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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他是问林慎,也在自问。
  临行前郭子仪已经百般暗示,给出了最理性的答案。可真正站在哥舒翰面前的那一刻,作为医生的使命感却在不停地迫使李明夷想出更好的治疗方案。
  “我不知道。”
  林慎抬抬肩膀,坦荡地回答。
  他收起玩笑,定定看着眼前之人——
  “不过我认识的那个李明夷,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
  不管是救治一个妓女,一个太守,还是一个不知身份的异族少年。
  以前那个李明夷什么时候会权衡救人的利与弊?
  “对于烧伤的患者就要考虑植皮,遇到骨折的患者就要判断最好的术式。”
  林慎重复着对方那句刻进他脑海的话,认真反问:“这难道不就是李郎的道吗?”
  一阵风潮低低卷过地面,吹飞浮尘,也将李明夷的衣角掀动。
  他就这样久久立在原地。
  林慎一时上头把心里话都倒了出来,见他如此,挺起的架势立马泄了下去。
  毕竟他曾受教对方许多,这人姑且算是半个师长,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太冒犯了?
  可质疑的勇气,那是自己足以和对方并肩的理由。
  林慎掩饰地咳嗽两声,正想再解释两句缓和气氛,却见正原地伫立的李明夷忽然抬手,重重放在他的肩上。
  “谢谢你,林慎。”
  郑重说完这句话,他便绕过身前之人,再次折回军营的方向。
  对方掠过的步风扑过脸颊。
  林慎站在原地,眨眨眼睛。
  他转眸看向身旁的师兄,不太确定:“我……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聆听完二人对话的谢望,唇角徐徐展开。
  “不,要对付那种顽固之人,自然得下一剂猛药。”
  -
  “李郎为何……”
  刚刚才离开两步,又被追上的田良丘惊讶地停下步子,有些不解地看着身前的年轻郎中。
  呼吸急剧起伏的李明夷,还没来得及喘过一口气,开门见山道出来意:“请让我再见一见将军,我有办法,或许可以治疗他的手疾。”
  田良丘闻言愣了愣,接着露出笑容:“原来如此,不过将军已经……”
  “我不会勉强他。”李明夷知道他的顾虑,索性坦诚以告,“我从九门来,阁下的担忧,亦是郭将军的担忧。”
  闻言,田良丘脸上的笑意淡去,眼神亦不掩洞察。
  “那先生又为何要回头?”
  既然是郭子仪委派的人,就应该很清楚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因为我是医生,我有责任告知我的病人每一种选择。”
  相者治国,医者治人,如是而已。
  王焘的话依稀回响在李明夷耳畔。
  今天林慎的话就像兜头的一盆冷水,彻底让他清醒过来。
  身为将军的郭子仪理当考虑全局。可作为医生,自己没有资格替自己的病人抉择未来。
  田良丘近乎荒谬地瞧着眼前的年轻人。
  幼稚的想法,狭隘的眼界。
  可那双眼中的无畏与坚持,告诉他这绝不是一时冲动。
  “好吧。”他终是被这股熟悉的固执打动,慢慢转过步伐,“不过,将军会不会听你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重返房间。
  田良丘通传之后,哥舒翰的亲卫便过来开了门。
  见眼熟的这人又折返回来,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副将田良丘:“将军,这……”
  “他有要事禀报将军。”田良丘以眼神示意他们严守在外,亲自带着李明夷走了进去。
  已经躺了半天的哥舒翰正半仰在床上,举高了自己的右手。
  即便是撼动四疆的铁马大将军,亦没有足够的力气与自己的身体相争。
  他注视着这只提过大刀、杀戮无数的手。
  也许造化是公允的,终究在他人生的末年收走他手中屠刀。
  却偏偏要他在这时化身栋梁,力扛山河。
  真是可笑。
  他年轻时杀人如麻,未尝一败。
  到老了,想要护住什么,却只能用这只残疾的手推巩关隘,在一方床榻上指点江山。
  听到田良丘的声音,他转过眼眸,森森盯着来人。
  尽管老矣,那双浅色的眼眸仍不乏犀利,目光如刀锋般掠过对方面颊,令人不觉胆寒。
  “你还有何事?”哥舒翰冷冷地道。
  直到这一刻,对方身上曾笼罩过一个时代的凶煞气场才无所遮掩地铺展过来,悍然如有实质。
  李明夷却并不觉得畏惧。
