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向寒先站起来,旁边的人也要跟着站被他一下摁住肩膀,只说:“老师。”
冯小垒打完招呼就去前台要位置去了,临走时朝某人挑挑眉。
师生站着聊了一阵。
冯颜娜就坐对面去找岑帆聊天。
冯院长也注意到人旁边这个白白净净的青年,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没能完全想起来。
后来干脆不去想,只道:“这家店开在我们学校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过来。”
“您知道的,我一直不太喜欢甜口。”
刑向寒说完这个往旁边看了眼,状若无意,语气跟一开始看到他的那个“对”字没什么区别:
“不过我男朋友喜欢。”
“我就陪他过来。”
第96章
刑向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侧身,半挡在旁边青年的前面,和冯院长面对面。
老爷子愣了一下。
先是没反应过来,后来才在这道视线里睁大眼睛,“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
“男朋友,正在交往的那种,而且已经交往很多年了。”刑向寒说。
和自家那没正形的儿子不同。
眼前这个从不乱开玩笑,尤其还是这种事。
冯院长想起人这段时间动不动就请假,工作上的事也不像之前那样上心,眼里忽然闪过些复杂。
他这辈子带过很多学生,大多资质都不差。
但刑向寒是里边最优秀的,当时就被几个同门称为多边形战士,也是难得一见的天赋型,对算法的敏锐,和实验里的严谨,只要过了他的眼就没出过错。
冯院长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把人当半个儿子对待。
也是真寄予后望。
想到这,他忍不住想越过餐桌往里面去看。
没想到被人一直护在后面的年轻人却自己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冯院长,您好。”
“之前经常听我的导师提起您。”
其实冯院长现在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眼前这个青年,虽然白净,却也像个女人一样,年纪看着也比刑向寒小。
但骨子里的修养还是让他伸出手,握了一瞬之后很快松开,之后才问,“你老师是哪个学校的?”
他不觉得从他们那儿出来的,刚毕业会跟自己学校的老师搞在一起。
“江大,建筑学院的高教授。”
“高教授?”冯院长眼里明显有了变化。
先是不可置信,后来上前一步,看向他的神情也变了:“是......是建筑学院高远铮么?”
“对。”岑帆点点头:
“几年前,我跟高导跟您在高校交流会上见过面,之后去圆珠吃饭,当时您们还坐在一个包厢里。”
冯院长看着他,难得一次半天没反应过来。
半天才有了点印象。
高远铮一生淡泊名利,却是江大建筑学院的标杆,还是整个华夏建筑学里泰斗级人物。
华夏建筑史就是他主导编撰,几个标志性的国家级纪念碑也是他参与设计建造。
“那你就是他嘴里经常念叨的那个,小岑,对么?”冯院长看着他说。
“是。”岑帆点点头。
也就这一句过后。
冯院长对人的态度变了很多。
但统共也没说几句话,明显还没缓过来。
等到冯小垒过来,说是已经定好位置,他才敛敛神色,对着刑向寒,“你师母的店到了些新品,什么时候也带岑同学过去尝尝。”
“尝尝人新做的小蛋糕。”
“噗......”冯颜娜在旁边忍不住乐了下。
被他爸瞪一眼。
刑向寒立刻说,“好的院长。”
冯院长往里边走。
冯颜娜也得跟在人后边,临走时看过来,朝岑帆眨眨眼:“那咱们就说好了啊。”
“好。”岑帆也朝她笑了一下。
等这一块只剩下他们两个。
刑向寒拉着人重新坐下,低头握住他的手,嘴角的弧度一直没下来,“什么说好了?”
“吃完饭以后去颜姐的酒馆。”岑帆说到这语气微扬,看起来心情很好。
刑向寒私心根本不想让人去。
但见他这样也没说什么,把面前盛着椰子鸡的锅火打大一点。
直到里面重新冒出热气,他才往旁边看,“怎么刚才突然说这些?”
