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汗颜,小心地托着云生的手把脉,可刚碰上就立刻皱眉。
“回禀殿下,”他用袖口擦了擦汗,“这是前代用来助兴的禁药,使用者欲火焚身,止不住地想找人……呃,若是不及时解开,就会像现在这样陷入昏迷,直至高热死去。”
“别废话,说补救的法子。”
池天镜盛怒之下反而异常冷静,盯着老医正的眼睛要答案。
“要与神力持有者换血。”
老医正颤颤巍巍道,末了还怕说的不明确丢了小命,又接着补充。
“比如国师祭司之类的通天者。”
谁能请得动国师?就算是皇子争得头破血流,国师依然是那个国师,地位并不会因为改朝换代而撼动半分,简直在做梦。
对方就算是新帝的重臣,也没有这个本事求国师来帮忙。
可谁成想,池天镜伸出自己的手腕子,示意老医正可以开始了。
“大人,要神力持有者的血才可以。”
这人怕不会是听不懂话吧,老医正暗自腹诽。
“我就是,让你赶紧动手,”池天镜急了。
老医正没敢翻白眼,这人不会以为谁都是这个神力持有者吧,开什么玩笑。虽然治的不是他的亲属,可这种掉脑袋的差事,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怎么就赶上他了呢?
“动手吧,如果是神力的问题不会牵连与你”池天镜看出来了老医正的为难,放缓了语气。
“希望大人说话算数。”老医正没办法,拿出常用的尖刀,往池天镜和云生手腕上各横切了一刀。
池天镜心疼不已,完好的另一只手拨开云生的发丝,揉着他微蹙的眉心。小朋友的脸颊烫的都快熟了,可神血一换入体内,温度立刻便降了下来。
“哥哥,”小朋友呓语不断,可每一句都在唤着池天镜的名字。
“很快就没事了,我在这里陪着你,乖。”
池天镜微微弯下腰去,扳过小朋友的下巴颏,低头亲上去。
老医正浑身发抖,这两个人在他面前亲吻,无视北国律法,真是毫无礼义廉耻,他不忍直视地背过脸。
神力随着血流从体内抽出,钻入云生体内。每一丝都带着生机和活力,修复内里的沉疴旧疾,补齐破损的地方。
“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回家。”
唇瓣划过耳尖,带着无尽的亲昵与怜惜。
在老医正鄙视又震惊的眼神中,云生的高热总算是退下来了。
什么时候,北国的神力持有者又多了一位?老医正噗通一声跪下,在帽檐的余光之中目送池天镜离开。
北国是要变天了。
年长者给小朋友擦完手脚,就把人放在了内厅的软榻上,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披风。几个侍从忙前忙后的煮药汤,就等着榻上的公子能喝上一口。
重重纱帘之外,池天镜手持刀剑缓缓踱步,他的下首跪了两道不成人形的东西。皇子金冠疏疏散散插在头上,泥水混合的血淅淅沥沥滴落,汇成了一道小河。手腕被特制的细绳死死勒住,尖刺扎进内里,没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这东西,是什么?”
小瓷瓶狠狠坠于地板之上,碎瓷片崩得到处都是,药粉挥散在空气中。不少都进了皇子的鼻孔。
剑刃刺进地板,崩裂的缝隙将将止步于二人的膝盖。幸好他们是跪着的姿势。
剑尖擦过三皇子鼻尖,停在了他的脖颈旁。寒气闪烁着他狼狈的面容,三皇子哆嗦几下,闭眼低下了头。
“秘药。”
锋锐刺进了皮肤,割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是秘药,前朝秘药!”
三皇子抖得更厉害了,崩溃了一样磕头求饶。砰砰砰三声就已经见了血,可是池天镜的剑一直搭在对方脖子上。
“用来干什么的。”
池天镜声线冷了好几分,极致的冰寒中涌动的是最热烈的野火。
有人要倒霉了。
“助兴……”
刺啦——
血液喷溅飞出,窜起两三米高的柱子,三皇子眼睛瞪大,不甘地倒地,挣动了几下就没了气息。没闭上的眼睛还往上斜瞟着池天镜,可是死人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
“唔呜呜呜呜,别杀我,别杀我!是父皇做的事情啊,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六皇子惊惧地从地上跳起,砰噔磕在了墙角。
“嘘。”
池天镜缓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提剑朝他走来。
“小点声,不要吵。”
这声音当真称得上温柔如水,可用在对方身上就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六皇子满是血痂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丝希冀,但还是本能地向后退去。
“你帮你的父皇找了药,借用某些特殊的手段掏出空间的漏洞,这才把人弄到手。这么一看,你也并不是很无辜啊!”