  “我来告诉将军。”他说,“重新得到这只手的办法。”
  哥舒翰目光一震。
  待左右皆退至门口,李明夷才将切断周围神经、抑制肢体痉挛的手术仔细地告知对方。
  当然,也包括其可能产生的各种不良结果,甚至是彻底截肢。
  听完,哥舒翰却并没有急着追问手术相关。
  正相反,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这张年轻冲动的面孔,只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回答。”
  对方此前避而不谈这个手术,显然很清楚眼下孰重孰轻。
  既非愚蠢之人,就不该动这个恻隐之心。
  “因为我是医生。”
  李明夷回视他明锐的目光,慢慢重复这句话,如同找回了某种决心:“每个人的性命和健康,对我来说都同等重要。”
  哥舒翰似乎觉得这话很有趣。
  “可我是将军。”他咧开嘴角,缓慢、深长地笑着。
  “所以请允许我拒绝你,小先生。”
  哥舒翰的回答其实并不出乎李明夷的意料。
  他没有打算勉强对方,也不可能勉强对方。
  自己使命已尽。
  而将军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五月,日照开始陡然增强。炽烈的阳光直射在陡峭高险的潼关,在其铁壁般的巨垒上镀上滚烫的温度。沉闷在关中的唐军,已经接受了长达半年的操练,却始终不能一战。
  ——烦闷的情绪便在高热的军营中滋生出来。
  这段时间陆续有四方的军报传来。
  河北方面,郭子仪屡战屡胜,几乎已经收复大半北岸,正进抵恒阳,准备给一路后撤至博陵的史思明以最后一击。
  而南面的战况就很不理想了,燕军顺利突破了朝廷布置在叶县的防备,很快兵临南阳。
  此前那位杨国忠派来的赵将军也提及过此事。
  面对哥舒翰死守关内、打消耗战的架势,安禄山亦不打算坐以待毙,立刻抽调兵马南攻南阳,意图借此掌控大唐运河,从而切断江南对朝廷的供给。
  目前看来,两面战场算是各有输赢。
  只有潼关内的十万大军日日操练,却坚决不出。
  慢慢地,一些微妙的声音开始出现在附近的兵民中。
  毕竟攻下河北,郭子仪是拿出了全身家当的;死守南阳的唐军,也正面临数万燕兵铁蹄。
  而雄踞天险、关门练兵的潼关军,看上去却有种不合时宜的安稳。
  东都洛阳就在潼关之东。
  南北战场都拼了老命,偏偏离狼王安禄山最近的哥舒翰军不肯出兵,未免显得懦弱。
  李明夷不太清楚这种论调背后有几成该归功于杨国忠的煽动,但可以肯定的是,人言之可畏,有时甚于兵刃。
  而如今,哥舒翰一日不好,他们这些受令而来的医生也一日不能离开潼关。总归无事可做,田良丘索性令他们一同协助军医,治疗军中受伤的将士。
  “唉,痛痛痛……李先生你轻点!”
  小兵抱着肚子,险些哭出泪来,蜷缩着身子抵抗李明夷的手。
  “让你们天天喝酒,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路过的林慎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大概是安逸太久,即便田良丘勤恳练兵,无战可打的潼关军仍显得比朔方军松散多了,作风甚至连地方守军都不如。
  “不打仗,就只能喝酒了啊。”小兵呼痛一声,小声地道,“又不是我们不愿意去打安禄山。”
  摊上个瘫子老大,他们便是想一展军风也难啊!
  但哥舒翰威名仍在,这些话也只敢嘀咕嘀咕,万万不敢传扬出去。
  李明夷的手慢慢揉在那张板硬的肚皮上,抬眸看他一眼:“不打仗,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对方说来就激动,“不打仗,我们怎么能建功立业?现在威风都给朔方军抢走了,我们潼关军……嘶。”
  被触碰到痛点,他脸上骤然出了一层冷汗。
  李明夷的手掌停在他的剑突位置,问道:“最近有没有恶心呕吐,右肩、背膀会不会痛?”
  小兵连连点头。
  “如何?”一旁的谢望投来隐隐忧患的目光,“最近军中腹痛的病患越来越多了。”
  夏天到了,各种传染病开始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滋生。
  腹痛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李明夷先是开了个药方给那小兵,接着才徐徐起身:“不好说,我去看看情况。”
  刚折回来的林慎马上听到这话,赶紧跟上:“你去哪里?我也去。”
  “你真的要去?”李明夷转头看他一眼。
  林慎奇怪地挠挠头。
  这人还能去什么禁地不成?
