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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教授他追悔莫及(近代现代)——三木冬

时间:2025-01-07 09:30:32  作者:三木冬
  刑向寒又喊一声,敲门的幅度变大,大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好像每敲一次心脏都会跟着震颤一次。
  “别敲了别敲了!”
  路过一个刚搬来的住户,见他这疯样子,忍不住提醒:“屋里没人。”
  “原本住在这里的那个刚拎了个行李箱,从他们这儿后门走啦!”
 
 
第35章 
  “啥?”
  “你在高铁站??”接到岑帆电话的时候陈开才刚醒,正准备收拾收拾往工作室赶。
  岑帆没说的很清楚,只道:“我姥爷想我了,前阵子一直催我回去,我想着这些天手里活不多,就先走了。”
  “不过我十一中肯定会回来,不会拖到最后一天。”
  “这么着急啊......”陈开在那边感叹出声。
  又说,“好吧没事,反正离国庆节也没几天了,你之前那次又没出去玩,这回好好回去放松下。”
  “小花和工作室交给我们几个就行。”
  “好。”岑帆应了声。
  刚挂电话,屏幕上闪过一个来电显示。
  是刑向寒。
  从地铁一路到高铁站,对方已经断断续续给他打过十几个电话。
  岑帆现在看到这个名字就心悸,像刚才一样捏着手机屏幕朝下,等那边挂断以后,立刻关机,塞进后边的背包里。
  前边的进站口已经开始检票。
  岑帆拖着行李箱往里边走。
  逃避虽然解决不了问题,却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冷静。
  刑向寒阴晴不定,他不能也跟着受影响。
  电话那头再次没人接。
  刑向寒站在茶室外边的阳台上,气势骇人,掌心撑着护栏,五指收紧,力气大到像要把这一条整个捏碎。
  “干嘛呢你,再不进去老头儿又要骂人了。”冯小垒走到他后面小声说。
  刑向寒往后一瞥。
  没应。
  收起手机往里头走。
  冯小垒跟在他身后连连叹气。
  自从那天在清吧,他对人开了玩笑以后刑向寒就再没理过他。
  电话消息都不带回的,平常去办公室也总是找不到人。
  这顿早茶吃得还算和谐。
  临走时几个学者都轮流过来握手:
  “老冯你真是有本事,这刑教授果然一表人才,比我们科研室那几个光说大话不干活的年轻人强多了!”
  “就是啊,刑教授什么时候有时间也过来给我们指导指导,上课或者是实地都可以啊。”
  “目前我们在做AI视频异常检测,后面的算法可能还得您帮把把关!”
  “刑教授方便加个微信么,回头我们单独约。”
  ......
  刑向寒从小优秀到大,走到哪里都是被众人追捧的对象。
  送走了这群人后。
  冯院长把他叫到一边,语气不似先前在电话里严肃,对他上午的表现还算满意,见他这有些泛白的脸色,问说:
  “昨晚没睡好啊。”
  “还好。”刑向寒淡道。
  “恩,既然他们都看好你,平常你也跟他们多交流交流。”
  冯教授说到这瞥了眼身边的儿子,“不是我偏私,就这一点你可真不如你冯师兄。”
  突然被点名的冯小垒:?
  难得一次被夸,冯师兄倒也没多得意,搁旁边讪讪道:“那还是师弟更厉害,要脑子有脑子,要气场有气场。”
  “我要有他那个本事,早就——”
  话音未落就被他老子怼回去。“你这辈子估计都难,先超过你姐再说吧。”
  冯小垒:“......”
  他就多余接这一茬。
  几人一块儿往外边走。
  冯教授还在跟刑向寒说接下来几个研究方案的事,准备要一块儿回学校。
  “我先送您过去。”刑向寒说。
  顿了几秒又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今天不准备去实验室。”
  冯教授先是一顿,后又感叹出声,“也是,那群小崽子最近被你磨够呛,反正快国庆了,也该让他们放个假。”
  “不过你没那么快能休息,京大核心那边的修改意见已经下来,你先把论文改好,趁这段时间赶紧投出去。”
  “我知道。”刑向寒应声。
  “那你别送我了,我坐咱们学校的大巴车回去就行。”冯教授说着又往旁边去看。
  冯小垒接过这道眼神,顺手往刑向寒这一指,“我蹭他车。”
  “恩。”
  冯教授点点头,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
  冯小垒两手一摊,“你说老头也真是,我还是他亲儿子呢,每次都这么数落。”
  “就他这一天天的打压劲儿,我居然还能保持得这么.......哎你等等我!”
