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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古代架空)——半缘修道

时间:2025-01-22 08:26:47  作者:半缘修道
  “不,他是个很好的老师。”小段回过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下,真心实意道:“我受益匪浅。”
  洪公公看着小段的神色,慢慢笑起来。
  皇子归朝后,荣宠无限,礼部和宗正寺忙着为皇子制作名碟,入宗庙,敬告天地宗祖。皇帝遣人往孝陵祭拜,并下旨为小段更名,使皇子之名晓谕四海。
  流水一样的赏赐送进昭阳殿,小段的仪仗排场仅次于皇帝,京城百官再见到大肆出行的仪仗,不免要犹豫一下,来人是衡王,还是皇子。
  在小段风头无两的时候,裴再加官少傅一事,确实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之后不久的某一天,小段出宫,驾临裴府。
  京城里的人对贵人出行这件事,比贵人小段更加习惯,听着规律地锣声,自觉地避开,让大路让给长长的列队。
  裴再带着不咎等人站在门口等候,黄幡华盖后,一座宽大的车辇缓缓驶来。
  小段不必羡慕衡王的车架了,因为他自己也有了一个很大的马车,比衡王那个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的车辇里并没有伺候的人,只有小段一个人长手长脚地瘫坐着,在里面翻身打滚也没人敢问。
  车架在裴府前停下,帷帐缓缓拉来,小段从车辇上出来。
  一身月白织金圆领袍,衣绣金鸟纹,脖子上围着紫貂皮风领,金冠上的红玉珠垂在他头发上,随着他的动作,毫不客气地蹦来蹦去。
  小段从马车上跳下来,躲开慌里慌张来扶他的几个太监,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看着裴再,“裴大人,好久不见了。”
  裴再拱手,在小段面前弯下腰。一个一丝不苟的拜礼结束,他直起身,抬眼看着小段。
  算起来,他们也就分开了半个多月。
  但是此前,有小半年的时间里,他们同吃同住,朝夕相处。
  裴再迎小段进去,小段叫人把车上的箱子搬下来,却不让太监们跟着。
  不咎一边找人去搬小段要的箱子,一边将这些宫人引去偏厅休息。
  正厅外,小段背着手,仰着头,打量着厅边柱子上的对联。
  裴再站在他身边,“看得懂吗?”
  小段剜了裴再一眼,摇头晃脑地感叹道:“衣锦还乡,小爷真是衣锦还乡。”
  绿豆从后院扑闪闪飞出来,小段一眼看见它,所有的架势都扔在一边,“绿豆,快让哥哥看看,哥哥的好绿豆!”
  小段追着绿豆跑去后面,裴再笑着摇摇头。
  不咎走过来回禀,说把宫里的几位公公都安排好了。
  裴再点点头,跟着小段往后面走,“不相干的人都叫他们走远些。”
  不咎称是。
  裴再的院子总是很安静,竹林挡住人窥探的目光,他的院子和他这个人一样,心思曲曲折折,难以探明庐山真面目。
  换女坐在屋前廊下,沉香色的袄子在她身上显得沉静,她坐着像是在发呆,像是在等小段回来。
  看见换女,小段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害怕的。
  他把那个笨重的箱子拉进房间,在不鉴好奇的目光中打开。
  一个死沉死沉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圆润硕大的珍珠同其他杂乱的宝石堆在一起,下面放着小巧整齐的金锭,一排排全摆满了,看上去格外喜人。
  “那么大个辇车,也不让人伺候,就因为里面藏了一箱金子?”不鉴道:“瞧你这小家子气的做派。”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小段呲了他一句,拉着换女看他的金子,“姐,这些都是你的。”
  “好,”换女很开心,她看着小段,问道:“还走吗?”
  小段愣了愣,道:“不走了,还住在这儿。”
  裴再皱眉,小段看他一眼,“圣旨应该很快就会到,这段时间我就住在你这里。”
  “你是皇子,不住宫里,不合规矩。”
  “哈!”小段夸张地笑了一声,“宫里,那是人住的地方吗?”