岑帆性子一直内敛,即便在江大读书的时候,都很少当着其他人的面提到自己老师名讳。
连刑向寒一开始也不知道。
“就,突然想的。”岑帆又给自己盛了碗椰子鸡汤,有些不好意思,又挺认真的一句:
“想告诉别人,我,其实也挺好的,没比你差。”
刑向寒因为他这句话微微睁眼。
先是没开口。
后来从旁边揽住他的肩,凑到人耳朵上啄了一下,声音到后面有些轻抖,却是万分笃定:“你一直都好。”
“就算不用证明也是最好的。”
“嗯。”岑帆点点头,回握住旁边人的手,“我知道。”
吃完饭以后。
冯小垒得先送他家老头子回去。
冯颜娜就搭刑向寒他们的顺风车。
上车以后,她往岑帆这儿递了个东西,是一个小三明治,撕开的部分是个粉粉的爱心。
“我妈做的,尝尝?”
岑帆愣了瞬。
他记得那时候刑向寒没吃他做得早餐,每天上午拿着这个就走。
当时他还以为是华大的哪个女老师,又或者,只是有人在追他,他没有拒绝。
等人接过去,冯颜娜又笑了一下,“我妈可会弄这些了,回头带你去她那蛋糕店看看,做得挺好,都快成网红了。”
岑帆把三明治握手里,“她以前就是做这个的么?”
“不是,她大学学的是生物解刨。”冯颜娜挺自然的:“所以手特别稳,给蛋糕抹油,裱花什么的都很熟练。”
岑帆:“......”
感觉好像除了冯教授,他们家的其他人都很神奇。
想到刚才冯教授对他和刑向寒的态度,那颜姐这边......
“刚才吃了太多,一会还要去酒馆,这个等回到家以后再说。”赶上个红灯,刑向寒把他手里的三明治拿过来,放进车洞里。
“好。”岑帆应了一声。
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心里有口气从胸口一直顺下来,整个人都舒服。
时隔近三个月,又到了这家酒馆门口。
这回来的不是乌泱泱一大帮人,除了颜老板,就只有他和刑向寒。
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
古朴的设计,只是门口那儿除了几个酒保,还多了一个穿着法式连衣裙,扎了个低丸子头的女人。
周围都是来这喝酒吃饭的,冯颜娜没弄那么夸张,但也是一下扑到人身上。
对方先是无奈,后来又看向岑帆,瞥见到什么以后笑了一下,道:“来了?”
“嗯。”岑帆点点头,顺便抽了一下自己的手。
没抽出来。
刑向寒从进门的时候起,就握着他的手一起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你太夸张了。”岑帆说他。
“不夸张。”刑向寒到门口拿了号牌,很自然的被服务员领到酒馆里边,环顾四周后道:“好不容易追回来的。”
他们俩都好看。
岑帆是那种清秀精致的,带着与世隔绝的脱俗,而刑向寒的五官更加硬挺深邃,身材也更野性。
其实单论这些,教授才是更容易在瞬间刺激到人感官的那个。
但他太冷了,看起来冷,性子也冷,稍微触碰到点边儿都会被冻住,而他自己也能完全当别人不存在。
等到有人往他们这边看,又讪讪收回视线。
岑帆忽然低声道:“也就我胆子大。”
他正在桌上自带的小烧架上烤一只生蚝,上面一小块奶白色的芝士正在往周边融化。
刑向寒一直在旁边看着,闻言拿过他手里的烤夹,问说:“什么胆子大?”
