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撞向后座,黄啸天反手指着自己:“我老婆?生孩子?”
赵元鹿对黄啸天点头:“春朝说是,那就是。”
在停车场截住乌栀,纪春朝跑过去:“乌老板,太尧的医生正在给他换药呢,我们刚刚从病房出来。”
“你们不是在外面?”
“我们就是在医院的门口,医院的门口就是外面。”
“他换他的药,我看我的。”
赵元鹿上前一步:“太尧伤势重,换药需无菌操作,上去也是等,先去吃饭。”
纪春朝点头:“对,你刚回,应该还没吃饭,我们也没吃,吃饭去吧。”
黄啸天捂住嘴不让饱隔泄声:“老大,你想吃什么?”
乌栀只得作罢,“火锅吧,吃完再来看太尧。”
黄啸天见满满一桌菜,小口小口喝着茶,并不动筷,乌栀见状:“你不是最爱吃肉吗?喏,羊肉卷,牛肉卷,怎么不吃?”
“吃,吃,我吃。”
乌栀又给夹半碟肉倒给纪春朝:“小春朝,你也吃啊,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老赵,不是我说你,你要学会疼人,给我们小春朝烫肉啊。”
有那么一瞬间,纪春朝猜想乌栀是故意的,只得拿起筷子,强塞肉片。
乌栀点菜没节制,纪春朝盯着满满一推车的肉菜:“乌老板,吃的完吗?我们才四个人,隔壁桌八个人都没我们点的多。”
“有小黄黄在,多少都吃的完。”
黄啸天一脸愁:“我吃。”
火锅吃到一半,纪春朝在心里吐槽:“接下来一年,不,半年,我再也不想听到火锅两个字了。”
医院,江警官跟他同事还在,白展过去打招呼:“江警官,晚饭吃了吗?我刚好要去打饭,你们喜欢吃什么?”
江警官拍拍白展肩:“我们刚好要出去吃,太尧先生的情况已稳定,你也辛苦几天了,一起吧。”
另一位警官说:“是啊,今天我们一位同事生日,老大请吃火锅,市区最火的那家炎都火锅,都是兄弟,白展也一起吧。”
“不了,我待会儿还得回趟家。”
几天没换衣服,爱干净的白展着实无法忍受。
回七杀馆,喊着黄啸天的名字,没人应,打电话给他:“你在哪?”
黄啸天回答的生无可恋:“在火锅店,老大要吃火锅。”
白展皱眉:“哪家火锅店?”
“炎都,也就这家味道过的去。”
“不好,你们现在赶紧离开,江警官应该马上到。”
黄啸天手一抖打翻半碗冰粉:“老大,我想回去,我们走吧。”
“我还没吃饱呢,这么急着回去?”
“我吃多了,肚子痛,想回去方便。”
“火锅店不是有洗手间?”
黄啸天向纪春朝和赵元鹿投去求助的目光,乌栀看过来:“挤眉弄眼的,干什么?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纪春朝摇头:“没有没有,其实是小黄黄想白展了,这几天他一直跟着我,没跟白展见过面,想回去见白展。”
第76章 狐狸和道士
乌栀一口气喝光半壶冰镇酸梅汤:“早说嘛,也是,干柴烈火的,是该天天粘一起,那走吧。”
几人走到车旁,刚上车,乌栀捂着肚子:“这家酸梅汤不干净,你们稍等我几分钟,我去去就来。”
黄啸天急的拉住车门:“老大,忍一忍,回去再上吧。”
“忍个屁啊,人有三急,我们狐狸也有,这人类的食物品质真是越来越差了,挨千刀的,快快快,让开。”
黄啸天掏出火腿,对着火腿作揖:“千万别遇上了。”
赵元鹿看向门口:“晚了,已经遇上了。”
火锅店门口,江警官手上搭着制服外套,跟同事有说有笑走过来,乌栀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抓着纸巾,跟江撞了个满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过……”
“没关系,你先走。”
乌栀抬头,愣住:“你……”
江警官作了个“请”的姿势,乌栀没动,后退半步:“江月闲。”
“这位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的名字?”
江月闲看着乌栀:“我们认识?”
“认识,以前认识。”
纪春朝倾身偷听:“你们猜江警官会说什么?”
