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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温岚越轻松笑了:“你们两个真怪有夫夫相的,连威胁人都如出一辙。”
  可随着沈灼怀开口,温岚越轻松的神色逐渐凝在了面上,最终转换为一个肃穆的神情。
  温岚越:“……我知道了。这个忙,我会帮,但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天气变化多端,大家一定要保重身体QAQ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又咳嗽又肠胃不好,现在什么东西都吃不下QAQ
 
 
第137章 
  瑟瑟冷风之中,是一片的肃杀之气。
  此刻,苍川城城墙下,一颗颗干枯的人头被吊在离城门顶端不过数尺的地方,被凛冽的冬风吹得不住摆动。那些如草窝般杂乱的头发与模糊血肉碰撞在一起,偶尔会蹴下一阵阵不知是干涸的血液还是灰烬的尘,随着风飘浮开来。
  而就是这样一副宛如地狱景象的城楼,城门下却自如地行走着寻常百姓,拉车赶马,携老扶幼。
  只因这头顶人头,皆为残害苍川的凶残狺族。
  至此,他们可安心度日……
  “至此,天下就再没有苍川了。”霍天雄面上有一些掩盖不住的疲倦神色,但大抵神情松快,“圣上下了令,命清、苍二川从此合为一川,不日便会遣派新官前来掌助。”他朝在场众人一抱拳,“霍某身为清川边帅,却姗姗来迟,害沈大人和司大人吃了好大苦头,在这里霍某要说声抱歉,是霍某无能。”
  说完话后,霍天雄这才注意到,早前好得几乎成一个人的沈灼怀与司若此刻分立温家姐弟两侧,听闻他的话,也只是各自回礼颔首,完全无了先前亲密模样。
  霍天雄有点奇怪,正想着要不要关心一下、用自己痴长几岁的身份劝阻一下时,温岚越却开了口。
  温岚越依旧大大方方的:“朝廷知道,这也不是霍将军一人便能处置得了的,霍将军不必妄自菲薄。”说着她话头一转,很自然地和霍天雄谈起他将来可能的同僚来,而温楚志则因为那天犯错,每日被长姐揪在眼前,学习怎么与人打交道。
  几人骑在马上,就这样慢悠悠出了城。
  司若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痊愈,但多少是伤及根本,他身体本就不算得多好的,哪怕不是疾骑,也被刺骨冬风吹得时不时轻轻咳嗽。
  他看起来瘦极了,原本就是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现在更是下巴尖尖,唇色没什么血色,原来那双总是流光盼兮的,仿佛能够一眼看透人的眼睛也几乎没有什么神采。因为天气太冷,他穿得许多,最外头又披了一件火红狐毛的大氅,然而由于他看起来有点太瘦了,仿佛整个人缩在了衣服堆里似的,看起来年纪又更幼了一些,无论是谁看去,都会心生怜意。
  沈灼怀不远不近地缀在司若身后。
  他看着司若的背影,也听得他飘散在风声中的咳嗽,心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
  “……驾!”沈灼怀赶了一下马,走到与司若平行的地方。
  司若不知在想什么,或者说,司若根本什么都没有在想,他好像只是单纯地在马上发呆,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跟上了个人。
  “……”沈灼怀忍不住开口,“诺……司若,或许我带你走罢?”大概是太久没有和司若说过话,沈灼怀竟有些难得的笨拙,“我、你不用当我存在,我照顾你……或者、或者我去找辆马车——”
  他话未说完,司若却勒停了马,转头向他。
  沈灼怀不自觉地暂停了一瞬呼吸。
  自那次一刀两断过后,他与司若再无交集,他也不敢、不舍得去打搅司若养病的安宁,如今竟是他这样难得地与司若直面。
  但——
  “多谢沈公子好意。”司若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甚至眼睛都没有完全地与他对视,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不过待会就到船坞,不必多此一举了。”
  语毕,他便一勒马绳,继续向前。
  沈灼怀还有满腹的关怀欲诉,可又咽下喉头去。
  他想问他冷不冷,近来好不好,即使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又还能不能做一个远远守候的陌生人……
  然而司若决绝起来总是不会留下任何后路的,就像他当初决定与自己离开乌川,也没有留下任何退路一样。他是因为司若那样耀眼的决绝而喜欢上他,却也因司若同样的决绝而感到痛苦。
  虽然里头十有八九是自己自讨苦吃。
  沈灼怀苦笑一声,“吁”了一声,也打马追赶大部队而去。
  他们将要离开苍川——不,如今不该叫苍川了,整个苍川有了新生,不再总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正式与清川合并,合称“苍清州”,是宁朝独京城外唯一一个不称“川”的州府。
  众人赶路出来得早,此刻才终于见得太阳露出云层,虽说冬日之日照来也是冷的,但多少也让人感觉有种气象一新的感受,暖红日光照在零落叶片上,缝上段段金边,也算得一片好景。只是行路上的几人,都各怀心思,无心欣赏。
  他们此行要走水路进京。
  清苍多山,能称得上是“水路”的只有一条,在原清川的边境,也基本做不得运输的功用,否则狺人也不必大费周章,将私盐藏入木棺。但好在这条水道虽然狭窄,却足够小船直通运河,一路直上京城——这也是温楚志去求救能到得这么快的原因。
  到达船坞,众人便已经见得一切霍天雄已帮他们打点好,只余整装待发了。
  温楚志见到温岚越要与他们一同上船,又开始头大:“长姐你不是带兵过来的吗,怎么和我们一起走啊?!”
