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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古代架空)——半缘修道

时间:2025-01-22 08:26:47  作者:半缘修道
  小段不说话,一侧脸颊红起来,双眼也是红的。
  裴再将他揽进怀里,小段一口咬住裴再的肩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滚烫的泪从小段脸上掉下来,沾湿了裴再的衣服。
  裴再抚着他的后颈,“不是你的错。”
  他们继续启程了,除夕夜和粟米被留在了那个客栈,小段把剩下几个人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让他们都离开了。
  下毒的人查来查去只查到另外一具尸体,小段看着那具尸体,就觉得看到了粟米。
  他们都是一样的,在上位者眼中,轻轻一捻就碎掉的,无关紧要的人。
  小段不再跟张金风多说话,他意识到他跟张金风的不同,那是永远也没法走到同一条路上的差异。
  “京城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小段躺在马车上,拨弄车帘上的穗子。
  深夜,他睡不着,外面的夜里很安静,有火堆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地声音。
  裴再躺在另一边,马车空间不大,最大的榻被小段占了,因此裴再睡得很局促。
  “你指什么?”
  “尊卑,贵贱,不拿人当人,之类的。”
  裴再说:“差不多。”
  小段潦草地笑了笑,“那我还是幸运的,遇见一个你。”
  “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段的眼睛在夜里折射一点轻微的光芒,“至少不会表现得那么无动于衷。”
  裴再枕着一只胳膊,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你过来这边睡吧。”小段说。
  裴再起身,衣料摩擦发出些细碎声音。
  长榻本来很宽敞,但是挤两个人就不够了。
  小段趴在裴再身上,扒开他的衣领,右边肩膀还有小段咬出来的牙印子。
  他搂着裴再的脖子,狠狠地在伤口上面又咬一口,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
  裴再没有动,揽着他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脊背。
  小段枕着他的肩膀,慢慢睡去了。
  后来的路上他变得安静了很多,甚至还看起了裴再的书。艰涩深奥的古文,他看一会儿就困了,睡觉的时候是安宁的,可以不用被这件事所裹挟。
  一次下车放风的时候小段用弹弓打路边的野柿子,看到张金风在射箭。他看了好一会儿,隔天裴再去找张金风,让他找个人教小段骑马射箭。
  因为要学骑马和射箭,小段总是骑着马乱跑,队伍被拖慢了行程。
  张金风有些不满,但是被裴再一力压下了。
  “不让这件事翻过篇是不行的。”裴再说。
  小段被别的东西分散了注意力,就不会总想着粟米,慢慢慢慢恢复了活力。
  帝京近在眼前了,他们在城外修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准备进城。
  远远地,小段就看到了城门,帝京城门宏伟壮丽,关卡也比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严格。
  百姓们排在门口,或是成群结队,或者马车成行的货商,不说衣着多华美,每个人的精气神是不一样的,由此可以窥见一点帝京的繁华。
  有一个长长的队伍从另一个方向来,居中的不是马车是一座步撵,四周蒙着锦帐,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幽香扑面。
  小段趴在车窗边看,“人家的车那么宽敞那么大,张金风念了一路体面尊贵也没说给我换个大点的马车。”
  裴再盯着那个方向,眉头微皱。
  那队伍走过来,前头几个人敲锣打鼓,口中喊着,“衡王车架,闲人回避。”
  “衡王?不就是我那个便宜叔叔?”小段探头往外看,看见张金风骑着马走过去。
  不多时,张金风回来,在马车边对裴再道:“真的是衡王。”
  衡王的车架在小段他们后面到,但却一定要在小段前面进城。
  张金风看着裴再,等着裴再拿主意。
  这个时候他显得很低调,因为他并不打算跟衡王对上。
  裴再看向小段,小段从荷包里翻出一把瓜子,瓜子放的时间有点久,不太新鲜。
  “让他先走呗,”小段无所谓道:“好歹也是个长辈。”
  张金风点头,把这句话换了更漂亮的说法说给衡王那边。
  没多久,那边的队伍缓缓移动,幽香一股一股飘过来,直到有点呛人。
  那座华丽的步撵在马车前停下,一个声音尖细的太监问:“车上可是裴再裴大人?衡王车架在此,为何不来拜过。”
  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小段看裴再,想看他如何应对。
  裴再声音淡淡,虽然不大,但是在一众安静的人群中,很清晰地传到了对面。
  “裴某不拜狼子野心之辈。”
  小段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当着衡王的面就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在车窗边看不清对面,索性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站在马车上,往那边探头。
  对面步撵的锦帐拉开,一个衣着朱紫的男人闲坐其中,艳婢姣童环绕在他脚下。
  那是衡王,比小段以为的年轻的多,他有一双睥睨的眼,冷峭中透露着阴鸷。
  那双眼看向小段,小段顿时觉得像是一簇冷箭从背心穿过。
  这是个不好惹也惹不起的人,如果小段还是那个小混混小段,这种人就是他最害怕碰上的人。
  “你是谁?”衡王问。
  小段把手里的瓜子皮拍掉,“小人物,不值一提。”
  衡王挑眉,“那你为何不跪。”
  “因为,”小段想了想裴再的说法,笑嘻嘻道:“我也不拜狼子野心之辈。”
  衡王笑了,他一笑,身边伺候的几个人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牙尖嘴利的野种。”衡王道。
  小段扣了扣耳朵,“这不是知道我是谁吗?”
