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他后脑的头发吹过发顶,乱糟糟地翘起几根呆毛。他穿得单薄,周其律皱了下眉,转身离开走廊边,拿起对方的外套下楼。
还没下去,陶汀然小跑着上来了,悻悻地观察他的脸色,解释说:“我去扔垃圾了。”
“……你生气了吗?”他问。
周其律展臂,把衣服披在他肩头,顺带握了下陶汀然冰凉的手,似乎叹了口气,“外面不冷?”
“还行。”陶汀然得寸进尺地攥紧周其律的手,又说,“不过手确实有点冰。”
能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陶汀然赖着要周其律给他暖手。
二楼开着空调,腿边的小暖炉插上电,陶汀然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水袋。周其律进屋拿了个毯子给他盖着腿,随后两人坐在沙发边,一左一右。
周其律打开笔记本修图,陶汀然关了电视,挪过去瞧,越坐越近。
“要修很多张吗?”他没话找话。
陶汀然的胸膛贴着周其律的手臂,脑袋虚虚凑在他右肩,翘起的头发总勾挠着周其律的下巴和脸颊。
像打扰人类工作的小猫,在电脑前走开走去,毛茸茸的尾巴不停地抚过你的脸。
“嗯。”周其律不动声色地低了点头,往陶汀然那边靠了靠。
他垂眼看着胸前的人,手指在键盘上停顿许久,无意识动了一下,照片中客人的眼睛忽地往下拉到了颧骨的位置。
陶汀然:“……?”
审美好特别。
“这样不会被……”他抬头,猝不及防地与周其律对上目光,心里登时紧缩,长睫毛也跟着颤动一下。
周其律没躲,他们彼此注视着,描摹着对方的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
“我能不能……”陶汀然右手搭上周其律的大腿,借力撑直了身体与对方平视。
彼此呼吸缠绕,鼻尖不经意间碰到一起,而后又分开。周其律没反对,陶汀然胆子更大了,圈住对方脖子,盯着他的唇。
“你还欠我两个谢谢。”他提醒道。
静了须臾,周其律移开眼。
他面无表情地拿开陶汀然的手,合上电脑放在茶几上,起身道:“不早了,现在送你回去。”
陶汀然下颌绷了一瞬,突然扯住周其律手臂将人拽回。周其律没有防备,摔坐回沙发里。
不管他愿不愿意,陶汀然跨坐在他身上,捧着脸对着唇撞上去。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试图激起这一潭死水,吻技拙劣地撬开周其律的牙关纠缠。
无法控制的信息素与alpha的信息素纠缠,陶汀然感受到那一股因情动而泄露出的信息素,鼻尖忽地有些酸涩。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太久没有alpha的安抚,陶汀然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痛苦又迫切地想要更多。
有什么从嘴角溢出,他以为是血,气喘吁吁地低头看了眼周其律的唇角,才发现不是。
空气里的信息素浓度变得高了,五年间陶汀然一直吃药抑制发热,此时仿佛回到第一次分化热那天一样,腺体酸痛到好像要把他整个人从后颈开始撕裂开。
生反应无法隐藏,周其律的眼神也欺骗不了谁。
陶汀然收起那些故作轻松与开朗假象,他额头抵着周其律的额头,眨了下泛红的眼睛,低声说:“你明明就还喜欢我,又为什么要推开?”
沉默良久,偌大的二楼只剩空调运转的风声。
“周其律,”陶汀然闭上眼睛吻他,半晌后,说:“不要像别人那样欺负你自己好不好?”
