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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相反,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坚持,在他严肃、认真的目光中,传递给面前的每一个人。
  周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在他身后的人们,也半晌说不出话。
  ——是苟且地活着,还是抱着尊严死去。
  这个本该属于他们的选择,又被毫无保留地交还到他们自己手上。
  “郎君。”打破沉寂的,是一道沧桑老迈的声音,“若可以,能让我先试药吗?”
  李明夷循声望去。
  是上午那个阿婆。
  “老婆子也六十了,家里也没人了,死了就死了吧。”她抱着手,哆嗦了一下,“回去,也没个人收尸。”
  周康的眼中掠过一丝悲悯:“老人家放心,有我在呢。”
  他身前的缁衣青年,面无表情地放下匕首,直到这时才冷冷瞥他一眼。
  “叛徒。”他鄙夷地吐出两字。
  “好了,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大家伙自己决定吧。”周康却像没听见这句骂声似的,趁着几个突厥人还没发难,赶紧遣散人群。
  “他是谁啊?”
  见闹事的众人散去,执失思为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青年的背影,接着又看了看周康的脸,似乎发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周康讪笑一声。
  “周某教子无方,几位见笑了。”
  “你们中原人还自诩礼仪之邦。”执失思为了然笑道,“看来,你们也有儿子忤逆老子的。你这哪是教子无方,根本是养了条咬人的狗啊。”
  周康局促地捏着手,只一味赔笑。
  “算了。”对方软弱得像一滩烂泥,嘲讽起来都甚是无趣,执失思为也没了折辱的兴致,“快给我们备饭。”
  “好,好。”周康佝着背,十分顺从地退出去。
  李明夷若有所思。
  那个叫周满的青年穿着一身不良人的缁衣,却被黥面。
  他曾听谢照闲聊时提起,给犯人刺字也是有讲究的,夺掠之人刺“夺”字,盗窃刺“盗”,而伤害官吏或是劫窃官仗的才刺“劫”。
  按照唐律,敢袭击官员的,刺字已经是免了死罪的大赦,绝不会容他保留不良人的身份。看其态度,大概是得罪了哪个突厥将士,才刻意用唐人的律法来羞辱他。
  已经吃了亏,还敢再领头闹事。
  这对父子,处世的性情倒大相径庭。
  “要没事的话。”见他半天没有下达新的指令,执失思为试探地道,“我们就去吃饭了。”
  折腾了一天,就是头驴也该歇会了吧?
  李明夷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身回到房里。
  他刚刚直接出来,摆出来的东西都没收拾。别的倒也罢了,乙.醚挥发性强,浪费了一点他都心疼。
  挨个清点带来的东西,在摸到那本《本草拾遗》的时候,李明夷忽然停了一下。
  本来干干净净的封皮内页,左下角不知何时落下了一小块不起眼的黑色指纹。
  他记得自己回来之后并没有翻过这本书。
  而现在,那片明显被擦拭过的纸张上,却沾着一点不起眼的碳粉。
  李明夷歪了歪脑袋。
  方才让他隐约觉得不合理的地方,一下有了解释。
  难怪这些没学过医的乡亲能知道蚊香里有砒霜,看来是有人故意透露内情,借机引他出门,为的就是探索他带来的“秘密”。
  他合上书页,微微皱眉。
  还真是个腼腆的好学之人。
  但弄脏了他的书,实在不算礼貌。
  “……先生?”
  刚刚走进来的突厥骑士,正想喊李明夷一起用饭,却见他眼神郁郁地放空,平静得有些可怕。
  “走吧。”
  半晌,只听他无甚情绪地道。
  已经精疲力尽的士兵,忽然警惕地睁大眼睛:“做什么?”
  这不是饭点吗?
  果不其然,对方看了看他,又吐出那两个熟悉的字——
  “烧火。”
 
 
第50章 青蒿素
  看样子,现在已经有人自作聪明,想要从药学大师陈藏器的书里偷师治疟的方法。
  李明夷只能放弃休息,加紧制备青蒿素。
  地点则选在了通风更良好的山前空阔地。
  跟随而来的两个突厥骑士一边给搬来的炉子点火,一边古怪地打量这人。
  在其面前,搁着好几个陶器。里头分别装着一些绿色的植物、透明的油水、买来的烈酒,还有他们今天刚刚烧出来的细细炭末。
  这位李先生用炉子将植片烘了烘,剪成碎末,丢进油水里泡着。
  接着,便径直席地躺下。
  两人目光交错了一瞬,互换着怀疑——
  这又是在使什么诈?
