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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这几乎只发生在一瞬间,就连木架之上的奉火教人也没有来得及反应。
  但火焰熄灭那一刻,周围众人的脸上却都不由自主地出现了恐惧神色。
  “他、他们把火把弄灭了!”
  “完了,完了,法事被打断了,完了完了……”
  “亲爱姑射仙人,一切与我们无关,都是这两个人做的,请千万不要因此降罪与我们啊!”
  ……皆此种种。
  而那木架之上的教众也终于反应过来,快速跳下木架,与周围同样头戴黄金之人,将司若与沈灼怀团团围住,呈包围之势。
  其中一个教众怒喊:“你们是哪里来的异教徒,竟敢打断我们姑射娘娘施恩!”
  “不可饶恕!”
  “对,不可饶恕!”
  “杀了他们!”
  “不,烧死他们!”
  周围头戴黄巾之人面露凶光,纷纷从腰间拔出了尖锐弯刀。
  司若抱着孩子,与沈灼怀被包围在其中,步步紧逼,不得不缩短了距离,最后背靠背靠在一起。
  司若低声道:“这等邪教,我们怕是惹上麻烦了……”
  沈灼怀脑中飞速旋转,迅速清了关系:“……先把孩子送出去。”
  “好。”司若小声回答。
  他怀中的那孩子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刚才本就被惊吓到,如今更是吓得不行,浑身颤抖,脑袋埋在司若怀中。
  司若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黄巾包围之外,陈二饼正一脸焦急地盯着他们。
  司若与沈灼怀换了个眼神,沈灼怀便明白了司若的意思。
  “看好!”沈灼怀越步向前,一脚踢开面前一个挡路的黄巾汉子,似乎是没料到沈灼怀突然出击,那汉子捂胸口倒地后,旁边的人并没有立即补位,而司若也见缝插针,在沈灼怀的掩护下,将怀中孩子丢出人群——
  陈二饼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那个孩子,然后如同一滴水汇入大海一般,隐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沈灼怀与司若双双松了口气。
  但如此举动,却叫这些黄巾人更为恼怒,那个戴着火红面具的领袖见状,怒喝出声:“来人,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这些人欺辱我教教义,罪该万死!”
  瞬间,那些乱成一团的黄金汉子却似乎是听到了军令一般,迅速组成几组短队,手上都拿着尖刀,冲司若两人袭来!
  沈灼怀知道司若虽有些功夫在身,不过只能自保,便主动将他护在身后,抽出腰中软剑:“这些人来势汹汹,司若,你小心!”
  说罢,便与十来个黄巾汉子打成一团。
  而司若在他身后,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掏出袖中匕首,见缝插针,若有机会就给人来上一刀,没机会就冲着那些人的经络之处击打。
  一时之间,两个人与二十来人竟不分上下。
  但就在司若松了口气的间隙,一个面戴小一些的火焰面具的教众竟操起长刀,直直冲司若背后砍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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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心!”沈灼怀目眦尽裂,右手长剑劈开面前遮挡之人,便挡在司若面前,结结实实用左手接下了这一击。
  长刀割裂如同肌肤一般的皮革手套,一道长而深的伤口瞬间出现在沈灼怀手心。
  “嘶——”沈灼怀痛呼一声,却半步未退,死死顶在司若跟前。
  “你受伤了!”司若一惊,顿时也没了继续抵抗的心思,回过身来捉住沈灼怀鲜血直流的手,“流了这样多的血!”
  而周围教众自然也将二人直直擒住,一把长刀立在两人喉头,另一人则是举着火把,要活生生将他们烧死。
  司若对这些邪教信众怒目而视,正要开口咒骂,却听闻他们身后出现一个慌慌张张的叫喊声——
  “且慢——且慢——刀下留人!火下留人!”一个矮胖的,文官打扮的男人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高举着双手,脸上带着几分惧色与讨饶,“教主且慢,这二人并非异教徒,实乃下官的长官啊!”