腰间的手顿时收紧,掐得他有些疼。陶汀然分开些,想看他的表情,唇刚离开一秒,就被周其律的唇 舌压着堵了回去。
滚烫的呼吸扑打在彼此脸上,陶汀然一身热汗,被轻吮了下,喉咙模糊哼了一声。
他一颤,两人顿住。周其律隔着布料都感觉到湿润。
陶汀然*了。
【作者有话说】
我好紧张,接个吻而已,好害怕
第61章 幸福拍一发三
这下是真的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陶汀然窘迫地捂住,旖旎的气氛散了大半,层层堆叠起来的情绪轰然坍塌,只剩尴尬。
这会儿外套穿身上热得要命,他的脸爆红,膝盖跪在左侧,曲起右腿从周其律身上下去,“……借一下厕所。”
他捂上边作用不大,周其律腿都让他坐*了。
好像越活越回去,年纪大了些还比不上十七八岁时的自制力。周其律被信息素勾得心痒难耐,陶汀然非要招惹他,惹完又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他身心成熟健康,一切正常,也招架不住陶汀然这么玩。
“浴室也借你。”周其律拦腰抱起陶汀然,扛在肩膀阔步走向卧室。
某处压着不舒服,陶汀然既羞又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手撑着人肩膀,想起来,腿也跟着动。
他鞋还在沙发边,白袜长到脚踝以上,黑裤子蹭上去了一些,露出一截儿小腿肉。
“唔…不舒服,让我下……”脚背冷不丁碰到周其律绷在布料下的东西,陶汀然登时噤若寒蝉。
“别乱动。”周其律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沉哑,最后一个字仿佛是咬着牙关往外蹦出来的。
痛楚与欲望共生,周其律习惯隐忍。他在浴室门口放下陶汀然,并不与他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带上门,“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两人都没做过这种事,一个比一个不知所措。陶汀然点头说好,转头穿着羽绒服直接站花洒下抹上沐浴露了。
alpha无味的信息素仿佛隐秘而让他疯狂上瘾的药,陶汀然回过神褪去衣服重新站到花洒下,他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突然觉得哪哪都不满意。
他身材偏瘦,不爱健身,林薄呈有时约他去操场慢跑两圈,或者周末去羽毛球馆他都很少去。
这导致别人有的胸肌腹肌他都没有,腹部平坦柔软,一捏全是软肉。
陶汀然仰头抹了抹脸,后悔以前没好好锻炼。
二月份温度低,洗个澡浴室跟仙境一样,雾气飘飘。他隐隐感觉到发热期快要来临,热水总冲不干净那处黏答答的感觉。
陶汀然胸口起伏着,身体在热水下冲久了皮肤泛起红,他鬼使神差地往后摸了摸,掌心贴合着软乎,心想应该不至于硌得周其律疼。
发热来势凶猛,陶汀然没能在浴室磨蹭太久。
周其律给他拿来睡衣,刚开一点浴室门,就被猛地拽了进去。
洗发水的椰子香与沐浴露的山茶味儿混合,陶汀然信息素的气味混在其中,还是和以前一样淡,但又似乎浓得不像话。
周其律对他的气味敏感,只觉得铺天盖地全是陶汀然的味道,在拉着他共沉沦。
“我想闻你的味道。”陶汀然身上披裹着浴巾,望着他,说,“请给我一点信息素。”
周其律沉沉地注视着他,看他眼皮上的小痣与湿淋淋的眼睛。他缓缓释放alpha信息素,低声问:“现在还反感alpha信息素吗?”
还是会觉得恶心,闻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就反胃。陶汀然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胸膛和周其律紧紧贴在一起,认真地说:“不怕你,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周其律慢慢低下头,侧偏着脸,想要亲吻又似乎在等他答案。
陶汀然圈住他的脖子,肩头的浴巾挂不住,倏地滑下去。周其律眼疾手快在他腰侧截住,呼吸不明显的重了一分。
“就是不一样。”陶汀然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他说得比之前更郑重,更认真,“我们天生一对。”
周其律眼神复杂,他难以读懂。对方低头吻下来时,陶汀然睁大了眼睛,忽地有些想要哭。
他搂得更紧,闭上眼睛,主动张开了唇。
彼此紧密得不分你我,陶汀然浑身提不起劲儿,他尝到周其律喝过的葡萄汁的甜。
陶汀然不害怕和周其律做这种事,但真躺床上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畏缩。
紧张加不自信,他把勉强蔽体的浴巾往腿上拢了又拢。
周其律站在床边看他往里挪,忽地俯身,大手撑在床边,随后另一只手攥住陶汀然的脚踝猛地拽了回去。
“啊!”陶汀然心快跳出嗓子眼,条件反射翻跪起来,挡住不着一缕的下*。
膝盖半跪,手肘无力没撑起身,他想藏的地方半点没藏住。