池天镜的脸很平静,却透着一丝疯癫之感。
“你们真的惹到我了。”
他蹲下身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子顶着膨胀了几倍的身体满地打滚,贴心地开了静音模式。
轻轻一声爆裂,对方就炸开了花。
很好,云生还睡着,他得过去看看。
第40章 我是你男人(副CP)
那天夜里,池天镜提着剑一下砍翻了近上千人,皇城的禁军都被他杀光了,最后还是云生吵着要见哥哥,他才停了手。
白泽护在大殿前面,静静和池天镜对峙。撑起的神力屏障渐渐消退,池天镜的神力太过强势,他没有办法破开。血腥气熏得他一阵一阵犯晕,知道对方的侍从战战兢兢告诉他云生醒了,这尊杀神才甩了甩剑,转身踏血而去。白泽撑不住弯了腰,他背着九皇子偷跑,被抓回去还不知道被怎么折腾呢。
“老师。”
九皇子阴着脸站在他身后,传国玉玺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咯吱咯吱声。白泽打了个寒战,血腥味又浓了几分,他强撑着眼皮缓缓看了那人一眼,伸出手抚过他鼻尖上的血色。
明澜一步跨上前,及时抱住缓缓滑落的那个人,一手托住他的后颈,一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他怎么这么瘦了。
九皇子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怕惊扰了怀中人一样,贴在他的心口听了好久。
“别吓我,”他盯着怀中人呢喃,拽下披风把人护在怀里,于是那帮前朝太医又经历了第二次生死时刻。
仅仅一夜,所有皇子惨遭毒害,唯一的皇族血脉持北境重兵顺利登基。可刚登基,这位北国的新帝就发了怒,太医日夜守候在正殿的龙床旁边,若是纱帘之内的那个人痛呼一声,他们的后背就会多一道鞭痕。一晚上下来,没有一个太医完好无损,老医正年纪大了,暗骂新帝不守礼节,可面上也不敢说些什么。
好在那人悠悠转醒,虽然因为神力使用过度伤了喉咙,但好歹保住了太医院一众人的小命。
说来也是奇怪,新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抱起,亲上了那个人的嘴唇。太医跪伏在地,身躯颤抖。白泽被暴烈熟悉的气息完全裹住,嘴唇被又咬又舔,就像条野狗。
‘啪——’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糊在了对方脸上,白泽蹙眉,迷迷糊糊听到对方屏退众人的声音,瞬间一个激灵。
嘴巴张张合合,可就是说不出话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神力见了底。
“老师的嘴没有一句真话,说不出话不是正好?”
毒蛇吐着信子,从尾骨攀上脑海。
白泽全身酥酥麻麻,立刻软了身子。
他好几天没下床,这期间也没有麻烦人找他。白泽知道,这些都是明澜授意的。按说新帝登基应该忙着重振朝纲,这个小崽子倒是天天往寝宫跑,把桌案在寝宫都安置了一份,奏折都是在他身旁批的。他这个国师成了空授的头衔,昏昏沉沉躺在龙床上,时不时还要被小崽子亲亲贴贴。开始闹得他心烦,现在倒也习惯了。
神力哪里是那么好恢复的?白泽足足休养了小半年,才把见底的神力拉回了红线之上。可这刚能出去走走,就等到了小崽子立后的消息。
白泽叹了口气,皇帝立后,他应当提前为这对新人占测吉时的,可皇帝没有跟他说过这个消息,最近也没见过他。不过想必财来商会的那个小公子应当是极美的,以上天庭为背景,当个正君也够格。
帐帘的红纱被揉皱捏紧,那人却忽的松了手。
白泽心烦意乱,脖颈上的吻痕若隐若现,又被人狠狠地抓挠。
等到大婚前天,白泽像是中了药,饮下一杯白水之后就失去了所有力气,昏昏沉沉地半睁开眼。宫里骤然变得混乱起来,迷迷糊糊之间,他被人牵梳好了头发,涂上了大红的胭脂。眼睛被一层红布遮盖,再罩上纱制的盖头。
那人还不放心,在他腰后把两只手捆死,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轻轻闷哼两声,就被人送上了轿子。
轿子左摇右晃颠来颠去,这是纳妃的第一步。
白泽被晃得想吐,但嘴巴只能痛苦的发出几个音。
进了正门,轿子落地,一双大手伸进帘子。
白泽踉跄一下,上半身向前倾倒,正正好好卡在了对方宽厚的肩膀上。头饰扑啦啦晃悠,白泽一时也没力气,自然是无法反抗。紧接着那人用手勾起他的小腿弯,就这样扛了起来。
白泽呜呜挣扎,那人也毫不怜惜。
“老实点。”
明澜狠狠打向他的屁股,肩上的人瞬间僵住了。
乐器吹拉弹唱好不热闹,世家贵子在旁边的副厅说说笑笑,正厅的人应当是极多的。他不是妓子,他是这北国的国师。小畜生怎么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此羞辱他?
