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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古代架空)——半缘修道

时间:2025-01-22 08:26:47  作者:半缘修道
  小段笑了一声,他没有依赖人的习惯,因此对裴再的话没什么感恩戴德的想法。
  “我要是死了,你该怎么办?”小段伸了个懒腰,“你还能找到另一个趁手的棋子吗?劝你一句,如果要换人,还是要换个笨点的,好掌控。”
  “有时候你并不聪明。”
  “这时候还要贬低我一句,”小段笑着道:“行,算你说的没错。”
  他没有反驳,已经没有反驳的心力了。
  裴再忽然道:“你知道张金风为什么看不上你吗?”
  小段回头看了看张金风,他站在那里,几个禁军围着他。
  不管何时何地他都是人群中心的那个。
  “因为他还不完全相信我的身份?”小段道。
  裴再摇头,“按照立场来说,他没有必要怀疑你的身份,”
  “其实即使你是真的皇子,他也看不上。”
  小段问:“为什么?”
  裴再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小段跟着他,脚下踩着因为寒冷而变得脆生的枯枝烂叶。
  他低着头踩叶子,裴再平稳地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陛下长于妇人之手,身体羸弱多病痛,故性情懦弱。太后霸道,更有一层孝悌之道,陛下在太后面前常诺诺不敢言。”
  裴再说起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的像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云淡风轻。
  “太后喜欢张金风,在皇宫里,张金风的地位比皇子尊贵。”
  小段盯着裴再的背影,“你想说什么?”
  裴再转过身,此地离人群很远了,风从远处吹来,卷起裴再的头发。
  在万物衰败,近乎灰白色的惨淡背景里,裴再是如此的浓墨重彩。
  “你会有比他更尊贵的地位。”
  他仍然用一种平淡的语气,但是小段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假。
  裴再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尽管小段知道,这是一种直白又浅显地挑起小段野心的方式。
  他还是心热了。
  张金风走过来的时候,小段和裴再谁都没有说话。
  “该启程了。”他说,然后观察小段和裴再的神色。
  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背后涌动着一些别的东西,张金风在探究这一点。
  小段忽然笑了一下,道:“下来放放风心情就是好呀。还不赶紧走?”
  说罢,他率先大踏步地走回去了。
  张金风看向裴再,裴再轻轻笑了笑,向他解释道:“旅途无聊,没有人陪他说话,他心里很不痛快。”
  张金风看了眼小段的背影,“裴大人有耐心,我却没有这个闲工夫。”
  “殿下毕竟是殿下,”裴再看着他,虽然笑着,但是神色淡淡的,“他不仗着身份为难你们,是因为他无欺人之心。但是张将军,殿下该有的体面不能少,你不该使殿下颜面有失。”
  张金风被他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裴大人,说殿下恐怕为时尚早。听说衡王从江南带回了丰氏女的手书,他的身份,还需要通过手书验证。”
  裴再摇摇头,好像张金风说的是什么笑话,“如果小段不是皇子,那张将军现下在做的又是什么呢。”
  张金风在一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知道张金风是把裴再的话听进去了,还是纯粹在跟裴再作对,到下一处繁华城镇之时,张金风买了四个人专门伺候小段。
  这四个人被张金风教过规矩,一见小段就跪,磕头行大礼,叫小段站也不是扶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看着裴再。
  张金风走过来,四个人越发瑟瑟发抖了,他冷淡地扫了一眼几人,道:“旅途艰辛,只寻得这几个勉强入眼的,殿下将就使唤。可惜折损了殿下颜面,是我之过。”
  小段低着头看那几个人,他想起来不久之前,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说什么颜面不颜面,”小段看着张金风,“如果是张将军亲自伺候,那本殿下可比谁都有面子。”
  张金风道:“张某是陛下钦点的右卫郎将,若是殿下觉得我该给殿下当侍从,那我无二话。”
  不鉴在旁边看着,要上来帮小段说话。
  不咎拉住他。
  “怎么了,”不鉴道:“他明摆着给小段挖坑,让右卫郎将给小段当随从,传回京里,谁不说他轻狂!”