omega发热时能自动分泌**,此刻正顺着皮肤缓慢往下淌。
陶汀然在omega中骨架算大的,但比起alpha还是差远了。
除了眼皮那里,隐秘的地方还有有一颗小小的痣。周其律突然很想亲吻那颗漂亮的痣。
颈侧与太阳穴的青筋因强压*望而暴起,他只扫了一眼,旋即扯过床上的被子将陶汀然盖得严严实实。
“我去拿吹风机。”周其律说。
陶汀然头发还是湿的,他去浴室拿了吹风机过来,顺带背着对方又打了一针抑制剂。周其律害怕失控,怕在失去智时对陶汀然造成伤害。
以后的事尚未清,每次想要推开,伸手后却又克制不住地变成了拥抱。
他不知该拿陶汀然怎么办。
两人都在强忍,但都抵挡不住信息素致命的吸引,吹风机的噪音停止时,他们的唇*又 缠 *在了一起。
淡淡的葡萄味儿被陶汀然信息素的气味冲淡,涎 水仿佛都是浓浓的佛手柑的气味儿。
周其律反客为主,温柔而又强势,把陶汀然嘴唇都*麻了。
“唔……”陶汀然缺氧,实在受不住,不得不躲偏过头喘气。他仰躺在松软的米白色被子中,嘴唇红润,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不知是冷的还是因为舒服。
“好了,到此为止。”周其律从他上方离开,收起吹风机拿回浴室,顺便解决一下生 *求。
陶汀然还有些失神,脸颊红得像醉了酒。他轻晃了下脑袋,说:“不要到此为止。”
这里没备东西,陶汀然虽然是劣质omega,但不代表不能受*。周其律摸摸他的脸,似哄又像命令,“听话。”
“不想受伤的话就安分点。”
“不会受伤。”陶汀然急切地跪起身,抓住周其律的手往某一处去。
周其律像被什么烫了一般骤然收回手,陶汀然让他这么一带,顷刻间摔下了床。
好在周其律就在身旁,给他充当了人肉垫子,这才没摔出个好歹。
如同错过今晚就不会再有下次可以离这么近的机会,陶汀然摔下去还在辩解说不会受伤,“我带东西了,在我外套口袋里。”
带的什么不言而喻,周其律恨不得捏死他,尽干些挑火的事儿。
“你随身携带**套?”他不悦地皱眉。
“还有润**。”陶汀然在他脖颈间嗅闻,已然被发热折磨得不太清醒,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一心想着和自己的alpha结合。
卧室空调开得高,冷倒是不冷,不过陶汀然趴在他身上,膝盖跪在地面,周其律用手一兜,冰凉。
周其律重新将人抱回床上,此刻也没什么耐心再忍下去了。
“你带着这些来找我。”
他面无表情时比少年时期多了几分不可忽视的威慑力,眼皮微垂,视线落在身上时,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于他。
周其律下颚因咬牙而凸显出一小块儿,紧紧绷着。他盯着陶汀然,粗俗直白地冷声说:“找*?”
陶汀然似无骨的软体动物,见缝插针地往周其律身上贴,手一定要圈对方脖子。
他从没见过周其律这么低俗的说过话,思维随之散发,短短两个字使得他小腹火烧火燎起来。
嘴唇嗫喏,他说不出那种话,小声喘了两下,瞎说道:“网上说……幸福拍一发三,我觉得谢谢也一样,所以……所以顺手买了打算送给你。”
两人的谢谢是以亲吻表达,他买套子和**剂,说要拍一发三,周其律差点听笑了。
他去厕所把外套拿过来,还真在口袋里摸出一盒桃子味儿的套和一瓶*滑。
周其律太阳穴跳了跳,随意往床头一扔,“好,东西我收下了,这下可以送你回去了吗?”
“不行。”陶汀然抿了抿唇,羞耻得要命,“我也是其中一个,你不能赶我走。”
周其律:“……”
拍一发三——套、润*,和把自己当赠品一起送给他的陶汀然。
陶汀然惯会挑火,周其律沉默数秒,反手脱掉黑色毛衣,赤*着上身跪上了床。
给了千百次机会让他走,陶汀然非但不当回事,还不停的火上浇油。周其律决定要让陶汀然长一次记性。
至此,陶汀然失去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被碰过的地方留下指印,陶汀然在触碰下变得愈发敏感。
周其律亲吻他软乎乎的肚子,吻上了那颗他之前看见的那颗诱人小痣。
彼此都是第一次,周其律脸侧滑下一滴汗,松开陶汀然,覆在对方身上吻了吻他的脸颊。
如果周其律的信息素有气味,那十里八乡此刻都该闻到了。陶汀然尽可能不那么紧绷,眼睛闪着泪花,羞耻得想晕过去,但转念又舍不得。
“陶老师是兔子吗?”周其律故意在这时候这么叫他,刺激他。
陶汀然看着周其律的眼神迷离,还处在余韵中没缓过来。
但周其律没给他太多时间,他要陶汀然记住教训。
耳边响起撕塑料袋的细小声音,陶汀然盯着天花板的灯,好不容易从极度的*感中死里逃生,随后有什么贴了上来。
“!”他费劲儿地撑起身看,周其律以为他想起来,垫了两个枕头在他后背。
“唔……”陶汀然现在是躺不下去,坐又不能完全坐起来,只能被迫看着自己现在在做的荒唐事。
“痛吗?”周其律俯下身吻陶汀然眼角的泪,他散发信息素,尽力让陶汀然放松。
胀的感觉比痛要多一些,陶汀然满脸泪痕,他既渴望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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