  “麻烦一个时辰后喊我。”李明夷疲倦地眯缝眼睛,“如果你们不打算休息的话。”
  面前泡着青蒿碎的透明油水,正是他前段时间制备的甜油,也即乙.醚。
  这种溶剂,作为首批被用来萃取青蒿素的神器,直到新世纪仍作为常客出现在中学生的经典实验课上。
  萃取的过程总是很考验耐心的。
  好在有人比他更敬业。
  现在他正需要小憩一下恢复精力,刚好有两个人形闹钟守在一边,李明夷十分相信他们对大燕帝国、史思明部的绝对忠诚。
  两个曳落河骑士在对视中屈腿盘坐下来,目光默契地转向任务人物。
  平静的鼻息有规律地响起,这人眼睫一搭,就这样睡着了。
  “……”
  负载的疲倦山一般压下,李明夷这一觉睡得很沉。
  直到被人推醒,他一骨碌起身,没有打招呼的余睱,马上继续投入实验中。
  简单滤去混合液里的杂质,再蒸去乙.醚。
  极低的沸点,使这种溶剂沸腾时不会破坏青蒿素的性质,这也是其被科学家选中作为萃取剂的最大优势。
  怪异的甜味飘散开,很快,咕噜冒泡的陶锅里只剩下一片柏油状的膏体。
  已经初具药物雏形,不过还和最终的产品差之甚远,需要反复萃取。
  李明夷再次向里面注入乙.醚。
  接着就是新一轮的等待。
  “一个时辰。”他重新躺了下来,不忘提醒,“有劳了。”
  闭目的同时,最后一抹斜阳也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夜幕像一张巨大的网,倏忽笼罩了整个人间。
  “他不会在耍我们吧?”说话的人用的是突厥语。
  “宰了他!”
  他的同伴暴躁地抽出短刀,被疲劳和愤怒支配着挥下刀刃。然而还没碰到对方的一根毛发,他的动作便猛地打住,刀尖堪堪悬在对方心口上。
  “有人。”
  狼一般的洞察力,立刻让他们察觉到附近正有窥伺者。
  还未等他们起身。
  一抹阴云缓缓移动至天顶,在这瞬间遮蔽了月光。片刻的黑沉后,身边只有风吹草木的悉悉之声。
  被打断了怒火,也让两人提高警惕,冷静下来。
  “先饶他一命。”
  又一个时辰后,还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李明夷飨足地醒来。
  重复之前的步骤,得到的是更加浓厚的膏体。
  “你不会还要睡吧?”
  问话之人已经把手压在刀上。
  “不用,多谢。”
  李明夷谢过他的关怀,将浓缩的膏体倒进提前准备好的酒里,隔了陶罐用沸水加热。
  深棕的颜色逐渐散开在混合的液体中。
  随着乙.醚被彻底蒸去,那股怪异的甜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酒精的气味。
  这样,就完成了溶质在乙.醚和酒精这两种溶剂中的第一次转移。
  身侧两人看着他将这几个罐子捣鼓来捣鼓去,越发不解其意。
  而法术般的神奇就发生在下一刻。
  只见这人将他们白天烧出来、碾磨好的炭粉撒进罐子里。
  本来还一片混沌的棕黑色,竟像是被这些细细的粉末吸引一般,随之慢慢沉下。
  留在上面的,则是一层干干净净、乳汁一般的液体。
  一棵绿色的植株,就这样不可思议地变成油膏,再变成酒水,最后分成乳液。
  难道中原的修道之人,就是用这样神奇的炼药术,羽化而登仙?
  就在两人双眼放光之际。
  李明夷却再次将新的甜油注入乳液中。
  “……?”
  对上两声熬得通红、近乎愤怒的眼睛,他十分讲理地道:“还要再萃取两回,下半夜你们睡吧。”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
  “不行。”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两人否决。
  想借机逃跑,或是暗中滋事。
  门都没有!