  “别走这么快啊!”
  冯小垒正侃侃而谈,旁边刑向寒已经走出三米远了。
  他往前跑了几步,忍不住在后面说,“别生我气了吧,上次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在小岑面前开玩笑。”
  他是真没预料到那出。
  后来刑向寒把酒杯砸桌子上,差点让周围人以为他俩是来掀场子的。
  “晚上咱一块儿喝酒,这回我请行不行啊!”
  刑向寒脚步微顿,回头看他,“就现在吧。”
  结果大白天的。
  两个原本坐在茶室里,和一帮知名学者研究员讨论AI最新算法的性能评估。
  此刻却坐在公园长凳上,脚边摆了一地的冰啤。
  冯小垒觉得这个人脑子进水了。
  “你确定大白天的咱俩得在这喝酒?还就......干喝啊。”冯小垒看他说。
  “旁边有卖饼的。”刑向寒往前边抬抬下巴,手里已经打开一罐啤酒。
  啤酒配烧饼?
  冯小垒脑袋一抽。
  叹口气,也跟着打开一罐啤酒,但没喝,就放在嘴边。
  看旁边人沉默地喝酒。
  遇到这种情况,要换个人冯小垒还能嬉皮笑脸的劝一劝,什么“别搁一棵树上吊死。”、“回头哥再给介绍个好的。”
  或者最简单的让人找点其他事情做,譬如工作。
  可以让任何一个工作狂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但眼前这个却不行。
  冯小垒其实昨天在开会的时候就看出来,因为最让这个人赖以维持的东西,看样子也已经快没用了。
  一阵沉寂过后。
  刑向寒忽然往后靠,偏过头看他,“我上次跟你说过,为什么要在乎他怪不怪我。”
  “你觉得我能做到么?”
  冯小垒顿了片刻,不像之前那样只知道笑,“不用问我,也不用问其他任何人。”
  “能不能的现在没有谁比你自己更清楚。”
  刑向寒没说话。
  后来他继续喝酒。
  冯小垒难得一次也保持安静,也是头回在酒面前没喝一口。
  不是不想,主要等会得有个人把车开回去。
  直到刑向寒快要喝晕过去,整个人歪到一边,一条腿支着撑住身体,保证自己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他喝醉酒通常不会撒酒疯,就安静地坐着,也从来不会说什么胡话,要是闭上眼肯定就是睡着了。
  冯小垒先收拾这一地的啤酒罐子。
  才把旁边的人扛上车,放在车的后座上。
  刚要把车开出去,突然听到后边的人在喃喃自语:
  “分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凭什么你......”
  后面说的刑向寒没说出来。
  已经坐进副驾驶的冯小垒回过头,无奈地冲他:“既然如此,你就对人家好一点儿吧。”
  他也是看不明白。
  从他的角度,这两个人分明不是不在乎彼此,怎么好端端就分开了。
  汽车开上三元北路。
  国庆节快要到了,马路两边都插满了小国旗。
  其实在大城市,节日的气氛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到了晚上会有喷泉灯光秀。
  好容易等来长假人们要么旅游逛街看电影,要么宅在家里休息补觉打游戏,多的就不会再有了。
  这点其实小地方也一样。
  岑帆到的时候林建国刚睡起来,醒了以后看到他还特惊讶,几步冲人跟前,老花镜都忘了拿。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回来了啊!”
  林建国激动地不行,原本听到外头有动静还以为是张叔又要过来找他打牌。
  没成想是他家大外孙回来了!
  “等着,我来给你下点面条,锅里还有昨晚剩下的汤圆,不是......你怎么不早点儿跟姥爷说呢!”
