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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夫郎(古代架空)——稼禾

时间:2025-01-12 09:09:27  作者:稼禾
  “阿舒。”
  “嗯?”叶以舒抬头,眼神有些迷茫。
  宋枕锦看他如此,揽着人道:“我们快些回去。”
  “嗯。”叶以舒额头抵着宋枕锦肩膀,双手攀上去,抱着他的腰。
  他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受。
  李四娘没了。
  他们这趟回去,本带着看一下二老的目的。现在看来,只有这一次能看了。
  紧赶慢赶,半日后,他们在县里的码头下了船。
  家里不知道他们今日回,码头也无人来接。
  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多,下了船后,宋枕锦扶着自己夫郎,对闫季柏道:“我们先离开,你带着两个弟弟把东西拿回来。”
  闫季柏点头,目送他俩快步走远。
  东西多,闫季柏一人抗两包。小舟跟戚燕又各自抱了一些,焦急往回赶。
  叶以舒跟宋枕锦动作快,几乎是跑回去的。
  遇到豆苗出来,叶以舒当即道:“豆苗,你去码头接小舟他们三个。爹娘呢?”
  “爷一直说要回县里,爹娘他们带着爷奶回了。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小婶跟金宝那边通知了没有?”
  “说了。”
  “那你去码头那边接小舟他们,我跟你哥夫去雇一辆马车。”
  “好。”豆苗应了就跑。
  叶以舒跟宋枕锦又掉头去马行。
  豆苗跑得快,到南边章正街遇到小舟他们三个。
  “豆苗哥!”小舟忙道。
  他们三抱的东西多,戚燕闻声抬头,却没顾着脚下,趔趄往前摔。
  豆苗眼皮一跳,一下冲到人跟前,连带包袱将人一把搂住。
  戚燕脑袋撞在豆苗肩膀,呼吸急促。
  豆苗蹙眉,扶着他后背道:“别着急。”
  “豆苗叔,你看到师父他们没有?”
  “去雇马车了,应该往这边来了。”
  豆苗等着戚燕缓和过来,拿走他手上的包袱,又帮小舟拿了一些东西。
  他领着人往北边走,没多久,就看见叶以舒驾着马车过来。
  马车停在跟前,叶以舒跳下来道:“东西先放马车上,我们要回县里。你们三个,去不去?”
  “去!”几乎不用想的,三人点头。
  他们虽与叶家二老没有交集,但他们是叶以舒收留的,也该回去。
  紧接着,小舟爬上车,闫季柏紧随其后。
  戚燕上前,叶以舒正想搀扶一把。却见豆苗直接顺手将人带了上去。
  宋枕锦坐在外面,等叶以舒上去之后,立即掉头。
  他们人多,租的马车也大。
  四个人坐进去,还有空余。
  一路没得停歇,出了西福门,立马往下林村赶。
  这县里回村子的路修过,比以往平了不少。马车跑在上面,好歹没以前那么颠簸。
  不过急着赶路,几个男娃跟大人没什么事儿,戚燕却面色不好。
  豆苗见状,探出头问:“哥夫,有没有什么止吐的药,阿燕受不住。”
  宋枕锦回头:“包袱里找找,有糖丸。”
  那是做给叶以舒的,防止他坐船的时候难受。路上他吃了些,现在还剩下不少。
  小舟熟悉包袱,找到后赶紧打开。
  他到了两颗出来,递过去。戚燕接过,蹙着眉头倒入口中。
  叶以舒知道小哥儿的身体,稍稍减速。
  “阿燕,很难受吗?”
  “还行。”戚燕细声道。
  马车一晃,戚燕随着惯性往前扑,差点甩出去,被豆苗手臂拦住带回来。
  豆苗道:“哥,你看看有没有驴车。”
  “好。”叶以舒道。
  走了一会儿,马车停下。
  “豆苗,你把人带出来。”
  豆苗知道是驴车来了,搀扶着人下去。戚燕也不逞强,怕他们担心自己,坏了事。
  叶以舒看着豆苗道:“你把人照顾好,慢慢走。”
  又道:“小舟,拿点点心跟水出来。”
  “好!”小舟几下收拾了个包袱,送出来。
  叶以舒等着小舟上车,对一旁坐上驴车的两人道:“我们先走,豆苗,你把人看好。”
  “知道了。”豆苗道。
  叶以舒立即驾马,加速回去。
  豆苗则将点心跟水拿出来,包袱垫在下面给人坐。随后让车夫慢慢追着马车走。
  回去的路两个时辰,愣是给叶以舒跑到一个时辰。
  不过到了下林村时,也已经傍晚了。
  青翠山西边,夕阳落山。
  晚霞挂着流苏,渐渐落幕。
  叶家缟素一片。
  正屋门打开,已然设置了灵堂。
  他们赶回来,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马儿停下,小舟看他渴了,赶紧叫了一声施蒲柳跟叶正坤,又钻进灶屋里打水出来。
  叶家这会儿陆续来人。
  叶以舒见到二叔公一家、大叔公一家都在。小姑也回来了,还有小婶跟金宝……
  施蒲柳看哥儿风尘仆仆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去上一炷香吧。”
  叶以舒点头,等小舟跟闫季柏过来。随后与宋枕锦一起,后头跟着两小孩,点了香三拜后插上。
  青烟袅袅而上,从前种种眼前过,最后定格在火盆前的黑色棺木上。
  人死尽消。
  叶以舒在正屋里站了一会儿,院子里,几家亲近的亲戚们都在这里帮忙。
  “娘,爷呢?”