黄啸天:“会说‘我不记得’。”
赵元鹿笑道:“他会让乌栀出示证件。”
果不其然,江月闲掏出警员证,展示在乌栀面前:“请出示证件。”
“没带,吃饭带什么证件。”
“姓名,现住址,工作。”
乌栀向江月闲伸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抽过江月闲的笔,在他的本子空白页写下两个字:“乌栀,我叫乌栀。”
江月闲收回本子,什么都没说,跟同事们往里走。
乌栀站在原地,直到江月闲进到店内才转身走向汽车,黄啸天好心地问:“老大你肚子不痛了?”
纪春朝赶紧往黄啸天嘴里塞糖:“别说话,吃糖。”
汽车开动,纪春朝从车窗看到江月闲追到门口,左右张望。
七杀馆内,乌栀坐在主位,对面四把椅子,乌栀盯着他们:“你们四个串通好不让我跟他见面,是怕我把他怎么着?”
白展、黄啸天齐刷刷看向纪春朝,纪春朝拉拉赵元鹿衣袖,小声:“我们是怕你见到他伤心。”
“我伤什么心,我明天,不,今晚就去绑了他,今晚就跟他洞房,一千多年前我就不该听他的,他让我走我便走,他说人妖殊途,劝我修仙向善,我听了他的,从不害人,一心修行,结果呢,他死了,尸体都没有,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我时常想,等我找到他,什么都不管,直接绑了关起来。 ”
她说这话时满眼悲切,纪春朝不忍心再说话。
赵元鹿问:“若是他不记得你了呢?”
乌栀笑道:“你初来时纪春朝认识你吗?你不也一样赖在他身边,你们谁都不用劝我,我今晚就去找他。”
“好,我不劝你,但是乌栀,你要遵从他的意愿。”
乌栀甩手,悲愤大喊:“我不管,我找了他两千年,不管他记不记得我,无论是绑是抢,我要定他了。”
当晚,纪春朝和赵元鹿留宿在七杀馆。
睡不着,纪春朝问赵元鹿:“我们是不是要跟着乌老板,她会不会一个冲动真把人给绑了,绑警察……”
纪春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果很严重的。”
赵元鹿站在落地窗边,沿街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景色,除了树,就是一片黑,他抬头,指向上面:“她在屋顶。”
纪春朝跑到阳台对探出身子往上望:“我想上去安慰她。”
赵元鹿施法,纪春朝一跃飞上屋顶,乌栀化出原形,展开雪白的尾巴卧在屋顶吹着凉风,见纪春朝过来,懒懒的动了下耳朵:“上来安慰我?”
“不是,你是乌老板,你不需要安慰,我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故事啊,故事之前讲过,一个痴心妄想的妖,和一个一心除魔卫道的小道士,那时我修成原形化作姑娘跟在他身后,他一眼认出我,问我到底想要什么。”
纪春朝往上坐了坐:“那,你以前向他表明过心迹吗?”
“以前的我胆小,只敢追着他跑,却不敢告诉他我的心意,毕竟我是妖,在那个时代,妖是最低等的生物,妖是可以被拿去炼化的,可供当时的皇家饲养取乐,有一次我被皇家道士抓走,他们用锁妖钉封住我的心脉,把我关在笼子里逼我跳舞,我自是不肯,他们砍断我的尾巴,就在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他出现了,他把我从皇宫救走,我以为他多少对我有意,我壮着胆子问他。”
说到这里,乌栀笑出声,看着一只狐狸发出笑声多少有点诡异,纪春朝弱弱举手:“乌老板,你能变为人身吗?你这样有点吓人。”
乌栀变回人身,雪白修长的腿横在纪春朝面前,纪春朝别过脸:“那个,你还是变回原身吧。”
乌栀火了:“别以为老赵护着你我不把你怎么样,信不信我现在剃光你头发!”
从下面飞上一张毛毯,纪春朝接过毛毯往乌栀腿上盖:“你继续你继续,你问他,他怎么说的?”
“他说,修仙者六根清净不沾情爱,我在他眼里,跟山里的石头,跟路边的树桩子没有任何区别,我又问他为何救我,他说我有仙缘,他不忍。”
“那时我想,他或许是真的对我没有情意,伤心之下跑去山里修行,每个妖在成仙前都要接受天雷的洗礼,在我接受天雷的前几天,我跑去看他,他已大道有成,隔着人群,他向我看过来,我很开心,我想,他应该认出我了,可他没有,继续前行,我本想追上去,又怕现在的身份配不上他,只远远看着他,想着等我受完天雷再来找他。”
“后来呢?”