  正僵持着,京畿衙门的几个官员擦着汗迎上来,先见衡王车架迎了进去,小段这边的马车才缓缓移动。
  小段回到马车里,裴再倒给他一杯茶。
  “人家是王爷,你就跟他硬碰硬。”小段问。
  “你见过有哪个君子为权贵折腰的?”裴再语气稀松平常,“再者说了,这点罪名无关紧要。即使拿到朝堂上参我,也自有人为我回护。”
  小段接过裴再的茶,笑着说,“看来我小看裴大人了。”
 
 
第29章 
  进了城,马车又走了很久,这座城具体有多大小段不知道,就觉得好像在城里走的路比在城外走的路还要长了。
  小段坐在车窗边往外看,鳞次栉比的房屋,宽敞整洁的大路,来往的行人穿着时兴的,花样繁复的衣裳,大人领着小孩搀着老人,熙熙攘攘,繁华气象。
  再往前走,是一片恢宏安静的宅邸,家家门口都有下马石,门口的石狮子庞大又狰狞。
  裴府便在其中。
  正门大开着,早有管家领着一众仆从站在门口等候。
  裴再先下马车,请张金风入府。
  张金风站在裴再面前,“小段已经平安到了京城,我也将他送到了裴府,稍后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多做停留了。”
  裴再点头,拱手道:“这一路有劳张将军费心。”
  “分内之事。”
  说罢,他翻身上马,数十个禁军在他身后呈井然有序的几列,马蹄哒哒着,一路离开了。
  小段从马车上跳下来,去后面马车扶了换女,一块站在裴府门口。
  “宫里还没有宣召你的旨意,这段时间你便住在我这里。”
  小段点头,跟着裴再进门,打量着裴府宅邸。
  这宅子大的出奇,比新平那个宅子还要大出两倍不止。小段从进门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将将走到正厅。
  往后跨过几层门,到裴再住的地方。
  裴再住的地方是一处幽静的院落,进门三间房屋,一明两暗,前庭种竹林,后院种梅树,端的是淡泊出尘隐士高人。
  “裴再,”小段眼珠子四处转悠,“原来你还是个大贪官。”
  “胡说什么,”不鉴道:“这宅子是陛下亲赐的,从前是个伯爵府。公子虽住在这里,但没从大肆修缮过,只将住的地方收拾出来了而已。”
  后院还有一个月洞门,连接有一处轩馆,裴再让人把这里收拾出来做小段的住处。
  小段站在裴再房间的博古架前,弯着腰看一件白玉摆件,“皇帝经常给人赐宅子吗?”