  施蒲柳道:“你大顺哥推出去晒太阳了。”
  她着镇上买回来的麻布,与二叔婆、大顺嫂还有大叔公家的几个妇人将麻布裁剪成长条。
  裁剪完,又招来叶以舒。
  用麻线将麻布绑在个人头上,背后落下长长一条。
  叶以舒后头,闫季柏、小舟上前,施蒲柳面上露出笑。
  也照样给他们绑上。
  “孝帕不戴的时候收起来就可以,若是去别家,切记不能戴着孝帕进人家的屋。”不然会被人家记恨,说这是带了霉气进去。
  “阿舒,先生算了日子,你奶要停灵五日。你也看着点那火盆前的香,不能断。”
  “好。”叶以舒道。
  “豆苗呢?”施蒲柳给小舟绑好了才想起没看见豆苗。
  小舟道:“豆苗哥带着燕哥在后头呢,燕哥身体不好,走得慢。”
  施蒲柳按着小舟肩膀,轻声道:“是儿婿新收的徒弟吧。”
  宋枕锦颔首。
  施蒲柳面色温柔:“是个小哥儿。”
  她听豆苗回来说过,哥儿写信回来也提过。
  不过看自家哥儿眼底有些疲惫,小舟又在打哈欠,她估摸着他们半路收到信就往回赶。
  施蒲柳道:“阿舒,你先带他们去睡一觉,现在不忙。”
  “家里住不下。”叶以舒道。
  “让小柏跟小舟睡你原来那屋,你跟儿婿回来一趟,也先回亲家家里过过门。阿燕就睡我跟你爹那屋。”
  他娘都这么说了,叶以舒自然听安排。
  他将麻布收好,与宋枕锦一起先回宋家。
  村中人去世后,停灵时白日晚上都要有人看着,晚上得人守夜。
  叶以舒年轻,晚上他看着合适些。
  他们走山路回,才下山,就远远见着一条大狗带着小狗沿阡陌过来。远远的就看狗耳朵趴成飞机耳,嘤嘤叫着尾巴晃成了残影。
  叶以舒笑着拍了拍狗脑袋。
  “阿黄。”
  “这小狗是哪来的?”
  宋枕锦:“不知,或许是周姨从哪儿抱回来的。”
  到了宋家,门没关。两人推门进去,见周艾正坐在院中砍猪草,那利索劲儿,跟以往大不相同。
  “周姨。”
  周艾抬头,惊了一跳。随即赶紧道:“老头子,大郎跟舒哥儿回来了!”
  叶以舒脚边蹿出来两条狗,叶以舒抱起那条小狗晃了晃。
  不叫不闹,还挺乖。
  “周姨,这狗哪儿来的?”
  “阿黄的种,它自己带回来的。你们回来也不打一声招呼,嘶……我知晓了,你奶没了吧。”
  叶以舒点头,放下小狗。见它还一屁股坐自己脚背上,尾巴缓慢摇着。
  挺招人稀罕。
  “我们回来休息一会儿,下午过去。”
  说着话,宋仲河从后院出来,身上还是木屑。见自己儿子真回来了,笑容藏都藏不住。
  宋枕锦道了一声“爹”,叶以舒也跟着叫人。
  周艾看宋仲河站在院子里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起身将手在衣摆上擦了两下,推了推他的肩膀。
  “夫夫俩下午还有事,你别在这儿耽搁。我去收拾屋子。”
  叶以舒看他俩关系更好了,笑道:“我们自己来。”
  “让你坐着你就坐着!”