他不能说话,就狠狠地张开嘴咬住了对方肩膀上的肉。
明澜脸色微变,狠狠拧了一把他的大腿,又重击了几下他的屁股,就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对方的手法很讲究,那是宫里面用刑时的常用手段,虽然痛入骨髓,但是外表却不会留下一丝伤痕。
他试图反抗,可挣扎的过程无比漫长,也并未对小畜生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有他的屁股火辣辣的疼。
白泽死死咬紧下唇,面露绝望,眼眶挤出几滴眼泪,可抗着他的新帝仍旧无知无觉。直到明澜挑开他的盖头,才发现老师哭了。
新帝瞬间慌了神,伸手就要去捞向后倒下去的那个人,却被对方唇里溢出的‘我恨你’击中了心口。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明澜托着白泽的后脖颈,抱小孩一样把他抱起来。
唇齿间的纠缠带着无尽的怜惜意味,吻都温柔了不少。他缓缓把人眼睛上的红布条解开,哄道:“学生知错了,老师看看我好吗?”
这话完全是敷衍,却被人说的郑重无比。
烛火并不刺眼,舌尖划过泛红的眼尾,与几天前发狠的暴戾完全不同。新帝把人抱在怀里哄,舔吻掉所有溢出的泪水。
“是不是疼着了?”
新帝作势要去检查,却被白泽微弱的挣扎挡了回来。
白泽没有丝毫的力气,他自嘲地笑了笑,偏过头不再去看他。
大婚之日,找他来当助兴的?
明澜执拗地把他的头摆正,一下一下啄吻了好几口,直到把人亲烦了。
“松手……”
怀中人沙哑的嗓音让明澜都暗自心惊,几天不见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拨下去的人都是怎么照顾老师的?
当务之急是把老师哄好。他让人斜靠在靠垫上,亲自脱下他的鞋袜,榻上的人无力蹬腿,下一秒就被卷进了宽厚的被子里。里面很暖和,酸痛不堪的腰舒服了不少。
“你去皇后宫里。”
白泽歪了歪头,疲累地闭上眼睛。
大婚之日,和自己的老师呆一夜成何体统,小崽子应该去找自己的皇后。
“我的皇后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明澜慢慢悠悠坐在榻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
白泽快要气死了,他怎么把学生教得这样没个正形。
“现在,立刻去皇后寝宫。”
声音虽然有气无力,可是语气却强硬了不少。
本以为这小崽子能有所收敛,可谁知道,对方直接翻身上了床。
手臂大剌剌地从腰下穿过,揉着他的小腹,完全把白泽的话当作耳旁风。衣袖一挥,室内霎时漆黑一片。
“皇后,内务府拟了个封号‘密’给你,我觉着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白泽震惊地睁大眼睛,小崽子如狼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亮闪闪的,就等着他往圈里跳呢。
他什么时候成皇后了?
封号‘密’?‘秘密’的意思吗?小崽子想要把他圈禁在这深宫不成。白泽头痛不已,撇过头不去看对方的眼睛。
“胡闹……臣是您的师长,从前教你尊师重道——”
“内务府拟了封号,我第一时间来问老师,怎么不算是尊师呢?若是老师不在,我根本没有能力支撑起偌大的国家,君王当以天下为己任,我这般专注,这不是重道是什么。”
明澜一顿歪邪说,气的白泽都不想他了。
“若是有大臣不同意,我就把他杀了,其他的便都不做声了。”
明澜哈哈一笑,揉了揉老师的头发,他再也不是被老师抱在怀里哄的小孩了。
“所以老师别无选择,乖乖当我的皇后吧。”
“你娶了我,财来商会的管事公子怎么办?”
白泽长叹一声,扭过头来问小畜生。
“封个贵人,找个地方随便塞进去。”
明澜凑近了自己的老师,以俯视的角度,他能看见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一颤一颤,他的老师也对他有感觉的对吗?
“总之,我不会让任何人的地位越过老师,也只有我可以亲你。”
明澜抓住白泽的手,贴在了胸膛上。
白泽死死咬住后槽牙,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可手掌下的砰砰心跳让他听得清明。红色漫上了脸颊,白泽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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