  温岚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与你一起走碍着你了?”她淡淡道,“皇上命我们先行回朝觐见,我的人已经命副将带回去了。走吧,别废话了。”
  正收拾着,这厢又见到一个熟人。
  只见得迟将一匹快马,奔驰至他们眼前,下了马,见到人都还在,方松了口气:“我那客栈今早出了点岔子,几位大人走得这样早,还以为要赶不及!还好还好……”他拍拍胸膛,走到众人面前,一一行大礼,“诸位大人为苍川做出一切,迟将感激涕零,无以言谢!”
  又立刻被扶了起来。
  “迟先生才是大义之人。”沈灼怀神色有些复杂,“若非没有迟先生的蛰伏与勇气,或许一开始这个案子就会轻易结束。”他顿了顿,一鞠,再叩首,“反倒是我没有保住大家,出现了无谓的牺牲。”他重重嗑了三下,再抬起头来时,额头已经肿破出血,“我不求得迟先生原谅,只是我当不得这份谢。”
  叩首之礼多是对长辈亲族所行,虽然迟将的年纪同沈灼怀比起来是能够做他的长辈了,然而二人说白了是一官一民,沈灼怀这般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像是负荆请罪一般的叩首,叫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真正是在说什么,除了温岚越和司若。
  司若复杂地看着沈灼怀,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来回地翻腾。他说不上来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只是看着一向高傲的沈灼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磕头,那种茫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心好像终于被抽出了一条线。
  因此他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什么都不说。
  而迟将,迟将是眼睁睁看着沈灼怀嗑完了三个头的。对于这个拯救了苍川,却也让他再次失去了身边所有人的年轻人,朝廷命官,已经经历过数次离别的迟将并没有恨,但他也没有阻挡沈灼怀做出像是赎罪一般的行为。
  周围的人知道这不是什么能继续看下去的场面,便零零散散快速散开,进了船坞内。仍留在外头的,只有司若他们几人,就连霍天雄也自知不合适,找借口离开了。
  迟将见到此刻情景,无奈道:“沈大人,无论过去种种,能够肃清狺族,便已经是完成了你们那时候同我最大的约定。”他平静地看着沈灼怀,“金爻已死,狺族已败,无论过程如何,一切都了结了。只望沈大人不要沉溺过去,珍惜眼前人。”
  沈灼怀愣了一愣。
  他再回过神时,眼前一切已然如来时平静,兵士帮忙搬着行李公文,在船坞间来回走动,发出轻微的“悉索”声响;温岚越正拉着温楚志交代什么事情,温楚志看起来既不耐烦,又不敢反抗。
  而司若,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不远处,身上仍旧披着那火红的大氅,像是一片腊梅中的一点雪花,他哪怕就那样站着,都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只是当他那双眼睛转过来的时候……
  “珍惜……眼前人。”沈灼怀逐字逐句地嚼着这句已经听烂了的话,好像一个才晓情ai的愣头青,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头却又有无数想法,不敢上前去。
  只是等沈灼怀终于想好、终于打算要靠近司若时,那道身影却又轻飘飘地离开了,好像一道风,来时没有预兆,走时也杳无音讯。司若的脚步极快,沈灼怀甚至只能看到一截衣袂闪过,而后便又余下他一人。
  终于,所有的文书、证物都好,一行人也都上了船。大风把船帆吹得呜呜鼓起,船身也摇摇晃晃、行至水面之上。
  船并不很大,却因为日后要入江直达京城,加上许多负荷,吃水颇深。好在行船的皆是有经验的水手,大风之下,船摇晃一会,便也平平稳稳地运行起来。
  司若回到自己的小舱房里,便紧闭大门,谢绝一切来客。可过不多久,他竟然久违地感觉无趣起来。而更可怕的是——他想不起来,从前自己这样独自一人的,无趣的时候,是要做一些什么事,又做过什么事,脑子里出现过的、有迹可循的画面,都有着沈灼怀的身影。
  他发愣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后终于起身,去行李里找了本医书看,并满无聊赖地给自己搭脉。
