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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人设崩了(近代现代)——九月草莓

时间:2025-01-22 08:36:19  作者:九月草莓
  江南岸没有回答,只缓缓捏紧了言戒的衣角。
  言戒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嗓音艰涩:
  “现在,你和我说,你还想和我分手吗?我说过我不想听你随随便便说这种话,我难受,江南岸,你真的想和我分手吗?”
  “……”江南岸埋在他肩膀,轻轻摇了摇头。
  又沉默片刻,他深深呼吸几口,才开口道:
  “我给你打电话,不是想说分手。但哪里都打不通,我以为……”
  “以为我不要你了?”
  言戒轻轻松开他,捧住他的脸:
  “傻话。”
  说着,言戒认真看看他,看见他眼下憔悴的黑青,看出自己好不容易养胖一点的人又瘦了回去,瘦得脸颊都有点凹陷。
  言戒想到那天江南岸跟他通话时的状态。
  他不知道江南岸一个人到底遇见了什么,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人即将重新出现在生命里,一个人在家里是不是特别焦虑害怕,是不是很想他,是不是想和他说点什么,却又不敢找他?
  如果他再早一点察觉不对劲,如果他能再聪明一点……
  “江南岸,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言戒心疼得揪成一团,嘴唇都有轻微颤抖: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陪你,但是……但是就算我不在,你能不能也好好对自己?”
  言戒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刚刚推开门看见一浴缸血,或者看见水里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和生气会怎样。
  他越想越怕,怕到声音都有些哽咽,几乎是在用气声:
  “……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疼?”
  听见这话,江南岸眼睫轻颤,抬眸看向言戒。
  言戒的眼睛不知何时已通红了,就是那么巧,江南岸抬起眼,刚好看见了他眼眶滚落的一滴泪水。
  江南岸微微一怔。
  他抬手迟疑着碰碰言戒的脸颊,又扶着言戒的肩膀,缓缓靠过去,将那滴泪珠含在了唇里。
  ……咸的。
  江南岸眸色微微一动,万般复杂感受漫上心头:
  “……在为我哭吗?”
  “谁哭了?”言戒轻笑一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掉眼泪,所以重新把他抱进了怀里,再开口时说的却是:
  “不为你为谁?没良心的,每次都惹我难过。”
  “对不起。”
  “每次就你对不起说得最勤,结果该怎样下次还怎样。”
  “……”
  “下次不许随随便便说什么不谈了分手了。”
  “嗯。”
  “再有下次我真生气了。”
  “好。”
  “别说好,说,‘不说了’。”
  “……我不说了,言戒。”
  江南岸靠在他肩膀上,微微垂着眼,像是有些出神。
  直到言戒吸吸鼻子,声音有些闷:
  “好了,起来,换身衣服,湿淋淋的穿在身上不难受吗,当心再病了。”
  “不换了吧。”
  江南岸声音轻轻淡淡:
  “反正换了也要脱掉。”
  言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你……”
  “我们去做吧?”
  “不行。”言戒立马拒绝:
  “你告诉我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你状态太差了,身体受不了的。”
  “没关系。”江南岸缓缓搂紧言戒的脖颈:
  “你爱我吧。”
  言戒抱紧他,安抚道:
  “我已经很爱你了,南南。”
  “可是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让我感受到,好不好?”
  江南岸闭了闭眼睛:
  “说你爱我,说很多遍,亲我,摸我,用力抱紧我,和我做,告诉我你不会对我失望,告诉我你不会走……像这样,用力爱我……好不好?”