  他走到窗边榻边,大喇喇地往上一趟,金冠硌了他一下,他捂着脑袋骂了一句。
  不鉴和换女还在外间看那一箱金子,裴再走到小段身边,将他的金冠拆下来。
  “宫里怎么不是人住的地方了?”裴再问。
  小段坐起来,用手指梳了梳头发,“宫里几位主子,个个不好惹。皇后是嫡母,我得尊敬她吧,每天天不亮就给她请安,在她宫里站上半个时辰,愣着见不着人面。”
  不咎端了茶点,小段拿了个糯米糕吃,“皇帝对我倒是好,动不动就找我谈心,看着我回忆我那苦命的老娘。但他身体实在是不好,我生怕哪句话刺激到了他,跟他在一块,说话都是苦差事。”
  不鉴从外间走过来了,“对陛下不敬,你真是放肆。”
  “放肆的事儿多了,”小段白他一眼,“太后她老家人倒是不错,身体硬朗说话也和善,喜欢给我送东西,也喜欢给我送人。”
  他问裴再,“你说,张金风不愧跟她是亲戚嘿,两个人的路数都是一样的。现在我身边那几个,都是太后她老人家送的。”
  裴再问,“那你怎么不让他们过来,却把他们晾在外面。”
  小段笑了两声,慢悠悠道:“无福消受呀。”
  这天晚上,小段把从宫里顺出来的两坛好酒拿了出来,叫不咎准备了一桌好菜。
  如果这算一场宴席,那宴上的人实在是不多,裴再不喝酒,换女也不喝酒,只要不鉴和不咎愿意陪着小段闹。
  也许是短暂分别又重聚的开心,也许是小段的身份尘埃落定让众人松了一口气,今夜不咎的话格外多。
  他本来就是多话的人,小段撑着头听他讲了一会儿,忽然说:“我给你算命吧。”
  不咎来了兴趣,“你连这个也会?”
  小段点头,“略懂,略懂。”
  他盯着不咎看,不咎等了一会儿,问道:“看出来什么了?”
  小段“唔”了一声,“你上辈子,应该是个哑巴。”
  不咎让小段说的悻悻,不鉴在旁边哈哈大笑。
  小段看向不鉴,不鉴立刻道:“你别跟我说话,你那张嘴多刻薄我知道。”
  小段撇嘴,“要不是你先看不起我,我也不会骂你。”
  不鉴微愣,含含糊糊,“这个,这个,算是我错。”
  小段简直受宠若惊,不鉴喝了酒,话开了口就容易说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真是有点不习惯。你到宫里去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宫里什么地方,我就怕你在宫里说错什么话得罪什么人。”
  小段道:“我以为我走了你会清净呢。”
  “清净是真的清净,”不鉴有点伤感,“连绿豆都不活泼了呢。”
  小段被他说的有点感动,他把金锭给不鉴,“分你两个好了。”
  伤春悲秋的不鉴一低头,看到两个金疙瘩,立刻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玷污了。
  “我在同你说正经的,你就知道金子,庸俗,庸俗!”
  “连金子你都看不上你还要什么!”小段骂他,“要不是以前老从你兜里掏钱,我今天才不给你呢!”
  不鉴被小段灌趴下了,不咎还保持着一点清醒,看他们两个拼酒分出胜负后,就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换女回去睡觉。
  小段抱着酒瓶子缓了一会儿,摇摇晃晃走到里间。
  里间的烛火不大亮,裴再坐在窗下,就着月色品茶。
  他给小段也倒了杯茶,“今天开心吗?”
  小段在长榻另一边坐下,看着窗外澄明的月色。
  “荣华富贵呀,唾手可得呀,”小段长嘘一声,“享受这些东西的人真该遭天谴。”
  裴再笑起来。
  小段撑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还没对你道一声恭喜呢,少傅大人。”
  裴再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看着小段,月色在他眼里摇荡。
  “我做少傅,对你没什么坏处。”
  “我可千万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你莫冤枉我。”小段交叠着双手撑着下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我盼着你好。”
  “是吗?”裴再放下茶杯,笑看着小段,“面见陛下之时还在担心我把你卖了,一转脸又说你盼着我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也是学会了。”
  小段眨了眨眼,装作酒醉困倦,不说话。
  裴再问他,“如果我当时真的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你待如何?”