  “……”司若微微叹了口气,“已虚空如此么?”他懒洋洋地垂下眼睑,摸了针出来,熟练地给自己扎上,银针刺入处传来直触神经的胀意,他却也只是微微蹙眉,然后接着下针。
  窗子没拉,冷风有些吹进来,喉头一痒,司若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他捂着帕子咳了一阵,松开时,果然看到上面色若红梅的血迹。
  血迹星点,很快在白色的帕子上蔓延开来,司若怔怔地盯着自己咳出来的血,哪怕已见到数次,还是叫他觉得不知所措。
  他见过许多人的血,干涸的,新鲜的。也见过自己身体里溅出来的血,粘腻的。对于一个仵作来说,司若非常清楚,血液的每一点流逝,就好像这个人生命力的流失。
  他又觉得一阵发冷。
  “咚咚咚”
  正当司若发愣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来了。”司若回过神来,匆忙将帕子随手塞到茶台之间,下地去开了门。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说:
  病中赶稿QAQ不过有个很好笑的事情:我把这一段从码字软件里复制到长佩的时候,高德突然跳了一个提醒功能出来——“导航到苍川城墙下”()我笑死
  另:马上要进入新地图啦!准备好打Boss了吗~~~
 
 
第138章 
  来人不是司若以为的沈灼怀或是温岚越,而是许久没有和他单独见过面的温楚志。
  见他开了门,温楚志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而后又做贼心虚一般四下一看,确定四周无人,然后迅速闪入,关门。
  说来也的确尴尬,司若与温楚志的朋友关系本就建立于沈灼怀之上,司若作为一个向来冷淡的人,很少会去主动维护关系,因而他与温楚志之间算不上十分亲密,只是也不会普通到因为他与沈灼怀闹掰,就彻底没了往来。
  因此司若也只是侧了侧身子,把温楚志让了进来。
  “咳咳……”司若咳嗽两声,“随意坐吧,屋子里还没收拾,比较乱。”他在小案边缘坐下,“温公子有什么事?”
  温楚志肉眼可见的有些拘谨,他扯扯衣摆坐下,看看司若,又缩回脑袋:“那个……”他叹了口气,“你与沈明之……”
  “若是他找你来做说客,就免了罢。”司若垂下眼睑,当即做了个端茶送客的姿势。
  “不是不是!”温楚志连连摆手,一下子站起来,衣摆一甩,险些掀倒了整个茶台,他慌忙道,“小司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那小子才来找你的!主要是我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心头也难受,再加上我姐那……”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我偷看了我姐的奏折……小司,你要为了他辞官未免有点……不对,这是什么?!”
  温楚志这一连串的动作加上连珠炮一般密的话,叫司若只顾得及听他在说什么,至于其他,他脑袋昏沉,根本没有注意到——
  温楚志立刻蹲下,从茶台一堆被自己掀翻的杂物里准确无误地拎起了那条沾着血迹的帕子,温楚志不是傻子,又在司若沈灼怀身边浸淫许久,立刻判断出那血迹的新旧程度,大呼起来:“小司你、你你吐血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都没和我们说?!”
  动静之大,几乎可以轰动整个船舱。
  司若在他发现那条帕子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温楚志这般愣头青只会破坏自己苦心隐瞒的真相,他想起身去抢,可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被他大声宣扬出去。
  顿时间船舱内一片跑动声起。
  沈灼怀、司若、温楚志、温岚越四人对坐在船中唯一一间空房内,他们身周是堆叠得几乎没有下脚之处的证物文件。
  数目相对。
  无人言语。
  场面却如同三堂会审。
  司若轻咳一声,别开眼去。
  温岚越叹了口气,决定率先打破这个僵局:“小司,你身子出了这样大的岔子,为何不与我们说一声,再在清苍好好调养一番,再行上路?”
  司若抬眼,只说:“唯恐夜长梦多。”
  这“夜长梦多”指的是什么,他们在场之人都再清楚不过。
  温楚志抿抿唇:“为何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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