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对方本能道。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云生一摸就是一手寒气,那人还退避着不让他碰,也不知在外面冻了多久。
“你一直在外面?”
现在正值寒冬,虽没有北国酷寒的风雪,却也是能冻死人的。
红萝碳在室内的火盆中燃得正旺,云生也穿着狐裘斗篷,自然感觉不到冷。云生用手臂贴上哥哥的脸颊,所碰之处俱是冰冰凉一片。
“快进来。”
云生心疼不已,拽着他的手就要往里拖。
“我没事。”
池天镜声音中带着一丝僵硬,也许可能是刚刚冻着了。
他伸出指尖把云生摁在炭火旁边的椅子上,解开披风挂在木架上,等到在炭火旁边烤得暖呼呼了,才抱住生闷气的宝贝。
“别生气。”
池天镜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顶,轻声呢喃道。
小朋友不说话了,池天镜无奈地从怀里取出被油纸包包好的东西。那是只烧鸡,还带着热乎劲。
云生背过身去,抹了几下眼睛,然后任由池天镜搂住。
“傻子。”
小朋友的声音低了下去,没再抗拒池天镜的抱抱。
“别哭。”
池天镜半哄半抱,总算上了云生的床,这是他这几天睡得最好的一次。
……
多日不见的老皇帝召见,白泽岂有不遵从的道,只是这次,皇帝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底下舞姬跳的香艳,抬手晃腰都在勾人魂魄。白泽百无聊赖,一面应付着皇帝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一面要拍掉九皇子的小动作。
“别闹。”
白泽瞪了一眼九皇子,正襟危坐,领口高高束起,执起一杯酒向皇上敬去。面容不似凡间的庸人,倒像是天上来的仙子。
“哪有君王那么看下属的?”
九皇子牙根痒痒,悄悄探出手指头,勾住了白泽的衣袖。
“我说了别动。”
白泽低声呵斥,他的伤还没好,身体到现在还是难受。再来一遍前几天的过程就不知道会不会没了命。九皇子可不管这些,歌舞升平欢乐融融,凭什么就留他自己吃不到肉?这不公平。
白泽的眼睫动了动,牢牢缝上了嘴巴。
“爱卿,你面前这道鸽子汤可是绝顶美味,怎么不动筷?”
惊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炸起,白泽心里打定了注意不叫人看出他和九皇子之间的端倪,不由得一惊,嘴巴开开合合,停顿了好久才回复皇上的话。
“回皇上,御花园养的雪鸽,几年也不见得能繁衍一只,还要再加上赤海深渊的黑菜和万年冰泉做辅料。”
说到这里,白泽打了个颤,声音也开始变味了。
“这东西珍贵,臣又怎配享用?”
“朕君临天下已经数十年,便是故去的内君也没有认出过这东西的工序,朕的国师真算是与众不同。”
皇帝一阵夸赞,时不时往故去内君身上引,时刻提点着白泽。
白泽刚想说‘臣怎可与内君比’,就被疼痛弄得噤了声,硬生生失去了拒绝的机会。好在皇帝不再看他,他也算喘了口气,恶狠狠掐住九皇子的手腕。
小崽子咬了他一口,贱兮兮看着他
“这是正宴。”
白泽声音僵硬,他提着一口气把身体挺得板直,可是内里早就乱成了一滩水,要是没有那副骨头架子撑着,他就真的要软倒在身后的九皇子怀里了。那可真是闹笑话。
九皇子吃定了他会这样忍着,时不时在他耳边吹气,看着高冷不可攀的美人脸颊攀上红色,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他扑倒。可是他的好父皇还在上面坐着,那龙椅可真高啊,在那上面玩应该会舒服很多。
白泽轻咳几声,引得几排皇子纷纷侧目。
他只好再次执起金杯,敬了众人一圈,这才算罢了。
里面的内衬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白泽恨不得这个宴会马上就结束,他也不愿意在此处受小崽子如此侮辱。
皇帝已经离开主场,百官哪个不是人精,纷纷告辞回家。白泽和九皇子代表皇帝送走各大臣,自己便想先一步开溜,看也没看就一脚踏上了石砖棱角,一个左摇右晃对九皇子投怀送抱。
“学生还有些国事要与老师商讨呢。”
九皇子掐住他的纤腰,伸手就去解白泽松垮的衣带,在他耳边悄悄道:“老师不舒服?宴会的酒醉人的很,老师怎么这么不听我的话?”