  不鉴道:“这当然是难得的殊荣,毕竟我家公子还占了一个陛下义子的名头。”
  “皇帝义子?”小段惊讶地看着裴再,他打量着裴再,“该不会你才是皇帝的私生子吧。”
  裴再皱眉看了他一眼,小段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抱歉抱歉,我胡说了。”
  据不咎解释,裴再的父亲原来是御前侍卫,某次陛下出行围猎遇险,裴再的父亲为救陛下而死。裴再的母亲病弱,支持不住也去了。
  皇帝听说后,召见裴再,可怜他小小年纪双亲尽失,所以收为义子,还让裴再在宫里住过两年。
  皇帝是个心软的人,常发善心,其实过后也不大记得。所以裴再这皇帝义子的身份并没多大分量。
  宫中环境险峻,裴再在宫里待了两年,被当时钦天监监正文璇子看中。裴再拜文璇子为师,后跟着文璇子出宫,四处游历着长大。
  某年皇帝寿辰,裴再代替文璇子回京祝寿,并在那一年大放异彩,当时的谢丞相赞他国士无双,扬言说这是国朝多少年才出一个的圣人。
  皇帝于是将裴再留下,赐了宅邸赐了官,一路做到今天。
  剩下的事情小段差不多也了解了,裴再虽然名声好,但是朝中要紧职位早被衡王和太后分了个干净。因此裴再只得一个闲散职位,唯一的好处是他能常进宫面见陛下。
  小段敢说,满朝文武,那位高居深宫的皇帝可能最信任的就是裴再。
  “这些事情在京城不是秘密,你出门随便走走就能打听得到。”不咎道:“不过恐怕你最近也出不了门,要时刻等着宫中传召。”
  不咎话刚说完,管家捧着一摞拜帖过来,这些帖子有中书侍郎庾家的,也有各部尚书的,还有康王递来的。
  小段咂舌,“你这才刚回来,水还没喝一口呢,就有人给你递帖子了?”
  裴再翻看着帖子,“京城眼睛多,你得适应。”
  小段摇头,“我才不管你这么多,我要先睡一觉。”
  后面轩馆也差不多收拾干净了,回字形的三间房屋,中间一个石桌圆台,角落里种的是梨花,这会儿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树杈子。
  下人打了热水,小段洗了澡换了新衣服,窝进熏得暖香暖香的床铺,睡得昏天黑地。
  裴再没出门会客,他把帖子都推了,写了几封信送去各处,他本人仍然待在裴府里不动如山。
  小段本以为宫里会很快召见他,但是他等了好几天也不见动静。
  后院梅林里的梅树开着,小段带着绿豆在梅林里放风。
  鸽子的影子在窗子上面来来去去,裴再放下书,捏了捏眼睛。
  他走出来,小段跨坐在后廊上,一手枕着头,另一手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壶酒。
  “我说,这是什么意思,宫里压根也没消息啊。”小段问裴再。
  裴再看着绿豆,绿豆飞了几圈,仍是不往裴再这边来。
  “沉住气,以不变应万变。”
  “等着他们先出招?”小段摇摇头,“我最不乐意等了,我要出门。这么大个京城,我就只能待在这一小块地方,难受死了。”
  裴再坐在小段身边,道:“过两天有上元节灯会。”
  小段怀抱着酒壶,“人多眼杂,很方便他们下手。”
  “相应的,你也会更危险些。”裴再道。
  小段挑眉,“裴再,到了京城,你变得谨慎了很多啊。”
  裴再看着小段,“是你太跃跃欲试了。”
  小段没说话,他想起张金风,想起衡王,新奇的世界在向他招手。然后他又想起粟米,这里压根也没有他的后路。
  上元节那天傍晚,裴再小段和换女出门,不咎不鉴跟着,不闻藏在暗处。
  花灯会是小段从没见过的热闹,连换女也活泼了很多。满街的花灯,表演杂艺的能人异士,流光璀璨的打火花,直看得人目不暇接。
  “这个好这个好,”小段盯着打火花的人,“等红红来了带他来看,他肯定喜欢。”
  路边有叫卖红豆圆子的,点心上的花纹精致,散发着蜜的芳香。
  小段从不鉴口袋里掏钱买了一份,将要吃时,却有些犹豫。
  裴再看他一眼,接过来尝了一口。
  “哎——”小段皱着眉阻止他。
  裴再道:“衡王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在每个小摊小贩上都下毒,你不用这么紧张。”
  “谁紧张了,”小段嘴硬,“谁让你吃我的东西。”
  他咬了一口红豆圆子,滋味甜蜜蜜,软绵绵。
  河面花灯多的数不清,游船荡开涟漪一阵阵,搅碎月光和灯影。
  桥上的人都在看,小段叫来换女,换女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小段把红豆圆子塞进裴再手里,奋力挤上桥。
  换女要跟上去,被裴再拦住,换女抓着裴再的手,“有人......”
  换女话没说完,一个身影探出桥面,像是被谁推了一下,冷不防地栽下桥。
  桥下正有一艘游船经过,船头跪坐着一个伸手放花灯的女子。
  小段跌下桥,剧烈晃动的水面波及了这艘船,船头的姑娘被坠着落了水。
  人群一时慌乱起来,“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小段沉入冰凉的河水,那一瞬间冻得他骨头都在打颤,他奋力划拉着手脚往上浮。
  一双手却拽住小段的后颈,冷不防叫他呛了几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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