  对方如此坚持,宁可两人换班也要熬夜盯梢,李明夷为明天的计划考虑,合理选择继续睡觉。
  再两个多时辰的萃取后,天都亮了。
  伴随着响亮的鸡啼声起,一小层透明的棕色浓膏也清晰地出现在锅里。李明夷用木匙将其刮下来,倒进活性炭块里慢慢洗脱。
  这个步骤完成后,产出的就是目标粗品。再将之用百分之五十左右的酒精重结晶,就能得到这个时代下最精制的青蒿素。
  只是——这些看似简单的步骤,也还需时间。
  除此之外,尽管整个过程所涉及的环节几乎都是物理变化,仍有必要对终产物的药性和毒性进行动物实验。
  李明夷粗略预估了一下,最理想的情况,可能也需要花费一个星期。
  欲速则不达,他告诉自己。
  人事已尽,现在就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辛苦二位。”他呼吸一口早起清润的空气,看向眼前这两张无可恋的脸,“可以回去了。”
  收好器皿,回到疟疾病人院,也意味着新一天工作的开始。
  精神状态天差地别的三人,刚一跨进医用的那间房门,便听见一道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模糊传来,似乎是谁正在向阿使德里与执失思为传达着什么。
  来人用的是突厥语。
  李明夷听不懂,其余二人也听不太清。
  朝门站着的阿使德里闻言陡然变了神色,刚想张口说什么,便在归来三人的脚步声中抬起脸。
  “先生可算回来了。”他迅速换上一副欣慰之色,出门迎接,“先生漏夜外出,想来极为辛苦。”
  辛苦是辛苦,但辛苦的人倒不是他。
  李明夷的目光越过对方肩膀,落在来人的面孔上。
  是个陌生面孔。
  而对方显然也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未曾谋面的中原人,紧绷的脸上情绪还没藏好。
  “先生之前的吩咐,我和执失思为已经都准备好了。”
  阿使德里往前迈出一步,挡住两人相对的视线,同时将声音压低。
  “前线军报,李光弼偷袭了石邑,抢了我们本来要取的粮草。蔡希德将军正生气呢。”
  听到这个失利的消息,两个曳落河的眼神在这一瞬清醒过来。
  “狗贼。”
  “小人!”
  相比之下,一语不出的李明夷,反应就显得过分平淡。
  毕竟他是中原人。
  阿使德里未去深想,苦笑道:“蔡希德将军已定了反攻计划,在下不得不回了。不过先生放心,执失思为还会留在这里帮您的。”
  “你速速归营。”
  身侧一人以强硬的口吻道。
  现在燕军已经开始和李光弼带领的朔方军有了摩擦,决战随时可能爆发,军医亦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这份强势的态度,不是展示给阿使德里的,而是在警醒这位肆意妄为的中原游医。
  此事,可不容他置喙。
  “请便。”
  李明夷不甚在意地绕过身前之人,徐徐走到自己的床席边,整理行李。
  这回,该在的东西都在。
  得到应允,阿使德里向他歉意地俯首,接着向传令官递去一个眼神。
  军情紧张,两人这便离开。
  “那我们……”阿使德里不在,和这位不太近人的中原医相处,执失思为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我先去看看病人。”简单清点过物件,李明夷若无其事地开口。
  他的目光不经意往窗外那两道渐远的背影上一瞥。
  对方口中的石邑,不过是九门附近的一座小城。听起来,也只是被李光弼抢先了一步攻占,甚至都没有和燕军产生正面摩擦。
  而平常对他有意提防的阿使德里,今天却积极主动地将军报透露给他。不知道这位突厥军医有没有学过一个词——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难推断,一定是有比起更加严峻的事态,才催得他匆匆归营。
  李明夷收回视线。
  不管阿使德里有什么更要紧的事,现在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隔壁那些还在与疟疾抗争的病人。
  简单塞了两口周康准备的胡饼,李明夷带上查体用的听诊器、瞳孔笔,先一步走到隔壁。
  熏了一天的原始蚊香,整个院子里头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药粉味道。才一进门,李明夷就被自己的杰作呛了一嗓子烟。
  他快步穿过院子,隔了窗户向屋里探了探。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那位阿婆,昨日的病人们也几乎都躺在房中。
  甚至连没有患病的缁衣不良人周满,也掂着匕首站在门口,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眼神立刻防备地瞪了过来。
  那张冷酷、傲慢的脸出现在视野里,他手上动作一顿,目光亦变得复杂。
  “病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周满莫名其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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