“放开……我。”
这正厅的果酒什么时候这般令人上头了?白泽站不住,试图用手指拨开那生钢塑成的手臂,却根本撼动不了,只能任由着人把他扛起来。刚成年的小崽子总是精力旺盛,也不顾宫人的异样眼光,径直把打横他抱起。
还没睡醒,他就被拽起手臂,和明澜一起观赏了纱帘后皇帝和后妃戏舞的全过程。底下玩的火热,他们也一直没停歇。有时候微风吹起,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白泽还能分出一丝心神去担心皇帝到底会不会发现那个人是他,结果后来就被九皇子咬耳朵说他不专心,再施以更严酷的刑罚。
他是真的忍不了了,昏迷复又被折腾清醒的感觉实在生不如死,他最后只能瘫在明澜怀里哼哼唧唧。高岭之花也有被人折下的一天。
老皇帝看得心痒痒,影影绰绰包着那人曼妙的身材,就和国师的腰一样纤细,一看就是个美人。他还想着把九皇子手里的那个侧妃换过来自己玩玩,一抬眼就被台下玩水的妃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连衣服也顾不得披,直奔着那个美人扑上去。
白泽软软瘫在九皇子怀里,脚腕吻出的青紫淤痕挂在袍子外面晃荡,平白惹得人心神荡漾。九皇子把人带到住处,给人喂了喂水。既然老师受了伤行动不便,不如把人留在他这里修养,也方便他照顾。
白泽三个月没出屋子,每天都被九皇子喂养。他无力反抗,再斗争也没什么用,每天不是白眼就是闭眼,根本不想多看九皇子一眼。明澜不在乎,每每把他拖到床上,总是能看到老师真实的一面。
他的老师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只有本能反应是诚实的。
……
哥哥去带兵了,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云生知道不能添乱,乖乖在家里翻古籍读诗书,进益很大。在夫子的帮助之下,他也能把中馈处得头头是道,再采买花销之上又节省了不少银子。
池天镜临走前交给他一队亲卫,十二人各个武学精通,在这里鲜有敌手,云生自然听了哥哥的话,在视察庄子的时候就把人都带去了。
一本本陈年旧账平摊在面前,管事的冷汗涔涔,他抹了把汗,试图为自己说上几句话。
“隆平十二年突发水患,米价涨到一百文钱一升,可自那过去了十年,年年采买却也都是这个价钱,灵山的地界难道天天发大水不成。”
“米商趁机抬价,市面上的价格便一直没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管事的垂下头,越说越小声。
“细棉布五百文一匹,每季度采购一千匹,损耗却大得出奇,每月总还只剩下一两匹。还有赤海的赤珠库房里也没剩下几斛,核对账务却不是这个数。”
云生远比对方想的要难缠的多,账本上每一横行都给对方分析了一遍,管事的一时间很是为难。
“怕不是库房里来了老鼠,把那些果干之类的东西都吃了吧?”
寒芒一闪,管事的立刻噤了声。云生摁下侍从还没出鞘的宝剑,缓缓站起。“把他拖下去,等主君回来惩处。”管事的还没挣扎,就被一手刀敲在了脖颈上,昏倒前还翻了个白眼。
“庄子不能没有管事的,过几天有人来委任。账面上的亏空,三天之内补齐,我可以既往不咎。”
云生一笔一划写了布告,让人拿到外面去贴。
等人走了,他大大伸了个懒腰,捧着果脯蜜饯喜滋滋吃了半天。
哥哥回来看到他这般能干,应当是极其欢喜的。
几里开外的池天镜正在收割头颅,一刀下去便是血淋淋一片。魔族逃窜的部队又从结界漏洞里涌了出来,几天下来大刀不少都卷了刃。他们没有停止对于魔族部队的围剿,边杀边补洞,也足够击碎魔族的心思。
第38章 上架感言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是我写的第二本小说啦,我要感谢编编和一直陪伴我的可爱宝贝们,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才能走到现在。写小说是一份工作,我会认真对待绝对不弃坑的哦~
后面的写作风格大体和前文相同,都是天镜宝宝和云生小朋友的爱恋纠缠史,可能会有一捏捏虐,不过百分之九十都是有关如何贴贴与怎么贴贴的甜文儿~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天都会更哦,有了这么多小伙伴陪着我,感觉终于不是单机码字了,谢谢大家!
还有,这本书是顺V哒,有经济实力的宝贝可以点一下下订阅,作者是吃肉还是喝汤就靠你们了呜呜。但是花钱一定要节制哦,不要超额消费知道嘛。
宝宝们也不要光顾着看小说,一定都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祝你们名列前茅金榜题名哦,也祝已经工作的大朋友天天发财,收钱收到手酸掉哈哈哈。
(希望宝宝们多多留言,让评论区活起来~谢谢!)
