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长安骨(古代架空)——薛直

时间:2025-01-04 08:43:07  作者:薛直
  九月份巫国终于正式和大昭建交,回到京师的谢陵带领使团前去拜访——齐昭昀当然不在其列。两国之间开放边境互市,各有保留,颇具默契,这部分齐昭昀倒是劳神费力,负担了很大一部分。
  顾寰偶尔入宫去见长姐和外甥,联络感情。宫中对于外戚门禁不严,何况赵朔也丝毫不反对。只是由于帝后关系实际上降至冰点,顾夫人又不准备越俎代庖,或者干脆取而代之,顾寰还是十分收敛的。他一向乖巧,不和顾璇玑逆着来。固然二人之间回到十年前已经不可能,但顾寰已经接受现状,就觉得还不错了。
  他在齐昭昀府邸里腻着他,二人前胸贴后背的抱在一起,齐昭昀翻动桌案上的书册和麻纸,他在齐昭昀背后哼哼唧唧,絮絮叨叨,说一些家务事:“我知道她不能像从前那样对我好,不过眼下确实不错,阿霈很好,她也很好,她做母亲不像旁人,但这毕竟是她……”
  齐昭昀早知道顾寰对长姐无法释怀,于是腾出空敷衍的拍拍他搂住自己腰的手,用鼻音哼了一声:“你挺喜欢叫六皇子阿霈?”
  顾寰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嗯?”
  齐昭昀应该注意到的是这个吗?
  “你对我就没有什么昵称吗?”这声音还是轻描淡写的。
  顾寰又眨了眨眼睛。
  有啊,他只是叫不出。床帐里齐昭昀对他总有很多暧昧又缠绵的称呼,让顾寰酒酣耳热一般沉沦,比如小将军,比如小白狼,有一回连他兜鍪上的白缨都被摘了下来挂在顾寰……
  自此白狼也不是威风凛凛的家伙了,而是带着一层桃色薄光。
  “呃……”顾寰又沉默片刻,居然觉得有点难堪。他猜测齐昭昀是在撒娇,可惜这种姿态云淡风轻,又若无其事,顾寰简直想不通。他猜测齐昭昀不会因为自己老是啰嗦这些事就觉得自己备受冷落,或者顾寰已经不再对他那样着迷,然而……
  对着齐昭昀说情话,总是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
  不过顾寰还是决定试试,他的心里发虚,有一种踩不到实地的焦虑,偏偏箭在弦上,顾寰只得叫了一声:“阿昭?阿昀?”
  这种称呼其实不是北地人的习惯,不过倘若齐昭昀有孩子,哄孩子睡觉的时候一定会叫他阿什么。顾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养成了这种习惯,但这样称呼齐昭昀让他的内心一片柔软,几乎快要融化。只是两个字而已,含在舌尖半吐不吐,简直像是舍不得。等到真的递到齐昭昀耳朵里,忐忑就很快消失不见。他只是全心全意的呼吸齐昭昀的味道,漫无目的的在他腰间摸来摸去,直到被齐昭昀拉住手。
  齐昭昀勉强的侧过头,鉴于顾寰整个的好似黏软的年糕一样贴在他身上,十分为难的用余光看着顾寰的侧脸,先是低声笑了笑,笑声轻盈,好像从胸腔内震颤,而非溢出体外那样,无限温柔,然后低声回应:“阿寰?”
  一直这样称呼顾寰的其实是顾璇玑,巫烛从来不叫他的名字,都叫他将军。顾寰瞥了一眼齐昭昀拿在手里的薄薄纸张,没提醒他松手,而是干脆利落的把齐昭昀往自己怀里一抱,一头埋进齐昭昀胸口,闷声闷气的乖巧答应:“嗯。”
  齐昭昀艰难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发根,温柔如春水:“无聊了?想出去转转吗?”
