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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我入睡(近代现代)——迟不到

时间:2025-01-16 10:27:01  作者:迟不到
  周其律隔着屏幕窥探对方过得如何,他常发朋友圈,仿佛陶汀然只要看见,就算是和他一起参与其中。
  他从陶汀然偶尔发的朋友圈知道对方近况,去过他家楼下,也去过他工作的地方。
  没有见面的时候得知对方的消息很容易,现下彼此走在同一条路上,想要遇见却是千难万难。
  下坡路车速稍快,余光忽然一晃而过一道黑影,周其律连忙踩住刹车,车身滑出好几米才停下。
  那个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影还在慢慢往上走,周其律下车奋力追上去。
  他抓住对方的胳膊,拽得太用力导致陶汀然踉跄了一步。还未等对方站稳,两人对上目光,周其律下颌线紧绷,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他抱得很紧,这一瞬间仿佛能感受到彼此心跳共振。
 
 
第58章 要你亲我
  陶汀然再次闻到那股熟悉的薄荷柑橘味儿的皂香,上山路上他还担心认不出周其律,直到此刻见到对方,才发现其实没多大变化。
  “先上车。”周其律松开他,神色归于平淡。
  他比年少时更会藏匿情绪,慵懒而淡漠,看上去疏离又遥远。
  车灯勾勒出雪花斜织降落的光影,周其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静静地看向他。
  天空灰暗,他站在光的旁边,是那么平静、从容。
  陶汀然与他对视着,怀抱空了,心里也如同踩空般“咯噔”跳了一下。
  上车,周其律没急着关车门,到后座拿了毛毯,展开搭在了陶汀然腿上。
  下山的路两人谁都没提为什么会在这里相遇。陶汀然扫了周其律几眼,重逢的喜悦渐渐被不安代替。
  那种感觉很像那年回来没找到周其律时的心情,但是现在对方就在他的眼前,为什么还是会感到失落?
  车内太安静,雨刮器时不时扫刮挡风玻璃上的雪,衣服的摩擦声仿佛放大百倍。陶汀然心口一阵堵塞感,这时才发现五年时间有多么长。
  长到曾经紧密无间的两人变得陌生,相处时竟然也会局促。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陶汀然主动打破僵局。
  周其律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正经得像在念新闻发言稿,回答却很笼统。
  “前几年。”
  他似乎提前知道陶汀然接下来想问什么,说:“没经常在这边待,偶尔回来。”
  那时候什么赚钱干什么,“荷花美人”那组照片爆火,周其律当时接了很多约拍的单子,天南海北各地跑。
  累死累活三四年,赚的钱全还了债。他去年春天回来才开的雪山印象,大头钱还是找林栋借的。
  周其律知道陶汀然每年都会回来待一两天,一个人贴两家门口的对联,拢一把柚子叶挂在窗台除晦。
  对方仿佛设定了某种程序,年年回来都挨家挨户问有没有看见他回来。
  石医生还告诉他黑背死时,陶汀然在他家门前哭了很久。
  两人在一起,对陶汀然来说,痛苦似乎大于幸福。于是周其律重新拿起量尺,一寸一寸划分界限。
  离陶家越近,道场的声音就越清晰。周其律把车停在进弄堂的路口,车门解锁,他转头看向陶汀然,像个不生不熟的朋友:“路上小心。”
  陶汀然没动,陌生地看了他几秒,忽地问他:“你这次会待多久?还走吗?”
  “不知道,”周其律说,“可能不走了。”
  “那能加个微信吗?”拖延时间似的,陶汀然话突然变得多,“你之前的号没用了。”
  周其律无可无不可,沉默片刻拿过中控台的手机点弄几下,递过来一张二维码。
  失踪一下午,陶汀然一开机就受到消息轰炸,点开微信还有备注为“男朋友”的两条未接。
  他看手机没避着,忙抬眼看了周其律一眼,解释道:“这是以前你的号,我没舍得删,现在用的人我不认识。”
  “备注怎么没改?”周其律问。
  就算换了人,但陶汀然也一直把这个号当成周其律,算是一种精神寄托。他愣了愣,垂下眼睛扫码,说:“现在改。”
  周其律刚通过,他便利索改了备注——男朋友。
  随后把那摄影师的微信删除备注取消置顶,把周其律的聊天框顶上第一。
  周其律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想说什么,转而看见陶汀然眼眸漫着小心试探的亮光,又忍了下去。
  他看向前面,两秒后又侧过脸,视线于眼尾轻扫过去,眼神柔和地盯着对方半垂下的长睫毛和鼻尖。
  还有淡红色,有些干燥的嘴唇。
  “改好了。”陶汀然倏地抬起头,屏幕朝周其律,向他展示自己在备注后多加的三颗小爱心。
  周其律反应迅速地移开眼,再装做自然地将视线落在他手机上。
  他没说话,表情平静,淡然。周其律从他手中抽出手机,重新改了备注——周其律。
  笑意缓缓淡去,陶汀然再装不懂,此时也该明白了。他怔怔地问:“什么意思?”