  不咎道:“你慢些,看小段怎么说。”
  小段盯着张金风看了一会儿,“我不敢叫你来给我当侍从,莫说你是将军,就是私下说里,你还算我表哥呢,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小段笑嘻嘻问,“张家表哥,从私底下说,你愿不愿意给我当随从啊。”
  愿意是张金风甘拜下风,不愿意是张金风对皇子无礼。
  张金风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转身便走。
  裴再从驿馆屋子里走出来,小段在张金风背后对他做鬼脸,裴再当看不见。
  他拦下要离开的张金风,摇着头表示不赞成,“明里恭敬,暗里为难,不是君子所为。”
  作者有话说:
  张金风:又是我错?
 
 
第26章 
  张金风走了,小段坐在楼梯上,看着天井里的四个人。
  “你们几个都起来吧。”
  四个人仍跪着不敢动。
  小段敲了敲木头楼梯,发出巨大的噪音。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这才颤颤巍巍站起来。
  “叫什么名字?”小段叼着一根肉干磨牙。
  “请公子赐名。”几个人回答。
  小段挑眉,“我不给你们赐名,你们原来没有名字吗?”
  他们原来或许有名字,但是卖身之后,最先失去的就是名字。
  小段道:“那你们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几个人看了看,面面相觑。
  “这有什么的,”小段说,“我的名字就是我自己起的。”
  一个人怯怯地开口,“我想叫粟米。”
  小段看着他,“这名字有点意思,为什么?”
  “我,我怕挨饿。”
  小段笑起来,“那咱们两个差不多嘛,我也怕挨饿。”
  他招手叫来一个伙计,“给他多多的饭,今天叫他吃饱。”
  粟米立刻跪下来磕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小段呵斥他一声,“站起来!”
  粟米又赶紧站了起来。
  小段看向其他几个人,“你们呢。”
  剩下几个人赶紧给自己取了名字,有名有姓还用原来的名字,没名字的也保留了自己的姓氏。
  “他还怪会笼络人心呢。”不鉴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这也不算笼络人心吧,有的人说话做事就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亲近。”不咎道。
  张金风把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他本来只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但是小段不愿意。
  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他不想除夕夜还晃悠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荒郊野岭,所以要求在客栈里停留两天,过了年再走。
  “你就算不听我的,好歹也让你的人歇歇吧。”小段道:“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我坐在马车上,他们可是用两条腿跑的。”
  张金风语气冷硬,“我的人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小段嗤笑一声,“不识好人心呢。”
  张金风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巡逻防风的禁军。
  小段道:“那我去找裴再跟你说。”
  小段走上楼梯,张金风忽然问他,“你跟裴大人的关系很不错。”
  小段顿住脚,“毕竟是他找到的我。”
  他回过身,感叹道:“其实本来我也不喜欢他,太严厉了。但是跟你一比,裴再一点也不显得讨厌了。”
  张金风不语,他看着小段去找裴再。
  他不用猜都知道裴再会同意小段的要求。
  “真奇怪,”张金风道:“我以为裴大人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小段停下来,看着楼下的张金风,“我什么样的人?”
  “粗鄙顽劣,不讲道理,难以想象,裴再会忍受你这种无赖行径。”
  小段扶着栏杆,几乎气笑了,“我在张将军眼里是这样的?我可是皇子。”
  “空有皇子之名,而无皇湳楓子之德。”张金风仰起头,不避不让地看着小段,这样一个人,莫说继承皇位,只怕连衡王那关都过不去。
  小段恨得牙根痒痒,他忽然站直身子,笑起来,“张将军,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威武不能屈啊,你看不上皇子,你连皇子都看不上呢!”