  顾寰不抬头的在他胸前摇头,挪了挪屁股改换姿势,让齐昭昀把他揽进怀里:“外面太热。”
  齐昭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落日余晖正逐渐从他的窗口消失。顾寰是挤出时间了结了手里的公务才赶过来的,他进来的时候外面大概比现在还要热,瘫了好一阵子才生龙活虎起来。二人就公务谈论了几个回合,之后气氛就逐渐温软起来。齐昭昀身上温度比其他地方都低,且不怕热,顾寰没法不赖到他身上,抱了一会之后太阳西斜,齐昭昀还没有处理完那一堆文牍,话题就又变了。
  手边还有镇过酸梅汤的冰块尚未完全融化,齐昭昀捡了一块大的,捏起来放在顾寰领口里,从他的后颈慢慢往下滑:“唔,那也好,这样凉快吗?”
  顾寰打了个寒颤,嗅到一阵酸梅汤的味道,又吞咽了一下。他太容易上火,盛夏就很难过,酸梅汤多喝一些也没有坏处,因此所到之处都准备好了酸梅汤,包括齐昭昀这里。
  冰块也很好,一接触到他的皮肤就马上开始融化,湿淋淋的水从后颈往前流,连带衣服一起沾湿,很快被他的体温烘热。而齐昭昀的话把冰块带来的凉爽全部吞噬,他现在想的绝非酷暑和酸梅汤了。
  他抬起头,温柔的把用两根手指按着冰块滑入自己胸前的齐昭昀摁倒在坐席上,喘了一口气:“你像在玩火,冰全都化了。”
  确实,所以没入顾寰领口继续往下摸,甚至夹起他胸前因寒意和刺激站起的小小凸起的就是齐昭昀的手指。而始作俑者似乎什么都未曾察觉,蹭了蹭他的脸:“你就像一团火,那我是什么?”
  顾寰从领口抽出齐昭昀的手,含住他被冰块冻得发红,又因为自己的体温其实并不太寒冷,且沾着冰水的手指舔了舔,像一头沉重的巨型白狼往他身上毫无节制的倒去:“你不是冰,你是水。”
  他含住齐昭昀的手指,以从对方身上学来的技巧用舌尖抵着吮吸,然后放开,和齐昭昀耳鬓厮磨,一手搂住齐昭昀的大腿让他夹住自己的腰,另一手从齐昭昀的喉咙往下撕扯柔软衣料,状若无辜:“你会出汗吗?”
  齐昭昀不大容易出汗,顶多只是薄薄一层,覆盖精瘦腰肢和漂亮胸膛,还有颈侧,后背细长凹陷,腰腹之间,连带着红晕好似被揉碎的花液一样敷在他身上。顾寰喜欢看,但只有他卯足了劲把他拱得忘了一切才会这样。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有一回顾寰当真挑亮灯芯看过,齐昭昀一手遮住眼睛,躺在榻上喘气,地上和他身**旁一样乱,顾寰坐在衣服堆里亲吻他的手背和手指,轻声慢语的吟诗。
  齐昭昀哼笑一声,反手勾住他的手,翻身坐起。黑亮长发水流一般遮蔽了他大半身子,顾寰坐在地上仰望他弯腰按住自己肩膀的动作,仰起头迎接海棠春深之际的一个轻吻。
  齐昭昀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境,都像一首诗,或者像一朵倾国名花一样。
 
 
第八十四章 ,爱惜芳心
  人间情爱其实大抵相同,那滋味是一模一样的。
  说这种凉薄的话一点也不能解释为何齐昭昀自认为通透甚至冷淡,仍然在和顾寰的来往之中时常觉得自己快要燃烧起来,轻飘飘的飞荡到天际。
  顾寰那么好,又温暖又热忱,齐昭昀在他身边鲜少叹息,更难以想起过去。
  但他们仍然断断续续的谈论起自己的人生。
  并非无话可讲。他们分隔南北,也算千里姻缘,彼此人生尚未有对方参加的那时候也不是没有波澜壮阔,何况二人都是擅长说明事物的人。
  顾寰趴在他膝上听过江东烟雨和风云,也似乎度过了齐昭昀的大半少年时代,下一次就换他对齐昭昀讲述自己这一路如何砥砺前行。少年将军豪气干云,但曾经也只是个乡下少年,赤着脚在田野里追逐一条土狗,坐在田埂上仰望天际和层云,或者从积雪彤云里寻找回家的方向。
  这和齐昭昀比起来,就显得不大够看了。顾寰讲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拘谨。他倒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何况齐昭昀自然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倘若要嘲笑他是个乡下人,早在看到他满园蔬果就可以嘲笑。
  但拘谨仍然是不可避免的。