  可李明夷越是摆出为他着想的架势,林慎就越按不住好奇。
  直到到达目的地,冲天的臭味几乎把他天灵盖掀开。
  他捏着鼻子,感到窒息地左右一看,目光更加匪夷所思:“你来粪池干嘛啊?”
  “找病因。”
  说话的同时,李明夷拿了个木棍,竟然就这么不顾脏污,一点一点对那些排泄物扒拉起来。
  高风亮节。
  林慎发自内心地赞美。
  就在他险些被熏得流泪的时候,一截暗红色的环状生物,忽然扭曲着身子出现在视野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对这小家伙都不算陌生。
  这是蛔虫。
 
 
第60章 胆道蛔虫症
  蛔虫,世界上最为广泛存在的寄生虫种之一。
  在李明夷出生的九十年代,全中国的蛔虫患病率一度接近百分之五十,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童年回忆”了。
  这种土源性寄生虫具有很强的区域分布性,高温湿热的潼关中,聚集的十万大军就成了它们繁殖的最好基地。
  仔细翻看,排泄物中的蛔虫数量密密,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这幅致死性不强、杀伤力极大的场景,林慎的嘴角忍不住扭曲起来:“内经中说,蛟墙会使病患心肠疼痛,上吐下泻,长久以后气血两亏。难怪了近来腹痛症的人越来越多,居然是因为长虫。”
  蛟墙、长虫都是古人对蛔虫的称呼。
  不像霍乱、鼠疫这样的传染病一样致命杀伤,这种生生不息、循环寄生的小虫子和人类缠斗了几千年,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中让拥有更高智慧的人类恨得牙根痒痒,却偏偏除之不尽。
  而看似平常的寄生虫病,一旦在以十万计数的密集人口中爆发,带来的威胁绝不止是小小腹痛。
  李明夷丢下木棍,与林慎对视一眼。
  林慎立刻明白:“我这就把此事禀告给赵军医长。”
  另一头,军医处的病人房中,轮值的军医们正紧张地进出忙碌。
  这两天军中腹痛的病人数量突然增加,还好有那些民间的医生一起帮忙,才不至于让他们太手忙脚乱。
  “谢郎,病人情况如何?”
  地面的草席上,一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小兵正蜷曲着身体,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张被日光晒黑的青涩脸庞此刻像草纸般暗无血色,脸上的汗水一层层滚滚下,滴在地面,湿了一大片。
  谢望正凝神为其把脉。
  片刻,他才抽回手臂,落笔写方:“若是寻常腹痛,其脉当沉。可病人脉弦而洪大……”
  倒更像蛔厥。
  谢望的目光落在小兵颤抖失色的脸庞上。
  可蛔厥会引发如此急性而剧烈的疼痛吗?
  “谢郎?”
  军医的呼唤将谢望的思绪拉回眼前。
  他将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病人可能是长虫犯肠,先予病人使君子汤,加吴茱萸以温胃。”
  对方呼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有郎君在,我这便去煎药来。”
  这话并非奉承。军医多以外科治伤见长,甚至许多人都非医科出身,用药也远不及寻常官医精细,对方一脉便能知病症,这本事的确令他们大开眼界。
  谢望的神情却不见轻松:“此药未必立时见效,若症状不可缓解,恐怕需要……”
  话还没说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遽然自门口闯进。
  接着,一道疾步而来的身影便直接落在身边,半跪下来。
  “让我看看。”
  来人简单招呼一句,手掌已经触碰到病人的腹部,以揉面般的手势慢慢推动,眼神专注地观察着病人的反应:“感觉怎么样?”
  “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钻。”年轻的士兵疼得齿关战战,整个肚子紧绷得像一张弓,被轻轻触碰便受不住地往后退缩。
  “李郎,你回来了?”一旁的军医很快认出来人,下意识抬眼看了看被占去位置的谢望。
  那张淡淡不语的脸上并无被喧宾夺主的不满,倒像习惯了似的看向那人:“你怎么看?”
  “急腹症……”李明夷掰开士兵的眼睑,本来想观测有无失血,回答的声音忽然一顿。
  谢望的注意力也立刻被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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