  “好歹多买点菜啊回来备着啊真是,你等着啊,姥爷这就出去——”林建国说着就要往外走。
  被人一把拉住。
  岑帆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用的姥爷,我现在还不太饿。”
  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寿星摆件,是他老早就雕好了的。
  “生日礼物。”岑帆说。
  林建国眼睛都亮了,小心地接过来,捧手里细细看着,嘴上却还埋怨,“哎,这花了不少功夫吧!”
  “忙这个做什么,有那个时间多休息休息不好吗!”
  “没花多长时间。”岑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往房屋后面的储藏室看了眼,轻声道:“我想先去看看妈。”
  林建国捧着寿星老的手一顿。
  反应过来以后叹出声,先是把东西搁桌上,又拍拍岑帆的肩:“你这孩子,每次一回来都这样......”
  “去吧。”
  储藏室门口镶着块黑色的布。
  老式五斗柜上摆着一张黑白照片,原本放着童年玩具的地方也被香炉和蜡烛取代。
  照片里的女人很美,笑起来和岑帆一样。
  岑帆手里捏着一炷香。
  屋里烟雾缭绕,他把这炷香插在香炉上。
  “妈,我回来陪姥爷和您过生日了。”
  “抱歉,上次有两个人过来,但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了。”
  岑帆深吸口气,上前轻拂面前的遗照,从头发到鼻子再到眼睛:“以后可能也只有我一个。”
  “但是我会好好生活,每年都会回来看您。”
  “我保证。”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岑帆没说。
  这段时间太难过了,他不想抱怨给自己的母亲听。
  就像二十三年前,他没有听姥爷的,像讲故事一样讲给自己的母亲,最后成了母亲一生的梦魇。
  虽然那时候他才六岁,不理解对于他来说只是一次见义勇为的探险,母亲却像发了疯,抄起晾衣架狠狠抽在他背上!
  又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整宿整宿地失眠。
  在那之后,岑帆极少再跟母亲抱怨什么。
  从房间出来后。
  林建国正在外面擀饺子皮,听到动静后头也不抬,“快过来帮忙。”
  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
  但这并不代表不会难过。
  岑帆出来以后没提这个,洗了手,把袖子撸高走过去。
  “哦对,家里没醋了,一会饺子下锅,你到门口那小卖部里买一瓶回来!”林建国在旁边说。
  “我现在就去吧。”
  岑帆说着就要去外套兜里找手机。
  林建国在旁边头也不抬,手里的饺子皮擀得飞起。
  擀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趁人还没出门立刻把他叫住:
  “哦对了,今天上午小刑给我打了个电话。”
 
 
第36章 
  岑帆第一反应是刑向寒为什么知道他姥爷的手机号。
  “他跟您说什么了?”岑帆眉头微蹙。
  “我打牌呢,一个都没接到。”林建国说着回屋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他,“应该是找你的吧。”
  岑帆松出口气。
  他也是没想到对方为了找他居然会把电话打到姥爷这儿。
  岑帆顿了几秒,把刑向寒的手机号在老人手机里拉黑。
  沉默着从包里把零钱包拿出来。
  林建国把大外孙的行为看眼里,忍不住问,“你俩吵架了?”
  岑帆一句话堵在嗓眼,抬头去看对方的眼睛,犹豫再三后还是没完全说实话,就“啊”一声。
  他性取向的事姥爷是知道的。
  这辈子老人家不求什么,就总希望他身边能多个伴儿,有人陪着,起码大半生别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岑帆不说是不想让他担心。
  林建国擀饺子皮的动作没停,随口道:“我看人挺好的,又是高知,你又喜欢,比你那个爸强多了。”
  说到这他又想起什么,用力闭了下眼又睁开,挥挥手道:“哎不提了不提了,你快去买醋,顺道买两包黄鹤楼回来。”
  岑帆已经收拾好东西往外走,临了道了句,“您现在不能抽烟。”
  小镇上的人没有大城市多。
  但也不拥挤,要是不考虑其他很适合定居。
  刚好赶上秋天,太阳不晒,空气中的凉意让人感到很舒服,即便一直呆在室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岑帆在这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悠闲日子。
  有时候早上起的早,姥爷非要出去就陪着一块儿去赶赶早集,晚上回来就在平板上画画,期间没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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