他要拿人也不拦,指指对方,指指自己,“我说我,和你。”
手肘俯在桌上趴下来,叹口气,“也不知道那几年是怎么想的。”
他们都知道那几年是指什么,是岑帆最鼓起勇气,跟前跟后的那段日子,也是后面所有发生一切的开端。
这些刑向寒其实不愿让人想起来,太难受,他都替人委屈,抬手捂了捂他的手背:
“想听歌么。”
“嗯?”岑帆还趴着没动。
刑向寒把烤好的生蚝放在人面前,轻道:“等着,宝宝。”
小舞台的光闪了一下。
上次坐在那儿唱歌的是岑帆,这回换成了刑向寒。
音乐响起的时候,里边是首老歌。
也是一首情歌。
款款的调子从里边出来,混着磁性的男低音。
刚开了个头就吸引到周围其他人。
不是说唱得有多好听,而是碎灯落下,除了周身一圈光晕,还有满眼的深情。
岑帆睨着他挪不开眼,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动了下。
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刑向寒的时候,那时候对方远远站在那,像一束光,只要他在那就是焦点。
是他心动的初始,又是他当时最想成为的样子。
岑帆没吃生蚝,而是轻啄了一口刑向寒杯子里的酒,又抿了几次,最后人点的那杯酒都被他喝完了。
刑向寒这首歌是看着他唱完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这段时间应该是他最能豁出去的时候。
一曲终了。
有个穿着粉色洋装的女人忽然走上去,正对着刑向寒说话,眼睛里满是仰慕。
后者似乎听了也似乎没听。
只是在对方说完以后他朝一个角落里抬抬下巴,也说了句话。
女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快明白过来。
但也没多纠缠,说了句类似祝福的话就转身下台。
等人回来。
岑帆还维持着一个趴在桌上的姿势,看起来懒洋洋的:“你刚才跟人说什么了?”
刑向寒把手伸过去,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背,“我说我爱人就坐在那,她这样会影响我家庭和谐。”
岑帆先是愣了瞬。
后来身子往前,整张脸都埋在刑向寒的手背里。
回去的车上。
刑向寒没喝酒,可以开车,副驾上的岑帆一路上都没说话,眼睛始终都是闭着的。
头往后软软地靠着。
刑向寒以为他是喝了酒难受。
几次抬手去试他的额头,见完全没有发烫才放下心。
只是刚把车停好。
旁边人忽然凑过来,用力扯住刑向寒大衣的衣领。
拼命去够他的唇。
这方面刑向寒从不让他主动,心里不止,身体也不让,一瞬间就抓着人手往车窗上摁,回吻上去。
湿热很快纠缠在一起,粗重的呼吸声里,舌头打着圈纠缠,互相抵进对方的齿尖。
吻得难舍难分。
岑帆很快被人抱着放到腿上,因为在车里身体只能蜷缩着,两条腿勾住对方的腰,里边的薄毛衣捞至肩上。
仰着颈子,供另一个予取予求。
车里空间狭窄,刚才这些只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他们都疯了。
这些天那些接触在这面前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理智濒临瓦解的边缘,刑向寒捉住对方的手,一起放在自己的皮带上,暗哑的嗓音带着蛊惑:
“醉了么宝宝?”
岑帆的酒量刑向寒知道,刚才那一杯酒绝对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怀中这个低下头。
眼角眯成一条细细的弧度,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清亮的眸子里染上的不止是水雾,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渴望,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比刑向寒还要快:
“你就当我醉了吧......”
一句话往火里添了把柴。
感受着他们挨在一起的身体,刑向寒喉结滚了瞬,在人耳边轻声呢喃:
“乖。”
搂住他的腰,逼得对方一下子贴近他,把人额间沾满细汗的头发往后抻:
“回家。”
“今晚不可能再放过你。”
第97章
两个人几乎是摔进门的。
在刚才那截楼梯上,岑帆就这样被人抱着,拖着一条手臂揽着对方的腰,另一条也和人死死扣在一起。
中途有人从楼上下来,见他们这样还以为谁被打了。
问了句要不要帮忙。
岑帆刚抬起头就被刑向寒扣回去。
回到家以后立刻被人摁在玄关的墙上,头被迫往后仰,一条腿抵在他两腿之间,发了疯地亲他。
临走时大花和奶茶钻到书房里,现在更不可能被放出来了。
刑向寒甩掉自己和怀里人的大衣,亲这个人的时候使了全身的力气,舌头快要伸进他的喉咙,像是要把他完全吃掉。
岑帆费力地抬头回应他。
裤头刚进门就被解开,他的腰被人全都握在手里,而他此时只能闭上眼,努力跟上对方的节奏。
两人亲着亲着直到房间门口,身上的衣服落了一路。
刑向寒摩挲着想去找门边上的小灯开关。
他们这个灯是暗暗的暖光灯,打在人身上特别有感觉,
他想看着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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