“那天,我作好一切准备迎接天雷,突然心中一痛,山中其他小妖开心地庆祝江月闲死了,顾不上天雷洗礼,我冲过去抓住其中一只小妖,问他江月闲怎么了,他说江月闲死了。”
“我不信,我跑到人间去寻江月闲,天雷追着我一路到人间,天雷引起天火,可我顾不上,我只想找到江月闲,明明两天前我才见过他,怎么可能死了,我冲到人间,人间正遭遇天谴,死的人很多,没有江月闲,活的,死的,都没有,后来啊,我被天界处罚永世不得为仙,我被困水牢三百年,三百年后,我再次重返人间,人间依旧没有江月闲,那时我才知道,不止江月闲,一起死的还有你。”
纪春朝正听的入神,吓一跳:“我?”
“不错,前世的你,你师父,全死了,只留下剩半条命的赵元鹿,此后,我们一起在人间寻人,他寻你,寻师父,寻师叔,而我,慢慢从执念转为麻木,时间久了,我竟生出害怕之意,今晚我本应去找他,可我怕,我怕我绑了他会破他现在的命格害死他。”
赵元鹿在二楼出声:“那便顺其自然。”
“偷听算什么,上来喝酒。”
新的一天,乌栀去医院探望太尧,太尧活的好好的,刚吃下一整只鸡,正被护士训:“你现在饮食需清淡,要多吃流食易消化的。”
“好好好,听你的,我不吃炸鸡,吃清蒸的,够清淡了吧?”
纪春朝上前跟护士认错:“护士姐姐,他跟你开玩笑呢,我们知道了,会给他送粥来的。”
乌栀先是对太尧奚落一番,又追问起他受伤的原由,“你不觉得奇怪吗?那桥为什么会塌?”
江月闲正好过来,听到这里,看向乌栀,赵元鹿上前与江月闲打招呼,江月闲告诉他:“这里有一段目击群众拍下的视频,放大逐帧看,能看到一个黑影。”
赵元鹿对着细看,“跟我们猜的一样。”
江月闲让同事去外面守着,病房内就他们几人,江月闲开门见山:“你们不是普通人,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乌栀说:“我说你会信吗?”
江月闲看向乌栀:“我信。”
赵元鹿点头:“江警官既然问了,那一定是遇到过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不知道江警官想知道些什么?”
“那就从张豪夫妇的案子说起,那时我刚调到分局,接手时张豪夫妇的案子已到尾声,两夫妻当街互捅,张豪失血过多当场死亡,其妻在拘留所撞墙而亡,录口供时,张妻的分明是懊悔的,她说她对争执时的记忆全无,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更不记得她是如何杀死她老公的,她担心她的两个女儿,一再询问她是否会判死刑,一个放不下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在录完口供后的两小时后自杀。”
赵元鹿:“江警官有当时的监控吗?”
江月闲从手机调出另一段监控视频,放慢,放大,一道黑影钻进女人耳朵,原本正在打盹的女人猛地抬头,睁眼,几乎是没带犹豫,撞向墙面,而后360度旋转头部,露出诡异的笑容。
纪春朝皱眉,满脸不解:“可是,我记得那时张豪夫妇应该是早死了,灵魂封在木偶中,那她又怎么会舍不得孩子?”
赵元鹿解释:“它们在模仿人类的情感,最后收到指令撞墙消失。”
江月闲正色道:“现在有个案子需要你们的帮助,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赵元鹿:“江警官请讲。”
第77章 人面盉
市博物馆丢失一件古董,玉珏九黎壶,九黎壶放在保险柜内,从大门到保险柜,九层防护,含密码、紫外线、热影像捕捉,最后才是加了三个保管员的瞳孔密码锁,即使这样,九黎壶还是凭空消失。
黄啸天指着博物馆内导游的直播:“这不是在吗?你看这个导游,讲的不正是九黎壶?”
纪春朝替他解惑:“一般比较贵重的古董,博物馆放的是高仿品,真迹存放在另外的地方。”
“还能这样?那博物馆里有什么是真的?”
纪春朝想了想:“不太值钱的,离现代近的,一般是真的。”
乌栀打断他俩:“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江警官,你手上有什么线索?”
“没有,所有监控查不到任何异常,上面下了命令,限一周之内找回来。”
纪春朝面色凝重:“越快越好,时间久了,难保不被运去国外,那要找就难了。”
深夜,江月闲、乌栀、纪春朝、赵元鹿四人出现在博物馆内,安保人员查看江月闲证件,江月闲介绍乌栀等人:“他们是我请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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