  齐昭昀并不说什么,抚弄着他的后颈,心不在焉的揉开他紧绷的颈侧筋肉,又往上摸他的脸,接着变本加厉的把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顾寰向上瞥了一眼,容忍又喜爱的张嘴让他把手指塞进来,像孩子吃奶似的含在嘴里,轻而易举的接近本能反应。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情爱是如此的令人着迷,以至于齐昭昀都不能定义。他在有些静静对着顾寰观想的时刻甚至感觉到细微的疼痛。或许当一个女人成为母亲,凝望着自己襁褓之中的孩子,也会有这种感受。
  过多的爱带来疼痛,和无限勇气与保护欲,倘若有人想要伤害顾寰,他不怀疑自己能够碾碎一切敌人,甚至会觉得连那样都不够。世上没有人能够伤害他想要保护的人。
  这是一种极不理智的冲动,而齐昭昀只是在习惯自己沉溺于种种飞花一般轻盈落进心里的胡思乱想。
  除了师夜光老是一脸不高兴的拦住他,上上下下打量,偶尔还刺他两句,什么沉迷美色,什么耽于享乐。齐昭昀不怕他,但多数情况都随便他看,师夜光冷言冷语,他就一脸温良恭俭让的讽刺回去,提一提赵渊就行:“说来小将军和殿下近来时常做客……”
  师夜光马上哑火。
  他不知道齐昭昀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也不幻想着态度坚决的否认两次齐昭昀就能真以为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没什么。有就有吧,师夜光不是不敢承认的人,就算他睡的人后来成了自己主公的亲侄子,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也不是不敢认。
  但齐昭昀提起赵渊和顾寰那副模样好似温柔的提起自己孩子最近新交的朋友的母亲,师夜光就不太受得了,闻言扭头就走。
  齐昭昀没料到在这件事上师夜光这么轻易就恼羞成怒,不过也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他看出师夜光对赵渊有些与众不同的态度并不难。师夜光虽然对谁都颐指气使,但对赵渊就格外的不客气,倘若说没有什么才是真正见了鬼。
  但师夜光那脾气和赵渊那脸色,齐昭昀稍作留心就知道师夜光绝不会是吃亏的那一个。赵渊长了一张杀伐决断的脸,多年来也算是纵横天下,和顾寰伯仲之间,但面对师夜光总有一种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的局促,并不见得游刃有余几分。倘若这样师夜光还能吃亏,那他就不是这个赵朔也没有什么办法的刺头了。
  齐昭昀对自己不会看错人这一点还是颇为自信的,何况在师夜光这里一试就知道所猜不错,下一回连提赵渊都不提了,干脆扭头就走。师夜光怎么看他不顺眼并不要紧,这人齐昭昀十拿九稳,最多不过是不高兴了而已。但师夜光不高兴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不值得吃惊。
  他留意过顾寰的反应,看来这二人有些关系并不是一桩人尽皆知的旧闻,齐昭昀也就根本没有提起。
  顾寰滞留在京,二人也不能天天见面,只是尽量有空就厮磨罢了,齐昭昀顾不上其他的多余事,只是记在心里,等着某一天派上用场。
  他知道的事不少,但也不多。从前旧事很难追溯行迹,谁都不可能告诉他太多。顾寰确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他本身和齐昭昀并非同一条道路上的人,操的是不一样的心。其他人无论是曹禤,赵朔,还是师夜光,都心思各异,有所保留。一切几乎是从头开始,但也不算太难。
  这朝廷本身就是新的,过去固然重要,但有无限尚未赋予形状的未来,齐昭昀并不为此发愁。他只是偶尔想起当时赵朔对初来乍到的他宣布雄心壮志,现在就是在慢慢实现了,而他不得不承认,参与其中是一种荣幸,他们在创造新的可能。
