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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司若一拉被子,将脑袋盖住,别过身去。
  沈灼怀一天天尽说这些个容易令人误会的话……他都怀疑沈灼怀从前到底有多少个如此“挚友”供他愚弄了。
  司若在被中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慢慢的,他似是觉得闷了,又将那摞成一堆的被褥掏出一个洞,只露出脸来。
  依旧闭着眼。
  没过多久,便传来他绵长的呼吸。
  沈灼怀抱着一床被子坐在地上,看着司若那微微皱着眉头的小脸,轻轻地笑了笑。
  他站起身,走到烛台边,吹灭了烛台,瞬间,房中便恢复到一片漆黑的状态,只余下一点窗外月光的余晖。
  天确实要大亮了。
  沈灼怀走到窗前,关上窗,叫屋子里更黑一些,让司若睡得好些。他轻手轻脚,脸上敛去了以往的调笑,而是多了几分温柔。
  “晚安。”他低低道,声音如弦动一般低沉缱绻。
  作者有话说:
  下章本案结束~来求一求海星QAQ
 
 
第36章 
  春日历来多愁善感,眼前还是晴空万里,不过眨眼之间,便阴云密布,一场瓢泼大雨打湿未归巢的鸟雀。
  当沈灼怀与司若睡醒时,见到的便是窗外豆大的雨点砸落在雨棚之上,哗啦作响,楼下院中未牧起的马儿倒是喜极了这场大雨,在雨滴与泥点之中撒欢一般地昂起脑袋,嘶鸣嚎叫。
  这种好天气,倒是颇适合睡觉。
  但司若不是个贪睡的人,到了时候,哪怕昨夜睡得再晚,眠意也被一扫而空。他坐起来,因为睡梦的迷蒙还有些呆愣,眼眸无神地盯着前方。
  直到沈灼怀也伸了个懒觉,站起身来。
  沈灼怀这段时间也是忙得不分昼夜,昨夜总算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好觉,此刻身上不过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他一身健壮的肌肉都分外显露,沈灼怀端的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平日穿着外袍看不出来,如今却明显得很,叫司若一眼望过去,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但沈灼怀似乎并没有在意司若的打量,出门喊了个路过的跑堂叫他送洗漱的水,回头便笑着对司若说:“早知你醒得与我差不多,我昨夜便该趁你睡着上床去。”他哎哟哎哟地扶了扶腰,一脸的假不正经,“南方果然还是潮得很呐,睡了不过几日,我这腰便开始疼。”
  司若只是不喜与人太过亲密,却没想过要沈灼怀犯老毛病,闻言,心中倒也生出几分愧疚来。
  这时跑堂也送了洗漱的东西过来,他沉默着与沈灼怀分别净了手、洁了面,方才看看沈灼怀,有些踌躇道:“你早说,我也不会踹你……”司若顿了顿,眼眸低垂,“那,若你不嫌弃,我在医术方面也小有钻研,可为你施针缓解。”
  沈灼怀还是头一回听闻司若会些针灸功夫,他有些惊喜,点点头应下。
  于是司若从自己工具箱最深一层处翻出一个布包来,摊开,里头是数根有人食指中指长短的银针,粗细不一,在外头光源的照耀下微微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叫一向不太生病的沈灼怀看得都有些心里发怵。
  司若叫沈灼怀伸出自己左手来,开口道:“医、刑二道本就不分家,在做仵作之前,我们自然要先学医。”
  他捏住沈灼怀蠢蠢欲动想要收回去的手。
  沈灼怀的手在他与他见面那刻就一直带着一双手套,哪怕何时何地,司若都从未见他取下,仿佛那是沈灼怀的第二层皮肤。沈灼怀从前见的大夫一般也都是针的自己手臂之处,司若叫他伸出手来,他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司若是要对他的手掌附近穴位下手。
  直到司若捏着针,沉默着无从动作。
  “你的手套,摘下来罢。”司若把了把沈灼怀的脉搏。
  “……”但一向对司若算是言听计从的沈灼怀,在听到司若这个要求后,却意外地沉默了,脸上笑意虽在,却不若先前那般自然。
  沈灼怀顿了顿,用了些力气,从司若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来。
  “那还是不必了。”他轻声笑着说,但那笑里带了些别的什么,司若现在还看不懂的东西,“也不是很疼。”
  司若自然听出了沈灼怀委婉之外的拒绝。
  他虽然不近人情惯了,但却不是个傻瓜,从沈灼怀对自己手上黑色皮质手套的在意程度来说,这背后一定有他不愿意告知外人的故事。司若虽然对沈灼怀偶尔觉得可以忍受,偶尔觉得他很烦,但沈灼怀说得对,他们毕竟有几分挚友情谊。
  哪怕知道这手套背后是一个会叫好奇心害死猫司若一般的存在,叫他一直心里痒痒,司若也不会就这样没头脑地去戳破沈灼怀、去径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底,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度并不足以叫沈灼怀说出这一切。