 
 
第85章 有孤注一掷的决定。 相信我吧,我不会……
  江南岸喜欢和言戒做。
  他喜欢言戒的心跳,喜欢言戒的温度,喜欢言戒的味道,喜欢言戒用力抱紧他,喜欢言戒在情难自抑的时候用沙哑的嗓音叫他的名字说爱他。
  这种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爱着的、被需要的。能感觉到他和言戒离得很近,近得好像永远不会分开,好像言戒永远都不会走。
  这一晚上他都反复沉沦在这种感受中,半个月以来独自担惊受怕的那些空缺好像被全部填满,至少在这一晚,他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想,他只能感受到言戒。
  情和欲掌控了他的全部,他在比以往要激烈得多得多的情爱里丢失了神智,像台风天摇摇欲折的树,像被拍在沙滩上搁浅的鱼。
  生命是什么,理智是什么,恐惧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他好像找见了自己的答案,但那却像是在手心里捏了一把细沙,越想握紧,就流失得越快。
  江南岸想,他和言戒,大概是都疯了。
  一晚上时间,他们断断续续做了五次,好像谁也感觉不到累。
  他们甚至不用交流,只要一个眼神、一个亲吻就能开启所有疯狂的感受,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全部献给对方,用汗水和动作将爱意表达到极致,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对方看看心脏跳动的频率。
  到后来,连套子都被丢到了一边,他们终于达到了各种意义上的“最亲密”,除了彼此之外,再无他人。
  江南岸在他想要的爱意里耗尽了所有力气,腰更是酸软麻木,动一下都费劲。
  卧室的纱帘透进浅蓝色的光,天亮了。
  江南岸看着那抹浅蓝,略微有些出神。
  言戒帮他揉着腰,低头亲一下他的脸颊:
  “想什么呢?”
  “想,活着有什么意义。”江南岸嗓音沙哑,声音很轻。
  “想到了吗?”
  “……”江南岸像是很轻地笑了一声,慢慢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
  “虹姐那边还好吗?”
  “嗯,我跟她说了你没事。”
  “……我昨天突然发那些照片,吓到她了吧?”
  “有点。”
  “我只是不想……不想再……我想一个人处理那些,我……”
  “我知道,我知道,宝儿,你很勇敢。”
  察觉到他的不安,言戒安抚似的轻轻拍着他: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主动把那些事情给大家看,你特别棒了。只是有一点,你以后在做决定前或许可以告诉我,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是不是?”
  他把江南岸搂进怀里:
  “相信我吧,我不会走的,南南。”
  “……”江南岸沉默着往他颈窝蹭了蹭。
  他实在是太累了。
  之前那些日子,他不敢闭眼,不敢入睡,所以不断喝咖啡和功能饮料逼迫自己清醒,但现在闻着言戒身上的味道,他难得感受到一点安心,漫上心头的困意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恐惧、那么难以接受了。
  江南岸轻轻闭了闭眼,小声唤道:“……言戒。”
  “嗯,在。”
  “等睡醒,你和我去个地方好吗?”
  “当然。”
  言戒亲亲他的发顶:
  “别说刀山火海,就是奈何桥,陪你走一趟也不是大事儿。”
  江南岸微微叹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彻底闭上眼睛。
  “累坏了宝儿,睡吧。”
  他听见言戒的声音就在耳边,很近,很温柔,很安心:
  “不怕,有我呢。”
  -
  江南岸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这些天他总是被各种各样的噩梦惊醒,醒了又不敢再睡。实在撑不下去就吃两片安眠药试图用药物麻痹自己,但效果甚微,他还是会在梦里看见那双让他恐惧的眼睛,就这样轮回往复恶性循环。
  但今天,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他好像还是梦到了什么东西,不过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已经忘记了。
  但他想,那应该是个很安逸的画面——大树的枝叶在风里摇摇晃晃,还有一道温柔的声音伴着清风飘向他,具体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阳光晒在植物上那种干燥清苦的味道。
  “……他状态不好,他需要时间。不是大事儿,但他现在做不了这些,嗯,对,他说想让我陪他出去一趟,那有什么事儿等我俩回来再说吧。好,那这两天麻烦您了。”
  言戒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打电话,手指拨弄着阳台那棵小树盆栽的叶片:
  “对了,那姓林的找见了吗?他到底在搞什么鸡毛?”