  周其律说:“五年时间太长了。”
  “所以你要和我分手?”陶汀然隐忍不发,双手握拳,指甲陷进肉里。
  思来想去,他问:“你……喜欢别人了吗?”
  “没有。”周其律不看他。
  “那为什么……”
  陶汀然及时止住,不敢问出口。他脸色苍白,刚暖和起来的身体霎时如同坠入冰窖。陶汀然低着头,下意识咬住唇肉,尝到了血的味道。
  他在山间路上与周其律相遇,对方带走他,又再次将他丢下。
  陶汀然抓紧手机,打开车门下车,他背对周其律,冷声说:“我不同意分手。”
  “陶汀然……”
  “闭嘴!我不听!”一路上压抑着的情绪终是爆发,陶汀然怒目而视,语气很凶地朝他吼。但是一开口眼泪便断线似的滚落。
  他揪着周其律的衣领,抬腿跨过中控台坐到他的腿上,拳头高高扬起,指节用力到泛白。
  周其律闭上眼,任他打。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覆上嘴唇的一片柔软。
  周其律蹙眉,刚有躲的势头,随后便被陶汀然捧住脸固定在他的手心。
  陶汀然的吻毫无章法,周其律不张口他就咬,自己唇上的血全蹭他嘴唇上。铁锈味儿在唇齿间漫开,陶汀然*得不重,猫似的咬一口  *几下。
  佛手柑的清香在车厢弥漫。周其律猛地抓住他后脑的头发拽开些距离,陶汀然反应不及,嘴唇微张,露出一小截儿*尖。
  他睫毛湿润,脸上泪痕未干,学别人耍心机释放信息素也学不好,淡得一留神就会忽略的气味,以为能勾*谁?
  周其律正要发作,这时一道手电光从前窗照过来,他骤然将陶汀然的脑袋压下,紧护在怀里。
  在陶家帮忙打杂的几个婶婶往车里看了眼,略微有些尴尬地把手电朝地下照,装没看见般从车边路过。
  脚步声渐远,颈侧已然湿漉漉一片。陶汀然头埋在他的肩膀,哭着说:“凭什么由你做决定?”
  彼此都默不作声许久,他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陶汀然当晚回家眼睛是肿的,往灵堂一跪,陶川东看见他时都没怎么说他。明天一早下葬,大家都以为是为他爷爷伤心。
  葬礼办了几天,一滴眼泪没掉的人这晚哭得特别凶。
  第二天周其律来陶家挂礼,陶川东没收,毕竟周家没人了,以后办不了什么大事,还不了礼。两家也不是什么和睦邻里。
  不过当年受伤和坐牢的两人都去世,有些恩怨也就这么散了。
  “去吃饭吧,八点上山下葬。”陶川东给他发了一支烟。
  周其律把一千塞陶川东兜里,没接烟,“谢陶叔,我不抽烟。”
  早饭是粥和馒头花卷配一碟咸菜以及三个小菜,天冷,食物也冷得快,周其律往院里逡巡一圈,没见到陶汀然。
  周围一些人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不是单纯因为他来参加陶宏江葬礼的那种看戏心态。
  白粥温热,他抽了一双筷子,手中的碗忽然被撤走——
  “这碗烫一些,屋里盛的。”陶汀然面无表情地说。
  他还是昨天那身黑衣服,周其律注意到他右臂上的孝袖,大概知道那些人在背后议论他什么了。
  “谢谢。”周其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陶汀然心里还难受,不乐意跟他说话,但是他根本做不到完全不搭。以前吵架朝人甩了东西,走都走了还要折返回去帮人捡那几页纸。
  更别说好不容易找到人的现在。
  “我不需要口头谢谢。”陶汀然夹了一块儿萝卜干,嚼得嘎嘣脆。
  周其律看着他,“那要什么?”