  小段睁开一只眼看他,“当然是拉你下水。”
  “我也这么觉得,”裴再道:“所以我不会做出卖掉你的蠢事。”
  裴再以一种怜悯的,可惜的,带点嘲讽的目光看着小段,“我以为在这一点上,我们还算有默契的。”
  小段没法再装醉了,他直起身子,脸上的笑介于勉强和挂不住之间。
  听裴再损人不是什么好差事,小段想,直接了当地承认自己愚蠢或许还好一点。
 
 
第32章 
  夜深人静,竹影窸窣,窗上映出两个人相对的影子。
  “你看看你,这么大火气。”
  小段晃了晃酒瓶,眯着一只眼睛往里面看,语气讨饶,“我这不是害怕嘛,心里没底,多一个心眼总没错,这还是跟你学的呢。”
  裴再淡淡地看着他,“受之有愧,我也没想到你多出来的心眼全使在我身上。”
  小段心里啧了一声,面上还是摆出一副笑脸,“得理不饶人可不是你的君子之风。”
  他在避重就轻,裴再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
  他拿开小段手里的酒壶,盯着小段略有躲闪的眼睛,“信任是很重要的东西,尤其是在你我之间。你把眼睛放在我身上,就不怕一不留神栽进别人的坑里。”
  小段被他看得有点恼,“你说信任,我倒要问问你,我凭什么给你信任。”
  “你信任我吗?你对我藏了多少秘密,”小段冷笑了一声,“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怪我对你不信任。”
  “因为你太喜欢探究人的秘密了,”裴再淡声道:“有些秘密对你而言无关紧要,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罢了。”
  “少高高在上!”小段恶狠狠地看着他。
  外间传来“啪嗒”一声,是不鉴碰倒了杯子。他稍微清醒了一下,坐起来揉着脑袋。
  裴再和小段都看过去,他们之间的争执戛然而止。
  不咎进来叫不鉴去休息,又叫人把残席收拾了。
  他站在外间盯着仆人们动作,略有些担忧的目光投向里间。
  裴再收敛情绪,给自己倒了杯茶。小段嘲笑裴再的装模作样,把酒瓶从他手里抢了回来。
  仆人悄无声息地散去之后,庭前地下撒了一片月光。
  “裴再,你老实告诉我,”小段交叠着胳膊放在小几上,认真的看着裴再,“你怎么知道皇子身上有胎记。”
  裴再看了小段一眼,“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在我身上刺青?”
  “那是因为衡王散布的假消息。”
  小段明显不相信,“裴大人多谨慎,会因为江南一点似是而非的消息就相信皇子身上有胎记吗?”
  他撑在小几上,靠近裴再,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还是你早知道这是衡王的圈套,想要将计就计。”
  裴再没说话,也没有表现否认的意思。
  “我一开始怀疑,你知道丰氏女身上有胎记。”
  在皇帝因为丰氏女而激动的时候,小段就明白了裴再的意图。解决一件事最要紧的是解决人,这是裴再的一贯作风。
  “但是我问过宫中的旧人,丰氏女得宠那会儿你还跟皇宫没有半毛钱关系呢。后来你在宫里那几年,丰氏女早已经到江南了,你跟丰氏女实在搭不上线。”
  小段道:“你既然和丰氏女全无交集,胎记的事情就不是从她本人身上得到的线索。”
  裴再看着小段,眼中表现出一点赞赏。
  他终于开口解释了,“我查过丰氏女的兄长,她兄长身上就有胎记,我也只是冒险一试。”
  这倒是个很可信的理由。
  但是不对,小段想,有哪里不对。
  “你表现的那么笃定,”小段盯着他,“衡王的手书中没有提胎记,连你手里稳婆的供词也没有提胎记,可你还要坚持反驳,就只是冒险一试?”
  “你知道胎记的位置,大小,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你亲眼见过。”
  小段一瞬间豁然开朗,“就像,你亲眼见过。”
  月光倏然变得很冷,裴再的脸一半落在月光中,呈现出一种冰凉的,玉石般的质感。
  小段打了个哆嗦,他猛然坐起来,几乎想直接冲出去。
  然后裴再抓着小段的手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手腕砸在桌子上生疼。
  “你真的聪明,小段,”裴再笑了起来,神色是罕见的外放的愉悦,“真相就摆在那里,庸人看不见。”
  小段挣脱不开裴再,他盯着裴再的眼睛,胸口强烈的起伏。
  “你见过真皇子。”
  裴再点头,承认得直截了当,“是。”
  “他人呢?”小段问。
  裴再笑了笑,“你觉得呢。”
  小段闭了闭眼,“他死了。”
  “没错。”
  小段从没想现在这样痛恨裴再的坦诚,可是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就像裴再说的那样,为了自己的好奇心。
  “为什么?”
  “因为他不符合我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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