  “哦?”那奉火教教主闻言,眯起眼睛,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矮胖文官挤入举着尖刀的教众,一边擦着汗,一边狐假虎威似的叫那些黄巾汉子放下刀来,一路小跑到沈灼怀与司若面前,一脸的怨怨艾艾:“哎哟我的长官,您怎么走了这条道,叫我好找!”他似乎是认得沈灼怀的,赶忙回头与那教主解释,“教主,教主,这位是寂川世子,沈世子,可是未来的一川之主啊!”随后看到司若,“这位是……”
  沈灼怀冷着声音开口:“我的挚友。”
  “对对对,沈世子的挚友,也是世子!教主,看在我,看在沈家的面子上……”矮胖文官抹了把汗,哀求道。
  “哼,沈家!”奉火教教主显然是知道沈家名声的,虽说面露不喜,但明显并不敢真的得罪沈家,便努努下巴,很快,周围一行围着火把与尖刀的教众,便扛着那巨大而笨重的木架宝座,与奉火教教主一起离开了。
  街上干干净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沈灼怀还垂着的,不断滴着血的左手,彰示着街上曾经发生过一场动乱。
  见奉火教愿意离开,矮胖文官长出了一口气。
  “郭汉栋,这就是你信中所说的‘一切尽在把握’?”沈灼怀冷冷哼了一声,转身看向那矮胖文官,也就是姑射如今的城守,郭汉栋。
  郭汉栋哭丧着个脸:“沈世子,我信上也说了,先叫您来城守府找我,您怎么就……”他看着沈灼怀冷淡而锐利的目光,缩了缩脑袋,没敢继续说下去,目光转向沈灼怀垂着的左手,“您这手……我找人给您看一看……”他说着,恨不得把沈灼怀的手举起来。
  可沈灼怀像是避开什么脏东西似的,在郭汉栋伸手过来的瞬间,哪怕疼着,也用尽了全力将手甩开:“这就不劳你郭城守费心了。”
  用不上丝毫尽的手甩到司若身上,司若立刻接住了沈灼怀的左手——“你别动了,想手废掉吗?”
  沈灼怀被司若牵住,动作一滞,却没有像对待郭汉栋那样硬要甩开,而是任由着司若抬着他的伤手。
  方才紧张过去后,伤口便开始后知后觉地发疼,哪怕是忍疼如沈灼怀,失了不少血,又一番反抗,如今面色也有些苍白,唇色更是白了许多,额上因为疼痛出了一层薄汗。好在司若捏住他的手后,便立刻撕下衣襟,为他简单地绑住了伤口,虽说血瞬间将衣襟浸透,但好在绑得严实,叫沈灼怀两厢疼痛之间,也好上一些。
  “郭城守。”司若紧皱着眉头,但还是尽量礼貌地对眼前文官说,“劳烦快些带我们回城守府,我需要一些药物。”
  见到沈灼怀对司若的态度不一般,郭汉栋自然也知晓了眼下情境,“哎”了一声,便赶紧引着二人,抄了近路去城守府,又叫来一个马夫,拜托他将沈灼怀与司若的马匹和马匹上的行李一起带回去。
  城守府中。
  郭汉栋知道自己叫沈灼怀生气,很知情识趣地留下许多伤药后,便离开了。
  留下在院中的沈灼怀与司若二人。
  沈灼怀成了伤员,还是因为救自己,司若心中虽有叫沈灼怀不该这样做的郁闷,但还是软着口气道:“把你的左手伸出来吧。”
  沈灼怀迟疑了一会,将一直放在桌下的伤着的左手,缓缓搁上了桌面。
  但他仍旧没有主动去除开那层手套。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沈灼怀开口道,“司若,要不你去收拾收拾东西,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来什么!”司若火气上来了,作为半个医者,见到沈灼怀这样讳病忌医,也有些着急,“沈灼怀,你这伤口再不包扎,动辄就要撕裂,你真想你变成独臂大侠吗!”
