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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一瞬的急电划过天幕,照亮了无尽的黑夜,也在他浸满雨水的双眼中映出雪亮的光。
  他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李明夷,任凭大雨冲过脸颊,喃喃地道:“你是对的。”
  执失思为看了眼这个莫名其妙的青年,转头催促同样正被突变冲击的李明夷。
  “快,回营地。”
  郭子仪几乎神速出兵,放弃久攻不下的云中郡,直接率领两万朔方精兵,浩浩汤汤南下河北,剑指九门!
  这个消息转眼传遍整个燕军。
  更早得到战报的首领史思明,显然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对策,在终于公开这个噩耗的同时,也发布了撤兵的命令——
  兵分两路。
  下路由蔡希德负责,南下邯郸,接应被请求从洛阳支援来的燕军。
  而身为主将的史思明,则稍缓一步,先带领大队人马阻截唐军,保证援军可以和蔡希德顺利会师。
  情势一夜逆转。
  现在轮到史思明部被大军压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朔方军的两万人马长途奔劳,一下子涌入河北,必然需要整顿兵马、观察战局,至少不会贸然发动总攻。所以燕军尚且还有时间拉开距离,保住有生力量,重新布局。
  届时,双方的兵马会几倍于现在。
  押上一切赶来的郭子仪,可不会继续之前的猫鼠游戏。
  决战,正式开始。
  仓皇的雨夜,李明夷和周满被裹挟着跟随燕军副将蔡希德赶往邯郸。
  对燕军来说,先行南下的显然是最安全的小队,毕竟整个南方都还被燕帝国把持。
  当然,带上两人肯定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史思明部的主力即将与朔方军交火,这种情况下,燕军可不敢把两个归降不久的汉人留在九门。
  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史思明的小儿子史朝清,而其长子史朝义则跟着父亲,一起留在大部队阻截朔方军。
  从战术上来说,把两个儿子分开当然是最保险的。然而在危机骤然来临时,这样偏颇的安排,无疑在无形之中拨动了兄弟之间那道微妙的天平。
  不过,眼下谁也没心思顾虑这个。
  夜雨浇灭了火炬,视野的可见度大幅度降低。
  数百人的蔡希德部只能彼此靠拢,绵延一线,靠着前方之人的引导迈出步伐。
  但遇到桥梁、狭道的时候,还是间断有人掉进河,滚下坡。
  周满笑得胸脯发抖。
  “你。”史朝清点着人头把他提来身边,一边骑马前行,一边居高临下地端量这张中原面孔,“你笑什么?”
  别的士兵都在焦急赶路,他还能精准地发现偷乐的人。
  真够小气的。
  周满暗想。
  道路另一边的李明夷用眼神劝告他少说两句。
  这位小少主为人一贯阴晴不定,在这个节点上触他霉头,指不定要被他一脚踹进河里。
  “小将军看错了。”周满收起笑脸,仗着对方听不见就信口开河,“属下不是在笑,只是冷得发抖。”
  史朝清歪着脑袋,不悦地看着他。
  就在他视线左转,集中在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上时——
  小队前行的脚步忽然停下。
  “有刺客!”
  士兵高亢的声音打破雨夜的单调,顿时引起一阵惶恐。
  被簇拥在队伍正中的史朝清左右扭头,冰冷的目光带了一分压抑不住的焦躁和茫然。
  ——他听不见。
  漆黑的视野中,只能隐约看见一张张警惕、紧张的面目,正防备地左右观察。
  下一瞬,随着山土崩裂之声,硕大的岩石从右侧的山巅齐齐滚下!
  “是义军。”
  李明夷清楚地看见周满嘴唇一动,低低吐出三个字。
  显然,他对刺客的行事风格十分熟悉。
  这道低沉的声音似一道惊雷,在已经乱了阵型的队伍中引起新一轮巨大的轰动。
  河北义军虽然大部分都是农民出身的散装队伍,但十分熟悉本地地形。
  对他们燕军,更是恨之入骨!