第39章 遇险
——黑火药已进京,祭典焚香时即刻动手。
小纸条被信鸽带走,池天镜的黑色眸子沉了沉,新帝是时候登基了。
烛火将熄,他一阖上公文,心里头就像长了杂草一般躁动不已。他在营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来外面吹吹冷风,可突然冒出的红线围着腕子绕了一圈又一圈,星星点点的热辣痛觉让他直呼不好。
号角骤然响起,近卫齐唰唰翻身下床,披上铁甲跟在池天镜之后。
火把让营地里亮堂堂的,驱散了每一块阴寒。
“派传信使,走幽州密令,告知九皇子明澜计划有变即刻动手,我大军将于寅时三刻杀入王都。”
“全体准备开拔,助北国新帝登基!”
“是!”
喊声震彻天际,轻骑兵冲在最前灭敌,重步兵紧随其后,
马蹄越过尸堆,焦糊味渗着丝丝甜腥。池天镜怒气上涌,挥舞的长枪之下血沫翻涌,倒下一片就会有另一些扑上来。王都三千士兵,总会有被杀完的时候。
“近卫随我来,其他人把守要道关卡封死城门,守军一个不留!”
宫门早早开了,墙里乱的不行,到处都是血。守军见势头不对,进宫烧杀抢掠。满宫城里都是飞溅的血液,老皇帝早就被二皇子当庭刺中心口,皇子们豢养的私兵打成一团。侍从和妃子叫嚷逃窜,还被见色起意的士兵掳去好几个。
二皇子头顶冠冕,靠着明堂正中的龙椅狂笑。
一柄银枪凭空出现,死死把他钉在了龙椅之上。
霎时间血花飞溅,白白花花的脑浆从细绸垫子上滴下。二皇子瞪大眼睛,用最后的力气抬头,于天旋地转中摔下龙椅。
池天镜面容肃杀,他拔出带血的银枪,跟随着手腕红线的指引,绕了好条小道,才找到阴面角落里的小屋。
“皇帝新纳的宫妃,小脸长得真俊,别躲啊小美人。”
“白里透红,这皮肤真水灵哈哈哈哈”
“反正新帝要登基了,这些后妃死也是白死,要不咱哥几个试试味道?”
“年龄小味道好,小美人要是热就把衣服脱了,反正一会也得脱哈哈……好软好细,青楼里的瘦马也没有这样的风韵。这么香用的是什么东西熏出来的。”
云生全身发热,他记得自己喝了杯水,醒过来就在这里了。炙烤的感觉让全身水分一点点流失,他好热,他快要被烤死了。
大手扭住他的胳膊,把他从背后拽起。接触到肌肤的大面积空气也变得焦灼混沌,他难耐地扭腰,却被后面的那群人调戏着触碰。
他心中羞耻不已,凭他小猫似的力气,怎样挣扎都是徒劳的,眼泪从眼眶中逼出,他恶心地想吐。
“啊——”
惨叫划破天际,发硬的东西软塌塌掉在泥土上。第一个人捂着裆部倒在地下翻滚。黑夜晴空划出一道闪电,映出了门口那人的影子。
“啊啊啊有鬼啊!”
剩下的几人顾不上自己的老大哥,抱头鼠窜,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钉在了墙上。刀剑从地上飞起,对准他们的全身开始打眼。腥臭的血液呈喷溅式往外龇龇冒,几人很快就被放干了血,呈一种肉酱似的惨状拍在墙上。
池天镜给云生裹上大氅,轻轻颠着。
真的,他差一点没赶上。
“我好热……”
云生抽抽噎噎浑身发烫,时不时拨弄一下大氅的衣带,就被池天镜握住了手。
池天镜不断催促自己快一点,他把人护在怀里,急匆匆上马。他来的太急,府里的大夫还在赶来的路上,他只能从特殊的地方下手。
云生受不住了,他悄悄攀上池天镜脖颈,献上一吻。顺手就要解开他的外袍。马背颠簸,池天镜咬紧牙忍了忍,单臂绑住了他的双手,好叫小朋友不再乱动。
"很快就会好的,我保证。"
“还有没有活着的?”
池天镜薅住急匆匆跑过的下属,厉声道。
“逮了几个太医,还有两个皇子——殿下!”
池天镜哪里有功夫等着人说完,马鞭一挥直奔东边而去。
“都给我滚出来!”
侍从刚要走在他前面替他开门,就眼睁睁看着那扇门被一脚踹开四分五裂的惨烈场景,他还是退避三舍比较好。
“过来给他看看。”
池天镜一掌清空桌台,放了好几个软垫子才把人抱上去。
云生已经烧糊涂了,哥哥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池天镜无法,一手贴着云生的脸颊,一手提起剑作势要往那些人脑袋上砍。
“都聋了听不见我说话?快啊!”
池天镜心急如焚,他真的想要把这些老家伙的脑壳通通敲掉。
“是是是。”
老医正不敢站起来走,只能加快了爬行速度,爬着爬着就被提棱着衣领,戳在云生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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