  沈灼怀看着着急的司若,面色淡淡,须臾,却突然笑了:“我说真的,我自己来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司若知道沈灼怀的手上一定有什么他不愿意旁人知道的东西,但他没想到,面对如此状况,沈灼怀却仍旧不愿意信任他。明明口口声声自己是他挚友,可沈灼怀……沈灼怀却连让自己帮他治伤,治因自己而伤的伤都不乐意。司若心中像是空了一块,陡然站起身来,垂下眼睑,拳头不自觉捏紧。
  “……你自己注意一些,我先去收拾收拾屋子,沈明之。”最终,司若还是选择了尊重沈灼怀的想法,松开拳头,大步离开。
  沈灼怀望着司若快速走开的背影,有些怔住,须臾,彻底见不到司若身影后,方才苦笑一声:“沈明之啊沈明之,你真是自作自受。”
  而后咬咬牙,绷着一张脸,用仅剩的完好的右手去一点点剥开司若的包扎和包扎下的手套。
  血液已经开始干涸,他手上的伤本就不算轻,如今只要轻轻一动,都是钻心的疼痛。尤其是那皮革手套,原本制作得就是与肌肤最大程度的贴合,如今几乎是沈灼怀的第二层皮肤一般,要更大的力和更多的决心才能将它与伤口剥离。但沈灼怀那张俊脸上却半点神色未有,近乎是自虐一般地,将手套从伤口上撕下。
  而后沈灼怀拿起一瓶止血而药粉,用牙咬开封口,手一抖几乎倒了半瓶在伤口之上。
  这药粉与伤口接触本就会疼,沈灼怀一下还倒了这样多,他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而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残局。
  ……
  不远处,司若躲在一簇灌木后,紧紧盯着沈灼怀。
  刚才他被沈灼怀气走,倒头就走后却又后了悔,想着无论沈灼怀态度怎样,他都要过来帮他,却没料到刚好撞见沈灼怀将手上手套剥落的场景。
  ——司若也突然明白了,沈灼怀为何一直让自己离开,一直不想叫自己看这一切。
  任是谁都觉得,如此高贵英俊,身份不凡的沈灼怀,一定是近乎完美的——至少在外貌层面上。
  但当沈灼怀手套掉落时,司若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那手套下的修长手指和有力手臂之上,竟是满满的伤疤。
  那些伤疤看上去已经是许多年前留下,但仍旧狰狞,白、棕二色突起而凹凸不平的纹路在沈灼怀修长的手掌之上遍地盘桓,如同虫蚁爬过留下的粘糊踪迹。沈灼怀的手微微颤抖着,血液在那些丑陋粗砺的疤痕之上横流,他几乎要捉不住药瓶。司若对伤痕之学研读良久,一眼便看出,那些是火烧留下的痕迹。
  过了这么多年,它们依旧无法消散。
  也怪不得沈灼怀在听到这个案子时,态度会如此变化。
  司若眸色深沉,并没有贸然上前。
  他想,他大抵是能懂沈灼怀的想法的。
  ——沈灼怀一直是一个高傲的人,哪怕他装作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但他骨子里总有些磨不去的骄傲。而对所有人而言,沈灼怀的身份是寂川世子,自然也应该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角色。可没有人会想到,他戴着的黑色手套底下,是这样多,这样……疼过的伤疤。以沈灼怀的骄傲,他不会将这一切轻易示人——无论伤疤是如何形成,这都势必是沈灼怀心中之痛。
  沈灼怀这样的人,怎么会示弱呢?
  他应该是永远昂起下巴的白虎,不叫任何人瞧见他的眼睛。
  想清楚这一切,司若微微叹了口气,调转脚步,准备离开。
  对于沈灼怀而言,这一刀之痛,一定不会比他心中隐秘的伤疤被发现更痛。
  可就在这时,在石桌上努力单手缠着绷带的沈灼怀,却突然掉了链子。
  原本他就只有一只手,有些笨手笨脚的,左手又疼得近乎麻木,沈灼怀用牙咬着绷带一头,右手尽力拉紧,将裹着药粉的布缠上伤处去。
  但或许就是他过于用力——
  “啪”地一下,沈灼怀手上绷带尽数断裂,原本努力落了个空,他没有丝毫准备的左手,竟还重重地撞在了桌子边缘。
  “呃啊!”沈灼怀不由得痛呼一声。
  司若本都要走了,突然听到沈灼怀这样叫,心中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大步向前:“你怎么了!”
  于是两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司若发现沈灼怀只是包扎失败,垂下眸子,有些不好意思,想走装作没看到,可显然已经来不及。
  而沈灼怀则是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司若给愣到了。
  “我……”
  “你……”
  司若低下头,迅速开口:“我收拾好东西了刚过来,见到你这样……不如还是我帮你包扎好些。”
  沈灼怀下意识地把露出伤疤的左手背到身后去,可又很快反应过来司若既然这么快过来,刚才一定没离开,讪讪地垂下手臂,苦笑道:“很丑吧?”
  司若叹了口气,将沈灼怀的伤手珍重地捧起,又小心翼翼地用帕子给他做了清洁,方才将药粉和绷带裹上,是一个不轻不重,让沈灼怀不会觉得疼的力度。
  “没什么的。”司若轻声道,语气像是哄小孩儿一般,“像山水画一样,很好看。”他半跪着,抬起清亮的眸子看着沈灼怀,“况且,刚才若不是你,该有事的便是我了。”
  沈灼怀看着司若清亮而难得温柔的眼眸,有些愣住了,沉默了片刻,方才说:“你这样好看的手,怎么能受和我一样的伤呢。”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天公似乎也料到了他们的心情,很快,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作者有话说:
  这章交交心~
 
 
第40章 
  沈灼怀有些愣地抬起头:“……下雨了。”
  雨并不大,只是濛濛的毛毛细雨,落在衣裳上也只是给衣裳染上一层微深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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