯狂一次,不撞南墙不回头。
门应声而开,似乎那个人早已等候在后面,只待自己轻叩门扉。
林溪桥着了一身浅蓝的莫代尔睡衣,头发刚吹干梳开,蓬松而顺滑,细细密密地松垂于身后。
安鱼信直接扑了上去:“老师,我来啦!”
林溪桥低头看着不惜呈半蹲姿势也要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人,无奈了片刻,最终低低笑了声,抬手将她拎了起来:“半蹲着也不嫌累。”
“您再长高点我不就不用蹲也能挂您脖子上了嘛。”安鱼信轻声嘟囔。
然后脑袋上就被轻弹了下:“怎么,想让老师长到一米八啊。”
安鱼信想象着那个鹤立鸡群的场景,没憋住乐出了声,于是脑袋上又被轻弹了下。
俩人走进卧室。
安鱼信看着那张熟悉的床,又想到了之前“奋不顾身”爬老师床的样子,哑然失笑。
她毫不见外地先一步爬了上去,钻进被子里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用神情无声地催促着对方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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