  不知为何,司若明知这背后关系,心中却有些空落落的。
  他“哦”了一声,便低头去收拾好了自己的工具箱:“那你自己注意些吧。”
  沈灼怀面上仍是那种微笑:“好,谢谢司公子。”
  ……
  得知沈灼怀与司若醒来,今日又会是他们住的最后一日后,殷宝是高兴极了,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这一切,只是一个早膳,殷宝便派人包圆了附近所有的美食,统统送上楼去给二人享用。
  司若其实已经从沈灼怀口中得知,无论殷宝表现得有多好,沈灼怀都会将他和他的同谋所做的一切告知官府处置的,眼下看着这一席美食,心说不知这是殷宝自己的断头饭,还是他们的断头饭。
  但沈灼怀却对此毫无心压力,坐下便开始大快朵颐,甚至扭头叫司若:“司公子过来尝尝?这道汤包做得极好,过了广泽,怕我们可就没这个口福了。”
  司若也不与他多客气,坐下来尝了一个。果然汤汁鲜美,肉馅又做的极精细,几乎入口即化。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沈灼:“你要抓殷宝,还这样承他的情,不觉得心里有亏空吗?卖官,可是要诛九族的。”
  沈灼怀却只是微微抬起下巴,淡淡道:“他不知我要抓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为何我不承这个情?”他看向司若脸上的不同意,“司公子,你知道的,我本就不是个道德底线有多高的人,不是么?我倒一直以为司公子与我差不多,却没想到……司公子果然还是书生脾性。”
  司若不明白怎么聊着聊着又扯到他自己了,吃了两口饱腹后便也没了什么胃口,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留沈灼怀在那一大席佳肴面前继续努力了。
  司若也是突然想起来,他外出这些时间,已经许久没有与家里人联系,虽然他家中直系长辈只剩下了一个祖父。
  先前在毗陵的时候,一来是杀人分尸案要紧,二来是司若毕竟是偷跑出来的,没做出成绩,毗陵又与乌川其实没多远,因此他怕祖父与老师直接来擒他。但如今到了广泽就不一样了,俗话说山高皇帝远,他今日从广泽寄信出去,祖父收到来信怎么也得小半个月,那时他和沈灼怀早已不知道去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司若还颇有些小得意。
  若是沈灼怀知晓司若心中所言,定会大为称赞,并且觉得自己再度看错了司若,但可惜他如今为了不浪费,正在努力干掉所有小点心,也就错过了司若面上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神情。
  “敬爱祖父,惠书敬启,久不通函,甚以为念……吾与友人离乌川已有数月……书院苦读非我所愿,望祖父得以明知……春寒料峭,恳请厚自珍爱……落款是,孙,诺生?”不知何时,沈灼怀居然到了司若身后,司若已将书信写得差不多,正放置等到墨迹干涸,沈灼怀先是盯着“友人”那两个字看了看,摸摸下巴,又眼尖看到了司若的落款,“原来我在司公子心中的确是‘友人’呐。不过这诺生……司公子不过方才十八,如何就有了字?”
  司若既然敢在房间里大大方方写信,本就没有要瞒着沈灼怀的心思,他略过沈灼怀前面的口花花,只回答了他后面一个问题:“是我的字没错,我出生起祖父便给我起好了。”
  睡了一夜,沈灼怀下巴上长出一些青而硬的胡茬,却叫他纨绔风流之间多了几分英朗,司若先前没注意,眼下沈灼怀靠的这样近,倒是忍不住叫他一直盯着看。
  司若天生毛发稀少,哪怕十八了也没有日日长胡须,还因此被书院中一些人叫做“天阉”,虽然他并不是。沈灼怀这样男子气概浓厚的成年男子,倒的确是叫他有些羡慕。
  “诺生,诺生。”像是这名字是块甜兮兮的麦芽糖,在沈灼怀喉间滚了好久似的,他念了几回这个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末了一拍手,“咱祖父真是个妙人,这名字既有绝处逢生之意,又带着几分佛性。”他笑眯眯地盯着司若“谁是你祖父了”的脸,说道,“司公子,与你的确是相像呢。”
  司若没有过多会沈灼怀话语间的调笑,只是淡淡,却又很认真地解释道:“是这个意思没有错,祖父的确礼佛。”
  收拾好东西,他们便离开了这个不太吉利的客栈,沈灼怀又陪着司若去信驿之处投完了信,二人才慢吞吞地重新雇了马匹,准备出城去。
  广泽繁荣,不过早晨,街上便已经是喧哗一众,闹市之下,有老实本分的商贩,也有表演口吐火焰的异人族,二人骑在马上,像是重新逛了一遍整个广泽一般。
  但在出城处,他们倒是遭到了些麻烦。
  原本进城之时是一帆风顺,但今日出城,却有不少兵士侯在城门处,挨个检查百姓的路引,叫过路百姓们疑惑之下也有些惊惧。司若他们走的迟,来到城门处时前头已经排上了好长一条队,最前面穿着盔甲的两个士兵正在大声维持秩序,轻微的慌乱过后,队伍才恢复了齐整。
  “这是怎么了啊,出个城怪麻烦的!我城外二大爷还等着我呢!”排在司若他们前头一个农户模样的男人抱怨道。
  在他前面的是一家人,穿着打扮看起来都稍微好一些,闻言,也回过头与那农户男人交流自己得到的消息:“哎,是咱们广泽出了个杀人案,案子又牵扯出来陪都一个大贪官!”