  本以为率先南下的小队走的是最安全的路线,却万万没想到,那些之前被他们打得满河北鼠窜、四处为家的义军,竟然悄无声息地伏击在这里,配合朔方军的攻势,给他们来了个关门捉贼。
  “小少主,下马。”
  几乎是立刻,周满把史朝清用力拉下马,抽出匕首,护卫在他身前。
  他一把抹开眼前的雨水,抽空回头,一脸正儿八经地解释:“你在马上太显眼了。”
  史朝清不防他突然的动作,一个趔趄,险些摔下河去。
  被冒犯到的少年气得额角突突抽动,感受到危险逼近,姑且没有开口骂人。
  “前进到空阔地!”领阵的蔡希德观察片刻,立刻指挥,“散开——”
  狭窄的河道不适合迎击敌人,听到命令的燕军立刻放弃原地作战的打算,顶着落石朝前奔跑。
  噗通、啪叽、砰咚。
  一片混乱中,掉河的掉河,摔跤的摔跤,踩踏的踩踏。
  就连李明夷都险些滑进泥坑里。
  “站稳了。”周满一把将他拽起来,另一只手则用力扯着史朝清的胸甲,万分忠心耿耿地把他一路往前拖曳。
  先天就听力残缺的少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中几乎丧失了感知能力,只能像个鸡崽子似的被周满拉扯着前行。
  仓皇地跑了一二里后,捡回一条命的燕兵终于穿过河道,到了河边一片还算平坦开阔的地带。
  硕大的雨滴在激涌的河面砸出一个个深深的漩涡,冰冷的水声回荡在漆黑的视野中。从未有过的死亡恐惧,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蔡希德小队已经折损大半。
  而藏在暗中的敌手,也终于从雨夜中现身。
  破空而出的刀光骤然划破雨幕,带着怒火向他们冲来。
  “杀啊——!”
  几乎是立刻,蔡希德拔刀向天,做出最后的指令:“列阵迎敌!”
  为时已晚。
  埋伏已久的义军,虽然人数只有几十,但士气高涨、杀气腾腾。反观燕军,尽管还有几百活人,可个个都疲惫不堪,惊惶未定。
  原属北地的苍狼,此时却像一群挨了巴掌的丧家之犬,只能冒着大雨四散逃开,勉强维持的阵型瞬间被冲溃。
  刀影闪掠,热血喷出。雨水冲刷下的战场,瞬间沦为地狱。
  李明夷和周满在混战中对视一眼。
  兵甲碰撞的厮杀声中,他看到周满护在史朝清身前的那只手倏然发力,捏紧了匕首。
  等等!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李明夷张开嘴,本能地想阻止。
  可声音到了喉咙,忽然发不出来。
  那是属于周满的血债血偿。
  失去的人不是他,拯救一个人的生命,就是在抹杀另一个人的尊严。
  就在李明夷内心剧烈动摇的时候,另一道嘹亮的号角声,猝不及防从南面响起。
  正在做最后拼杀的燕兵和义军,高举着兵器的手同时愣住。
  蔡希德最先反应过来,举高陌刀,穷尽力气嘶吼着——
  “是邯郸的兄弟,他们来接应了!”
  急电划过雨夜。
  生死厮杀、势不两立的士兵们,在这一瞬忽然看清了敌手的面庞。
  热血和冷汗混着雨水,从燕兵还呆呆定格着绝望的脸上滚滚滑落。
  “哈哈哈哈……”
  义军之中,有人大声笑了起来。
  ——能把战无不胜的史思明部铁骑,逼到这般狼狈的田地。
  这一刻即便战死,也绝无屈辱。
  而站在他们对面、已经被打压了一整夜的燕军,像突然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彻底释放出骨血里的野性与戾气,扬起长刀,准备给这群勇士最后的反击。
  李明夷亦被燕兵裹挟,站在雨中。
  几十对几百的小范围冲突,不足载入史册。
  可那些喷涌着的滚烫热血,正一笔一墨,书写出壮阔的史诗。
  大雨滂沱而下,冲洗着刀刃上映照的面孔。
  邯郸的燕军眨眼已冲进视线的边缘,已经没有胜算的义军疲惫地眨动眼睛,站在满地的尸首中,准备赴死。
  “停手!”
  终焉到来之前,一声低吼从燕军中响起,令他们挥刀的动作遽然僵住。
  所有视线所集中之处,周满正以雪亮地刀刃架在史朝清的脖子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跌宕反转的战局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一路保护着小主人的小兵,竟然在最后关头背叛了他们。
  他是不想活了吗?