  当千里迢迢而来的时候,齐昭昀并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会面对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或许终此一生都无法真正感觉到成就感了。亡国旧臣,苟延残喘罢了,为了尚未放弃的百姓,为了托付给自己那么多的刘荣,他发誓要尽己所能,却并不觉得会重新快乐起来,因委身新都而觉得希望尚存。
  他本以为自己的某一部分已经死去,却不料冬去春来花又发,自己也有些吃惊。
  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他还活着,还在前进,还站在这里,见识了不同的风景,去到了未曾去过的地方,有了顾寰,也认识了更多的可能性。
  现在他不再觉得那么孤独了,也不再觉得自己的是非功过只能留给千百年后后人评说。他是否有罪都不要紧了,他还活着,他能弥补过错,也能创造未来,他并非能够移山填海,偷天换日那样强有力,但他能够做到太多事了,他可以尽力不辜负人。
 
 
第八十五章 ,花共发
  自从顾夫人产子,与顾寰的姊弟之情也就更上一层。这倒并非赵霈做了什么,而是据顾寰所言,顾夫人因成为母亲而更接近凡尘俗世。她并未真正变成顾寰和齐昭昀都不陌生的那种女人,毕竟多年祭宫生涯已经彻底改变了她,但倘若现在问她感受如何,她不会再回答没什么可说的。
  为人母亲并不容易,也不是孩子一朝降生就能够熟练,但这孩子确实改变了她,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顾寰对此心满意足。他原本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但这微妙的变化在顾璇玑身上却可以称为得来不易,他也就不苛求更多了,回来也忍不住对齐昭昀提及。
  顺便转达了赵朔说过几次的意愿:“陛下似乎有意让你入宫……”
  话没说完齐昭昀就摇了摇头:“陛下是有意。”
  顾寰一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你不想去?”
  齐昭昀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再说。顾寰盘腿坐下,懒洋洋的放松模样,于是齐昭昀从头说起:“天下有许多事值得我去做,何况长远来看,我同你和顾夫人不宜联系太密,只有私情不能决定太多事的时候,才是最有利的。”
  顾寰想了一会。他其实对赵朔的提议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喜欢赵霈,虽然这孩子还只是一个坐都坐不起来浑身软绵绵只会哼哼唧唧闭着眼睛抓住自己手指不放的婴儿,但这是他的外甥,血脉相连,很容易就被天性打败了。
  他本以为齐昭昀也会喜欢。即便不喜欢,赵朔的意图显然并非只是顺应谁的愿望,也有许多考量,且对齐昭昀并非没有好处。能够教育皇子这机会也不多,且地位尊崇。
  顾寰眼下是想不到倘若赵霈成为储君这回事的,在他心里并不以为赵朔会越过诸位年长皇子选择尚在襁褓的幼子,即使姐姐备受宠爱也不大可能。
  或许他说出此事的时候赵朔的意愿尚与私情无关,但当齐昭昀说出“私情不能决定太多事”这句话的时候,这事就和私情有关了。顾寰长叹一口气,对突如其来在自己五脏六腑之中流窜的虚弱感和疼痛无法可施,只勉强保持冷静平和的表情,下意识抓住齐昭昀和自己缠在一起的手,反问:“有利?”
  齐昭昀似乎在思考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捏了捏他的手聊作安慰,继续解释:“你知道现在你是朝中实际上颇具权势的外戚吗?”
  顾寰还在想方才那关于私情的事,反应不如平时快捷,再次反问:“外戚?我知道,但这……”
  但这和你的选择又有什么关系?
  “而皇后眼下因……牵连备受冷遇,空有名位,楼氏全力挽回但见效不彰,阿寰,眼下来说,宫中第一人是顾夫人,你和她在众人看来当然互为后盾是同一立场,且顾夫人年轻美貌有子,我的分量也不轻,自然站在你这边。你与顾夫人在陛下心中分量已经不轻,倘若我也牵涉其中表明立场作为后备,你还有什么后手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