  陪都?
  司若听闻,扭头朝沈灼怀看去,沈灼怀却只是笑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一家人的男人继续说:“贪官来我们这里卖官,被发现了,现在怕人和同党跑了,正一个一个人追查呢!”他看起来有些信息渠道,背手神秘兮兮地说,“不过好像这贪官戴功立罪,原本要诛九族的,现在我二大爷他四舅姥姥的七姑爷说,只需他退回赃款,填充国库,自个儿掉脑袋就得啦……”
  八卦了一路,也终于轮到他们出城。
  兵士仔细看了他们前后几个人的路引,便放他们离开。
  出到城外,二人便策马走在官道之上。
  跑了一小会,司若方才勒马道:“我以为你会要么彻底放过殷宝,要么一个不留活口的。”
  沈灼怀闻言,也“吁”了一声,将快步前进的马儿勒停。
  他脸上带着一些司若看不太明白,却有些冰冷冷的笑,不太像往常那个笑眯眯的沈灼怀:“有些东西他们不配得到——尤其是我也轻易得不到的东西。”他谜语一般说了一句,又道,“但我的确是个收了殷宝贿赂的坏人,不是么?”
  随即沈灼怀扬起马鞭,“驾”的一声,火红如日的骏马再度奔驰在官道之上。
  作者有话说:
  本案结束()下章进入下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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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案步步生莲
 
 
第37章 
  此行他们一路北上,经历山川大泽,踏过小河微波。
  一路上,倒也算得上和谐。
  只是司若隐约察觉得到,在离开广泽后,沈灼怀便仿佛不再吊儿郎当了,收起了那一身纨绔与风流,只是偶尔会对自己假意调笑,但司若看得出来,他心里还藏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大概是在他们谈话之后产生的。
  但无论是司若自己还是沈灼怀,司若都明白,他们不是简单的人,就如同司若不仅仅只是一个书生一样,沈灼怀纵使看上去嬉皮笑脸,但心中一定藏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晓的事情。沈灼怀并不是他表面看上去的那种谦谦公子,相反,他对身边一切事物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但却凭借着同样强大的意志力,将它压制。
  司若不是个喜欢洞察他人人心的人,他觉得那样实在太累,可对于沈灼怀这样除了寂川世子的身份之外,几乎是一团迷雾一般的人,他却十分好奇。
  山间空气清爽,二人驱马走在小路间,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丛。
  再过不远,便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姑射城。
  姑射①,古山名,《逍遥游》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因而后人也多将姑射作美人代称。而如今他们将到之地,有闻就是宁国开国之初,宁国高祖在姑射城受困,被一美貌仙人点醒,故而反败为胜,连拿三城,后高祖为感谢仙人,便将此城更名为“姑射”。后来也有传闻,自从姑射城更名,更是出了不少美人,这便是后话了。
  二人的行程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定下的,原本沈灼怀似乎属意更加北上,可在路途之中休息时,一个沈家人为他送来了信,沈灼怀看过信后,方才调转方向,朝这姑射城而来。
  自两人由乌川离开,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两月,时间也由初春到了春末,暑气渐重,夏日将至,两人又往往在日间赶路,有时遇上大太阳,哪怕是沈灼怀也不得不停下来歇歇脚。
  “姑射竟这样热吗?乌川近南,哪怕夏日也难有这般日头。”这时正值正午,两人找了个阴凉的大树,栓马歇歇脚,用用午饭,司若寻常不太出汗,如今额头也起了一片薄汗。
  沈灼怀递给他一条帕子,是极好吸汗的棉布,上头还绣着花样,一看便是最近沈家来人时才叫带来的。
  他对司若道:“擦擦汗,休息一阵后,便能入城了。”但沈灼怀顿了顿,“姑射向北,本是不热的,但这里毕竟是姑射。”
  司若接过他手中帕子,有些疑惑地望向他:“为何这样说?”
  沈灼怀似是被日光照到了眼睛,他微微眯起双眼,用手遮住大树枝叶缝隙间落下来的刺眼光斑:“姑射从几十年前开始,便多了个名号,又称‘火城’,城中日夜引火,久而久之,哪怕身处山中,凉气也被消耗殆尽,故而只要靠近姑射,便能感受到更甚于夏日之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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