  周满目光铮铮扫过每一张不敢置信的脸:“想要你们小将军活命,就撤退,马上。”
  那只握刀的手青筋突起,微微颤抖。
  其主人正以极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不立刻砍下去,只用指节压住刀背,在史朝清纤细的脖子上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住手。”蔡希德强压住满腔的怒火,沙哑着嗓子慢慢道,“你想要退兵,好。”
  他抬高手臂,弯曲手指,示意燕兵后撤。
  这可是大将军最珍爱的幼子。
  这群疯狗的死活史思明未必会很关心,但若是因这一战痛失爱子,自己的副将之衔肯定不保。
  现在命已保下,其余之事孰重孰轻,他分得清。
  “杀了他。”
  就在刚刚准备反击的燕兵不甘不愿地后退时,被挟持的史朝清忽然冷冷开口。
  蔡希德看了他一眼,并未反驳,也没有将手放下。
  这青年敢在这时候倒戈,显然不打算活着回去,要杀他过会有的是时间。
  在周满的注视下,剩下的燕兵很快退至他的身后,拔出利刃,无声地对准他的背脊——
  若这个胆大包天的叛徒胆敢动手或者带走少主,就会马上被千刀万剐!
  这一刻,义军在前,燕军在后。
  站在周满身边的,只剩一道单薄的身影。
  背后同样顶着重重刀刃,那双平静的眼眸,隔了夜雨,与他对视。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能参与他们的战争,周满明白。
  可这个一向理智聪明的人,却选择了和他一起站在这里。
  周满眨了眨眼睛,眼角淌下两行雨水。
  “我让你杀了他!”
  见蔡希德迟迟不敢动手,愤怒累至顶点的史朝清突然嘶吼了一声,反手勒住周满的腰,直接向前压低脖颈,竟想抵着刀刃去咬他的手腕!
  周满几乎不带任何迟疑地松开手,没有割下刀刃,反将手腕猛转,把匕首用力地往身后掷出。
  以刀枪抵着二人背脊的燕兵猝不及防他的偷袭,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步。
  急变的一瞬,李明夷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直接推滚到地上,在泥水里滑向几丈开外的桥头。
  刚刚撤出燕军攻击范围的义军中,立刻有人把他一把拽起,毫不犹豫地跳进湍流的河水中。
  刺骨的寒意包绕上来。
  被河水冲荡着极速的后退中,李明夷奋力把头抬出水面。
  远远的,已经被燕兵重重包围的周满注视着他,轻轻动了嘴唇。
  照顾我阿耶。
  长风吹动他湿透的头发,一瞬的死寂后,兵刃破空的啸响穿透雨夜。
  周满低头看着插在泥土里的匕首。
  总是有人要死的,他想。
  至少,他已经看见了那个没有他的未来。
 
 
第55章 炭疽
  这场雨下了整夜。
  直到破晓的光穿过山巅,洒落大地,眼前的一切才重新清晰起来。
  山峦青绿,流水哗哗,万物初醒,宁静中传来清脆的鸟啼。
  在冰冷的河水里面泡了一宿的义军,彼此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脸上皆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怅然。
  ——他们活下来了。
  感谢天公,感谢这场硕大的雨。
  感谢那个挟持人质救出他们的青年。
  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燕营,但在那危机关头,是他以血肉之躯换来他们逃生的机会,还差点杀掉了燕军小首领。
  同仇敌忾,生死与共,就是兄弟。
  “小子,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栖身在河滩后的树丛里,义军中的一人拍了拍李明夷的肩。
  从被救起开始,这人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里那支奇怪的笔,像是伤心,可又没有太伤心的表情。
  现在暂时安全,他们终于可以把昨晚之事问个清楚。
  闻声,李明夷握紧了那支瞳孔笔,望着东去的流水,片刻回答道:“他叫周满,九门人,是大唐缁衣带刀不良人。”
  义军诸人纷纷面露敬重之色。
  “那你呢?”
  “我……”他的声音顿了顿,“我叫李明夷,是个医生。”
  问话之人坐下在他身边,宽慰似的揽揽他的肩膀:“我叫刘镇驿,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刘兄。我们都是行唐的义军,本来得了消息,想杀了蔡希德那畜生,没想到……”
  没想到敌人的援手来得那么快。
  他们毕竟只是打游击的小队,能得到的战报有限,在以少对多的情况下,能大挫蔡希德部,已经称得上胜利。
  只是胜利,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算了,不说这个了。”刘镇驿长长呼了口气,振作精神地笑了笑,继续寒暄,“兄弟,你也是九门人?”
  李明夷摇摇头。
  这时,有个中年义军走过来,面容稍显严肃:“那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在蔡希德手下?”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一身燕军医的服饰上。
  “黄老大——”刘镇驿皱着眉看向来人,小声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不愿意说就算了。”
  何必非要戳人痛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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