  齐虹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联系到了,赖皮一个,说是要钱,说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我在想这事儿要不就这么算了,买他一手造谣生事的道歉函,给个百八十万的,就当破财消灾了。”
  “不成。这种人,给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是个无底洞,填不完的。而且他这么对江南岸,就真让他如愿拿着钱出去逍遥快活过日子吗?我不想。”言戒轻嗤一声。
  “那你想怎么样?”
  这种事没法直接和江南岸本人聊,反正现在言戒也算是江南岸半个家属了,而且此人有背景有能力有想法,也是真心为江南岸好,所以现在齐虹解决问题前挺乐意问问他的意见,和他商量着来。
  “还不知道,我想想吧,反正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他娘的,把我江老师弄成这样……还有,谁把这混球挖出来的,那些出损招儿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言戒拿起喷壶给盆栽喷喷水,叹了口气:
  “暂时先这样,我想想办法,最近网络舆论这块就拜托您了,辛苦。”
  “没事,都是应该的。”齐虹也跟着叹气:
  “你……照顾好他。”
  “嗯,会的。”
  言戒挂了电话,从藤椅上站起身,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掀开纱帘走进卧室,发现江南岸已经醒了,正半睁着眼睛看着纱帘尾部被微风吹得轻轻晃。
  “醒了宝儿?”
  言戒立马挂上笑容,过去摸摸他的头发:
  “想吃什么?”
  江南岸看看他,没回答,只问:“刚才在打电话?”
  “嗯啊,跟朋友聊两句。”
  “嗯……”
  江南岸撑着身子坐起身,低着头安静片刻后,轻轻握住言戒的手:
  “我们走吧?”
  “走哪去?”
  “……”江南深吸一口气,好像要缓和许久才能坦然地说出那几个字:
  “溱西,西州山。”
  言戒一愣。
  他记得林地生的博文里提到过,西州山小二石村,是江南岸出生的地方。
  他过去抱了江南岸一下:
  “怎么了?南南,为什么想去这里,能不能告诉我?”
  “……”江南岸缓缓蜷起手指,像是挣扎许久才开口道:
  “你要知道阿树是什么样的吗?不止他微博里说的那点。我没和别人说过这些,如果,如果你想的话……”
  “我想。”言戒没等他的话说完,就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答复:
  “告诉我。”
  正式成为“江南岸”的那天,韦映华和齐虹都告诉他,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今天之后,等待他的是新的生活方式,也是新的人生。
  所以江南岸七年来总会有意地把“阿树”和“江南岸”分开来,有关阿树的一切都被他锁在心里的小匣子里,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谁也不会提起,谁也不会看见。
  西州山小二石村的阿树对于江南岸来说,已经像是上个世纪的一场梦了,他也想过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放下然后忘记那些事,可有些时候人生就是那么戏剧又突然,曾经纠缠他十几年的噩梦在某天重新缠了上来,还把他最想藏住的东西撕开给所有人看。
  江南岸认了。
  毕竟是他隐瞒欺骗在先,现在被人昭告天下,他也没什么理由感到愤怒和委屈。
  他从来没打算否认他作为“阿树”的那十多年。
  但他见过很好的爱,所以,他绝对不能接受那个人对他使用“爱”这个字眼。
  关于身上那些伤疤,江南岸其实不怎么在乎,所以也不介意把它们发出去给所有人看。
  不是为了让人可怜他,也不是想为自己辩白什么,只是想帮“阿树”离开那人的文字控诉,变得更有血肉、更丰满。
  如果已经被揭穿了,那不如由他自己来完整展示给所有人看。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可是言戒不一样。
  言戒不了解他,不知道他作为阿树的过去,在他的警告下还是选择靠近他。
  江南岸原本以为这不碍事,反正自己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他尽了自己的义务,那之后就算言戒知道了后悔了,也再赖不到他的头上。
  他原本不必再有负担。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还是变得那么怕,那么怕言戒知道这一切。
  怕言戒发现他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怕言戒知道他曾经原来那么不堪,怕言戒发现自己了解的“江南岸”有很大一部分都只是包装和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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