  过了一晚陶汀然心态摆正了,周其律不喜欢他,那就再追一次。
  他正儿八经道:“要你亲我。”
  “现在?”周其律微挑了下眉,视线悠悠地往旁边掠过。
  陶汀然随着他的目光偏头看了眼,声音弱了些,“先欠着。”
  屋檐下,陶川东和付丽正给来客发毛巾和烟,冷不丁瞧见他俩同时转头又默默转回去,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小然旁边那人是谁?”付丽没见过,不认识周其律。
  陶川东说:“周其律,周哑巴儿子。”
  “砍了咱爸那个?”陶汀然年年回来找人,年年找不到,付丽奇怪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陶川东说。
  两人嘴都破了皮,付丽多看了一眼,纳闷地说:“俩孩子那嘴怎么都破了?”
  陶川东心知肚明,懒得说,“鬼知道他们的。”
  【作者有话说】
  周其律这孩子打小就拧巴,给他点时间,我给他安排两副陶氏卷饼吃下去调一下_(:зゝ∠)_
 
 
第59章 看看我的菜
  说是上山,实际上算土坡。陶家祖坟在那边儿,农村土葬没太多讲究,请人看了地,就算旁边是菜地也一样埋。
  棺材里只有骨灰盒,四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一头一尾用长棍挑在肩头走在中间,道士领头,嘴里念念有词。
  一把纸片朝天一撒,随风落在棺材上,洒在后头一行人脚边。
  薄雪融化,土路泥泞,陶汀然扛着花圈走在周其律后面。亲人们泪眼婆娑,他想他大概真的是不孝子,满心满眼只有前面那人。
  他爷爷在天之灵,可能动怒了。陶汀然脚下一滑,遭了报应,直接摔跪下,一手稀泥。
  旁边的姑婆吓一跳,伸手拽他起来。然而还没碰到,有人比她更快抱起他。
  花圈放在路边草丛,周其律双手穿过腋下将他提起来。
  后面还有长长的送葬队伍,他俩往旁边站了站。
  “没摔着吧?”姑婆问。
  陶汀然一脸窘态,挤出一抹笑说:“没事。”
  “看你这摔的一身泥,我身上也没纸……”姑婆问了后头的人,大家都说没有,她正要说先把花圈扛过去,到前头给他问问。
  随后众人便看见周其律直接用大衣裹住陶汀然的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不止姑婆震惊,陶汀然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往回抽手。
  “衣服脏了。”
  “有什么。”周其律无所谓,“脏了洗。”
  黑色大衣腰间全是泥印子,光干擦擦不干净,也就擦个大概。
  周其律一个人举两个花圈,轻飘飘地看陶汀然一眼,朝前微抬了一下下巴,“走前面。”
  “哦。”陶汀然下意识答应,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退了回来,“……不行。”
  他厚着脸皮抓住周其律腰间的衣服,耍小聪明:“我怕摔。”
  周其律瞥他。
  “……”陶汀然生硬道,“路很滑。”
  周其律还是没说话。
  陶汀然强行解释,“我鞋还不防滑。”
  说着,他抬起一只脚要给周其律看。也许是出门忘看黄历,左脚刚离地,说摔就要摔。
  刹那间,身体失去平衡,陶汀然连忙松开周其律的衣服——
  眼见又要抓一把稀泥巴,这时周其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才不至于再跪一次。
  再这样下去周其律该以为他是弱智了,陶汀然现在倒真有点尴尬,作势抽回手,说:“……谢谢。”
  没抽动,周其律握他更紧,头也不回地说:“我也不需要口头谢谢。”
  他想以此为切入点,和陶汀然好好谈谈,让对方对他死心。
  这些年陶川东不再对陶汀然动辄打骂,家庭顺心,工作顺利。周其律如果答应不分手,陶汀然必定会辞去Z城的工作和他一起留在这小小的县城。
  而他拥有什么呢?
  不到十万的存款还是那座随时面临后山滑坡的危房?
  两人心思各异,周其律克制不住本能地靠近,却在想分开。
  而陶汀然在想如何更快的修复这段关系。
  他能感觉到周其律还在乎他,不然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牵住他脏污的手。
  “不口头谢。”陶汀然心眼子全往周其律身上招呼,说,“那我也亲你一下。”
  周其律扭头,陶汀然看他无波无澜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话,装糊涂道:“现在不行,也先存着。”
  下葬后葬礼便结束,中午大伙儿吃完饭,陆陆续续地打道回府,走的走,散的散。
  陶家清净下来,与往常无异,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一楼客厅的墙上多了一张黑白遗照。
  周其律吃完午饭也是要走的,陶汀然硬是连拉带拽地带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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