  村中人去世,一般让那些阴阳先生算日子下葬。这期间停灵时间或短或长,下葬都是凌晨,那会儿天还没亮,漆黑一片。
  而下葬的前一天晚上,以及当日早上,主人家会办宴席。请亲戚朋友以及乡邻过来吃两顿饭。
  叶以舒跟叶家人轮流守夜,熬了五日后,便到了时候。
  天未明,才寅时初,火把所未照耀之处,黑不见五指。
  抬棺的,敲锣打鼓的,早早便到了。
  阴阳先生抓着叶家人从村里买了的大公鸡,抹了脖子,便在前领路。锣鼓队紧随,那木棺起,被几人抬着慢慢出了屋内。
  叶以舒一等孝子贤孙跟在后头,扛着花圈,披麻戴孝沿着村路组成一条响亮又深寂的长队,慢慢向着提前选好的墓地去。
  锣鼓走一截,停一下,鞭炮声炸响。队伍前的人喊着些什么,鞭炮声随着锣鼓的间隔,响了一路。
  本该热闹的鞭炮,放在这透不过光明的夜色中,却越发的深凝沉重。
  叶以舒他与队伍中的其他人一样,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队伍慢慢走出村子,往山中去。
  锣鼓声走远,村中被惊醒的小儿悄悄拉开蒙着头的被子,微微喘气。凌晨时分,下葬的锣鼓声与鞭炮声无疑是令人恐惧的。
  等到下葬的地方,又是一系列的仪式。
  这会儿天才渐渐明了。
  最后走时,他娘分了些柏木枝给他,还有一把用过的米。
  叶以舒晃眼一瞧,叶家的人都有。
  或许是辟邪生财,保平安的一种习俗吧。
  棺木落定,黄土掩盖。余下便是工匠慢慢将砌石,堆成坟墓。
  冬日清早很冷。
  风吹过,透骨的凉。
  叶以舒回头看了一眼半山上,叮叮咚咚,是石匠砌坟的声音。隐在林中的坟墓早已经看不真切。
  那一片,不止是李四娘,还有他叶家的祖宗们。
  宋枕锦牵住哥儿的手,发现手指极凉。
  哥儿一直以来身体康健,身上的火气比自己都重。宋枕锦蹙眉,将他的手握紧。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凑近哥耳畔,低声问。
  叶以舒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
  “就是有些空荡荡的。”
  不是不舍,也不后悔。是活在自己前半生的人走了,不管好坏,但他就是挖走了记忆的一块。
  凑成儿时嬉笑怒骂的那些人与物,慢慢的再不完整了。
  而只要他往前走,便避免不了这些失去。
  这是生命给他的教诲。
  径直回到家后,他们还需要将家里清扫干净。这也有讲究,一人一扫帚,说法是分财。
  二婶虽与二叔和离,但金宝依旧是叶家子孙。
  打扫完家里,便也没得停。一家人坐下来还要算账,请阴阳先生的钱,请锣鼓队的钱,还有木料石料,一起砌坟的工人的钱……
  该结的结了,该分的分了。
  而这会儿,也不过是辰时初。乡邻们已经各自围桌坐下,开始吃早席。
  冬日森冷,远处的山间浓雾涌动,房屋凌空而立,如在仙境。渐渐晨雾消散,红日渐渐从云层中升起,耀红的一轮。
  时间的齿轮始终往前,从不因何人何事停留。
  斯人已逝,路还得继续。
  车轱辘声滚滚,稍显沉默的叶家几人抬头。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夹袄,被叶大顺推着而来。
  后头是叶开满与叶开仓,也就是他爷的两个哥哥。
  两老头看着身体还算康健,比轮椅上这个弟弟精神头要好。两人过来,各自找了凳子坐下围拢。
  叶正坤便与他们谈起后续的事。
  还有他奶的头七,一些忌讳,比如去世的人这一日会回来,生人要避讳。
  叶以舒坐在宋枕锦旁边,静静看着叶开粮。
  老头子眼神浑浊,面容干瘦。偏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嘴上嗡嗡呜呜念着些什么。声音很低,低得豆苗凑近才听见。
  “爷?”豆苗唤。
  但老头子跟没看见他一样,依旧念着。
  “豆苗,老爷子说什么?”
  “叫小叔呢。”
  豆苗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二叔公长叹,即便叶开粮如此,依旧半点没缓和对他的态度。
  何至于如此!
  就是稍稍对大儿一家好点,稍稍不纵容幺儿,何至于此。
  叶以舒身边凳子响动,他回头一瞧,是他小姑。
  叶小如这些年没什么变化,身材丰腴,面白细腻。
  “哥儿难得回来,要不去我家坐坐?”
  叶以舒道:“小姑跟我们去府城玩玩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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