  “你是不是还觉得,你是个不重身份而重才能的人,一视同仁,唯才是举?”小段哈哈大笑,“你知道你跟裴再的差别在哪里吗?裴再看人的时候永远能先看到人的优点。你不行,你看人,出身高贵的人你觉得金玉其外,出身卑微的人你觉得粗鄙可厌。“
  “你那一双眼啊,就是自命不凡的眼,看得起自己,看不起所有人。”
  不咎推开窗子,看着小段在楼上笑,他咂舌,“小段骂得够狠的。”
  张金风在庭院里喊,即刻启程。
  小段狠狠拍了一下栏杆,跟着走下去要找他算账,气势汹汹地样子。
  裴再让不咎去把人拦下,再去找张金风请他稍作停留。
  不咎去了,同张金风说了几句,张金风点点头,往外走。
  裴再看着狠狠出了口气的小段,又看了眼楼下转身就走的张金风。
  他从张金风身上看到一点当日自己狼狈的影子。
  小段往往能看到人最得意的东西,并从中找到弱点。
  裴再轻叹一声,像是心有余悸。
  小段终于获得了停下来休息几天的机会,他欢天喜地的带着换女出去溜达,张金风给的那四个人也跟着。
  临近年关,客栈客人很少,张金风把客栈包下来之后,一应事务都是自己人解决,也不怎么找掌柜的。
  因此掌柜和伙计们都懒洋洋地,靠着柜台或楼梯闲话聊天。
  小段过去跟掌柜的搭话,问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快过年了,过年可有什么节目。
  这一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小段拎着大包小包,换女因为逛累了,先去休息了。
  厅堂里摆着饭,裴再和张金风各坐在一张凳子上,主位空着,等小段回来。
  小段走过去,他注意到今天张金风没穿盔甲,而是一身锦绣长袍。
  灯下这人长眉入鬓,眉目俊朗,更兼一身世家子的气度,也确实有几分自傲的本钱。
  桌上没人动筷子,不知道他们已经等了多久,裴再语气仍然温和,“坐下吃饭吧。”
  小段落座,张金风点了小段身后的两个人给他净手,点了粟米做试毒的,另外一个叫方洛阳的给小段布菜。
  只有小段需要让人试毒和布菜,看上去这是一场表演,小段是演出的那个人。
  他推开方洛阳,“我自己有手,我自己会夹。”
  “这是殿下该有的礼仪。”张金风淡淡道。
  “是个人就会吃饭,这还需要什么礼仪。”小段问:“你怎么不让人给你布菜。”
  张金风道:“行伍之人,不在意那些虚礼。”
  小段冷笑一声。
  张金风继续道:“今日殿下一番话可谓振聋发聩,叫我不得不反思素日里怠慢了殿下。”
  “从今以后,下官必定事事以殿下为先,殿下,请。”
  小段不动,他冷冷地看着张金风。
  张金风眼中带着讥诮的笑,不躲不避地望着小段。
  小段恨不得用眼神活刮了张金风,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让小段这样一个张牙舞爪的人屈服,比让一个低眉顺眼的人屈服来的痛快得多。
  张金风痛快了,他几乎是得意地望着小段笑。
  “啪嗒”一声,裴再放下了筷子。
  他站起身,走到小段身边,接替了方洛阳的位置,替小段布菜。
  小段被迫中止了跟张金风目光的刀剑相向。
  “你干什么?”小段问。
  裴再道:“用饭礼仪很重要,张将军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总要学一学,免得别人笑话你。”
  裴再站在小段身边,微微弯曲着身体,他看上去是恭敬的那个,可是小段在他身边一动不敢动,只能他说什么,小段做什么。
  “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裴再道:“意思是凡事都要恭敬严谨,态度要端庄持重,言辞要详审确定。这是《曲礼》的第一章 。”
  小段问:“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
  “这是告诉你为什么要学习饮食礼仪。”裴再道。
  小段吃饭还要听他讲学问,心里烦得不行。他给裴再指了指炙羊肉,裴再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
  “傲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裴再道:“意思是不可傲慢,不可随心所欲,不可自满,不能纵欲极乐。”
  小段气笑了,“我只是想吃个饭,这跟纵欲极乐没关系吧。”
  裴再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小段有点疑惑,裴再不高兴了,但是因为什么呢?
  他低下头,把裴再夹来的菜吃掉了。
  埋头吃饭的空档,小段偷偷看向裴再身后的不咎和不鉴。
  不咎眼观鼻鼻观心,不鉴也不明白裴再突如其来的不悦是因为什么。
  小段看了一圈,又对上张金风的目光,他呲了呲牙,后颈忽然被裴再按住了。
  裴再摁着他的后颈,叫他直起身,敲了敲他的背,“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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